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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孤难家主×千年厉鬼(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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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允刚刚醒来,苍耳就匆忙求见。
“家主,金家那小子跑了。”
“跑了便跑了吧,钟鸣呢?”时允摇了摇头,苏秀竟然躲进锁尘链里不肯出来了,这么脸皮这么薄啊。
早知道自己当时就忍住才对,明明都有过肌肤之亲了,不就是偷吻自己嘛!
“家主,钟鸣他,右手废了。”
“废了?”时允手指摩挲着桌角,“那就不妙了。”
“散布消息,时允陷入迷罗镜,心魔缠身,闭关不出。”时允轻嗅茶香,趁此机会,刚好带阿秀出去玩玩。
等苍耳办完事情,欲再禀,两人已经人去楼空。罢了,难得看那孩子这般高兴。
“阿允,我们就这样跑了,钟鸣那里没问题吗?”苏秀捏着一块糕点往嘴里扔,时允正捧着一盒被打开的杏仁糕。
“如果你把脸上的笑收一收,我还会以为你在担....唔。”
“阿允,这种糕点很好吃诶。”苏秀每尝到喜欢的糕点,就会把剩下的一半塞进时允嘴里,时允总是一脸嫌弃的吞下去。
“没事啦,来,笑给我看嘛。如果他们想欺负你,我就把他们都打跑。”
苏秀用还沾着糕粉的手揉了揉时允粉嫩的脸颊,时允无奈地拿出那绣着“允”字的手帕擦了擦脸。
苏秀晃了晃神,阿允她,一定很遗憾张氏的死吧?
晚上,客栈,苏秀对着时允的锁骨吹了口冷气,时允迷迷糊糊地压紧了被子。
确定人已睡着,苏秀莲步轻移到庭中,拿出那块偷偷买的纯棉手帕,各色丝线放置在侧,一针一针地穿梭,到鸡鸣方才完工。
苏秀又轻轻躺了回去,寄载着情意的手帕被放入时允怀中。
待时允醒来,怀里已多了个软物什,墨绿的竹子绣得栩栩如生,不过她最爱的还是那红线绣的“苏秀”二字。
另一边的金源却已经拜访了钟家家主,“我和钟兄本是念着年少情谊才去帮扶时允,谁知她竟饲养恶鬼重伤我,还扣留了钟兄!”
钟家家主震怒,连连拍着桌子,“竖子,汝敢!”
金源弯身再拜,“还请伯父先行,小子即刻回金家率人前去,必要一同讨个公道!”
金源回到金家与金父商议,金父道:“时家,底蕴深厚,时允又颇有天赋,关键她是一女子,日后为我们金家诞下子嗣,那金家何愁不灭了钟家独大?”
“父亲,我也想,可恨那时允软硬不吃。”
“源儿,你还是想得太浅了,时允怎么来的,还不是姓时的耍了小把戏。”金父拿出一白瓷瓶,塞进金源手里,“你去向时允报信,顺带....总会有的,这女人啊,有了孩子就跑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金源捏着东西快马加鞭赶往时家,金父率领金家弟子则去与钟家汇合。
苍耳守在山门,金源不得进,“金少主见谅,家主在禁地闭关,时家闭门,再不见客。”
“苍长老,事态已经万分紧迫,钟家主写信邀我爹共伐时家,我必须见允妹妹。”
“多谢金少主美意,此前多有得罪,苍耳再次谢过。”然后,山门紧闭,金源被关在了外面。
时允腰间传信符闪动,回信:再等十余日,拖着他们。
苏秀已经在楼下用早餐了,时允估计对方已经调整好情绪,就准备下楼,想到早上的镜前吻,就仿佛水滴轻点湖面。
苏秀跟一青衫女子同坐一桌,看见时允下楼连忙招了招手。
“小女嘉乐,喜爱游玩。”青衫女子行了个见礼,明明一举一动都合乎规范,时允却发现她身上自带一股洒脱之气和邪气。
苏秀喜欢她所说的瑰丽,连绵千里的黄沙,耸入云端的雪山,天涯海角盟誓约,那是她从不曾听过的奇闻。
人已离开,苏秀仍在愣神,时允扣住她的手,安静地喝粥,眼睫像小扇子似的摇晃。
夜里,两人躺在床上,时允开口了,“往南有瀑布跌落、飞溅如白珠;往东有湖水清澈,其间岛屿如棋布;往兮有石雕精琢,栩栩如仙显灵;往北有沙丘壮景,起伏不绝。”
“嗯,说这个做什么?”
