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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爷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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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清濯说这话的时候，他正在喝牛奶，惊得他直咳嗽。
老爷子要来开家长会？为什么？真的仅仅是来开家长会吗？
“大老远的，为了一个家长会奔波，会不会太劳累。”小心翼翼地试探。
程清濯又开始邹眉，苦恼道:“我劝过了，但啦还是坚持要过来。”
若有若无地咬了要喜欢，悄声道:“估计是想你了。”
程清濯深深看了他一眼:“那应该是想你多一点。”
苏浅舟回以微笑，低头写卷子，不敢触碰这人的逆鳞。
其实，程清濯对他有意见是应该的，他的到来不仅分走了他父母的爱，连带着老爷子的爱也分走了。
亲孙子不善言辞，来了个会哄人开心的干孙子，老人自是开心的。
可是，亲孙子不高兴呀。以前苏浅舟不懂，但以成年人的角度再来审视一遍现在的处境，就会发现，没有哪个孩子会不在意父母的关心和爱，程清濯亦是。
所以，从他分走一部分关心和爱之后，甚至得到更多偏爱的时候，他和程清濯之间，就不可能和谐相处。
现在他懂了，当程清濯说出“更想你”的时候，他就知道，不该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就连他写得最顺手的英文卷子，这时也磕磕绊绊的，错误连篇。
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成绩出来了。班长把排名贴在班级公示栏上，全班同学一哄而上。
苏浅舟有点慌，停下手中的笔，不知所措地看着前方拥挤的人群。犹豫着要不要去挤一挤的时候。
学习委员开始分发两次月考的对比成绩。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两次对比明显的成绩，三大主科的成绩没有太多的波动，政史地理化生都在上升，这次班级名次从40上升到25，年级排名在126，上升速度极快。功夫不负有心人！
这让他惊喜地站了起来，激动的就要往程清濯身上扑。
在程清濯转头的那一刻，生生的收住了，但由于惯性，整个人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程清濯无奈望天，苏浅舟也很尴尬，起身拿着那张单子凑到他身旁。
“哥，你看着我进步了！”
程清濯拿过去看了一眼，淡定道:“嗯，进步很大呢！继续努力。”
“嘿嘿！”第一次听到程清濯夸自己，他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
“哥，给我看看你的。”
“我的有什么好看的，又没什么变化。”嘴上说这么说，但手却把他自己的成绩对比单给苏浅舟。
苏浅舟看了以后，有点尴尬，这是来自学神的秒杀。
成绩对比单确实没什么变化，只是都是全班第一，全校第一而已。
憋了半天，憋了出一句:“哥，你很稳嘛！”
前面转过来的陆魏谦恰好听到，一下子憋不住笑了出来，嘲笑道:“苏浅舟，亏你语文考了130，夸个人都不会。”
苏浅舟傻笑，程清濯看了他半晌，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开口悠悠道:
“陆魏谦，你物理也考了95分，怎么换个灯泡都要我帮你。”
陆魏谦傻了，他这是被好兄弟怼了？不确定地看了苏浅舟一眼，这还是为了苏浅舟怼他的！
瞬间就哭天喊地地扒拉着他的衣服道:“清濯啊，你变了，你变得不爱我了。”
本来苏浅舟正尴尬呢，被他这么一插科打诨，瞬间就笑了。
正好，后面陈述拉着他问:“舟舟，你考得怎么样？”
苏浅舟毫不犹豫转头跟他攀谈起来，却忽视了，那个即使被扒拉着，也不忘跟随着他的复杂目光。
“喏，叔叔哟，我进步了！”笑嘻嘻地把单子递给他看，双手杵着下巴，笑意盈盈地等着夸奖。
“呀！舟舟，你进步也太大了吧。”拿着试卷挪到封博行边上给他看。
“喏，疯子，请客看电影，你是逃不掉了！”
封博行也很开心:“没想到物理竟然及格了，我都快放弃你了。就为了你这物理及格，我们包场看电影！”
很久没放松的苏浅舟很惊喜:“真的吗？”
封博行看他期待的眼神，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真的，现在就订票。”说着就拿出手机开始摆弄。
他的进步，离不开他们几个的帮助，起身握住陈述的手:“陈同志，为了我，你辛苦了！”
完了又握住封博行的手，说了同样的话语。
