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为馅]琳琅》夏俊艾

3、第三章 你心爱的女人

　　超市不远处，杜琼半跪在水泥地上，她刚刚买的食材散落一地，周围围满了人，在指指点点着什么。

　　可她听不见，她也不想听见，总归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她颤抖着手轻抚了一下脸，痛得微微嘶了一声，她的左脸被男人打的红肿，麻木极了，连带着影响了耳道，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嗡鸣声。

　　身上在隐隐作痛，男人总是在她身上拳打脚踢，新的伤痕覆盖旧的伤痕，以此往复。她挣扎过，反抗过，也提过离婚，第一次，面对男人跪在地上的苦苦哀求，她心软了，毕竟男人不喝醉酒的时候对她很是温柔，他说他爱她，不能没有她。

　　直至第二次、第三次...当她终于鼓起勇气下定了决心，换来的却只是无休止的打骂。

　　男人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甚至将她关在屋里关了好几个月，用胶布绑住她的手脚，封住她的嘴。

　　他会在午夜清醒之时跪在她的面前恳求原谅，也会在被酒精麻痹之后朝她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懑，这世间对自己的不公。

　　有时是暴力，有时是粗鲁的□□。当她重见阳光时，已经形同缟素。世事无常，磨灭了她对这人世间最后的一丝热爱。

　　“我告诉你臭婊子，你这辈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把儿子生下来，不然有你好看的！”

　　男人狠厉的声音仿佛又出现在耳旁，伴随着嗡鸣的背景音乐，显得可笑至极。

　　她怀的那个孩子早在男人酒醉后的打骂中流掉了……

　　待到耳鸣好点之后，杜琼机械的站起来，死气沉沉的眼睛里一眼望去便是深渊，她厌烦这样无穷无尽的家暴，她痛恨这个男人，给她带来无尽的痛苦，她的人生早已一片荒芜。

　　她颤抖地伸出手，哆哆嗦嗦的开始捡起地上的东西，男人已经走了一段时间，周围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也都慢慢散开了。

　　在这热闹的街市，两侧种着茂盛的绿植，人群快速流动着，偶尔有行人诧异地看了这个可怜的女人一眼，也很快移开了视线。

　　杜琼惨然一笑，这个冷漠的世界，人人都秉承着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生存法则。

　　突然，一双红色高跟鞋出现在她眼前，伴随而来的还有女人清冽的嗓音。

　　“想要摆脱这样的生活吗？”

　　她的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用那双荒芜的眼睛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人。

　　那是一个非常好看的女孩子，披着一头长长的秀发，身着一条红色长裙，脖子上挂着个红色的头戴耳机，手中捧着一本犯罪心理学。

　　她很年轻，不像她，明明才三十多岁却像个四十出头的妇人，她也曾有过这样的青春，也曾如此蓬勃富有朝气。

　　女孩蹲下，用那双美丽的桃花眼盯着她，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她的眼睛好似有魔力一般，吸引着杜琼的目光。

　　“这个世界早已污浊不堪，而能够洗涤灵魂的，唯有死亡！”

　　“你丈夫的灵魂已经坠入黑暗，你愿意帮他吗？嗯？”

　　她的声音仿佛蕴含着深深地魔力，杜琼痴痴地望着她，半响，点了点头。

　　“我喜欢死亡，那种血液在指尖流过的触觉，那种看着别人眼中的光一点一点的暗淡。”

　　“那种渴求你救他的希望渐渐变为恐惧的绝望，都令我感到兴奋！我想，你也会爱上它的，对吗？”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照射在女孩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着的光晕，为她平添了丝温柔的气息。

　　杜琼魔怔地笑了笑，她想起来一句话。

　　“她背着光，但我能看清她，她就是光……”

　　忽地，杜琼瞪大眼睛，她的眼球布满了血丝，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邵治，他脏了！他该死！”

　　“哈哈哈哈，还有他家里的那些畜生！全都要死！”

　　“全都要死！”

　　她的声音嘶哑，用只有她俩能听到的声音癫狂地笑道，脸上的伤痕衬着此刻阴霾的神情，分外可怖。

　　女孩满意的笑了笑，她站起身，拂了拂身上的灰尘，才对杜琼伸出一只手。

　　“初次见面，你好，我是X。”

　　…………………

　　这是一间地下酒吧，琳琅一袭红色抹胸长裙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她戴着一张假面，只能依稀看见高挺的鼻梁和樱红的唇。

　　音乐，灯光，香烟，美酒…

　　这是独属于黑暗的狂欢，他们在为即将到来的新成员庆贺！

　　K—许湳柏在她身旁坐下，递给了她一杯红酒，他同样戴着一张假面，平日吹得一丝不苟的的头发微卷着，显得颓唐了几分。

　　琳琅接过酒，微抿了一下，目光不由转向了坐在吧台后的那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军阀服装，戴着一只眼罩，暗黑色系的衣服掩盖了他本身的温润气质，愈发冷冽起来，他的手轻叩酒杯，盯着酒液出神。

　　许湳柏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无奈的笑了笑。

　　“M发来消息说，他和苏眠马上就到了。”

　　他转过头看着琳琅，眼神复杂。

　　“不要再花心思在S身上了，其实有些时候，人退一步，也是可以很快乐的。”

　　琳琅嘲讽的笑了笑，收回目光，转头与许湳柏的视线相撞，愣了下。

　　“说的这么煞有其事，据我所知，许教授从小到大可能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吧。”她嗤笑道。

　　许湳柏掩饰般转了转手中的佛珠，仿佛这样才能让他平静下来。他正襟危坐，张开嘴巴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传来一阵喧闹声。

　　苏眠到了…

　　她穿着黑色短裙，一头半长秀发束了起来，带着一张黑天鹅假面，在外还有黑布蒙住了她的双眼。

　　穆方城握着她的胳膊，慢慢地将她领了过来。

　　琳琅情不自禁地抓紧了自己的手臂，传来一股子连心的痛。她感觉有人强势的扯过她的手臂，抓紧了她的手，阻止她自残。

　　琳琅无暇顾及，她只是盯着苏眠，看着她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听到她问：“可以摘下眼罩了吗？”

　　穆方城沉默着，连同在场的十几个人都瞬间安静了下来，E，L，T，A，K，R包括琳琅都一同望向了S。

　　S，你心爱的女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