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王座》琴烟烟

9、Chapter.09 蔷薇第九夜

　　纯血君王大概是第一次来这种乱糟糟的地方，整个人散发着低气压。
　　“你要是不喜欢这里可以出去的，不用在意我。”上杉晴凉熟练地找网管开了两台机子，在安静的角落撸起袖子一屁股坐了下去戴上耳机，“想玩什么自己玩哈，我就玩一个小时。”
　　周围的人类往这边看过来的探究的目光另玖兰枢有些不悦，他只好在上杉晴凉边上的卡座坐下，对着不知道谁换的大尺度美女的电脑桌面，头一次感觉到了茫然。
　　曾经的时代没有电脑这种东西，到了现在他从小到大都是在为了家族奔走，接受的教育也是贵族精英教育，什么事情都有人安排好，需要学习什么从来都不用他去考虑，自然娱乐这种东西也和自己无缘。
　　所以，电脑怎么用他根本不知道。
　　上杉晴凉才不管他怎么想，打开熟悉的某个花里胡哨的游戏，打开YY，无比熟练的输入密码登入游戏。
　　自己的毒姐停在了扬州主城，上杉晴凉打开活动列表发现自己今天的任务还没做，就点开神行飞往蔷薇列岛。在等丸酱刷新时她又一边点开商城换了套新外观一边点开熟悉的YY频道进去，YY里萝莉音今天变成了低沉的男神音在唱歌。
　　大盾又换变声器了。
　　本来在用男神音撩妹的大盾，看到许久不曾上线的马甲跳进YY，赶忙三两下打发走了妹子，兴奋道：“情缘缘我刚刚还在疑惑你毒姐怎么在线呢！你怎么上线了？这个点不是应该在上学吗？”
　　上杉晴凉点进了一个组，放着技能漫不经心地奶着群血，道：“害，战术性撤退你知道吧宝贝？”
　　“哎哟，知道啦。”那边的大盾明显知道上杉晴凉是个惯犯，“这次多久啊。”
　　“就一个小时，”上杉晴凉道，下一秒她开始尖叫：“卧槽恶人风车团什么时候这么多人了？”
　　游戏里自己的毒姐惨死在风车下。
　　她这一声卧槽让玖兰枢忍不住侧目。
　　可惜游戏状态的网瘾少女完全没有注意他，或者说从游戏一开始，她就自动屏蔽了周围。
　　“正常，我每天盾立都能弹死不少傻鸡。”大盾说，“日常我一会帮你做了，奥比岛来吗？”
　　上杉晴凉想了想道：“哎算了，不了。”
　　“怎么了？一个小时打得完的。”
　　“不是，我晚上还有别的事......”
　　“好吧......”大盾明显有点失望。
　　“爱你宝贝~我就先去打会JJC吧。”跟完车上杉晴凉神行回到主城，又点进去JJC。
　　那边的大盾明智的开始选择沉默。
　　“X马的会不会打！你一个凌雪阁十方玄机都不放一个暴毙？我gan你XX”上杉晴凉气的拍键盘。
　　连着三把都是输，看着自己的十二段死活上不去。
　　上杉晴凉深吸一口气，觉得今天不适合打JJC。
　　“周末的JJC是这样的啦，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那边的大盾表示理解，“说真的，上次有个军爷被你奶过的挺喜欢你的，就是我们都认识的那个，你要不考虑一下？”
　　“我对体型不挑，天策除外。”上杉晴凉道。
　　“也是，何况你还是奶毒。”
　　“快别说了，我看到天策就浑身不适。”上杉晴凉吐了吐舌头。
　　“你还有半个小时。”这时旁边被上杉晴凉忘记的玖兰枢突然就刷起了存在感。
　　YY那边的大盾尖叫：“你那边是谁！情缘你背着我在学校恋爱了吗？这么短的时间？声音那么好听是不是很帅！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不是我没有！”上杉晴凉崩溃地解释，又对玖兰枢说，“玖兰枢你不用提醒我我看着时间呢！”
　　“叫玖兰枢？你还把人家拉出来一起逃课上网？”大盾还在尖叫。
　　“宝贝我爱你嗷，我只爱你一个么么哒~”上杉晴凉一边敷衍道一边光速退了YY。
　　摘下耳机十分不快地看着边上面无表情看着电脑的玖兰枢，上杉晴凉叹了一口气，刚准备说点什么，就听见玖兰枢无比认真一本正经地问道：“风纪委员，什么是情缘？电脑里的那个是你男朋友？”
　　“啊？哦。”上杉晴凉一秒被带偏，“那个是个女孩子啦，她用了变声器。”网吧里的耳机隔音效果不算特别好，玖兰枢能听见大盾的尖叫她能理解。
　　“什么是情缘？”玖兰枢再次问道。
　　上杉晴凉：“......”
