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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审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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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影响到村民们的正常休息，拍摄现场定在较为离民屋较远的小溪边上，草地柔软，周围成片成片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小野花，视野开阔，星空灿烂，是个夜间露营的好地方。此刻四周都扯了灯，布置成了party现场的样子，酒水甜点烧烤应有尽有，还搭了个特文艺的“乡村大舞台”，旁边摆了许多不同种类的乐器，像个缩小版的露天音乐节。
甚至都没用得上阿回怎么引导，晚上的气氛就已经非常融洽欢乐，看点多多，主要还是得益于韦一川和樊澈这两个“二搭”的相声演员，比起他们两个合作的上一档综艺，现在放得开的多。也许是因为之前他们都不火，在前辈面前的小透明还是有所收敛，现在可算是在自己的主场了。
当然除了这两个人外，阿回还发现电影的主创团队里还有个人非常有综艺感——摄影指导赵轶，意外的收获了比想象中更好的效果。
趁着中间休息的时间韦一川和樊澈携手去上厕所，他对樊澈说，“发现没，今天晚上的主角甚至都不是我们三。”
“啊？那是谁啊？”
“你家贺大导演啊。”韦一川看向樊澈的眼神就像看一头蠢驴，“我给你分析，肯定是因为贺城的出现，他们觉得贺骁这边有戏唱，大费周章搞了这出。”
“喔，确实有点道理。”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你看今天晚上的场面，大家都多么的尊重你的贺大导演，那地位多高，一会儿回去你继续观察，就知道了。”
“不错啊你，逻辑缜密。”樊澈不走心地夸着。
“混娱乐圈要有点脑子，”他惋惜地看了看樊澈，而后又突然变脸，“艹，不对，小丑竟是我自己。”
“？”
“等你搞定你那大牌老公，他们也得这么巴着你了！你是家眷啊，耳旁风都得跟你这吹。可用不着你长脑子。”
樊澈愣了愣，“不能是大牌媳妇么？”
韦一川被这豪言给震慑了，没想到樊澈接受这个设定接受得那么快，他干巴巴地回答道，“我发现你有时候挺虎。”
“借你吉言。”
乡亲们晚上没什么事，听说这有节目看，家里大大小小腿脚方便的都来了，节目组也不拦着，还让出了地方给搬了许多小凳子让参与进去当观众，热热闹闹的免费群演，剧组与当地村民的深度融合共创，多好。
那天在直播间卖瓜的大姐带着娃也来了，看到樊澈还悄悄打了个招呼。
说是乡村大舞台，但布置的也比较简单，只是在潺潺流水的小溪边简易地搭了个场地，铺了舞台地毯扯了灯，如果不是夜晚的灯光映衬，白天看起来应该很像是曾经村里的大队部文艺汇演，观众们排排坐在地上近距离观赏的那一种。
这会儿大家正在玩猜歌游戏，导演阿回示意该cue到才艺展示的环节了，万航心领神会的收到，开始给台下的父老乡亲们发荧光棒。投票决出今晚赢家，最后更喜欢谁就送给谁。
从刚才猜歌游戏的得分倒数排名顺序开始表演，韦一川是第一个。
“欸，我唱歌很一般啊，我能请外援吗？”他有些为难。
万航连忙摆手，“那不行不行。”
“那我找个乐器伴奏总行吧？”
周晴指了指旁边放着的诸多乐器，“你挑呗！”
韦一川抬手一指樊澈，“樊澈，你来帮我吹个唢呐，咱俩来个摇滚开场秀震撼他们！”
看着热闹突然被cue的樊澈哭笑不得，“啊？”
周晴正在台下和程钰分着吃一盒冰淇淋，闻言放下了勺子，惊讶道，“是闫竞那种吗？？？我特别喜欢他吹唢呐！”
闫竞是X站上有名的up主，吹得一手好唢呐，直往人的脑仁儿里钻，鸡皮疙瘩说起就起，后来去参加选秀小火了一把。
樊澈听到他的名字更是拒绝了，“这可不兴瞎说，人家才是专业的，我就能吹个响。”
韦一川：“行了别谦虚了，我又不是没听过。”
综艺咖万航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看热闹和起哄，怕是樊澈不好意思表现，自己更觉得此刻义不容辞，拿了唢呐就往樊澈手里塞，“露一手！”
赵轶和蔡穹也跟着鼓掌，他们不懂综艺的套路，只知道跟风。贺骁全程都没怎么主动说话，只是配合应和着，他坐在樊澈桌对面，这一晚上将他和韦一川都看在眼里，这两个人甚至比白天在片场的互动还要过分并且刻意去夸张，看得出来，韦一川在刻意关照樊澈，目的就是被拍到。
自己能怎么样呢，只能是看着罢了。据他所知韦一川是和gay这个词绝对无缘的，那么，樊澈会喜欢上这个人么。
