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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乍暖还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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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驶出盛京市中心，卫掣打开左转向灯，靠在椅背上下巴微抬，一惯桀骜的眉眼在昏暗的光下积攒着怒意。
他有一大堆想质问的，却还是先安慰她：“王悦是个疯子，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路初九避重就轻的说：“没事，我不在意。这辈子第一次拿到女主剧本，灰姑娘嫁入豪门，富二代不爱女神爱野草的经典剧情，怪好笑的。你和楚霏真的订过亲？”
卫掣低低“嗯”了一声。
“我觉醒之后，我父母就有意和楚家联姻，所以当时找你假装女友。但他们还是背着我交换了信物。他们无法插手我的人生，我不会任由他们摆布。”
卫掣冷笑一声。·
“新十二门的规则的本质就是家族之间进行联合，内耗成为既得利益者。”
“是不是十二门有这么重要吗？”
卫掣转头，将缩在副驾驶的路初九尽收眼底，她眼中是纯粹的疑问，在这方面单纯有的有些可爱。
他忽然对于她口中的苏辞维没有那么生气了。
“对世家来说很重要。世家大多有产业，盘根错节，没有话语权的结局只能是被人吞噬殆尽。十二门能分到洪荒复苏后最大的那块蛋糕，剩下的只能等十二门漏出来一点，苟延残喘。”
窗外的雪花飘落，坐在暖气里的路初九竟然觉得有些冷，她眨眨眼睛：“你觉得这群人里面，有谁是你的对手？”
“谢乾。”
卫掣的语气非常肯定，路初九马上就理解了饭桌上两人针锋相对的原因。
方才鬼魅般的那一句“十二点过后，你就没有机会了。”还在路初九的心底盘旋。
“上次和吴千联手，才勉强打败了他，甚至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底牌。”
“什么时候的事情？你和吴千一起，对上过谢乾，我为什么不知道？还有你想拿第一？”
卫掣专心的看着前路，声音死沉且有磁性。
“当时你昏迷了，除了第一，其他的对于我来说都没有意义。”
听听这霸气的发言，简直就是龙傲天标配，其张狂程度已经可以和当年大闹天宫的孙悟空的气概了，但是......
路初九还是想吐槽：“我以一个过来人的惨痛经验告诉你，装逼过头是要出事的。”
车子缓缓停在车库里，卫掣拉起手刹，在黑暗中笑了一声。
“我们是不是应该算一算别的账，苏辞维是谁？”
路初九打开车门，逃啊，还不逃等着被收拾么？
门竟然非常轻易的就打开了，路初九还没有高兴，就看到面前一双黑色的靴子，没有站直身体，腰部就被人一把揽了起来，按在怀里。
“哎，苏辞维都不认识我，我——”
拥吻打断了路初九接下来要说的话，她只能本能的攀住他坚实的背部，汲取着体温和安全感，双颊爬上的红晕没再褪去过。
两人上了电梯，这是上次路初九来过的盛京大平层。
刚打开门，灯没有开，一片黑暗之中，路初九的腰被揽住，天旋地转，便被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卫掣的双臂将她困在自己的怀中。
觉醒者的目力极好，他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烧红般的红晕，香甜的味道从半截脖颈中泻出来，整个人像是一个化开的奶糖。
卫掣低头，任这样的香味攻占了他所有的感官，停留在她的脖颈处，轻声开口。
“初九，我想你。”
他的热气惹得路初九难受的缩起脖子，黑暗之中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因为这句话有些害羞的轻哼了一声。
“你骗人，我觉得这几天你有脾气。”
自从那天卫掣来了一趟谢家，两人谈论了订婚的事情之后，路初九明显觉得卫掣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有些冷淡。
“没错，我是不高兴。”卫掣大方承认，在她肩头落下一吻。
“为什么？”
卫掣没有回答，而是用绵长无比的轻吻回答了她，轻飘飘的羽毛落在路初九眉毛，鼻尖和下巴上，她的头脑随着羽毛的起伏而在沉沦的边缘疯狂试探。
喑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炸起。
“我不习惯。”
“我没有这样喜欢一个人，这是第一次，我不习惯。”
卫掣有过几任女朋友，血气方刚，有女朋友非常正常，可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花费太多的精力，一旦觉得不合适就会利落的分手，谈不上多难过。可是最近他打破了自己的许多规则，甚至变成了他之前最不屑的舔狗。
如果路初九看得见，就会发现卫掣脸上不合时宜的自嘲。
“谢小叔提出订婚的时候，我认真的考虑了，但是你却随时做好了要分开的准备。”
路初九挑眉，卫掣这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安全感，谈一段时间的恋爱看合不合适再说下一步的事情，这不是非常正常的逻辑吗？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会让卫掣现在就觉得能走到结婚那一步呢？
“我没有！”
她抓住了卫掣撑在身侧的手腕，语气坚定。
“结婚的前提是两个人相爱且合适，是需要慎重的事情，我没有想要离开你，只是......”
