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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卞川,男,年龄终止于二十七岁。这位毫无实绩的花瓶男星,凭借着一张好脸,在娱乐圈里混得不差,属于三流男星的那一列。他的死亡引起了一段时间的轰动——卞川在生日的当天烧炭自杀。
百科上的卞川词条,在确认本人死亡后,于右侧人像标上了一个括弧:
(生卒:20xx.2.1y-20xx.2.1y)
粉丝崩溃,网友哗然。无他,只因为卞川对外的形象太过正面。路人对他的印象是蓬勃的少年气和孩子一样的露齿笑,粉丝对他的印象则更具体一些——善良活泼、坚韧独立、热爱运动——他死前的前一个星期,还在微博上和粉丝们分享自己报名半程马拉松的事。
现场照片被某个媒体流出,在网上停留了一两分钟,然后被平台下令强行删除。
有人看见了没保存;有人没看见想看看。于是全网开始求“资源”。好像卞川自杀也是一支稀有的黄色影片,有必须要观察一下。
这样惨痛的形势下,陌生网友唏嘘悼念,娱乐媒体争先报道,主流媒体引导风向。三者联手,把这场事故的焦点转移到对于抑郁症的科普、以及对网络暴力的谴责上——卞川生前受过严重的网络暴力。虽然他在舆论攻击和谩骂下,表现得并不在意、非常豁达。
粉丝最初不肯承认卞川死于网络暴力,但随着媒体的报导,也逐渐接受了这种说法,把卞川的死亡归于抑郁症,深沉悼念,祝卞川下辈子不做明星,生活得自由自在。
当一切尘埃落定,卞川的经纪人居长林,最后一次从警察局出来之后,握紧了手机。
“闻总,你好,我是居长林”,居长林拨通了常用联系人,语气平稳而冷静——“闻总,我去收拾一下小川的遗物吧。”
“不需要,我来。”
电话那端的声音是低沉的男声,听不出情绪。
居长林正准备过马路,然而绿灯变成了红灯,他就顺势留在原地,对着电话另一端的人说:“这几年,谢谢闻总一直照顾着小川。”
“但是这一次,他已经不需要闻总的帮忙了,还是我来吧。”
闻迢那边迟迟没有出声,居长林耐心等待着,最后却等来了忙音。
居长林觉得这个情景似曾相识,然后想起两个月前,卞川也是这样挂掉了他的电话。
那时候卞川的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但还是兴致冲冲,和他讨论生日怎么过:他要一个七层的彩虹色蛋糕,最顶层要放三个机车小人,要够三十个人吃;要邀请圈内好友;还要在粉丝群里发一个巨大无比的红包。
卞川叽里哇啦说了一大堆,最后问他:“闻迢说他要来吗?”
居长林有点不忍心,但还是回答他:“闻总要来。”
卞川在电话里陡然变了声调,开始破口大骂,各国脏话混杂在一起骂,俄语夹着西班牙语,西班牙语又掺了舌头捋不直的日语。卞川统共骂了三四分钟,骂得特别脏,把闻迢从肉/体骂到灵魂,只骂闻迢一个,倒也不波及他人。
最后卞川剧烈咳嗽一声,归于平静,沉默了很久。
居长林耐心地等着他的话,最后只等到了一句——“那就让他来吧。”
说完这句话,卞川挂了他的电话。
二月,闻迢在卞川生日的前一天来到捭川庄园,只是他从“来庆祝卞川的生日”变成了“为卞川举办葬礼”。
居长林把手机揣到兜里,长叹一声,眉宇间疲态尽显。
他三十四岁接了卞川这个烫手山芋,从卞川的十八岁开始带他。十八岁的卞川在他眼里像个孩子,二十七岁的卞川也像个孩子。
这个孩子还是没能活下去。
活着的时候折腾人,死了也折腾人。
居长林休息了几天,主要用来平复情绪。随后他去卞川那里整理遗物。
卞川这个人不太会收纳物品,死前却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连阳台的死了花的花盆都收在了柜子里。
居长林去他的屋子整理衣物——衣服、书本、影碟。这一切都让他想起五年前卞川第一次搬到这里的情景。
那年卞川二十四岁,刚犯下一个大错——电影杀青宴,他把酒瓶子直接抡到了想揩油的导演脑袋上。那导演是个红三代,有点艺术细胞,也混出了名堂,被一个十八线小演员搞到了医院缝针,疼来疼去,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放了话要玩死卞川。
卞川也确实被人家玩了一回,随后被送到了闻家旗下的私立医院,住院三个月。住院期间闻迢去见了他一次,卞川把闻迢骂了个狗血淋头——闻迢也不生气,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但是闻迢刚出了医院,他身边的林特助就联系到了居长林。
