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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天雷滚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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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还有谁”
女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目间多了一丝恐惧:“你现在将来都不杀我，我就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谢独没有思考太久，扬起嘴角一抹冰冷的笑容：“我答应你。”
“齐钧，你，还有常愈风。那个人说你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们分派了很多人来杀你，但是因为三个任务之间都是独立的，所以我不清楚他们成功了没有。对方还要求杀掉你们之后，取一块血肉给他们。”
“你们最好快点逃，还有很多妖等着杀你。”
女人说完就闭上眼睛，她轻微的松了一口气，想是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
路初九和谢独相视一看，她皱眉:“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谢独将匕首一扔，点点头。
但下一刻天空中的闪电劈向玻璃罩，几乎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就穿透了它，炸开了水池。
路初九倒吸一口冷气，这难道是哪个妖怪的技能吗要是真刚上，还真不一定打得过呢。
“这是什么妖这么厉害？”路初九心有余悸的问。
但女人的神色更要恍然，她浑身发抖地看上天空，惊慌的说：“这是冲着我们来的天雷，怎么会是妖怪？”
“我们三个是谁做的遭天谴的事？”
路初九当然觉得不可能是自己，那肯定是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妖怪。
谢独眼下意识以为是妖怪：“是你吧。”
女人慌张的恳求：“杀个人是不会遭天谴的，快放开我，我是妖怪，被天雷劈一下就会魂飞魄散。”
谢独知道自己没有能力遭天谴，就将目光放在了路初九的脸上。
此时路初九正努力地回想着，这段时间她到底做了什么？
“我昨天，废了一个人的丹田，这算吗？”
女人看向路初九的眼睛充满了恐惧：“你赶紧走吧，离我远一点。废丹田是遭天谴的事，要承受三道天雷。”
“这是什么道理？杀人不遭天谴，废丹田去遭天谴了？”路初九对于这个逻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看女人的神色，也明白这是一件挺严重的事情。
“别废话了，你还不赶紧逃。天雷降下来，这一栋楼的人都会被你连累死。”
路初九看向谢独，那他怎么办呢？不带他走的话，他可能会被妖怪围攻死。但是带他走的话，他可能会被天雷劈死。
谢独比路初九先一步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果断无比：“我跟你一起走。”
坚定的眼神，让路初九以为谢独做好了和自己共赴生死的准备。这样他长了一张偶像剧男主的脸，做什么都像在演偶像剧。
路初九点点头，黑雾幻化成飞毯，一把将谢独拉上来：“坐稳咯！”
飞毯载着两人直冲透明的玻璃，红线丝丝缕缕，将坚固的玻璃瞬间粉碎。
两人冲进雨幕之中！
厚重的雨幕使路初九看不清周围的路况，但是她下意识的往人烟稀少的方向前进，直到黑灯瞎火的，没有一丝光亮才肯停下来。
这似乎是个公园，大雨滂沱人都走光了，只有一张昏黄的小灯，照亮着一个小屋。
路初九将谢独往屋檐下一推说：“我去买些橘子，你站在这里不要走动。”
这出自朱自清的《父亲》，路初九觉得现在凄凉的氛围十分适合这句话，还按绰绰的占了谢独的便宜。
谢独的卷发被雨水淋湿，贴在额头上，嘴唇略微发白，看起来像一直流浪的巨型犬，昏黄的灯光下为他的脸增添了几分柔和。
如果忽略他是个无法无天牙睚眦必报的二代，这副模样害略显动人。
“你叫什么？”谢独今天第二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路初九想了想，故作轻松：“我叫路初九，要是我人没了，你记得给我烧点纸钱，也不枉我救你一条命。”
开山玉今天跟哑巴了一样，一句话也没说。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否撑过这三道天雷，谢独有可能是她这辈子见到了最后一个人。
