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剂品》蜗久

4、偏执学霸

　　楚河是二班里永远排名第二的学生，二班是华语初中最差的班，良莠不齐，权势和智商在华语初中集中。二班第一是项范，同时也是年级前三，按理说他不应当在二班，可是他就是在二班，就像楚河。在公告栏的名单里，楚河是一班的人，后来却被换成了二班。

　　楚河第一次听说左思羡的名字源初一推选三好学生。李枫海问她想选谁，楚河答唐曼筠。李枫海一连列了项范、顾鱼之流，名字太熟，一一推翻。问推唐曼筠之由，不过不熟罢了，李枫海言及左思羡，楚河满脸原来如此，实则，原来班里有这样一个人。

　　但楚河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这样的话题，母亲早已改嫁，父亲意外身亡，公司赔偿和保险单给楚河留下了巨额遗产。她和父亲并不熟悉，一年不过一见，葬礼上没有落泪而被亲戚责难。接着便是争夺她的抚养权，伯娘、姑妈、情人都来横插一脚，谁也不让谁。她每个地方都住一下，听从长辈的安排，居无定所。

　　为了躲避这些不擅长的家庭大戏，楚河选择了住校，华语初中是不用晚自习的，但住校生需要参加晚自习，晚自习座位在左思羡的旁边。楚河对左思羡的第一印象十分不好，明明作业没有做完却只顾着和旁边的男同学聊天，看见楚河落座了，又在楚河身边叽叽喳喳，“你怎么冷着脸啊？”、“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你认为我哪里不好我去改好不好？”

　　“你全身上下都是问题。皮肤偏黑，身材比例不协调，上晚自习没停嘴，和男生交谈动作粗俗，不做作业浪费时间....”，“好了，保持安静，别打扰我。”

　　这一周，左思羡晚自习都没有再说过话，直到周五晚上，“我想找你借点钱，下周一一定还你。” “不还也可以。”左思羡脸上洋溢着笑，似乎很乐于迎接接下来的假期，楚河眼神一黯，周围的同学都在讨论周末怎么玩，她却一点也不想放学。楚河的周末。周一，叽叽喳喳，明示暗示，最后，楚河还是不记得有这事，最后左思羡没有还钱。

　　左思羡的题总是不会，楚河永远在晚自习看课外书。楚河讨厌左思羡和身旁的男孩子叽叽喳喳，但是她从来没说过。

　　初二上册的楚河处于持续低迷，左思羡似乎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新学期开学两个星期，二班的排名不好，第一还是项范，楚河降为第五。初一下学期她请过很多假期，父亲做过很多手术，楚河无数次在病危通知书上落下自己的名字。初二新增了物理课程，楚河原本定的是数学课代表，因为她数学期中考是满分。但是后来还是成了物理课代表，楚河第一次物理考试分数不错但并不好，第二次全班倒数。楚河上课老是走神，常常望向窗外

　　左思羡听着闺蜜顾鱼在说着项范的字有多漂亮，桌子有多整洁，人有多帅气斯文，下意识想到了永远排名在项范后面的楚河，楚河其他科已经足够优秀，但是英语似乎永远比项范低三四十分，明明看她拿着纯英文小说阅读，结果英语却和自己差不多分数。左思羡望了一下楚河的方位，李枫海不知在和她说什么，她看见楚河手已经捏成了团，李枫海一下子就跑出了教室，楚河也不去追，就坐在李枫海座位上继续写作业，甚至还帮他整理了下桌面的书。

　　她会满心欢喜地在楚河面前排序，说在她心中第一好的谁第二好的是谁，楚河排第三。楚河心里有点不高兴，但是她才认识她一个月而已。关于她的事情一点一点塞进楚河的脑子里，然后又被挤进角落，其余的地方当然用来看书。