“把他带到捭川庄园,让他住在那儿。工作?他还有工作?”林特助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听起来惊讶而不可思议,声音甚至带着讥讽的笑意,他对居长林说:“让卞先生呆在那儿吧,他永远在给别人添麻烦。”
于是卞川办完出院手续就被带到了捭川庄园。他站在新房子的玄关,转过头对居长林说:“他不会再让我搬家了。”
居长林看着他,卞川眼里好像是有眼泪,也可能没有。卞川这个人有一双很漂亮的非典型桃花眼,眼尾稍稍下垂、泪膜偏厚——这让居长林总感觉他在哭。
冬季的太阳暖得恰到好处,坐北朝南的六层房顶被阳光照出一点毛茸茸的光,这栋建筑偏向中式和西式建筑的结合,奇异瑰丽,舒适明媚。捭川庄园是闻家的新房产,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富人区,占地极广,人又极少。
这里非常安静,隐蔽性很强。
卞川起初在这里的生活得很好,他看电影、听戏曲、甚至在五楼的露天泳池里探出半个头,对着秋天逐渐凋落花朵的花园用各国语言骂“操/你全家”。
居长林和他说了“软禁”的意思,但卞川根本没有要道歉的想法。
卞川居然还呆的挺高兴。
过了半个月,闻迢先忍不住,踏足捭川庄园。说来也巧,在五楼泳池玩水的卞川不知道怎么就恰好看见了闻迢,当即探出一个脑袋和一大半身体悬空在外,任谁看也会觉得他是不要命的疯子。
卞川向外面大声嘶吼“hijo de puta!”
居长林大学辅修了西班牙语,当即僵住。闻总在他旁边,但居长林不敢看他的脸色,他那一刻简直有点恨卞川——既然是你情我愿的包养,那就别矫情人、膈应人。自打卞川出现,居长林已经被约谈数次,工资加涨,但职位停滞不前。每一次上司都带着怜悯的眼神安慰他不要心急。
上司说,只要带好了卞川,那就是“一步登天”。
然而卞川把他拖在原地。
听了那句西语脏话的闻迢,神色根本不变。只是跟在闻迢身后的居长林,被林特助暂时请出了捭川庄园,居长林只知道卞川被解禁,然后再次得到了医院半月游。
卞川二十五岁生日也是在医院过的,憔悴不堪,眼神也黯淡无光。居长林不可怜他,认为他自作自受,但是看他这个样子,居长林也有点不舒服,就劝他:“你乖一点,方便我也方便你自己。再等个三年,你马上就能离开他——闻总一向大方,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想爬到哪儿,都不是事儿了,你听听话,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听我一句,行不行?”
卞川耸拉着头,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抬起眼睛看他,带着点楚楚可怜的意思。
但是他说:“不行”。
说了一遍还不够,卞川斩钉截铁的跟他说第二遍:“不行。”
居长林本应该生气,但他竟然被卞川那一眼看得有点儿心惊肉跳——所以才说卞川真是个怪物妖精。十八岁的时候是个小美人,长大了也格外好看。病床上都这么憔悴了,皮肤也瓷白细腻,眼珠也黑得勾人。居长林难以形容那种感觉。
后来他有幸见在婚礼上过闻迢的远方表弟闻远,发现卞川是瓷器化的闻远——居长林的意思是,卞川是闻远的一个瓷器替身,更高级美观,更值得收藏,也更加脆弱易碎。
居长林慢慢收拾着卞川的遗物,规整好卞川的银行卡和证件,简直像是在回忆卞川这个人。他把东西一样一样装进小箱子里;最后他拉开了书桌抽屉的最后一格,抽屉是T字形,居长林拉拽的时候有点费力,于是他用上全力——“哐!”
连带着抽屉被拉出来的还有一本奇厚的笔记本。
居长林把笔记本拿出来,犹豫了一下——他其实没有窥探秘密的爱好,但是他还是翻开第一页。
万一是遗言呢?
映入眼帘的是一行红笔写的字:“学上不成了,烦死。”
字是卞川的字,细长锋利,但尚且青涩。
这就是评论区吗?我也能在评论区打字吗?心动了。
邀请大家来评论区和我玩~~~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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