“如果你想,我都可以陪你去看。”所以,不要对别人眸中含星。
“少来,我伤了钟鸣,你舍不下你的责任。所以,我已经很满足了,有你就满足了。”
十来天也是偷来的日子,金钟两家在时家山门前叫阵,钟鸣被放时右手已经废了,钟家主怒不可揭扬言要时允给他鸣儿赔罪,苍耳和众长老已经快顶不住了。
时允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手上锁尘链熠熠鎏光,山门被堵,时允选择从后面悬崖而上。
金源等在那里,见时允出现,连忙迎了上去。
“允妹妹,我一猜就知道你会从这儿回去,特地请问爹把这块儿的巡逻交给了我。”
“多谢金兄相助。”
“别来这套,我心里的允妹妹可不是会拘泥俗法的人。”金源手肘压了一下瓷瓶,只有这样他才能有种真实感。
“不拘俗法才换得如今局面,时家是父亲的心血,我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时家。”
“若允妹妹真的愿意,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就有理由让父亲保时家了。”金源没想到时允竟然已经在动摇了,到底还是女人,等成了亲,自己一定要多多疼爱她。
“让我想一想,明日再给你答复吧。”美人愁眉,弱竹垂枝。
时允先去见了诸位长老,“还请各位长老安心,允已有对策,且待好戏上场面。”
待回到院子里,时允才松了一口气,苏秀翩翩而出,“你可真会忽悠人。”
“我这哪里是忽悠人,顶多叫缓兵之计。”
时允又换了身桃裙,灼灼年华,叫苏秀恨不得把人藏起来。
“你今晚就穿这身去见钟鸣?”苏秀皱了皱眉,她不喜欢那些人用贪/淫的目光看着时允。
“错了,阿秀,是我们一起。”时允在指尖掐出一滴血点在苏秀眉心,衬得苏秀愈发明艳动人。
“料他钟家父子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和阿秀会立下平等契约,这样一来,你不是千年厉鬼,也伤不了钟鸣,看他金家怎么办!”
夜晚,虫声幽幽,时允趁夜拜见钟家家主。
“免了,我可不敢受时家主的礼。”钟家主打量了下时允,此女天资确实出众。
“我今日前来拜见钟伯伯,实乃侄女冤屈。”
“你还冤屈!哼!我家鸣儿不过少年知慕少艾,却惨遭你暗算!”
“父亲,不怪允妹妹,鸣儿自己甘愿的。”钟鸣自帘后出现,面色苍白,“鸣儿如今已是废人,事成定局,您放过允妹妹吧。”
“钟兄、钟伯父,请先听允一言,当日允陷入迷罗镜,醒来只听说钟兄为契鬼所伤,可我影契之鬼只是一只两百年的鬼,怎伤得了钟兄!”
“那你为何不解释?”
“允陷于幻境,心魔缠身,自顾不暇。”
“允妹妹,那你现在如何了?”
“允初破幻境,一切无碍,只是连累钟兄了。”时允放出苏秀,见钟家主隐有动手之意,忙道:“还望钟伯伯手下留情,这是允唯一的契鬼。”
“以何为信?”钟父手指摩挲着腰间道剑。
“时家有回溯秘法,只需钟兄一滴眉间血即可查看当时情景。”
得允许后,时允以血画出一繁杂阵法,两人见当时的女鬼确实只是着一青衣,见钟鸣还隐有避让之意,却在钟鸣冲上前突然双眸发红,金源竟然在钟鸣受伤后完好无缺地离开了。
看至此,钟父气已消了大半,而钟鸣当时只顾伤痛没有注意旁事。赌对了,时允心里一松,成了。
那根本不是回溯秘法,那又怎样呢,时家的秘法只有时允知晓。
钟父犹强作声势,“毕竟是你的契鬼伤了鸣儿,鸣儿现在废了。”
“要我不计较也可以,你嫁给鸣儿,护鸣儿周全。”钟父目光看向时允。
钟鸣连忙说,“父亲,您怎么不讲道理呢!儿子说过了,我已经配不上允妹妹,宁愿孤苦一生!”
“好。”时允应声道。
“阿允,你没必要这样勉强自己!”钟鸣眼里闪过得意,不过还是一副尊重时允的意思。
“钟鸣,我记得你的好,小时候我饿得半死,是你从墙外扔的馒头救了我,后来父亲逝世,也是你写信安慰我。”时允眼里盈着泪光,哽咽着声音,“一直都是自愿。”
时允走后,钟父拍了拍钟鸣的肩膀,“早些让她怀上孩子,我看她对你是情根深种,到时候,时家就是我们的了。”
“父亲放心,儿子必定会努力的。”钟鸣舔了舔唇,他身边的侍女没有一个人有时允那般的味道,那样孤高的人,在自己身下哭泣的样子一定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