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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图谋不轨 ...

  •   况且他俩不是不愿意说话吗,怎么现在又要求单独了,所以他们现在是要从这出去让他俩单独说话吗?

      众人正紧张分析着自己该何去何从的时候终于传来贺骁起身的声音,他走了出去,樊澈立马跟上,剩下一棚人就这么奇怪地看着这俩人直奔小树林深处就去了。

      不是,有什么话非要单独两个人才能说?

      他们走到没有人看得到的位置,贺骁停下转身问道,“怎么了?”

      樊澈望着贺骁,自打讨论剧本的那天晚上之后,他这心里就像揣着团火似的,贺骁的每一个眼神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泼过来的烈酒,烧得他整日整夜的不安生。

      他琢磨不明白贺骁说的那些话,没有不想见他,那他能不能理解成其实是想见他的?这些猜测让他百爪挠心,总忍不住想去用什么方法证明,但又不甘心暴露自己对贺骁还是耿耿于怀念念不忘,他必须要表现的一副风轻云淡的,是,我原来喜欢过你,但现在已经放下了的洒脱,来掩饰他经年不忘顽疾一般的图谋不轨。

      一颗忍不住的躁动的心,一万次想要试探。最近这几天他和贺骁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冷静下来的樊澈开始条分缕析地琢磨,一个不排斥和他上床的直男,一个上过床被表白之后还是并没有讨厌自己,甚至还对他诸多照顾的直男,是不是他就已经不是那么直了呢?是不是他还有攻略的机会?

      如果他从现在开始重新捕猎呢?

      樊澈被贺骁盯得发毛,他不自然地轻声催道,“怎么不说话。”

      “我一直找不到你想要的是什么,但刚才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想来想去还是得问你。”

      贺骁见面前的樊澈脸色有些古怪,直觉这里面有陷阱,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两个人单独说,他压制住心里不太妙的感觉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你说。”

      “你想要的,是我当年看你的眼神,是么。”

      “……”

      樊澈说出口的语气太过平淡,平淡到像是对着他心口开了一枪后还笑嘻嘻地问他,这枪是这么用的吧。

      贺骁有些生气,他认为这不是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现在是工作时间。”他打心里不敢承认这种情绪和被戳穿了心事的恼羞成怒有关。

      樊澈笑了,“当然是,我在和你讨论,作为导演有义务帮助演员入戏。”

      “当然,但……”他试图回避。

      樊澈忽然迈开长腿往前一步,轻松站到了贺骁面前,他垂下眼看他,“那你就现在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长高了,贺骁从没觉得眼前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有过如此让人紧张的压迫感。樊澈见他不说话,又继续逼问,“是还是不是。太阳马上就落山了。”

      林子里有小动物“噌”地一下蹿过的声音,也许是只兔子在逃跑。

      他的呼吸拂过贺骁的发丝,似乎想倔强地维护些什么,他并没有躲避那道向里探寻的逼视的目光,只是平静地迎了上去——

      “是。”贺骁有些赌气地说道。

      樊澈在他幽深的黑色瞳孔中看到自己,他沉默了片刻,贺骁望过来的目光不肯有一丝退让,他魔怔了一般把这当成他继续下去的鼓励,“让你记了很多年?”这声音沉得很,像梦里带着引诱意味的危险蛊惑,丝丝缕缕地渗进去,伺机绞杀那虚弱的魂魄。

      “这和工作无关。”贺骁看似清醒而又理智地回答。

      这似是而非的答案落在樊澈耳朵里就是肯定句,他非但不生气还咧开嘴笑了,清新得像是山里脆甜的小浆果,这愉悦来得太快又毫无道理,把杵在原地无所适从的贺骁衬得像耿老头家的呆头鹅。

      这一瞬间,贺骁觉得这是他作为导演职业生涯上的重大滑铁卢。

      樊澈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高兴的,被暗恋失败的对象挖出伤疤公开处刑,明明应该感到丢脸才对。但他却因为贺骁竟然把他记在心里这么多年没忘记这件事而疯了一般的感到高兴,他想,他真的没救了。那就干脆别救了,就让他当个不愿意回头的恶徒。

      贺骁在樊澈这样莫名其妙的笑容下有些绷不住,慌得一批,那感觉仿佛自己是一根香喷喷的大棒骨,面前还有一只流口水的傻狗,时刻等着扑上来啃个干净。

      但凡一个正常人都会害怕这样一个像变态的家伙盯着自己傻乐,他木着张脸说,“五分钟到了。”说完就要走,却不想被人一把拉住手腕拽了回来抱了个满怀。

      “还有三十秒,用来入戏。”这声音低沉、悦耳,仿佛有实质般刮过他的耳廓。这人连声音都变得成熟了。

      樊澈横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你没忘,可我忘了。”这一刻樊澈也有些讶异自己突如其来的举动,明明一开始没想过事情要这样发展。

