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500岁祖宗》棠雪林

16、第十六章 情香

　　开夏内心很纠结，这五百多年里她大都是一个人过，在现实世界是，在月谷里也是。
　　她的上一段恋情持续了三年，也就分了，那现在这一段呢？
　　就算陆雨现在爱她爱得要死，可是又能坚持多久呢？
　　她没有信心再去维持一段那样的关系了，很累。
　　所以她更倾向于与他保持姐弟的关系，这样最轻松。

　　开夏站在平月湖边，旁边是伛偻着腰的老妇人。
　　“他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事业，可以独立生活了，那你是不是应该——”
　　“还没到时候。”月牙婆婆冷静打断她。
　　“为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呵，是你给不出解药吧？”开夏冷笑道。
　　月牙婆婆不看她，望着湖面，眼角的皱纹层层叠叠如山丘。
　　“不过，我觉得现在也是时候——”
　　“离开？”月牙婆婆犀利地盯住她。
　　“是。”开夏点点头。
　　“你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
　　“你是不是害怕你和陆雨的关系会改变？”月牙婆婆看出了她的心思。
　　“我从前是他姐姐，我今后也只想做他姐姐。”
　　“就没有半点别的想法？陆雨这孩子其实很不错。”老妇人的笑意明显。
　　“月牙婆婆！”开夏有些急了。
　　“好啦好啦，知道了，你这个人啊，都五百多年了，还是没有幽默感。”
　　“都五百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开夏马上还击。
　　“行吧，嘴巴还是那么不饶人。”月牙婆婆杵着拐杖沿着湖徐徐而行，开夏怕她消失，赶紧跟上。
　　“当初是你说他可怜，让我收留他做弟弟的。”
　　“是啊，但我没说你们的关系不会变啊，开夏，世间万物都会改变，就看你愿不愿意变了。”
　　开夏觉得中了月牙给她设下的圈套，停下脚步质问道：“你当初为什么执意要让我收留他？”
　　老妇人的目光掠过开夏投向月光下的湖面，“因为他孤苦无依，而你也是孤身一人。”
　　“可是我并不需要人陪伴。”
　　“哼！”月牙婆婆停下来瞪着开夏，用拐杖敲了敲地面，“丫头嘴硬，行吧，随你，那孩子现在是长大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月牙婆婆快步向前走，开夏在后面喊道：“我和他唯一的关系就是姐弟，是姐弟！”
　　老妇人笑着摇摇头，“傻丫头还是老样子，够这小子喝一壶的了。”

　　金环奖过后，陆雨的22岁生日紧接着就来了，华阴打算在一家豪华酒店里给陆雨办一次盛大的生日party。
　　开夏穿着白色毛衣搭配深红色伞裙去参加陆雨的生日party，手里提着她给陆雨准备的生日礼物。大厅门口祝贺的花篮两字排开，无数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堆在陆雨的巨大海报前面，三三两两的年轻女孩在海报前嬉嬉笑笑地拍照。开夏拿着天蓝色的邀请函进了大厅，环视一圈大概有三四十个人，开夏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么多人的生日会，陆雨站在人群中间，他穿着和邀请函同色系的西装，经过打理的头发衬得他整个人愈加意气风发。
　　陆雨转头看见了开夏，情不自禁地向她大步走来。
　　“你来啦！”陆雨拉起开夏的手把她迎到主桌，安排她坐在自己身边。
　　“生日快乐，陆雨。”开夏把礼物袋递给他。
　　“谢谢。”陆雨笑意明显。
　　宾客们差不多都到齐了，主持人照例寒暄吹捧几句，然后就到了吹蜡烛切蛋糕的环节。所有人都聚到摆着蛋糕甜品的长桌周围，开夏附近的女生们个个打扮精致，身材姣好，她们有意无意地朝着陆雨靠拢，她觉得有些拥挤，有点想要往外面退，但是当她刚要扭头转身时陆雨的左手牢牢地扣住了她。
　　“别走，就在我身边好不好？”他俯下身说。
　　开夏微微点头。
　　主持人给三层大蛋糕点上了蜡烛，蜡烛顿时向上喷射燃烧，像是绚烂的烟花，周围人都齐声唱起了生日快乐歌，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快许愿，陆雨！”
　　站在中央的陆雨环视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落在身旁的开夏身上，他们对视了一眼，开夏匆匆躲开他的视线，陆雨双手做祈祷状，闭上眼睛认真许愿，然后他们一起看着烟花慢慢燃尽。