　　晚自习开始越来越合拍，两节课，左思羡第一节课问题，第二节课练习绘画技巧，楚河则两节课都看书，她总是低沉而静默。除了和她同桌一起时，左思羡在心里默默补充。班上的人都知道楚河和李枫海关系很不一般。楚河很少和别人一起出去玩，下课时间属于作业，但是经常能发现楚河一脸冷漠地坐在李枫海的位置上，安静地写作业，李枫海则不敢回座位。

　　班上又在调换座位，楚河的新同桌是个性格很令左思羡不喜的女生，叫陆芷。听说要离开自己的小伙伴，直接就哭了，左思羡将楚河笨拙的温柔看在眼里，楚河不会安慰人，对待左思羡总是以暴制暴，对待这位陆芷却意外的温柔，写了小纸条给她，然后自己出去了。左思羡偷偷跟过去，听见楚河在问，我真的这么差吗，连跟我做同桌都不愿意。她上课的时候会靠在楚河的肩上，楚河也不反抗，单着右手算题，偶尔也会和她传纸条，上课偷偷喂她吃石榴，卢义发现了，就让楚河上黑板解题，楚河皱着眉头，拿着粉笔开始书写。左思羡下课听见楚河和那女生说要认真听课，那女生嗲着嗓子说，楚河，这次的评优你不要参加好不好，楚河不解，那女生说，“楚河，反正你这么厉害，下个学期评优你也会成功的，你现在申请了，我就彻底没机会了，老师肯定会优先考虑你的”，楚河皱着眉头答应了。左思羡看着那女生拿走楚河昨天晚上在她旁边写的评优申请开始抄写，冷着脸回到了座位，其实，楚河不参加她也没机会，评优名额只有三个，卢义找楚河谈过话，基本上已经内定是项范，楚河，陈松了，评优最重要的就是成绩和品德，那女生可真是恶心。不过这样的座位不过半个月又调换了，卢义似乎害怕同学们太熟，于是不停的调换位置。

　　两人熟悉了，左思羡发现了楚河暗地的纵容和温柔，楚河不喜欢亦或是不习惯被人靠近，却只会强迫自己适应。便愈发放肆，她喜欢开始早点去教室，因为楚河必定会提前半小时在教室做作业，她会把腿放在楚河腿上，眨着大眼睛哼着腿疼要揉揉。楚河总是冷声，放下去。说了两遍，楚河便会认真地给左思羡按摩，手法很专业，后来左思羡真的爱上了这种感觉，每天还要楚河捶背，楚河则是咬牙切齿地说希望自己是个男孩，这样顾忌着就不用伺候左思羡了。

　　左思羡作为她晚自习同桌知晓她的努力，但是楚河抗拒她的亲近，第三次物理考试，楚河差三分满分，第四次物理考试，楚河差一分满分。因为成绩的进步，物理老师脸色好了很多，经常把楚河叫进办公室，对此班里人都说楚河贿赂了老师。班上同学的物理成绩不理想，老师似乎很看不起差生，每次只拿几份试卷给楚河看着分配，楚河很平静地站在成绩单前，项范有，顾鱼有，前六的都有，但是左思羡肯定是没有的，作为最好的班，竞争才是常态。

　　左思羡是知道自己不够格的，她也不喜欢这样多余的作业，也许是这张试卷代表老师和楚河的认同，她想要。但是楚河平和地站在她身旁，将试卷递给了她后面的顾鱼。晚上，楚河递了一张试卷，她看过，那是楚河给过顾鱼的试卷。“我不想做，作业那么多。”，“你物理学得一般，现在是打基础的时候，就做在这上面吧，我明晚给你讲。”，“那你呢？”，我？我已经做完了。第二天中午，楚河约了其他人一起去办公室听老师讲课，其他人都走，楚河还留在办公室，晚上给左思羡讲题的时候很认真仔细。

