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没追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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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下午，寒意十分有限。检测区的报告室更是暖如春昼。
阮沐移开目光，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报告：“说回正事，关于让孟清桓去教人剑术这回事……不行。”
李长：“为什么？”
阮沐：“他不会教别人——相比于教别人，他更习惯拎起一把剑自己在前头闷冲。怎么说呢……他就是那种会做数学题但是不会教别人的类型。”
孟清桓懵逼地看着阮沐，用神态无声问着：我不会教别人，你为什么要认我做师父？
李长：“但他会用剑，他只要把他用剑的法门和大家说就可以了——他们悟性很高的，不像那些听不懂数学题的普通学生！”
阮沐耸耸肩，不再纠结：“那你自己问问我师父，他怎么用剑的？”
孟清桓坦然点头：“可以，让他问吧。”
李长心里嘀咕：这才对嘛，也不知道阮沐为什么要代替孟清桓说他不能教人剑术。
只是临到开口，他还是有些紧张，略有些拘谨地搓了搓手，才开口问道：“清桓啊，你平常都是怎么教徒弟用剑的？”
孟清桓认真回答：“大部分的教学是由长老负责，徒弟存在疑惑时找我，我答疑解惑。”
李长：“那徒弟们一般会问什么问题？您一般又是会怎么回答的？”
孟清桓下意识摸向腰侧——这是他拿剑的习惯动作——意识到只有服装腰带后，他放下手。
阮沐忍不住闷笑了一声。
李长：“……你笑什么啊！”
阮沐：“我想到了高兴的事。”
李长：“我不玩《美人鱼》梗！”
孟清桓没摸到剑，也不玩《美人鱼》的梗，索性靠到墙壁上，以较为轻松的姿态去回忆。他的目光放到远处：“徒弟们的问题很多，例如瓶颈期怎么办，养的猫不亲人要怎么哄，要怎么赚养剑的钱……我基本上的回答都是要他们拔剑。”
李长听着听着愣住，之后无语哽噎：“这有正经问题吗！这个答案也一点都不正经啊！”
孟清桓诚恳道：“他们就是问这些问题。其实我从来不认为阮沐是我徒弟……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她基本不问我，我从来不需要拔剑对她。”
阮沐有点小嘚瑟：“因为我懂，不用问。”
李长瞪大眼：“你怎么就懂了？”
阮沐笑道：“世界是修真丨世界，能力大小看的是灵力。一切修行的问题归根到底都是如何让灵力提升的问题，剑术只是灵力使用的一种引导方式，相比于灵力本身，没什么好问的——
“我那些天赋卓绝的师兄师姐，总是因为修炼到了瓶颈期到处摸鱼，然后摸又不懂摸，所以经常问师父。”
李长努力琢磨这段话：“你是因为天赋更加卓绝，所以没有瓶颈期吗？”
阮沐：“……恰恰相反，我的天赋最为平庸。就算因此没有瓶颈期，也只能做到不掉队，毕竟我是五灵根嘛。说回正题，你现在或许也理解了……”
李长并不是蠢货，他看向孟清桓：“你对敌时的剑术，是不是那种……运转全身灵力汇聚剑上，朝远处敌人劈去剑气的那种远程技能？平常的剑术基本是当老爷爷的太极拳用？”
孟清桓：“太极拳是什么？”
阮沐：“我给你演示过的，白鹤亮翅，这是太极拳的一部分。”
孟清桓恍然：“哦——对，差不多，本质也是引导灵力用的，那些动作在没有灵力的人做，也只能做到强身健体的作用。”
李长：“能强身健体也不错啊！还是值得拍个视频研究的！”
阮沐虚起眼睛：“你这羊毛薅的……”
李长笑笑不说话。努力挖掘这些特殊能力者的力量，让他们更好人尽其才，这就是他身为股长的任务。
阮沐毫不留情：“太极拳、雏鹰起飞广播体操、晨跑、甚至是搬砖都能强身健体。他的剑术确实精妙，但录视频没有意义，你拿他的视频给军部纯粹是骚扰他们。”
李长：“只是这种程度的强身健体吗？”
阮沐叹气：“对啊，不然就像我在叙职里说的，我怎么不搞个全民修仙呢？忙活两百多年，只做到了抵御魔界，大家都能吃饱的程度而已。”
“……哎，这个是真的，”李长看起来惆怅极了，“但孟清桓还能做什么呢？他能调动一点木系灵力和土系灵力的法术，能让种子发芽的程度，是让他去西南农科所帮忙？金系灵力的法术他用得最好，但现在工业的发展方向是机械化机器人化，他去其实只能算是锦上添花，不能拿他这么浪费……但让他去发芽也是浪费……”
李长接受修真丨世界的设定接受得很快，但他还是忍不住越想越抓狂：“我这是面对了一座金山但不知道怎么挖掘啊！”
孟清桓安静地站在阮沐身旁，对此完全不表态。
阮沐弯眼笑看李长纠结半天，笑道：“你再想想，回头写个策划案，到时候再讨论——他身份之类的麻烦你走程序了。”
李长：“他户口簿做了没？他单独户口簿的话……”
阮沐：“他和我在一个户口簿里。”
李长：“挺好挺好，你是他户主，很多程序都好走了。那行，先这样。”
阮沐和李长挥手告别，带孟清桓离开。两人都走到门口了，李长忽然想起来：“你们在户口本的关系是填的什么？填兄妹吗？”
李长问出口后没得到回复，好奇地往走廊张望，只有个股员诧异地看着李长：“有什么事吗？”
李长：“……没事。”
他们怎么跑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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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为什么关系不填兄妹呢？”
