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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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帮我把那人给杀了，你的妹妹，我让她毫发不伤。”对面那个文士温文尔雅，一身书生装扮，却口吐残言。
妹妹是母亲临终前唯一放不下的孩子。人常说，母凭子贵。我的母亲却爱我妹妹胜过爱我。虽然她常说一些令人不懂的句子，像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之类的。然而，无疑这样的母亲，更令人心生亲近。
“好，我答应你。”
不是为了妹妹，是为了母亲。
……
他叫我去杀的人有很了不得的身份，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他，我无须知道。
那人是个很小的孩子。他用他小小的身躯，承载了太多太多。我常常感觉他很像那个一身才气，却隐而不发，默默承受的母亲。
外人，都因为他的身份而敬畏他；亲人，都因为他的聪敏而防备他；只有我，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也不是因为他的聪敏。我要接近他，是因为我要杀他。
……
“你有什么目的？”那人一脸戒备地瞪着我这个新来的侍卫。
我擦着他眼角红红的一块，那里应该是泪流下来的地方。
“放肆！谁准你碰我的？”那人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伪装着自己的强大。
“我有一个妹妹，他也像你这么大，但她比你调皮多了，你真的是男孩？”我有心作弄他。
“哈，哈哈哈哈，”他做作的狂笑起来：“来人，给我把这个嚣张的奴才关到柴房去！”
……
那一天，他不知怎的，坐在柴房前的井边，我看着觉得危险极了，就像看到了母亲含泪吃下砒霜的那一刻。
我冲出柴房，发现他淌着泪。
“你冲出来作甚？”他虚弱的朝我吼叫道。
我慢慢蹲在他身旁，像是在安慰受惊的小猫一样，缓缓地拍着他的脊背。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
但是他变得乖了，乖乖地顺着我的抚摸，轻轻摇晃。
那一天，我不知怎的，突然想就这样杀了他。
……
我和他套着近乎，他和我越来越亲近。我越来越了解他，他却从没有真正了解我。
他叫我喊他阿厘。他说，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是这样叫他的。
我叫了，他很开心。那双眼里的冰霜融化了，而融化他的——是我。
他说他不想和兄长们争。他想等着新皇登基，而后共我天下遨游。
我等不及想要杀他，因为他实在是太聒噪了。
……
我终于等到了那一天。
我只要点燃手中的掌心雷朝他扔去，他就死定了。
但我没有扔。我想这只倔强的小猫，就算要死，也不该死在我的手上。
他很像妈妈，他又不是妈妈。
可惜了，我们从开始就错了，然后一直错到中途，最后还要错到这结尾上。
我们俩，可惜了。
……
阿厘眼看着他的阿木坠落在凡尘中，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