路初九本来转身要走，有不舍得补充道：“多给我送点吃的，烧点火锅给我，不行海底捞底料也可以。”
谢独：“……”
不知道是否雨水浇了一通的缘故，谢独的眼睛看起来又黑又亮，潋滟的桃花眼泛出了星光，唇边多了一丝真实的笑意。
是她。
“路初九，我是谢独。”
路初九正在做临终遗言，实在没有心情理解谢独的话外之意，她点点头说：“我走了。”
谢独看路初九的身影消失在雨雾中，嘴角的笑容却慢慢僵硬，僵持在一个冷冽的角度。
她不仅不认得他，甚至把他的名字也忘记了。
那些不堪的遥远的记忆都重新浮现在眼前，他脸上的水慢慢结成了霜，眼眸中是寒冰般的温度。他无力的靠在墙壁上，慢慢滑了下去，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
她还是那么强大，而他依旧如此弱小。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路初九黑雾结成半球形的盾，头皮被震得发麻，天雷被抵挡在外，但黑雾也碎掉了。
路初九的黑雾从未这样碎过。
还有两记。
她盘腿而坐，源源不断地从开山玉中汲取力量，重新化为黑盾。
但这次的黑盾已经变得薄起来了，还未抵抗到一半就碎的一干二净，千万伏的电压穿透了她的身体。
她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僵直的倒下去。
她回神了之后，闻到焦糊的味道，她颤抖着手爬起来，索性用红线将烧焦的头发全部剃光，变成了一个光头。
她心中梗着一口气，从开山玉之中汲取力量，她的经脉和丹田想是被打开了一样，开山之力暴涨了好几倍。
等等，这天雷好像好处不小呀。
她愣了几秒，然后对最后一记天雷，几乎是没有做任何抵抗，除了跟老天据理力争。
“我没错！你这是什么辣鸡规定，废人丹田比杀人还严重！”
最后一下她几乎停了三分钟才找回知觉，她躺在一片焦糊的植物之中，让雨水冲刷着她还在微微噼里啪啦的皮肤。
雨停了，视线中出现了一双鞋。
她抬头看去，谢独的脸陷在阴影之中看不分明。
他朝自己伸出了手，路初九摇摇头，说：“我哦哦身嗯嗯上昂昂带哎哎电安安。”
艹……
话都说不利索。
有人来了，很多人。
路初九皱眉，一挥手将谢独保护起来，只露出一只眼睛，然后红光带闪电的眼睛看向来人。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吊打，路初九手中的红线收割了他们的鲜血，引来了他们的恐惧。
什么时候，传承者中出了这样的人物？
“臭尼姑，你到底是谁？”
路初九也很想回答，但是她的嗓子不允许！！
你才是尼姑！！
路初九将人打飞，冷冷抛下一句：“滚嗯嗯！”
“这个人受了天雷都不死！我们快走吧！”
妖族大军屁滚尿流的跑了，路初九因为反应迟钝，也受了点伤，她加速了开山之力的运转，飞快地修复着今天受的伤，还加速着身体的新陈代谢，头顶已经有青茬冒了出来。
她对谢独说：“你快回家吧，没事了。”
目睹了一切谢独心中已是惊涛骇浪，他强忍着苦涩，拿出了自己最完美的表情：“我还怎么感谢你？”
路初九想了想：“你要是真想感谢我，就放过那个男孩子吧，只是泼个酒而已，没必要还要废手吧。”
谢独感到心慢慢的下沉，坠入了深渊。
她都知道了，她肯定不会喜欢的。
可笑，谢独觉得自己十分可笑。那个自卑弱小永远追逐着路初九的八岁小孩早就不在了，自己是不学无术桀骜不驯心狠手辣的二十岁的谢独。
他目光不屑，讥笑：“我不会放过他。”
路初九真是目瞪口呆，指着他半晌，手指抖啊抖的：“我就不应该救你。”
谢独无耻笑：“别生气啊，你救都救了。”
他猛地凑近她，伸出一根手指缓慢的靠近她的脸颊，目光荡漾。
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路初九白眼翻到天空中，默念不能打人不能打人，打人的话他根本承受不住自己一拳。
受不了了！
路初九将开山之力撤掉，在他的脚上狠狠踩了一脚，恶狠狠的瞪他一眼。
谢独吃痛的弯下腰，嘴角却扬了起来。
他的电话响了，他接通之后是那群大梦初醒的保镖。
他身上轻浮荡浪不见了，淡着眉眼说出了自己的位置。
路初九一听有人来接他，就说：“好了，以后长点教训。”
话音刚落，路初九瞬间消失在黑暗中，谢独脸上笑容消失，冰冷无比。
他的人，他的眼都被寒冰覆盖着。
有妖怪去而复返，见只有谢独一个人惊喜无比：“哈哈哈，你的命是我的了。”
“滚！”
黑暗中冒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清脆无比。
“好嘞好嘞。”妖怪打了个机灵，连滚带爬的走了。
“要是你们敢动手，我就血洗芒山。”
她没走，在默默守护着自己。
谢独心情愉悦起来，坐上车之前，朝着黑暗来了一句：“小太阳，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
躲在暗处的路初九心想：谁要跟你再见面！
