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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阿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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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银行卡和身份证还给行李箱里呢!”
手机暂时不能开机,身上又没有一分钱,桓御刚刚还眉飞色舞的脸瞬间就垮了。
於菟在空中打了个滚儿,对自家蠢宿主的任性有些无奈。
“现在你怎么不随机应变了?之前不是还很自信的吗?”
桓御看了看天边西沉的太阳,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一咬牙,一跺脚,恶狠狠地道:“实在不行,我就去干那个!”
於菟面颊抽搐,“不要吧!那样好丢人的!”
桓御也脸色扭曲,但还是下定决心道:“不然怎么办?就因为那姓卫的一通白活,我这身体连中午饭都没吃,现在人都快饿扁了。”
於菟还想再劝劝他:“你要是早跟我说你要干这个,我当时就拦着不让你打江崇了!咱们还是换个法子吧!”
桓御眼神一狞,“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事儿是我早晚都要干的!”
於菟目光游移,“那,那行吧。就是你以后要是再干这种事儿,你得先问过我。”
桓御拿眼睛瞪他,“你瞎说什么呢!谁以后还要干这事儿啊!真不吉利!”
於菟白了他一眼,“你自己也觉得晦气啊?嫌晦气你别干不就得了?”
桓御没好气的一扭脸,“我不干这个我吃什么呀?吃你啊?”
说罢,做出个特悲壮的表情扭头就走。
那背影,还真有点儿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意思。
就见他找到路边一公交车站,先在远处探头探脑地四下一张望,迅速选定了目标对象。
然后装作等公交的样子漫不经心慢慢踱步到一穿着打扮时尚靓丽的妙龄女郎身边,狗狗祟祟从兜里掏出一物件儿往人眼前晃了下,跟特务接头似的悄声问了句:
“要手机不?苹果的,一口价,五百。”
那女郎看了他一眼,即将出口的拒绝生生又咽了回去。
“帅哥,这手机哪儿来的啊?要是偷来的我可不敢要。”
面对美女的质疑,桓御尴尬地咽了口唾沫——这可不就是他从陈曦那儿偷来的吗?
清了清嗓子,他有点心虚的回人家一句:“我这不算偷。”
那女郎笑了,“哦?怎么个不算法儿?你跟我说道说道?”
桓御想了想一见面就拿鼻孔看人的权贵走狗、因为怕麻烦害的他弄丢了身份证和银行卡的烦人精、潜规则事件的协助者、一副爱搭不理嫌弃自己的眼镜男——陈曦。胸中那点心虚瞬间烟消云散,还打从心底里生出股惩恶扬善的浩然正气。
就见他那叫一个义正辞严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我这叫劫富济贫!”
那样真诚的语气,再配上他坚毅正直的表情,杜澄差点儿就信了。
要是他肚子没叫的话。
“扑哧!”杜澄笑得花枝乱颤,“你这人真有意思。”
桓御脸色红了红,“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走了!”
“哎哎哎!别走啊!”杜澄赶紧拉住他,“走,姐姐请你吃饭去。”
一听说有饭吃桓御就走不动道儿了,装模作样地挣扎了两下就颠颠儿跟着杜澄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给师傅报了个地址,杜澄跟桓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拨通了电话。
“喂,哥,你不用等我吃饭了,我正好遇见一朋友,嗯嗯,当然是女朋友。”她捂住话筒给桓御飞去一个眼神,“啊好好,我让她跟你说句话。”
桓御眼睛一瞪,拼命冲她摇头。奈何后座位置太小,着实没有给他周转腾挪的空间,再加上杜澄用口型威胁他不给饭吃,桓御最终还是委委屈屈地凑到话筒那儿掐着嗓子特娇媚的说了声“哥哥好”。
那声音水儿的,隔着手机都给杜斌听酥了半边身子,心里想着自家妹妹什么时候交上这么个朋友,他随口回了句“你好”,就开始叮嘱妹妹。
“你这朋友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起过?这么娇滴滴的,你不是跟我说你不喜欢跟这种类型的女生交朋友吗?”
杜澄看了眼说完就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一扭脸把自己缩车门边儿上的桓御,随口应付她哥。
“谁说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了?他叫阿娇,长的可美了,等有机会了我带他和你认识认识。”
被阿娇这名字酸的咧了下嘴,杜斌赶紧拒绝,“不用了,你们好好玩吧,再见。”
跟自家哥哥说了再见,杜澄挂了电话就过来扒拉桓御,“哎,干嘛呢?生气了?”
“我才没生气!”桓御气呼呼的。
“就这还没生气呢?你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杜澄实话实说。
“你!”桓御被人当场拆穿,闹了个大红脸,“我不理你了!”
