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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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母亲早亡，父亲又常年不在家里，在年迈的爷爷的教导底下，张歆是个有点内向，但善良懂事的好孩子。
相处下来，即使千秋和佑荫因为张歆对鹤汜的奇怪态度存了芥蒂，也不得不承认他令人难以讨厌。
城镇的交界人烟稀少，露宿的次数多了，问题就出来了。住宿还好，有尚算一应俱全的马车可以将就。煮食却是大问题。鹤汜三人生来富贵，鹤汜待过边关还好些，千秋和佑荫却自小生长在皇宫大内，吃食都极尽精致，嘴极挑。他们嘴上虽然没有抱怨，但饭量的减少，走出帝都以后容颜的清减，都说明了问题。
对此，鹤汜是没有半分办法。
张歆的随行以及他的厨艺无疑是一个极大地惊喜。
因为家境清贫，张歆打小便为忙碌的爷爷做饭，更因为学医的缘故，能煮出一手美味的药膳。
无论露宿的地点多么贫瘠，张歆都可以找出一些可以做食材的草，为他们硬邦邦的干粮增色几分。
条件好时，还能煮出一锅色香味俱全的菜。连千秋和佑荫那么挑的嘴都不得不承认张歆做的菜是出帝都以来最好吃的。
鹤汜见两个“弟弟”胃口大开，也是心里高兴，对张歆更加和善友好。
张歆对千秋佑荫和张戒都是淡淡的腼腆，唯独对鹤汜，只要鹤汜多对他说一句话，他就可以欢喜一整天。
让千秋和佑荫纳闷不已。
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张歆早就见过鹤汜，只是鹤汜不知道而已。
张大夫为佑荫治疗的那几天，鹤汜三人都是住在张大夫的医馆。医馆并不宽敞，除了张大夫的房间以及一个小小的偏房，就只有一个客房。客房唯一的床让给昏迷的佑荫，千秋和鹤汜都是胡乱眯一会儿。直到佑荫情况好转，两人才轮流上床睡。
鹤汜同样中了毒。早有心理准备的他在感觉到那毒的“后遗症”时，很冷静地闪入了那间小小的偏房——总不能进客房或者张大夫的房间。他以为那间小小的偏房暂时没有人住，因为一直没有看到有人进去，房里的摆设非常简陋，床铺虽旧，但整齐得仿佛没有人睡过似的。而且这种事，鹤汜对张大夫也难以启齿，所以才这么“偷偷摸摸”，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好身上的症状。
但其实那间房是属于张大夫的孙子张歆的。那几天他刚好外出采药。满身泥迹，背着一个大箩筐草药的他不好意思从正门进来，于是开了后门。
后门旁边就是他小小的房间。
正想推门而入的张歆听到房间里传出一点声音时愣了愣，然后止住了进门的动作。
他以为爷爷又把重症病患安置到他房里了——以前就有过这样的例子。病患多而情况颇严重，不得已让他们留在医馆里。在客房住了人的时候，他的小房间也会被征用。
所以他也没有在意，在房门不远处的水井打了水提到爷爷的房间，准备在那边洗个澡。
但打水这来回几次，自己房间里却传出时强时弱的□□声，而且断断续续却久久不止。张歆不禁担心起来。
后来他决定打开窗子看一眼里面病患的情况。如果有什么不妥当，也好及时通知爷爷。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毕生难忘的一幕——床上，散落的长长的黑发，水汽氤氲的迷蒙凤眼，汗湿嫣红的双颊，靡艳诱人的动作……
纯洁的少年措手不及地面对这一幅绝美诱惑的画卷，年轻的心一瞬间被虏获。虽然尚懵懂迷茫，但已经无法掩饰自己的倾慕。
只是，沉浸在“发泄”中的鹤汜，没有发现。
在张歆心目中，鹤汜是天神一般精致高贵的人物，他是连他一根手指头都配不上。所以他只有努力把心意藏起来，但不免若有所失。
反而是张大夫看出了孙儿的心思。这位睿智的老人没有说可也没有说不可。他只是告诉张歆，人生在世不称意之事十常□□，但没有努力过的放弃只会令自己放在心上一辈子。
所以才提出了让张歆到“兴春”看父亲这一个借口。而张歆想了一晚后，点头了。
能与心上人近距离接触，他已经非常害羞与满足。
他也不求什么，只是努力尽自己所能，帮上一点忙，让自己不会成为累赘，为每一个鹤汜对自己的笑容而欣喜激动。
他不懂掩饰。旁人几乎一看就知。因而千秋和佑荫才那么不高兴，一边觉得鹤汜不会看上他，一边又如临大敌。
聪明如鹤汜自然也看出来了。虽然怜惜张歆这种单纯的喜欢，但鹤汜对他并没有多余的感情，最多只是当多了一个弟弟——与千秋佑荫无法相提并论的弟弟。利落惯的他对张歆很友好，却没有任何足以引起他误会的举动。
但对于容易满足的张歆来说，他的这种态度已经足够让他高兴。
……
再翻过一座山就到西繁的边镇“铜锣”。这几天，鹤汜一行人都在山上露宿。
张歆去了采野菜和调味的草，鹤汜和佑荫去打猎，剩下千秋和张戒看顾马车，兼生火。
鹤汜和佑荫打猎回来，张歆却还没有回来。
千秋、佑荫、鹤汜对望了一眼。
鹤汜道：“佑儿你待在这里，我去找找他。”
佑荫点点头：“小心点。”
鹤汜为佑荫越来越“正常”的态度微微一笑，利落地转身。
……
鹤汜找到张歆的时候，张歆正一手拉着一条两指粗的藤蔓，一手够着一片紫绿色的小草，而他身处的地方，却是一个倾斜得很厉害的山坡，山坡下尖石满布。
鹤汜吃了一惊，却没有张声，怕吓着他反而误事。
不自觉手握成拳等了一会儿，张歆总算抓住满手的紫绿色小草，拉着藤蔓吃力地走上来。
差不多离开斜坡，他发现了鹤汜，顿时有些手忙脚乱，差点握不住松开藤蔓掉下去。
鹤汜眼明手快拉住他，一个猛力，张歆撞在他胸膛上。
“谢谢！”张歆脸红红垂下头，微退一步。
见他没事，鹤汜放开手，皱着眉正想教训他太过胡来，却意外地瞥见手上淡淡的殷红。
“你受伤了？”鹤汜问。
张歆一怔，把手腕往后藏了藏，摇摇头小声道：“没、没有……”
鹤汜沉下脸，一手抓住他的手臂往外拉。
“啊！”张歆低呼。
衣袖被拉起，露出数道明显的紫色的勒痕。
“为了那几棵草？胡闹！”鹤汜低斥道，“你做事没有三思而后行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如果刚才不是我拉着你，你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吗？下面全部是坚硬的石头！”
“对不起……”张歆红了眼睛，低着头，“我、我只是习惯了这样采药，没有注意到……而且、而且，你这几天胃口不太好，这草、这草是开胃的……”
鹤汜一怔，想起上山后增加的一点点食量……
“我不会为了自己的胃口这种小事，而妄顾你的安危……不要再这样做……”鹤汜严厉道。
“……是……”张歆捏紧了手中的小草，低声道。
“……跟我回去涂药。在伤好之前，不准单独一个人出来采药！”
“咦？……是……是！”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第三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