不对啊，他为什么叫自己小太阳？她倒是有过这么个称号，到那都是七岁到十二岁的事情了，她那时候还住在淮州岛，是个孩子王。她自称是太阳，让自己的小弟就叫向日葵。
但她又不认识谢独，难道？难道他在嘲笑自己的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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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姚注意到路初九今天剪了头发，不是那种理发店的剪法，更像是发了疯之后自己拿剪刀乱剪出来的短发。
难道是知道李兆轩再次抛弃她的事情了，然后精神不太正常？
对于和自己势均力敌的强者便要可能会羡慕嫉妒恨，但是对于比自己差的人，边姚除了踩几脚嘲讽之外，仅有的良心还会可怜可怜她。
她拍拍路初九的肩膀，觉得自己是个关心室友的中国好室友，也想知道路初九到底是不是知道了被绿这件事。
“你怎么了？”
路初九只是有点接受不了自己现在的头发，此时长了一个指节，丑的惨绝人寰，又嫌热没戴帽子，走在路上回头率十足，并且开山玉今天一直没有消息，她有些担心。
“我没事。”
“还说没事，我就没见你吃这么少过，怎么？终于明白自己太胖了，下定决心要减肥？”
路初九放下筷子，郑重的说说：“这几天山珍海味吃多了，吃食堂竟然有点难以下咽，这样不对，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要把这些东西全吃光。”
边姚翻了个白眼，心想怪不得被绿。
不思进取连身材管理都做不到的女生，那个男生会喜欢呢？
“是路初九同学吗？”
这声音又软又甜。
路初九抬头就看见戴雁芙站在嘈杂的食堂里，光却为她隔出了一片天地，皮肤白到发光，一双眼睛是慢慢的惊喜。
太好看了。
“我是戴雁芙，你还记得我吗？”
她似乎怕自己被忘了，所以紧张的介绍自己，眼尾微微的红了。
“当然记得啦。”
当边姚身边出现太好看的女孩子时，她就会浑身紧张，拿出自己最好看的那几个姿势和动作，但不论她怎么调整，都认真的诠释了一个鞭长莫及的词。
边姚皱起眉头，说：“你快点吃，我赶时间。”
路初九：“你先回寝室吧，我一会自己回去。”
呵，了不起？
从现在起，她是绝对不会将昨晚的事情说出去，就让路初九一直被蒙在鼓里吧。
边姚刚走，戴雁芙就掉下了一滴仙女泪。
路初九慌了：“怎么了？又有谁欺负你了吗？”
戴雁芙轻轻擦去，乖巧的摇摇头：“没什么，我就是见到你太开心了。这几天，我不管去哪里都觉得心里很慌，只有看见你，我才稍微好受一点。”
路初九愣了，想到她那晚面对的，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夸张的。
女孩子本来就是一种很脆弱也很美的生物，所以更容易招来一些难以预料的危险。
“对不起，我给你带来困扰了吗？”
路初九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她哭得那简直是赏心悦目呀，珍珠似的眼泪流下粉颊，像一朵风中柔弱的小白花。
但是老这么哭也不好，路初九尝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你吃饭了吗？”
她摇摇头：“我吃不下。”
路初九站起来，冲她笑笑：“不吃东西怎么行呢？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今天的路初九本来很失落，但是当戴雁芙出现，柔弱到了极致，也悲伤到了极致，她就自觉的化身成了小太阳，想哄她开心。
她从小就是这样，看不得别人掉眼泪，看不得别人受欺负，她曾说过一句肉麻又中二的话：要守护在乎的人的笑容。
路初九将煎饼果子递给她，看烤鸡腿的老板往上面洒辣椒，连忙说：“这个多放辣椒。”
她拿出手机解锁屏幕：“不开心的时候就要吃东西，快尝一口。”
戴雁芙点点头，小小的咬了一口，眼睛弯了起来：“很好吃。”
她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降临在烟火气中，身边是非常不整洁的摊子，却能把九块钱的煎饼果子吃出一百块的感觉。
路初九忽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问老板：“老板多少钱？”
“同学，二十块。”
路初九扫了二维码，利落的付了款，说：“老板转过去了。”
戴雁芙又吃了一口，看着她对老板的那种熟稔，弯了弯嘴角。
戴雁芙的食量很小，小到连一个煎饼果子都吃不完，所以她看起来很瘦，一种仙女瘦。
吃过饭，路初九就和她在奶茶店下棋。
五子棋。
但是她从来就没赢过。
看到黑子又把她的白子击败，路初九开始捡旗子：“你好聪明呀，真厉害。”
戴雁芙有些害羞，摇摇头：“我身体不好，所以平时里喜欢下棋，我也只会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