1、人生若只如初见（O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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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不知道把年龄长到哪去了以至于除了大学时候被加州的阳光晒黑了很多之外，几乎看不出和国中时任何改变的忍足侑士坐在东京最好的医院之一的院长办公室，瞥见背着冰帝球袋的少年，扶着同样校服的少年，走进医院大门的时候，心下一片恍惚。
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那个金发少年。
虽然日日都可以见到他，却还是想他。想念，果然是一剂毒药，会上瘾。
忍足侑士想，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初见迹部时候的那一幕。在冰帝硕大的网球场边，穿着统一运动服的少年，懒洋洋地张开着那时甚为明亮的眼睛，下面是精致的泪痣，在午后的阳光下闪闪发光，一瞬间，少年炫目地让忍足有些刺眼。
少年站在球网的一面，下巴微微扬起，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球网对面的人——球网对面有两个孩子——比起这段的少年，他们只能称之为孩子。红色妹妹头的孩子和长发扎在脑后的孩子，握着球拍，不服输地坐在地上，看着少年。
原来是一对二啊。忍足在心里笑了一下，看起来冰帝还真是个好玩的地方。
把球拍夹在臂弯里，忍足扬声说道：“原来冰帝的网球部被控制在一个一年级生手里啊。”
忍足的声音本来就提高了一个八度，更何况球场里原本就环绕着莫名的低气压。忍足的声音，便是如此传了开来，在冰帝偌大的球场里，散开来。
一时间，全场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他身上。
金发少年转身看他。
彼时比他尚矮（虽然现在也还是他高）的少年，右手握着一把金色的球拍，在阳光下反射出和它的主人一样夺目的光彩。忍足一眼就可以认出，那时PRINCE年前刚发的一款限量的球拍，听说全日本才100支不到，至于他在大阪，似乎也错过了发售的时间，所以一直没有买到。对自己叹了一声果然是东京的东西比较多啊。
忍足摸摸下巴，勾起一抹笑意。一贯的懒散毫不掩饰地在身侧散开，好端端的冰帝校服，被他松了一个领口的扣子，愣是被他传出了一股诱惑和性感。
那时还不知道少年叫做迹部，只是，两人隔了小半个球场对视，少年微微扬起下巴的时候，一种王者的霸气，毫不掩饰地流露了出来。不知为什么，少年回首看他的时候，忍足总有一种恍若前世般的错觉——忍足轻幅度地摇摇头，果真是被前任的女朋友教导下，看了太多的青春文学。
少年把手臂抬高，标准的西方式握拍，少年白皙修长地手指，覆在球拍金色的把柄上，直直地指向忍足，神情不可一世。完美的京都口音的日语，自少年少有的因为运动后来不及抹润唇膏而略显干燥的唇瓣里，流泻出来。
“你也是挑战的二年级？”少年的口气，和他的神情一样，不可一世。倒是出自医学世家的忍足，从他口气中微微加快的喘息中，听出了几抹运动后的疲倦。
真是个可爱的少年。忍足笑眯眯地也不做什么表态。掩藏在无度数眼镜后面的风眼轻佻。只是，二年级？！
忍足用手指反过来指指自己，不会是说我吧。
“说的就是你。二年级的，放马过来好了，本大爷等着。”少年下巴扬到几乎是看天说话。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向球场的另一面。
原本的两个孩子早已经退出了球场。
被当成2年级生了呀。忍足有些郁闷地摸摸自己明明很年轻的脸——我哪有少年老成？他又不是那个有过几面之缘的真田，整天被人家当成大叔。虽然是这么想，忍足颇为郁闷地握紧了球拍，还是跟随着少年，走进球场。他那时不知道，他迈下了这一步，便是接下来的几年，亦步亦趋地跟随。一如他的好友加损友不二，赖在他家时候，给身为不二专属爱情顾问的忍足，描述他那种跟着手冢多高的地方都可以到达的心情一样。
尽管事后，迹部大爷打死他也不承认自己做过这种不华丽把人认错的事情，挥挥手，把之归结为忍足同学当时的样子，实在是太狂太不可一世，再加上原本就高了很多的身高，和戴上眼睛的斯文样子，才会有了一种是二年级生的错觉。听到迹部理由的时候忍足心里狂汗，太狂太不可一世？那明明是形容他迹部大爷的好不好。