　　左思羡确定自己对楚河来说是例外，一班的美女学霸似乎和楚河关系不错，在楚河晚自习看书时直接扑在楚河的背上，本欲合书带人出去玩，却不小心撕破了半页。这是左思羡第一次见识楚河的武力值，背上的人被甩在地上，楚河在衣服上落了个鞋印。别在我看书的时候打扰我。左思羡再也不说楚河冷脸是看不惯自己了，毕竟自己还差使楚河泡茶递水捶背捏腿了。晚自习后，教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楚河还在，这很异常，左思羡趴在窗户外面偷听。“对不起，我看书的时候脾气不好。”，“没事儿，你这破脾气还不是我们惯的。”，“谢谢，打回来吧。”楚河闭了眼，吴洁似乎已经习惯了，一抬腿踹在楚河大腿上，楚河身子往前倒靠在桌子上，“走了啊，下次不许看书必须陪我玩了 。”左思羡连忙跑进去，楚河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我帮你拿吧？”，“不用，谢谢。”，左思羡才不管她，抢过包就跑了。

　　初二上册的期末，楚河走进自己考场，没有看左思羡一眼。领成绩单那天，楚河穿的是长款白色羽绒服配的是加绒紧身裤和白色靴子，头发别了个粉红的爱心夹子，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左思羡和好朋友在桂花林里散步，都没认出楚河来。散步是奢侈的活动，楚河似乎永远步履匆匆，课余时间不是做题就是看课外书。期末成绩出来，楚河又是第二，她似乎永远排在项范后面，但她总是形单影只，身边也有几个小学升上来的同学，只是玩的时候，她总在看书。

　　寒假对于楚河来说只是一种折磨，过年的喜气跟她毫无关系，这时的楚河像是被精心装扮过的洋娃娃，左思羡在教室偷偷观察她，她的面色总是寡淡，今日却有些红润，不过这红润是脂粉带来的，楚河是第二个领成绩单的，代表她是第二名，不过她并没有什么表情。这面瘫已经没救了，左思羡想。不过很快，李枫海就抢过了楚河的成绩单，特别夸张的语气，哇，楚河你英语是怎么做到这么差的。左思羡看见楚河表情生动了一点，主动靠进李枫海，然后就是哀嚎，某人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回到座位，看到左思羡不由一笑。楚河领完成绩单就离开了，没有一点留恋。左思羡暗暗瘪嘴，好歹也是晚上一学期的同桌。她点开班群，手随意地划着，竟然没有楚河，好吧。

　　新的一年开学，班主任卢义宣布左思羡作为新班长，楚河颇有微词，她印象中的左思羡总是喜欢玩乐而且向往自由，卢义却说她只是缺一个锻炼机会，不知怎的走露了风声，楚河知道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楚河为了原班长跟班主任在办公室力争。原班长袁媛因此和楚河关系亲近，左思羡脸别向窗外，她一定要用事实让楚河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初二下册的开学典礼，楚河又登上了领奖台。黑色外套配黑色长裤，还有黑色短发，很干净利落的样子，举着红色的证书，是合照里唯一冷着脸的人。领完奖，分享学习经验，“多努力，少玩游戏，认真听讲，按时完成作业，多翻翻书，谢谢。”她又匆匆下了台，奖状被她那几个小学的同学传阅，左思羡问她们借了看，校一等奖，很厉害了，三千个人里的前十。

　　楚河又在低头看书，她在第三排，左思羡在第七排，大家都以为她们关系一般，左思羡也这样认为，可是她想离楚河近一点，这样厉害得发光的人，这样冷漠疏离的人，如果能成为她的朋友，那很幸福。楚河并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她在准备一个全国的作文大赛，还有下个月市里的数学竞赛和物理竞赛，每分每秒都至关重要，她却并不着急。

　　楚河病倒了，来势汹汹，原因是和发小下棋下了一晚上，烧退不下去。左思羡顺道探望她，原来她一直认为只会学习的楚河也会玩乐丧食。这人真的超不会照顾自己，桌子上放着冷饮，眼睛却还黏在书上。左思羡来了也不理，有一句答一句的，最后干脆叫人要么离开要么安静。