　　生日party结束以后，有部分人说要去续趴，陆雨问开夏去不去，她摇摇头。
　　“去吧，今天是我生日。”陆雨耍起小孩子脾气。
　　“他们要去哪续趴？”
　　“就是在楼上的KTV，坐电梯就可以了。”
　　“那好吧。”开夏想想就在楼上，就答应去了。
　　偌大的KTV包厢里，两三个人唱着时下流行的歌曲，他们都是陆雨同公司的艺人，自然唱功了得，剩下的人在喝酒聊天。开夏坐在包厢的一隅，有些尴尬，因为她既不会唱歌，又不想喝酒。陆雨正在和几个男生聊天，他发现了开夏的无所适从，回到她身边。
　　陆雨也喝了酒。当他靠近她时，她能闻到淡淡的酒精味，不刺鼻，相反还有一股感官上的香味。
　　“开夏，你看上去真可爱。”陆雨有些醉意地说。
　　他尝试着靠她更近一点，眼神迷离地望着她。就这样，陆雨好看的脖颈线条在微微解开纽扣的衬衫下清晰可见。
　　开夏觉得她自己的脸火烧火燎的，心砰砰跳，已经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一定是酒精的作用。”
　　“什么？”陆雨问。
　　他的双眼有些湿润，亮晶晶的。
　　“是要哭了吗？”
　　“什么？”陆雨突然裂开嘴笑了。
　　此刻，开夏脑海里猛然响起月牙婆婆的那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想怎样呢？
　　我自己都不知道。
　　蓦地，陆雨站起身牵着开夏离开了包厢。
　　“陆雨，我们这是要去哪？哎，你——”
　　陆雨去抄开夏腰间，把她横抱了起来，她柔软的身体深深地陷在他的怀中，像一只小白兔一样纤细脆弱。
　　他们去了18层的总统套房，这是华阴为他今天生日安排的休息房间。
　　陆雨小心翼翼地把开夏放在大床上，生怕把她弄碎。开夏内心一边想着逃离一边眼看着他从床的另一头慢慢爬了上来，越靠近她，那种年轻男性的荷尔蒙气息就越发浓烈，他伏在她身上，慢慢解开他白色衬衫的第二颗、第三颗纽扣……
　　他将她凌乱的头发抚到一侧，四目之间的距离不足5cm，他脱去了她的毛衣和伞裙，她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的额头。他深深吻住了她的嘴唇，然后从嘴唇慢慢往下移动，他仔细地用嘴唇描摹她的每一块肌肤，绵长而湿润地开始了他们的云雨之欢。
　　疼痛与愉悦交织着她，开夏感觉自己像是被人从自己紧闭的小空间解放出来，她没有办法思索，只能跟着他去向那个未知的将来。
　　“开夏，我爱你。”他说。
　　开夏望着他如小鹿般的双眼以及额头上的细汗。她那时很想拒绝，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用手指拨弄着他的头发。
　　情香弥漫在四周，让她难以抗拒。
　　……
　　“陆雨……”开夏唤道。
　　“我弄疼你了吗？”陆雨停了下来关切地询问。
　　开夏摇摇头，露出一丝微笑。她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当年那个认真写着作业喊她“姐姐”的小男孩现在居然成长为真正的男人，并且引领她打开自己沉寂已久的世界。
　　她搂着他的脖子让他更靠近自己，“陆雨，谢谢你。”
　　“你明明知道我想听的是另外三个字。”

　　生日会结束后，陆雨并没有多少时间休息，因为接下来就是他第二张专辑《靠近》的宣传期，原定于下个月18号发行，但是没想到在发行前一个礼拜，音源就提前外泄了，网友们随便在网上一搜就能搜到整张专辑的所有歌曲下载链接，乐研娱乐内部此刻已经是乱成一锅粥，因为陆雨第一张专辑的销量不错，所以乐研这次在宣传上投入了血本，现在专辑居然提前泄露，自然让乐研损失不小。
　　“华阴，怎么回事？”连老板邓芬都打电话来询问。
　　“邓芬姐，事情我们还在调查中，已经报警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挽回损失。”
　　“你准备怎么挽回？”
　　“我已经临时让宣传组的人下午来会议室开会商量对策。”
　　“华阴，你一向办事牢靠，我们公司也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陆雨的专辑是所有歌曲都被泄露了，很明显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人干的，你一定要查出谁是内鬼。”
　　“放心，邓芬姐，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的。”
　　挂掉电话后，华阴揉了揉她的太阳穴，喝了一口双份特浓美式咖啡。她一个上午都在应付各路媒体和销售商，还要安排接下来的补救措施，脑子就快要炸了。
　　“岂有此理！”华阴咬牙切齿地说，右手握成拳头，红色的手指甲都要掐进肉里了，“要是被我逮到，你就死定了！”
　　她和宣传组的人开了一下午会，最后商量出了三个对策：
　　1、提前发行专辑
　　2、加赠陆雨的周边产品
　　3、让陆雨举行线上直播首唱会