　　她看了一眼玖兰枢的电脑屏幕，想了想道：“还有半个小时我教你玩玩？”
　　于是剩下的半个小时，上杉晴凉把自己的小号扔给了玖兰枢，带他转了一圈大唐的5A风景区。
　　“对对对，就是这样，按空格再按shift起飞——松手按空格。”
　　游戏里的叽萝啪叽一下摔死在苍山洱海。
　　上杉晴凉捂脸。
　　藏剑的轻功算是比较简单的了。
　　“没事没事，新手第一次都会这样。”上杉晴凉安慰自己，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叽萝再次摔死，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水墨圈圈。
　　【阴阳两界】
　　上杉晴凉：“啊啊啊啊啊！是阴阳啊！！！玖兰枢你怎么这么红我爱死你啦！”
　　她激动地搂着玖兰枢的脖子狠狠地蹭了蹭，“快让我蹭点欧气啊啊啊！呜呜呜那是阴阳啊！！！”
　　游戏里的世界频道全是贴着上杉晴凉叽萝小号ID的【呸】。
　　在这个游戏里面，被呸的可是太幸福了。
　　玖兰枢不懂游戏，也不懂激动上头的少女到底在开心什么，但是看着她高兴的样子，自己内心深处好像也泛起一股奇妙的喜悦。这样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就如此开心，自己上次经历已经是多久以前了？
　　至于抱着他蹭来蹭去名曰“蹭欧气”的上杉晴凉，他伸出一根手指抵着上杉晴凉的脑袋推开，道：“差不多该回去了。”
　　上杉晴凉从激动中回过神，尴尬地将人放开。
　　虽然很舍不得，但是也确实有点晚了。
　　可是这并不能阻止她出了阴阳两界的好心情，以至于离开网吧大门的脚步十分轻快。
　　“有那么开心吗？”玖兰枢看她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嗯哼，”上杉晴凉甩着身上玖兰枢长出一截的校服袖子，“非洲人偷渡一次不容易，下次出抽卡活动我还想再麻烦你呢。”
　　“非洲人？”
　　“就是黑鬼，黑鬼。”上杉晴凉给这个可怜的游戏盲解释道，“你们吸血鬼贵族也太惨了，少了游戏动漫AO3损失了多少乐趣啊，就是那种，抽奖永远轮不到自己的就是黑鬼，一抽就是特等奖的叫欧皇。”
　　少女甩着不合身的校服袖子蹦蹦跳跳走在前面，身后半步跟着身材修长的吸血鬼君王，夜晚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回到黑主学园已经是晚上8点半，走到教学楼和日之寮的分岔路口时，上杉晴凉看了看自己身上玖兰枢的衣服，穿成这样肯定是不能去执勤的......
　　“我回去洗了烫好还给你！今天的事情别告诉理事长嗷，不然你就是共犯！”生怕人家拒绝，上杉晴凉一溜烟跑远，还不忘威胁玖兰枢。
　　玖兰枢：“......”
　　急忙忙跑回宿舍，深知自己已经迟到太久的上杉晴凉换好另一套校服后从洗手间出来，然后就遭到室友的死亡凝视。
　　“刚刚我就想问了，”如月有希翘着二郎腿，手上拿着玖兰枢的校服，“这是夜间部哪位前辈的衣服？”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上杉晴凉。
　　莫名感觉后背一凉。
　　上杉晴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解释这个问题。
　　如月有希像个变态一样闻了闻校服：“唔......让我猜猜，刚沾上一点点的烟味......皮革味，是有车吗？嗯？这个size和味道......是玖......”