　　楚河的生活总是规律得很，三点一线，左思羡喜欢在学校玉兰花开的时候摘一些花，做书签或香料。楚河拿着本书，被迫放风，嘴里念着君子爱花而不擅取，眼里却带着水波的笑意。

　　栀子花开时，左思羡拉着楚河躲在黑黑的楼角，等学生都走光了，摘上几朵栀子花放在宿舍。不过玫瑰花开时，左思羡倒是没有再拉着楚河胡作非为了。

　　夜里停了电，老师却并不允许学生回宿舍，左思羡带着楚河偷偷溜出去，两人只看得见模糊的影子，楚河一时心痒，趁左思羡不注意躲在树后面，本想等她离开了就回去看书。结果左思羡连呼几声没人，轻轻哼着歌在树林里狂找。楚河自觉过分，走进却发现左思羡已然落泪，身子微微颤抖，这人竟恐黑。因此两人冷战了。

　　楚河不会哄人，她唯一不缺的就是钱，但是左思羡不要她的钱，楚河其实察觉到了，她好像有情感障碍，别人好像轻松能拥有的感情她却怎么也体会不到，她最大的愿望是感情能够被别人牵动。楚河去零食铺买了左思羡最爱的棒棒糖，偷偷放在左思羡桌子上。左思羡笑了，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有十多种不同口味的糖果，她心疼地翻找，最后递了一颗给楚河。楚河不爱吃糖，还是晃了眼，塞进嘴里，整个晚自习都低着头，左思羡牙口好，嘣哧地咬碎衔在嘴里，两个女孩笑了笑。

　　校园的红李已经显现雏形，华语初中要求所有学生中午留校用餐，一点开始自习，周三的纪律由袁媛掌管，左思羡偷偷拐走楚河一同上厕所，却带绕到树下，楚河手里拿着本书，左思羡上树把青涩的果子扔在楚河衣兜，袁媛看见了这一幕。楚河当天下午去市里参加作文大赛，袁媛向卢义举报了左思羡。有个转角的监控可以拍到树下，但是左思羡是从背面灌木丛钻过去的，如果她拒不承认，卢义调监控应该看不清她左思羡的脸，楚河却被拍得很清晰，左思羡被教育了一下午，交三千字的检讨贴在检讨墙上。没事，楚河不会浪费时间看这些。但是楚河的同桌会看，李枫海给楚河讲八卦的时候说了，楚河回校后去卢义办公室承认了自己是同谋，卢义要求楚河在班上班会课向同学们念检讨书认错，这成了左思羡的痛，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

　　初二下学期的全校第一次测评考完，卢义调了座位，项范成为了楚河的同桌，左思羡没说话，晚自习问楚河的题越来越多，在本子上乱抹的时间更少了。楚河觉她过于急功冒进，第二天晚自习拿出了一张自己出的数学试卷，“试一下你的底子。”，“不要，作业都做不完了”，“那你以后别什么无关紧要的事都来找我。”左思羡怂了，针对她的薄弱项楚河给她做了分析计划。但其实她本人时间也很紧，一周之后要连续参加数学和物理竞赛。

　　楚河是周四下午走的，坐在学校包的大巴车上，其它人都只背了书包，就楚河带了行李箱。楚河不喜欢碰别人的东西，也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左思羡利用下课时间偷偷跑去看，楚河穿着黑衬衣，弯腰上车，身子像一节竹子，毫不留念。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许是晕车的缘故，她开了窗户，手里捏着本镶金的厚黑书，那是瓦尔登湖，左思羡昨晚听楚河给她讲过几页，旁边是一班的吴洁，笑着在给楚河说什么，楚河的页码没翻动过，脸微微倾斜，显然在认真倾听。左思羡想，要更努力啊，她想有一天能够和楚河一同在车上。

　　楚河周五参加数学竞赛，上下午各一场，周六是物理，其余学生都只有一科，两位老师带队。左思羡周四晚上看着身旁空下的位置，终于没有人在她跟陈宇聊天的时候，皱着眉看着她不说话。她却没有一点聊天的心情，甚至每日必做的绘画练习都没有心情了，无力地趴在桌面上，只在想那人现在在做什么呢，是看书还是刷题，还是在和其它人探讨心得。楚河当然是在看书，一间房两张单人床，在单人床上翻着书，发梢还滴着水渍。