　　还好这次专辑的筹备足够充分，提前三天发行专辑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加赠周边产品如果要配合专辑发行，可能会有难度，因为工厂有制作周期，但是可以等后续工厂生产完成后再依次寄给歌迷们，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线上首唱会。
　　第二天，华阴叫陆雨和他团队的所有人来公司商量首唱会的事情，因为事情紧迫，所以首唱会定在了后天，也就是陆雨只有一天半的准备时间，大家最后商量的结果是这个首唱会可以做得温馨随意点，以半唱歌半互动的形式进行，因此歌曲不用唱太多，只选专辑中的三首歌即可，剩下的时间用来回答网友们的问题。
　　开完会后，各自都开始忙碌起来。乐研娱乐很快对外公布了陆雨新专辑线上首唱会的消息，并发通稿给各大媒体，因为陆雨音源外泄的缘故，这条新闻轻松就吸引到了广大网友的注意力。线上首唱会开始前一小时，直播间里居然已经挤进了100万人，华阴意识到直播可能会卡，赶紧让后台调整，幸好最后直播的过程非常顺利，陆雨的三首新歌演唱也非常完美，虽然他不太会互动，但大家都体谅他是第一次做网络直播，新手不熟练也是正常的，而且不少粉丝都觉得这样的他还挺萌的。
　　当然，线上宣传究竟有没有效，还得看实际转化率是多少，答案在一天后揭晓，陆雨第二张专辑《靠近》的首日专辑销量突破了20万张，远远超过华阴他们的预估，看来乐研倒是因为这次专辑泄露事件因祸得福了。
　　不过，在解决了这个危机后，华阴还是不忘要去查清楚到底是谁泄露了专辑，警方查来查去都没有查出一个具体的结果，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的，搞不好是竞争对手派来的卧底，华阴慎重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按兵不动，毕竟如果真是卧底，那么他肯定不会只干这么一回，总会露出马脚的。

　　终点在哪里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很在乎你
　　想要看一切有关你的讯息
　　无论好的坏的你我都想要了解
　　有些可惜那错过的曾经
　　但庆幸的是在我遇见你之前
　　它们早已完结
　　所以才能让你永远不会改变
　　我无法代替你痛
　　你挣扎的样子在我脑中
　　也只有个想象的轮廓
　　我和你相距万里
　　但冥冥中总有相似之处
　　所以注定我们的心会靠近

　　陆雨在新专辑线下见面会的舞台上演唱着他的新歌《靠近》，开夏坐在台下静静聆听，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场听他唱歌。开夏觉得舞台上的陆雨跟生活中的他不太一样，他唱歌时有一种魔力，可以让人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
　　演出结束后，开夏被工作人员带到后台，陆雨正在和人合影，所以她就坐在一旁等他，身边经过了一位打扮得体的中年女士和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年轻女生，她们朝华阴打招呼。
　　“好久不见，华阴。”那位女士伸出手。
　　“文英女士，你好你好。”华阴回握了一下，接着把陆雨拉到跟前，“陆雨，这是你代言的餐巾纸品牌代表柯文英女士，还记得吗？”
　　“记得，您好。”陆雨颔首。
　　“真是不好意思，我女儿坚持要来看。”柯文英看了一眼旁边的双马尾女孩。
　　她倒是完全不怯场，主动介绍起自己：“陆雨哥哥好，我叫周朵，双鱼座女生，最喜欢喝焦糖玛奇朵，最喜欢听陆雨哥哥的歌！”
　　陆雨听了有点想笑，这个介绍怎么这么像某个著名节目的嘉宾模板。
　　华阴让两人站在一起拍照，“来，我数1、2、3，茄子！好，再来一张！”
　　周朵比出“耶”的动作，然后又伸手勾住了陆雨的右胳膊，后者本能地有些排斥，往内缩了缩。
　　拍完以后，周朵接着说，“陆雨哥哥，你唱歌好好听啊，而且你本人比电视上还要帅哎！”
　　“谢谢。”陆雨礼貌地回应，眼神示意华阴来救他。
　　“你知道吗？我们全班好多女生都喜欢你，她们肯定要羡慕死我了！”周朵一脸陶醉，“陆雨哥哥，你什么时候开演唱会啊？还有还有，你下部电影什么时候拍啊？我们后援会想要给你做应援车，你喜欢喝美式咖啡还是卡布基诺？”
　　“呃……”
　　“行啦，人家陆雨还有别的事要忙，周朵，我们回去吧。”柯文英及时阻止了周朵的连环发问。

　　“好的，您和您女儿路上小心，我们之后再联系啊。”华阴将两人带出了后台，经过开夏的时候，柯文英瞥了一眼她，眼睛里立刻显出异样的神色，但柯文英并没有停下脚步。
　　开夏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女人很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开夏！”这时，陆雨朝她跑来，打断了她的思索。
　　“原来你这么受女学生欢迎啊！”开夏站起身揶揄道。
　　“怎么？你吃醋啦？”陆雨半歪着脸看她。
　　“不要靠得这么近，会被人发现的。”
　　“发现什么？”某人明知故问。
　　开夏气得背过身去，某人又走到她面前，“好啦好啦，我知道分寸的。”
　　陆雨稍微和开夏保持了一段距离。
　　“你等我一下。”
　　陆雨从休息室里拿了两杯咖啡出来，把其中一杯塞到开夏手中。
　　“刚刚那位女士是谁啊？”开夏握着咖啡，试探性地问。
　　“哦，她是我代言品牌的代表。”
　　“她叫什么名字？”
　　“柯文英。”
　　开夏感觉大脑瞬间像是被人强制性按下回放键的DVD，无数旧日画面如雪花般纷至沓来。
　　“我去下洗手间。”她将咖啡放在椅子上，匆匆跑开。
　　陆雨意识到开夏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