当然，这时后话。
少年转身走向球网的另一端时，他的金色球拍后端，用同样金色质地的颜色，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A”字。字体华丽，张扬，颇具其主人的个性。
推上眼镜的时候，忍足突然想起了面前那人，便当时他错过了的开学式上，那个毫不谦虚地大声宣告了“本大爷将是冰帝网球部的王”的少年。身为转校生的忍足，是在开学后一周才到的。自然没有看到迹部那时作为新生代表，在冰帝华丽的舞台上，单手抵着眉心的那场华丽的演出。
他在一周时间内，横扫了冰帝网球部的全体正选非正选，这周校报的头条，Atobe，迹部景吾——传闻中，迹部家的公子。
忍足虽然错过了开学式，但绝对不会错过八卦的中心圈。所以，对于迹部，自然也是耳闻不少。同年级的，或是高年级的学长，对迹部景吾的一致评价，似乎是：迹部君，不就是那个狂妄自大又的确可以算了个天才的小子。
狂妄自大的天才。忍足看着对面握拍而立的少年。少年两侧的头发张扬地上翘，身子已经微微下倾，认真的表情看着忍足握着球拍的手和黄色的小球。
忍足微微一笑，把球向上抛去。阳光正对着眼睛，球高高被抛起，然后重力地下落，落地前，少年忍足重力地会拍，把球，压倒了对面的球场。
迹部，明明是个可爱的少年而已嘛。看着对面的少年毫不犹豫地找准了落球点，然后，重重地双手挥拍，把球打了回来，忍足眯着眼睛，如此想到。
那场比赛。是迹部一周以来，对网球部挑衅行为的一个休止符。
那场比赛，奠定了迹部身为冰帝王者不变的地位，也奠定了忍足被喻为冰帝天才的地位。
那场比赛，是冰帝网球史上的一场神话。让因故错过了这场比赛的同学和老师，从此有了甘愿冒着被网球打烂的危险，在球场安装摄像头好录下所有正选比赛镜头的心愿。虽然在迹部在冰帝网球部的那段日子里，这个提议被无数次的驳回，只好作罢。
听说，比赛最后没有胜负。比赛的最后，是两个少年一同坐倒在球场上。
前几场的比赛，迹部已经消耗掉了太多的练习——尽管从小练球，他和忍足都还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吃不了多少的苦，体力还不及2年后他们打全国大赛时候的那样优秀。心里也没有赢的执念。
比分保持在抢七局的19：19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的四点多。球场边的人，来了一拨又去了一拨，也有人不曾离开，更多的人开始驻足。
好几十个来回的球，和两个优异的少年，构成了冰帝那个春日午后传说里的风景。
当迹部被桦地从地上拉起，忍足也恢复了体力，慢慢地爬了起来。拿起球拍，忍足倒还是保持了完美地笑容。走到球场外的时候，迹部追了出来。他的身后，巨大个头的男子，帮他披上了校服的外衣，接过他的球袋。
迹部已经从狼狈里恢复过来。看天的下巴微微压了一点。不过，为了迎合两人的身高差，还是抬得很高。不自觉流露出的霸气，毫不掩饰。
“喂。”迹部叫住他。
背过身之前，忍足扬扬眉毛。“有何吩咐？”戏谑的语气，不复打球时的认真。
“我是迹部景吾。你，和我一起去全国大赛把。”少年眉宇清晰。嘴角挂着自信，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邀请你是你的荣幸的表情。
“忍足侑士。”看着迹部认真的表情，忍足突然就有了一种也想认真起来的冲动。这是和不二认识之后不复存在的感觉——他们都是天才，做事都只喜欢使出一半的力，这是他们很小的时候就拉过钩的事情。偶尔认真一次，或许不错呢。忍足报上家门。
至于，“一年H班。”顿了一下，忍足继续说下去。看着迹部微微变了的脸色，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这是他们的初见。
在那个春日的午后，顺着樱花瓣飘落，定格在记忆的相框里。
忍足侑士从来没想过，3年会改变些什么。
3年．真是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时间。
三年足已改变一切。
比如。二年级的时候，遇见是青梅竹马不二的队伍，然后，和迹部一起，打败了青学。他打败的是青学的双打二，迹部打败的是青学的单打一，青春学园的部长。冰帝最后以3：2的比分晋级——青学赢的两场，是单打二手冢国光和单打三不二周助。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手冢国光。不二在他耳边念叨过的无数次的名词，第一次和真人匹配上。