韦一川正跟着起哄，却无意间发现一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知怎的让他后背一凉，他想怕不是贺导吃醋他和樊澈走的太近了？他马上放下了搭在樊澈肩膀上的手，瞧瞧观察着，可他又仔细琢磨了一下，发现那眼神并不属于任何一种嫉妒，而像是一种认真的审视。
他难道是，难道是……在审视自己是否配站在樊澈身边？？？
想到这种可能性的韦一川猛地转头看向樊澈，顿觉自己被欺骗了，这也配叫暗恋？？？你他妈坐他大腿上去吧你！
樊澈终于是接受了这个现实，韦一川朝着导演阿回喊道，“乐队呢回姐？来了吧？”
阿回了然一笑，一摆手，有几个人朝着“乡村大舞台”就走了上去。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韦一川接过话筒，“我要夹带私货的唱一首《十年人间》，麻烦老师~”伴奏一起，韦一川正儿八经的开了嗓，头一句就引起了众人的鼓掌。
颜泽韬在下面喊道，“可以啊川儿！”还扭头和万航说，“肯定是上次我说他唱歌难听，回去偷偷摸摸练了。”
下面的父老乡亲们也听得开心，没有应援经验的他们把荧光棒挥的那叫一个毫无节奏，但却是另一种热闹。
“碎过裂过，都空洞地回响”
“到最后竟庆幸于夕阳仍留在身上”
“来不及讲，故事多跌宕——”
这时韦一川看向樊澈，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家都在期待樊澈那一手惊为天人的唢呐，在他举起这悍匪乐器的一刻，众人屏住了呼吸——
“有最崎岖的峰峦——”
“嘟——”这刺耳的唢呐声掺杂在这一句唱词里陡然响起那一刻所有人都没忍住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连樊澈自己都弯腰笑了，“一整段垮掉。”
蔡穹笑得前仰后合直拍大腿，他和贺骁说，“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韦一川朝着话筒喊，“你是来给我砸场子的吧？”
樊澈笑到不行，连连摆手，“对不起对不起，好久没吹了业务不熟练，再给我一次机会，下次一定行。”
“这次重来啊，好好的。”
韦一川重新酝酿情绪，伴奏刚进的时候他又开始忍不住笑，樊澈也在一边笑个不停。作为两个专业演员，终于还是在最后一刻严肃了起来。
“碎过裂过，都空洞地回响”
“到最后竟庆幸于夕阳仍留在身上”
因为刚才樊澈的失误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大家更是有了兴致，怕樊澈紧张已经准备好了给他加油打气，这次绝不嘲笑他！
台上韦一川再次看向樊澈，只见那人调整了姿势，叉开了一小步让自己站得更稳，神情端正，颇为神圣地举起了那古老乐器。
“来不及讲，故事多跌宕——”
就当众人以为这又是一场带有综艺色彩的搞笑表演时，随着这唱词完美进入的是一枪穿透灵魂寂寥幽远如泣如诉的唢呐声。
“有最崎岖的峰峦，成全过你我张狂——”
仿佛裂石流云之声震动于云霄，大悲大喜狂放如神鸟直冲天际的一声清啸，而后大雪抖落，山峰隆起，河流改道，眼前世界铺开一幅沧海桑田的浩荡画卷。
！！！！！！！！！
本该欢呼的此刻却鸦雀无声，人们忘记了听唢呐的时候原本是可以呼吸的。
“卧槽。”不知是谁先轻轻发出的一声感叹，全然忘记了这还在节目上。
完全没有人想象到樊澈有这等手艺，赵轶甚至惊地站了起来，“牛逼啊。”
这唢呐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吹懵了，分不清这声音是从耳朵灌进来的，还是从脑子里从灵魂里升起来的，让人头皮发麻。
直到樊澈放下了唢呐，深深吸了口气，“我天，把我吹缺氧了。”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的疯狂鼓掌。
韦一川在台上朝他竖起大拇指，而后看向镜头的神情颇有一种我找的外援就是牛逼的意思。
蔡穹边鼓掌边和贺骁说，“我算看出来了，想不到这樊澈人缘还真不错，韦一川这一pa显然就是让给樊澈了，特地留给他表现的，娱乐圈真爱啊。”
贺骁并没有接，只是敷衍地勉强笑了笑，仅仅表示他有听到蔡穹说话的礼貌应答。
他根本就不知道樊澈还会吹唢呐。他和韦一川才认识多久。
难得天气凉爽村里又热闹，还有村民自告奋勇也想在电视节目上露两手，莫名其妙就穿插进了一些乡村大咖秀和文艺汇演，这混乱的局面非但没有被制止，还放任它发展了下去，一行人都玩嗨了，甚至忘了自己是在干什么。
就比如说万航和周晴吧，现在正在台上蹦野迪，女团大dancer的偶像包袱碎了一地。
在混乱中本来的座位早已经乱了，来来往往的大家都随便乱坐，莫名其妙地本来坐对面的樊澈和贺骁，不知怎的就忽然并肩坐到了一起。
这会儿他们两个都没开麦，樊澈今天一直都很开心，是一种溢出来的兴奋，像喝了酒一样让人快乐到恍惚，倒不是因为别的。
仅仅是因为他的那件外套被贺骁穿了一整天。
他望着贺骁说道，“我的衣服你穿着还挺合适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