孟清桓嘀咕出声，同时眼儿止不住地觑看阮沐。
阮沐面无表情地望回去：“现在要改兄妹也行，改吗？”
孟清桓下意识否决，“不改——”
话说出口，孟清桓都疑惑自己为什么否决。他不认阮沐是他徒弟，偏偏关系又确实亲密，那认阮沐是他妹妹也不行吗？
阮沐已然点头笑道：“确实不能改，改了我爸妈要疑惑的——他们哪里多出来的儿子？”
阮沐穿越过去和穿越回来的相隔时间并不长，她在修真丨世界活了几百年，但在这个世界，只是睡一觉的时间。
相比之下，孟清桓父母早逝，因为单体金灵根（虽然有一点杂质）被送去剑崖宗，集中培养后晋升为内门弟子。他拜的长老待徒弟挺不错，只可惜忙于事务，照顾点到为止。
孟清桓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好奇问道：“你在这个世界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阮沐一愣，努力回想了一阵子。她穿越的原身，在五岁时被“供奉”给魔兽，她穿越过去时已经奄奄一息。她穿越过去后，努力捱到一个老妇人帮她“收尸”。
一晃两百年过去。她连那位老妇人的面孔都有些模糊，模糊到180P的程度。即使有相对冰体帮忙把之前不重要的记忆淡化遗忘，但父母的面孔，也同样只剩下浮光掠影。
快到新年了，是该和父母见见面了。阮沐想着，顺口就道：“我也不太清楚，要不过几天我带你去见一下？刚好我也一下子不知道能和他们说什么……”
孟清桓顿时张口结舌，目光投向车窗外的车水马龙。
他的内心似乎做了极其激烈的斗争，剑眉微蹙，唇畔紧抿，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抓住衣料。
如玉光泽的指腹被按到青白色，半晌他小声问：“这个世界的见父母……都是什么流程？”
这个问题有点奇怪，阮沐就要回答——
车载系统：“检测到副驾驶位乘客的面部体温有所提升，是否需要医疗救助？”
孟清桓：“……”
阮沐：“？”
阮沐：“师父你咋了？”
阮沐：“……不是。”
阮沐：“……不是，就是普通带朋友去家里玩！和你那边见父母的意思不一样啊，师父你不要多想！”
阮沐紧张地看着，只见孟清桓漆黑的眼眸微微抖动，眸里盛满了惊魂未定。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好的，新年的时候再说，”孟清桓定了定神，换了话题，“对了，我的剑术，为什么不能给他们看？”
阮沐：“因为你的剑术不是学生跳的广播体操，而是杀魔用的剑术。”
孟清桓：“你骗了他。”
阮沐道：“算不上骗，君子用剑，战场用刀。你的剑术确实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只是军法严苛，师父气质卓然，一旦入了他们的眼，以后的选择可能会少很多。我不想师父在两眼一抹黑的时候就被决定什么，等师父至少多了解这里一点，再考虑去处。”
孟清桓：“那他们眼中的我是怎么样的？”
阮沐：“嗯……意外飞升过来找我，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灵力只能发挥出炼气级别的法术。就这样。”
其实也没差什么，只差一层：孟清桓如果全力一击，可以地动山摇。如果地动山摇的是黄石公园，蓝星就可以毁灭了。
孟清桓还是有些发愁的样子，不过也禁不住笑道：“那股长说我是金山，真的是在夸我了。”
阮沐：“可不是嘛！炼气期能做什么？我在这个世界也只有炼气期……基本不指望的。”
孟清桓听着应和。
已经到达山顶别墅区，孟清桓下车，感受着熟悉的灵力波动。一阵怔忡，他摊开自己的手，垂眼看着自己的手。
修真之人的躯壳会在灵力的一次次洗涤后近乎完美，许多修真者能做到肤如凝脂，灿若明珠。
但他的手上薄茧未消，触碰时会有些粗糙，甚至会生出战栗感。这是他每日练剑的证明。
阮沐到屋门口了，扭头发现孟清桓没跟上来，诧异得歪了歪头：“怎么了吗？……手怎么了吗？”
孟清桓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阮沐：“我在想，在这个世界的我，是不是真的不用拿剑了。”
阮沐摇头笑道：“师父可以拿剑，但这个世界的师父不需要拿剑保护自己，并且，这不是一个可以自己拿剑评判谁是魔的世界。”
孟清桓点头表示理解，他紧接着问道：“那……你觉得我这张脸怎么样？”
阮沐：“……啊？”
平心而论，她第一眼看到孟清桓的时候，整个欣欣向荣的孟清桓家乡都成了他个人写真的朦胧背景板。虽然看多了熟悉了，但要说“一般”一类的词……果然还是做不到。
孟清桓仿佛从阮沐的脸上受到了激励：“我这张脸适合去拍戏吗？在用剑之外，我想我应该要做一些别的事情。”
阮沐：“……拍戏？”
孟清桓：“对，我知道我没有演技，但来回的路上也都看到了一些视频，屏幕上的人也都没有演技，哭不是哭，笑不是笑。我想我和他们比，应该还是有优势的？”
阮沐：“……”
孟清桓又道：“并且我虽然是你师父，但也不能白吃白喝，更不能心安理得当花瓶。我该去做事，不说付得起房租，至少这里的水和流动的电，这些花费我要能贴补上……”
阮沐轻笑一声：“师父你先进屋，我们慢慢聊，你要去、拍、戏、赚、房、租的这件事，好吗？”
孟清桓：……阮沐说这句话为什么有一股要骗人进屋杀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六章，没追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