比赛结束的时候，他路过队员休息室的时候，看到了不二和那个叫手冢的男生，不二张开了眼睛，和手冢冰山脸难得有了的沮丧的表情。
不二没有跑到他家请他吃芥末大餐。倒是1个月后再见到忍足的时候，不二已经逐渐开始和迹部熟稔起来。不二本来就是一个天才。比忍足还天才的天才，所以，看着迹部毫不反抗地任由不二从“景吾”叫到“小景”，自己也在不二得意地摇晃着手里绿色的塑料管时，开始顺着不二称呼迹部为“小景”。
只是一个名字而已。目送不二走后，迹部微微抽搐地看着忍足头疼的表情，毫不在意地如是安慰忍足，也安慰自己说道。
再比如。迹部在进入初二后身高急剧升高——一度曾经超过了忍足。那个时候，少年脸上眉飞色舞的表情，让忍足不禁怀疑，初一的时候，他们初见那会儿，他比迹部高了半个头，是不是迹部心里永远的痛。
当然，进入初三的那次身高测试，他们的身高，就一度停留在了他比迹部高上一厘米的地方。
那日傍晚网球部训练的时候，他家的迹部大爷，很兴奋地向结束了准备训练的忍足同学，说了一个让迹部大爷很自豪的数字。
“侑士。本大爷身高175，啊嗯？”迹部眉飞色舞的表情，让忍足从来没有那么囧到不想开口。
“呵呵，是么，小景长高了啊。”倒是不远处不知怎么跑到冰帝的不二，推开了球场的门，信步走了过来。
迹部勾上忍足的肩，难得低头地看了一下身高167的不二——“那是。不二周助，本大爷怎么看都是俯视你的。”得意的表情，一如初见般，不可一世。
身高一直是不二的痛处。忍足来不及开口阻止他家大少爷开口，果不其然就见不二变了脸色，既而挂上更加灿烂的笑容：“可是，好像侑士不是刚和我说是176CM啊。小景，你怎么老是不如侑士啊！”
迹部侧过来，拽拽地看着忍足。“你？”
忍足拍拍迹部还停留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后很义无反顾地点下脑袋。
下一秒，是迹部修长的手指，卡上忍足的脖子，眼睛里满满的是迹部愤怒的表情，外加球场外，已经被手冢叫去的不二笑的格外的灿烂。
喂喂喂，你们的战争干嘛老扯上我！←这时忍足侑士心里的呐喊！
好你个忍足，刚刚难怪笑的那么贼，竟然比我高了1CM！←这是迹部卡上忍足脖子时候的愤怒心情。
小景啊小景，你就认了吧！←这是不知怎么被手冢拖走的不二灿烂笑容下的心里。
如此这般年华就这么匆匆路过。快得让忍足侑士来不及回想他真正做了些什么。
温文尔雅的表情，甜言蜜语的嘴，女生的告白从来不拒绝，只是，却没有超过1个星期。这便是忍足侑士。
每场比赛不一定都会赢，他几乎很少拿出真正的实力和对方打。就连网球，也开始选择了双打。他的搭档，叫做向日。一个红色妹妹头的少年，个子还是很矮。少年倒是见到忍足的第一次，颇为兴奋——后来才知道，他是初见迹部是，那个被迹部1对2打败的少年之一。不过，日子久了，向日也开始抱怨说，侑士侑士，你怎么一点都不认真，都我在打啊。
他笑笑。摸摸向日的头，致以抱歉。
向日也叫他侑士。和不二叫起来不一样。不二叫人都喜欢转着小弯。越喜欢的人叫的时候，转的弯儿越多。他听过不二叫手冢时候的样子——不二一直叫手冢是手冢，不是国光，在他们交往前后都一样。不二的解释的是Tezuka比较简单——简单？不过是可以转更多的弯儿罢了。
而迹部则叫他忍足。没有人的时候才叫他侑士。倒是他，随时随地都学着不二的样子叫着小景，然后看到迹部顶着一张无奈的表情，抽搐地应着。看不到的地方，有些小的开心。
不二自初二后，倒是和迹部越来越亲近，亲近地让忍足都有些妒忌。除了不二有的时候整整小景之外，更多的是两人要咬着耳朵，直到手冢把不二提走的时候，不二不情愿的笑脸和迹部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们的谈话，忍足从来不能介入。只是每次和不二聊完的迹部，盯着忍足眼镜后的丹凤眼一言不发的专注，让忍足心里，从开始的吃惊到后来的坦然和埋藏不住的开心。
只有忍足自己知道。他喜欢迹部。似乎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那个不可一世，华丽的少年。
这是他的秘密。
最后一年的学园祭，青学，冰帝和立海大一起举办。地点自然是在冰帝。
学园祭的前几日，立海大的幸村和青学的手冢，自然就成了冰帝的常客。不二也自然跟在手冢之后，另外忍足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门神朋友，也陪着自家的部长出席。