鉴于他表情太深情，弄得几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一瞬间，角落里的欢乐，散落在个个角落。
当然，程清濯除外，他开心不起来，然而！，他却找不到原因。
下晚自习的时候，程清濯又给苏浅舟请假了，理由家里有事。至于什么事，只有程清濯自己心里清楚。
这回他没骑自行车来，两人是走路回去的。
回去路上，为了不让气氛过于尴尬，苏浅舟绞尽脑汁地找话题。关系转变成了兄弟，话题自然也得更新。
“哥，爷爷说他什么时候到？”
“明天下午吧。”
他看起来有点惆怅，至于惆怅什么，苏浅舟也不敢问呀。硬着头皮找话题。
“爷爷跟我们住吗？我们要不要准备一些爷爷爱吃的菜！”
程清濯捏捏眉间，在昏暗的路灯下，看不清神色。但却能听出，他声音中的烦躁。
“不知道！”烦躁中带着不耐，这很程清濯。
苏浅舟尴尬的摸摸鼻子，默不作声跟着他往前走。
程清濯耳边清净了，走了一会却发现不对劲，苏浅舟为什么还不说话？
转头好奇问他:“你怎么不说话了？”
苏浅舟一脸懵:“啊？说什么？”
“说话呀？”
“我不知道说什么？”
他好方，怎么办？说什么？
一脸尴尬无措地看着眼前人，慌得一逼包糟。
最后还是程清濯转回去，低头轻声问他:“学习进步了，开心吗？”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轻松道:“开心。对了，谢谢哥给我画物理重点！”
“不客气，想要什么奖励？我送你！”
奖励？以前的他可能会很开心，现在他不敢要，怕欠债。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为了以后自己轻松点，能不要就不要了！
“不了，不要了。”慌张地举起双手，摇晃着拒绝。接着解释道:“我这才第一次进步，你就给奖励，我会骄傲得头脑不清醒的。”
程清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封博行包场奖励你看电影，你就不会头脑不清醒？”
“哎呀，这是我们宿舍一早就说好的。考好了就一起看电影，不一定是我考好，我们宿舍随便一个人考了好成绩，我们都去看。”
听他津津乐道地讨论，程清濯心里堵得慌，眉头又不由自主地邹在一起。
“对了哥，因为是包场，所以呢，我们邀请你下周六跟我们一起，去吗？”求生欲爆表！
看电影吗？程清濯纠结了一下回他:“到时候看看有没有时间，有时间就去！”
“好！”
不用多想，程清濯肯定会找借口拒绝的。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会尴尬！
因为程清濯直接给他请了三天假，所以第二天，趁着程清濯没起床，他去超市采购了老人的日用品，坐等老人的到来。
因为不能开车，两人也没有去接机，在家乖乖做饭等。老爷子终于在中午的时候到了！
一开门，就见到老人精神抖擞的笑容，他笑意盈盈地扑过去，甜甜的喊人:“爷爷，您来了！”
老爷子也很开心，脸上尽是喜悦的笑容，伸手抱抱他，转身又抱抱程清濯。
“哎哟，都长高了，长俊了！”老人伸手摸摸这个孩子，又看看那个孩子，嘴里都是满满的关怀。
“唉，你们两个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呀？怎么瘦了这么多！”老人嘛，每次见都说瘦了，当事人却没什么感觉。
苏浅舟不着痕迹地向后挪，把程清濯露出来，把大部分空间让给这祖孙两！
看着成熟且面无表情的孙子，老人嘴里呢喃着:“好，好，我两个乖孙都长大了。”
寒暄过后，跟老人吃了一顿温馨的午饭。又把人哄去睡午觉，两人都有了喘息的时间。
老人带了老管家，估计不会跟他们一起住。既然不住一起，那他更要给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他这干孙子不能抢风头，更不能抢关注和爱。
算着老人差不多要起床的时间，他溜到在客厅的程清濯身边，故作镇定道:“哥，我去学校拿点东西。”
因为昨天请假回来得匆忙，估计他也没来得及收拾东西。所以程清濯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你去吧，早点回来！”
“好嘞。”
欢欢喜喜地就出门了，却以龟速在路上走……
他一走，老爷子也就起来了。
老爷子看他精神不错，便拿出象棋跟他下了起来。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跟舟舟关系好了许多！”
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自家孙子和舟舟的关系怎么样？他心里很清楚。但这一次，好像没有那么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