她的下巴被扣住，气氛之中多了几分愤怒。
卫掣冷笑：“所以你认同周薇的那番话？我们不合适，睡了就跑，然后去找苏辞维？”
果然是听到了，路初九心中哀嚎，周薇啊周薇，你害苦我了。
卫掣对周薇没有什么好印象，他虽然心思不在男女之事上，却见多了各色女神的小把戏。当初周薇别有用心的接近他看在眼里，只是没有什么感觉，就装聋作哑拒人于千里之外。
没过几天，张瑞就被周薇的这些小把戏收服，他也没有多嘴，毕竟张瑞也心知肚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你别听周薇瞎说嘛，她之前还说我在男生里面没有市场，建议我找女朋友呢。合不合适，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说了不算的。你轻一点，我下巴有点痛啦。”
卫掣收回手，还不傻，知道撒娇。
路初九腰部用力，弹起身，偷似的亲了一口，笑：“至少此刻，我很喜欢你。我们努力把这份喜欢延续下去吧。”
卫掣起身，脱掉了外套，扔在了地面上。
“不过她有句话说的不错。”
落地窗洒进了外面的灯光，路初九的眼睛适应了这样的光亮，能看到卫掣里面穿的毛衣紧紧贴在肌肉的轮廓上，随着他的动作有一种危险的侵略性。
“睡了我，不吃亏的。”
路初九瞪大眼睛，火热的蒸汽从胃里烧到了脸上，热汗从四肢百骸中窜出来。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邀请了，可是，可是？
柔软的毛衣从他的后边落在沙发上，又滑落在地面，黑夜为眼前的景象都填了一层暧昧不明的光，半明半暗的让人想一探究竟。
路初九有些窒息：“你不冷吗？”
两个人进屋就没有开灯，更别提暖气了，路初九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冬天光着膀子不冷吗？
卫掣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起，环在自己怀中，胸膛震动着。
“我热，燥热。”
路初九手心一片紧实火热的触感，动弹不得，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你……开冷气。”
卫掣金黄色的双眼像是黑夜中的两束火把，让路初九心头一紧，口中的时候字一个一个往外蹦。
“出去，裸奔，冷静一下？”
卫掣：“……”
一个横抱将人抱起，卫掣打开卧室的门，将路初九半丢在床上，禁锢在身下，气息有些厚重。
“你帮个忙，让我冷静一下。”
耍流氓！路初九从脸红到了脚后跟，眼睛却控制不住的往卫掣不可忽视的上半身看，她捂住脸颊，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
别怂啊，反正不亏！
不行，她还是不太行。
不给她思考的时间，阵地便一个个失守，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却被火热的触摸拷治着，冷热交加，将所有感官放到最大。
路初九纠结的功夫，卫掣就已经快打到家门口了，她慌了，对着这个来势汹汹的敌人说：“我……我没有试过。”
男性的喘息声擦过她的头皮，一阵鸡皮疙瘩，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别害怕，我会尽量不弄疼你的。”
浆糊一样的大脑转动，路初九“啊”了一声，后知后觉的问：“还会疼？”
敌军的先锋已经到达城门口，守军严阵以待，最后的脆弱布料难以抵挡势如破竹的如龙攻势。
路初九心跳如雷，深吸一口气，努力发声只能发出那种软的没有威慑力的声音：“等等。”
这种声音，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怎么都不觉得自己能发出这样娇柔的声音。
“初九，我太想彻底得到你了，我讨厌别人看你的眼神。”
卫掣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攻击性和占有欲，这让路初九稍稍冷静下来，吐槽他想的太多：“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万人迷似的。”
卫掣攻向最后一个阵地，有一种强硬的命令语气说：“以后离谢乾远一点，不要和他有任何接触。”
谢乾？
路初九在一瞬间却想起了今晚谢乾在耳边说的那一段话，他提起了那个叫路雪柔的女人，并且要告诉关于路雪柔的一切。
只要她今晚独自去见他。
如果路雪柔真的是她亲生母亲，那她会是怎样一个人呢？
在这一瞬间，她眼前忽然闪过女人绝美又温柔的脸，陌生的容颜却能给路初九最温暖的安全感。
女人脸上带着期盼，声音婉转动听：“我们初九，一定要健康快乐的长大。”
这种极致的温暖让路初九心头一阵酸楚，滚烫的泪水从眼中滑落，她下意识推开了卫掣，无形将卫掣远远推开，她痛苦的蜷缩起身体，脑袋中的记忆越发清晰。
“卫掣，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卫掣盯着她眼底的泪水，沉默许久，发出了一声可怕的冷笑。
“我真是，自取其辱。”
冷到暴雪大风卷过，撕裂了他的胸膛。
语气中浓浓的自嘲和愤怒让路初九一头雾水，她想要解释，却发现卫掣转身离去，打开了阳台的门，阳台出现了零星火光。
他为什么生气啊？
他要是不生气，抱抱她安慰她该多好啊。
路初九有些委屈的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方才那种情绪盘旋在心底无法褪去，她擦掉眼泪，她必须知道路雪柔到底是谁。
她要去见谢乾，可卫掣一定不会同意。
他们之间关系如此恶劣，卫掣好像介意谢乾和她的关系远近，难道是上次路初九把神格给了谢乾的前车之鉴，让卫掣不得不担心她再脑子一热，便宜了谢乾？
可是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她委屈的咬着嘴唇，微微啜泣，他怎么能这样把她丢在这里。
路初九穿好里面的汉服裙子，卫掣从阳台回来，看不清他眉眼中的戾气，却能从他的动作轮廓中感受到被压抑的愤怒。
“你为什么会有吴千的力量？”
路初九抑制住喉咙的颤抖，伪装起坚强的声音：“我借的。”
“你走吧。”卫掣转过身，语气又失望又决绝：“我不想见到你。”
路初九浑身冰冷，良久才提起一口气，喉咙疼痛发紧：“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