      但抓回主动权的感觉真是让人莫名舒爽,爽到让他忘了怎么收场。

      樊澈这一瞬间的上头过后马上就放开了,其实也根本没有抱到三十秒,他心虚地嘟囔了一句,“回去了。”而后转头就走,脚步匆匆。

      终于反应过来的贺骁耳根子通红,朝这小子逃离作案现场的欢愉背影憋出一句,“你他妈长能耐了!” 也许上顿饭吃的蘑菇有毒,他也跟着疯了。

      没有得到这人的回应,却惊起一树的鸟儿。

      两个人回去之后,剧组的人装作不在意,但每个人都用眼角余光八卦着关注着,只见这两个人还是一前一后走着,走在前面刚才还不高兴的樊澈莫名带了些笑意,而走在后面的贺骁看起来却有些恼怒,却又发不出来。

      众人挠头,奇怪,奇怪。

      回去之后这条再拍起来不说如有神助,也算是非常顺利了,程钰很好奇他们在小树林发生了什么,更好奇为什么一定是他们两个单独,但她直觉这好像不是她能知道的秘密。收工之后他们一起往山下走,程钰试探地问,“你们刚才是在小树林传授神功吗?”

      “没,就是交流一下暗恋心得,当时人太多了我不好意思说,传出去多影响我形象。”

      “交流完就能演好戏了?”

      “重在感受,情景再现。”

      “?”程钰不解。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划过去,自打官微发了樊澈鏖战大鹅的花絮后,一直要死不活的官微意外地起了热度,粉丝自发组成催更花絮小分队,更意外的是,竟然有很多人在关注贺骁,点名想让导演多露露脸。

      完整的幕后纪录片仍然在剪辑中,平时官微也就抽冷子放个几分钟的花絮预告来证明此号还活着,一直以来视频里贺骁的镜头大部分都是戴着帽子或者口罩,虽然看不清脸,但整个人就散发着掩盖不住的帅哥氛围。更有网友扒出当年他参加青年电影节领奖的照片,说是个明星都不为过,更是引发了网友的好奇心。

      贺骁本身对于摄像机对着自己是无感的,他并不恐惧镜头,毕竟小时候他就在片场长大,他只是不习惯像明星一样那么坦然地把自己的脸清晰地暴露在镜头下任人评价,在这点上他是佩服演员的。

      对于网络上高呼的热度其实他很不解,看电影,看演员看戏就好了,为什么要看导演呢。他此刻不理解的是,网友们在意的并不单单是身份,而是对一个神秘的导演帅哥的强烈好奇心。

      制片杨姐坐在贺骁对面,苦口婆心的对贺骁说,“你知道,咱们片子预算本身也有些紧张,你呢,又不愿意把这种压力带给全组的人,把拍摄节奏安排的相对来说算是宽松了,这么多人在山上有吃有喝有觉睡的,压力只有我们自己扛,可以这也没问题,但我们要赚钱呐,对不对。”杨姐瞧着贺骁面无表情,摸不准他在想什么,继续说道,“你是搞艺术的,我是赚臭钱的,我理解你,但你也得理解理解我们,拍电影除了艺术性之外,它还是个商业行为。包括你本人,现在的你也只有你爸的光环,你想躲也躲不掉,不如你就利用他,利用他你才好掌握主动权摆脱他。不是么。”

      被戳到痛点的贺骁眼神闪了闪,妥协似的答道,“行,我不戴口罩行了吧。”

      杨姐眯起眼睛笑了,竖起大拇指,“通透。”

      在贺骁放开了,终于不再把自己捂得像是抢银行之后,整个幕后纪录制作团队工作都更来劲了,更喜欢怼着贺骁的脸拍了,甚至还兴致勃勃地想把摄像头安到贺骁的房子里去,为贺骁设计一些个人生活上的拍摄剧本,却被贺骁本人拒绝。但幕后团队的各位并没有灰心,坚信着总有说服贺骁的那一天,并且高高兴兴地开始了谋划。

      当整个剧组都沉浸在工作中无法自拔时,乡村工作生活的单调就加剧了八卦的孵化,首先是剧组里有人发现樊澈和贺骁这两个人的气氛变了,没事的时候也说两句话了,不再刻意地躲着彼此,只不过好像还是看起来像有仇,倒有点强行冰释前嫌很勉强的意思。

      但总之,两个人还是趋近于正常。

      然而,在游四方和姜晖到来之后,他们之间愈发的多了些让人理解不了的诡异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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