不二无事。他纯粹是来玩的。有不二在，迹部翘会的次数也多了很多次。身为学生会长的迹部，在最后一天，分配完了所有的任务。便和不二匆匆离去。
忍足看见他们从快要冰天雪地的会议室携手出逃，全然不顾身后手冢释放的冷气团和幸村笑的百合朵朵。
忍足也是学生会的干事。上头指派下了人物，他自然也要接手。所以，他很忙，便忙到没有空隙去关心不二那个损友到底拉着迹部做了些什么。倒是找人的时候路过学校高层的走廊时，看到不二陪着迹部坐在中庭的树下。不二躺在迹部腿上睡觉，迹部的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在念一般。
按捺下心中的不爽——明白不二有手冢那个冰山，对迹部只是纯粹的朋友，却还是收不住想把不二这个损友从迹部扔掉的冲动。摇摇头，忍足加快脚步，准备完成了工作，就要寸步不离地守住迹部，不让别人染指。
染指。呵呵。说的好像已经是自己的一样了。边跑，忍足倒也是笑了。
他没看到，中庭的树下，不二睁开眼睛，瞥见楼上走过的那道蓝色的身影。
“呐，小景。”抵抵迹部手中的书。
“啊嗯？本大爷快背出了，别吵我。”迹部把书提高了一个弧度，继续念。
不二眯了眯眼睛。老实地放下熊爪。不说就不说嘛，我就是想告诉你刚刚侑士经过了，好像看到我们了。
继续躺在迹部的腿上。耳边传来的是迹部低沉的声音，和袅袅的汉语：“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小景的声音还蛮好听过的呐。
翌日晚上。
学园祭一共有三天。白天是集体的活动，晚上倒是夜市般的节目。于是，华灯初上的时候，每个班级的摊位前都围了很多人。
白天等迹部宣布完学园祭开始，忍足便一个闪身，回宿舍睡觉。不是他不想陪着迹部，实在是他昨天筹备了一个晚上，困得实在不行。
这一睡，便到了傍晚。
忍足醒来的时候，顺手从床边拿了眼镜的时候，摸了一个空。
揉揉太阳穴，忍足有些奇怪地爬起身来。不会是掉在地上了吧，真可惜，摔碎了就又是我一个月的零用钱呐……叹息着，只身穿着一条四角短裤，下地找去。
下一秒。却听到一个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无奈和兴奋，从头上传来：“侑士，本大爷从来不知道你有暴露癖啊。”
习惯的语调在耳边响起，少年已经褪去了白日里的校服，换上了一件素净的浴袍。
站起身的时候，便看到迹部单身抵着眉心——这曾是忍足的习惯性动作，却被迹部已经贯彻地透彻。被手挡去一半的眼睛，却还是能看到忍足裸露的上身，光线不足的宿舍里，迹部的脸微微地泛红。
“小景？”严重怀疑是自己刚刚睡醒的错觉。忍足揉揉眼睛——还是眼镜没带，把人认错了？
“嗯啊。是本大爷。”说着，迹部凑近忍足，若有所思地端详了一下忍足的脸。然后从另一只手里拿出忍足找了半天的眼镜。看着忍足结果戴上，继续说道：“果然如周助说的，侑士你不带眼镜真的很像匹狼啊。”
“……”好你个不二周助，又趁我不在的时候对我家迹部灌输这些东西，亏我还是你追手冢时候的爱情顾问！忍足在心里叫嚣，不过面上还是赔笑：“小景怎么过来了呢？”
“抓你啊。”迹部说的理所当然，顺手给忍足递过他放在另一边的浴袍。“堂堂的海外交流委员，你怎么可是缺席呢。”
忍足接过迹部给的浴袍的时候，头脑微微发热——迹部，给他递东西？！触到迹部手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了一抹思绪。难道……
“呵呵，小景亲自来抓我，真是荣幸呢。”当着迹部的面，穿上暗红色底的浴袍。“只是，小景……”拉上浴袍的扣子，忍足微微一顿。手指不停下工作，眼睛却直直地看着迹部。
“啊嗯？”
“小景应该还有其他话把。”把精致的纽扣扣紧，忍足继续说下去。
迹部脸色微微一变。暗暗的夕阳，看不大清楚。却似乎添了几抹红晕。
“小景……”见迹部不答，忍足凑近了迹部，继续叫着迹部的名字。
“嗯。”迹部倒退了一步。想了一下，说道：“本大爷要和你说一件事，然后，不论什么，你都要应允本大爷。”
“啊。”这是什么章法？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忍足想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迹部满意地笑了一下，然后看了一下门口，见没有人经过。便缓缓开了口。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迹部的汉语不是很标准，却一字一顿地，很是好听。喃喃低诉。