　　她惊恐地看着上杉晴凉。
　　那个表情像是自己的信仰崩塌了一样。
　　见鬼。
　　上杉晴凉一把夺过校服，“如月小姐你是人啊不是狗！忘掉！”她尖叫道。“话说你怎么知道玖兰枢身上是什么味道啊岂可修！”
　　如月有希收起惊恐的表情白了她一眼：“我炸你呢小可爱，没想到你自己承认了。”
　　说完她更惊恐了：“你你你？你还真的？卧！槽！！！你翘课消失大半天跑去跟玖兰前辈约会？还穿人家衣服？都已经关系好到直呼其名了？你这家伙！狡猾的风纪委员滥用职权！看招！”
　　她一把扑到上杉晴凉身上，一个劲地挠她的痒痒肉：“说不说？你说不说？”
　　“哈哈哈啊放过我吧哈哈——”上杉晴凉的腰侧是禁区，一碰就痒得不行，“救命哈哈哈哈，我说我说——”
　　如月有希这才放过她。
　　“我跟你说了你别告诉别人啊，”尽管知道如月有希不是多嘴的，上杉晴凉还是国际惯例了一下，“害，也就是溜出去上网被正好外出的玖兰枢——咳咳，玖兰前辈逮到，就这样。至于衣服，我原本那个，就那啥，吃拉面的时候不小心被撞倒了就......害。”
　　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半真半假的几句话信息量足够如月有希脑补一部10W字小说。
　　如月有希磨牙：“怎么办？狡猾的风纪委员我还是很想鲨了你！”
　　“我去打卡执勤了拜拜。”上杉晴凉一把抓过那件要命的白色外套塞进袋子里，往教学楼冲过去。
　　外面并没有碰到巡逻的优姬或者零，上杉晴凉跑上楼梯，在那里看到了正在对峙的优姬和零。
　　气氛似乎不对。
　　“咋了？你们吵架了？”她茫然地问道。
　　“没有没有，”见上杉晴凉过来，优姬赶紧摆摆手，“就是在说今天碰到的那两个吸血鬼的事情......零？”
　　少年面色不好地走到上杉晴凉面前，拉着她的手直接下楼。
　　“喂喂喂我还没去报道......”上杉晴凉一个踉跄，少年的手劲大得吓人，还带着一丝颤抖。
　　上杉晴凉沉默了，她对着欲言又止的优姬摇了摇头，给她做了一个“交给我吧”的口型，跟着锥生零离开了。
　　“优姬。”从楼梯另一边上来的玖兰枢喊住了她。
　　“啊，枢前辈，零他......”优姬又看了一眼楼梯。
　　玖兰枢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没事的，优姬，另一位风纪委员能处理好，你只用像往常一样就好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无忧无虑下去。
　　“可是，枢前辈......”优姬在这温柔的触碰中定了定心，“晴凉她......到底是什么？”
　　今天下午看到的白色双翼，那明显不是人类。
　　“那是另一种古老的生物，和Level E一样可悲的生物。”玖兰枢温柔地看着优姬。
　　“Level E是什么？”是她今天看到的那个吸血鬼吗？
　　“优姬，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不再回答少女的疑问，玖兰枢暗暗发动了能力。
　　下一秒，少女晕倒在怀里。
　　看着那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精巧的小脸，玖兰枢看着窗外喃喃道：“谢谢你。”

　　“喂，男人总是选择逃避的话会一事无成的哦。”
　　锥生零终于停下脚步，像是比上杉晴凉还累一样扶着树干大口喘气。
　　“你是哪里来的毒鸡汤？”锥生零喘气的时候还不忘损一下上杉晴凉。
　　上杉晴凉看了看，她已经被锥生零拉到了男生宿舍楼下。
　　见他状态不对，上杉晴凉问道：“坚持不住了吗？”算了算好像都一个多月了，锥生零能在吸血鬼的毒素深入骨髓的情况下靠那么一点龙血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刚刚......我差点咬了优姬......”少年的声音里满是自责。
　　上杉晴凉扶着他上楼。
　　“我明天去催一下蓝堂英让他把我的血做成的【血液锭剂】快点做出来好了......还给我喋喋不休专利，”上杉晴凉一边嘀咕着一边从锥生零口袋里拿出宿舍钥匙打开门，“到了。”
　　空荡荡的都不像男生宿舍。
　　刚把锥生零放到床上，上杉晴凉就被锥生零拉着压到身下。
　　灼热的气息打在脖子上，上杉晴凉叹了一口气，然后认真道：“这次不觉得臭了吗？”
　　已经露出獠牙的锥生零，强忍着最后一丝理智：“你的血，味道变了。”
　　“啥？你确定不是你味觉变了？嗷你轻点好痛。”脖子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吸血鬼的獠牙刺入皮肤，扎进血管。
　　要说什么感觉，大概就是冬天的早晨发现自己没盖被子还落枕了的感觉吧。
　　上杉晴凉像个老母亲一样摸着少年的头发，因为白王精神系言灵影响的原因，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零的挣扎与痛苦，但是即使是这样坠入深渊的绝望，也没有让这个少年放弃任何一丝求生的希望。
　　这也是她心甘情愿帮忙的原因。
　　他们都是同类。
　　万一哪天变成死侍，她说不定还能拜托谁把她杀掉。
　　龙血的力量源源不断涌入，锥生零被吸血欲/望控制的大脑逐渐清醒，看着身下脸色苍白的少女，他感到一丝尴尬：“抱歉。”
　　最后也只能这样说。
　　“没必要道歉，”上杉晴凉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忍不住“嘶”了一声，“快快快，你今天刷牙没有有细菌怎么办快拿点消毒水和创口贴！！！”
　　锥生零：“......”
　　他觉得上杉晴凉有一种，能在任何场合破坏气氛的能力。
　　男生宿舍哪来的消毒水呢？在浴室洗沾血的毛巾的锥生零突然感觉自己身体内部涌上一股疲倦的感觉，下一秒他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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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阴阳两界！！！我没醉我还能喝！
也就满足一下自己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