杜澄乐的跟什么似的,“你不理我呀?那正好,我也省下一顿饭钱。”
桓御一咬牙:“君子不受嗟来之食!”
杜澄看他真恼了,连忙坐他身边儿哄他,“好弟弟,别生气呀!姐姐请你吃大餐!一会儿咱俩进了饭店,你想点什么点什么,姐姐我绝无二话,成不?”
桓御抽抽鼻子,“不成,你要是带我去吃麻辣烫怎么办?”
杜澄一愣,随即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那儿能啊!瞅瞅你这小脸儿,怎么的也值一顿米其林。”
桓御鼻子都给她气歪了,“师傅,停车!”
“别停,师傅,我掏钱。” 杜澄声音柔柔的,却蕴含着桓御没有的力量——
金钱的力量。
鼓着腮帮子对上杜澄得意洋洋的小眼神儿,桓御别提多郁闷了。
把脸一扭看向外边儿就是他最后的倔强。
可看着看着他就发觉不对劲儿了——这路怎么越走越偏啊!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器官买卖、人口贩卖等违法犯罪活动,桓御猛地转头去看杜澄。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杜澄翘着嘴角看过来,“怎么?怕了?知道怕了还不快过来抱紧姐姐大腿?”
桓御黑着脸又把头扭过去了,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车一停他就拔腿狂奔,让这小妞在自己屁股后边吃灰。
然而等真到了地方桓御就傻了。
好嘛,这都不知道是几环外面郊区中的郊区了。
他一双腿能跑到哪儿去?
杜澄结完账打眼一看,桓御还坐车里没下来呢。并且还大有“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的意思。
“噔噔噔”踩着高跟鞋走到他那边拉开车门,杜澄弯腰凑过去,“快下车吧好弟弟,姐姐带你去会所吃好吃的。”贴着水钻的五根白葱般的指头按上桓御大腿,杜澄压低了声音悄声引诱,“吃完了饭,还能找小姐姐来帮你按摩哦!”
桓御红着脸扭过头,磕磕巴巴地道:“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我家煤气没关,我得赶紧回去……”
杜澄趁他不注意“吧唧”就给他脸上来了一下,然后趁着他被亲懵了的一瞬间赶紧把人从车里拽出来了。
桓御眼睁睁看着出租车绝尘而去,反应过来就是一阵羞恼,“你干嘛亲我!”
杜澄特理直气壮,“因为我喜欢你呗!”
“你!” 桓御气的直跺脚,“咱俩根本就不认识!”
杜澄特潇洒的一抱臂,“我叫杜澄,现在咱俩认识了?”
桓御扭头就想走。
杜澄赶紧拉住他,“别走啊我的Robin Hood(罗宾汉),我还在这儿等着你劫我的富济你的贫呢!”
桓御彻底被她给整没辙了,再加上确实也饿的前胸贴后背,还身处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地方,一身坑蒙拐骗的本事无处施展——总不能让他去吃草吧?
迅速分析完利害关系,桓御也就半推半就地任由杜澄把自己给拉进那栋芳草掩映的高级会所了。
说是会所,结果桓御一进去才发现这玩意儿整的跟皇家园林似的,光从院门口进到迎宾楼都他妈得坐观光车。
就这还愣是开了十几分钟。
下了车七扭八拐的走走停停,桓御人都快饿晕了才终于坐到餐桌上。
“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杜澄老气横秋拍了拍椅子扶手,表情那叫一嘚瑟。
桓御饿的眼冒金星,哪儿还有心思欣赏她屁股下边儿那把黄花梨木的苏式椅子?就算有那心思他一土鳖也看不出来啊!
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桓御闷闷地问:“什么时候上菜啊?我都饿死了要。”
杜澄喘了两声,见桓御都快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这才一招手,“去,给他上桶大米饭。”
桓御一听可就不乐意了,“怎么回事儿!你不说了请我吃好吃的吗?合着你口中好吃的就大米饭?”
“哼!”杜澄撇了他一眼,“你也就配吃大米饭!”但还是招来服务生给点了一桌子菜。
桓御是真饿了,菜还没端上来就先干了两碗大米饭,总算把眼前冒出的金星给压下去了。
等菜上齐,他吃饭的模样才算是文雅了点儿,不再像饿死鬼投生了。
杜澄就托着下巴看他吃的狼吞虎咽的,不时还给他递张纸巾递杯水。
这么着一弄,桓御也不好意思自顾自埋头大吃了,咕咚咚灌下一杯水,他一抹嘴问杜澄:“你怎么不吃?”
杜澄笑笑,“我看你吃就饱了。对了,你怎么给饿成这样?”
说起这个桓御就来气:“你认识卫清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