忍足是学过汉语的，小时候，不二很是感兴趣，便拉着忍足一起去学。两个都是天才，自然也少不了语言天分。更何况，不二对中国的古诗很有兴趣。这首，便当时这句话出自纳兰性德《木兰辞拟古决绝词柬友》。
所以，忍足自然知道这首诗的意思，知道这首诗。只是……意思。忍足悄悄看了一眼迹部认真背的样子，突然想到昨天看到两人在中庭的时候，迹部手里拿着的书。
《木兰辞》，当是不二告诉他的吧。只是，不二真的告诉迹部这首诗的意思了么。看着迹部背书的样子，忍足微微纠结地看着迹部背完的表情。带着小紧张，小憧憬，多年不见那双明亮的眼睛，在已经暗下来的夜色中，格外的醒目。心里想的，是不二到底告诉小景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好像……
小景，是在告白么？心里的小泡冒了起来。突然而起的念头，让他开心地刹不住车。忍足直觉般地伸手，拉过迹部，按在怀里。“小景，我喜欢你。”
藏在心里3年的话，终于说出了口。
是啊，人生若只如初见。他们的初见，便定下了这一世的缘分。后面的诗词不是重点，只有第一句，便足以。
怀里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微微放软了身子，靠近忍足的胸膛。“唔。”迹部低低的声音，不大清晰地传来，闷闷的，却有着十足的笑意。忍足仰起头，抵在迹部的额上。
呐便就是猜对了。不二告诉迹部的，便是，这首诗，是那个古老的东方民族，含蓄的告白的时候，用的话。
“人生，便如初见。”忍足这话，是用汉语讲的。不同于迹部初学者的生涩，忍足的汉语，讲的很好听很标准。迹部没怎么听懂忍足的话，却可以看得见忍足难得认真了起来的表情，晚霞淡淡的余晖，格外美好。
一切都很美好不是么。
呃，除了……
在忍足怀里的迹部，突然挣脱了忍足的手臂，然后拉着忍足到桌前。“侑士，你刚刚答应的，会允诺我任何事情。”面前的少年，已经褪去了刚刚别扭的羞涩，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嗯，小景。”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忍足还是应允了新上任的恋人。
所以……
所以，当迹部的手指，从口袋里变出一把梳子，和蓝色的橡皮筋的时候，忍足还是抽搐了一下。“小景……”口气动摇。
“啊嗯？本大爷帮你梳头，你有意见？”迹部按住忍足的肩不让他动
看着迹部按在肩上的手指，白皙的皮肤，微微颤动。“唉，那好吧。”果然还是恋人第一大啊。
努力保持弧度的忍足侑士，便任由迹部，梳过他蓝色的头发，然后在脑后，扎成了一束。不长的头发，却刚刚过好在脑后，成了一个辫子。
完工！迹部放下梳子端详着忍足绑了头发的样子！
嗯。的确很帅呢，符合本大爷的美学。在忍足的脸上，主动亲了一口，迹部毫不犹豫地拉着忍足，冲向学园祭的场地。
不二周助，你给我等着，这次肯定是本大爷赢。不过，他也开始期待手冢国光，被绑了头发来的样子，羊角辫？唔，应该很难想象吧……
忍足侑士不会知道，自己无意之间，成了不二和迹部打赌的工具。貌似赌约好像就是看不二能不能让手冢扎起辫子，迹部能不能把忍足的蓝发绑在一起。
不过，那天晚上，迹部找遍了整个会场，都没有看到不二那个家伙，倒是听到菊丸心有余悸地扯着自己的保姆，描述和一小时前，自己看到的恐怖景象，最后用一句“不二真可怜，大概明天后天都不能来参加这么好玩的学园祭了……”收尾。
呵呵。也是。手冢怎么会让你打扮成那样！迹部满意地拖上忍足。
还是忍足好。
不过，忍足不知道也没关系拉。反正那天晚上，忍足的新发型，虽然惊吓了不少人，不过，惊吓之余，倒也是很多人捧场，夸赞忍足同学帅气了很多。就连宍户也压压帽子，起了重新养长头发的想法。
那是。这可是本大爷的美学！旁边的迹部，得意地扬起了头。
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生，便如初见。
初见倾心，花了3年的时间守护。便如此不会放手。
不论沧海桑田，你是什么身份。都会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OA)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