　　左思羡第二天早上去套路了卢义，得知了楚河入住她们所在的旅馆，中午就请了事假急急忙忙坐着车去赛区。左思羡到的时候楚河已经进去有一阵子了，带队老师站在考场外面等候，左思羡去买了瓶葡萄糖补充液也跟着等候。差不多两个小时，陆续有人出来了，楚河也慢慢走出来，左思羡连忙迎上去把水递给她，“感觉怎么样？”，楚河先去跟老师说了一下，“正常发挥”，然后才问左思羡，“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上课吗？”，“我请了事假。”，“下次别这样了，你什么时候回去？”这次因为左思羡的到来，楚河选择了最后一排的中间，吴洁坐在靠窗边，跟楚河说着今天的数学试题，楚河车晕得紧，也就没什么精神，推说不记得了，左思羡看出楚河的不适，轻轻将她的头移到自己肩上。“不用，在你肩上晃得我头更疼”楚河从随身的靛蓝布包里拿出一本呼啸山庄递给左思羡，“你先看会书。”接着往吴洁那边靠着，头靠在人腿上睡了会儿。

　　到了旅馆，楚河并没有直接回房间，带着左思羡去旁边的藤椅上坐着，“你怎么来了。”，“就来给我们楚大学霸打气。”，“我不需要，你还不如多听听老师讲课。算了，你等会儿跟吴洁她们一块回去，我去跟老师说。”左思羡拒绝了，理由是明天周六和行动自由权，吴洁考完就收拾东西走了，床铺正好空了出来。晚上左思羡问及楚河一直携带的蓝布包，楚河解释是做志愿者的时候和小朋友们一起做的。夜晚楚河安静地看着《呼啸山庄》，不过不同于左思羡的那一本，这是纯英文的，左思羡问及楚河为何不复习，楚河说避免紧张和没必要。夜里左思羡躺在吴洁睡过的床上说不习惯，楚河无奈之下皱着眉“你真麻烦”，两人换了位置，这夜左思羡睡得很晚，听着对面人的呼吸，笼罩在楚河的气息里。

　　物理竞赛也考两场，午饭是在食堂吃的，每人一个煎馒头，两块煎韭菜饼，一个鸡腿，半个卤蛋，两个荤菜和一个素菜，还有一个汤，不够可以再加。楚河显然不是不够的，每次添菜都会嘱咐“麻烦少添一点”两人回到座位，楚河将鸡腿和煎馒头塞进左思羡盘子里“多吃一点”，“你喂猪啊!”，“乖，能吃是福”，左思羡怒了，“我才不能吃!”，“就当帮我，不能搞浪费。”最后左思羡还是把食物吃得精光，每次在楚河面前，她都没办法随性地来。她知道楚河不喜欢有人浪费粮食，不喜欢有人碰她，不喜欢汗味儿，不喜欢浪费时间，不喜欢说话，不喜欢吵闹，她总是下意识想去贴合楚河的心意。

　　中午左思羡陪着楚河在附近了逛了逛，又催着楚河睡午觉，但是楚河精神很好，因为晕车的缘故向老师申请了步行去考场，一路上夹着书不肯放手，左思羡塞了颗薄荷糖进楚河嘴里，“你待会儿就在附近玩玩，别跑远了找不到路。”，“行了，楚家哥哥，你快去考试吧，拿个奖状给我好不好。”楚河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说自己不是很擅长物理。左思羡并没有像楚河猜测的那样出去疯了，她在一旁的甜品店，要了份草莓慕斯，又要了杯芋圆奶茶，打开书包，插上耳机，拿出作业，安静地开始算题。以前觉得枯燥乏味的题，只要想到楚河解出题低眉浅笑的样子，似乎也可爱了，左思羡想到自己现在不远处的楚河在考场里皱眉，她就觉得开心，四舍五入，自己就相当于在和楚河并肩作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