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爱》读书破万卷

9、竹马（九）

　　玖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我很不对劲。也不是...我嗯...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其实...说实话我觉得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陆燃不由自主把手塞进裤兜，紧张的擦掉一手心的汗，又带着心里话终于艰难吐口的放松。他吞了吞口水，等待段子誉的答复。
　　段子誉没有答话，而是展开双臂拥抱了一下陆燃。然后松了手，扭头越走越远，一路上都没有回头。
　　陆燃心里一紧，条件反射追逐起前面的段子誉，看似几步距离，却怎么也追不上。正当他看着段子誉即将消失在视线尽头的时刻。
　　闹铃声——
　　陆燃从梦中陡然惊醒坐起，心跳速度飞快。背脊出了薄薄一层虚汗。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眼睛，拭干涌出眼眶的泪珠。半晌才从梦中缓过来，梦中的景象，真实的令人慌张又心痛。
　　陆燃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找到段子誉的对话框，最后一条信息还是陆燃发过去的晚安。段子誉没有回复，陆燃心里隐隐不安。

　　段子誉难得早到校一回，支着脑袋打瞌睡，嘴角却挂着笑。陆燃从后门进班，还没在板凳上坐稳，段子誉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昨天晚上他们两个没有吵架！我爸还给我买了新出的限量款球鞋。看看怎么样？”
　　段子誉像个炫耀自己新玩具的小孩儿一样，费劲的把脚到陆燃腿上，后者黑着脸把他推下去。
　　“这点儿好处就把你收买了，幼稚。”
　　陆燃嘴里揶揄着段子誉，心里却又为他高兴。
　　“还有俱乐部的事他也已经在给我联络，大约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帮我办理休学手续了。”
　　陆燃看着段子誉眉飞色舞的开心样子，心里突然萌发几分失落意味。段子誉兴奋的神经也微微冷却下来。二人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其实我还有点舍不得......”
　　“我也是。”
　　段子誉搂住了陆燃，陆燃闭上了眼。
　　“行了行了，又不是马上走，大早上投怀送抱的。”
　　陆燃轻轻推开段子誉，转过身子佯装拿课本，用袖子擦干湿润的眼睛。段子誉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塞嘴里一根棒棒糖含着心不在焉翻课本。
　　“段子誉......”
　　陆燃思虑再三，做足了心理准备后试探性开口，刚喊了声名字便被段子誉打断了。
　　“我去个厕所啊。”
　　段子誉把自己含半天的棒棒糖不由分说塞进陆燃嘴里，自己一溜烟跑去厕所。走远了后陆燃才反应过来，愤愤嚼碎嘴里的糖，甜味儿在口腔弥漫开来。陆燃笑了，开始怀疑这崽子是不是跟他那邪门哥哥偷学了一手。

　　“大家注意一下，九月二十九和三十日两天将要举行开学第一次月考。这次包括以后的每次考试都是按照高考的标准，希望大家能够重视起这次测试，珍惜每一次检测自己学习成果的机会。现在大家拿出来周考试卷，这节课我们要对它进行讲评。”
　　漫长的数学课听的段子誉昏昏欲睡，昨晚疯狂上星熬夜打了四五个小时导致课堂上萎靡不振。老师一节课瞥了段子誉好几眼，皱着眉头提醒几句最后直接忽略不管了。陆燃看着段子誉打瞌睡，好学生也破天荒地听不进课，水笔在指尖旋转个不停。
　　陆燃想了想，撕了演草纸的一角在上面写字，然后团成团扔到段子誉眼前。
　　段子誉懒洋洋的打个哈气，展开纸团眯着眼睛努力辨识着陆燃的草书。

　　【如果有人给你表白你会怎么做？

　　段子誉没明白陆燃的真正意图，还以为他指的是昨天的情书。便吊儿郎当回了句。

　　【那要看那姑娘长的合不合爷口味了。

　　陆燃迫不及待展开皱巴巴的纸团，满腔热情被段子誉浇了一盆冷水。盯着姑娘两字像是要把纸页灼穿，又装的神色淡然趁着老师转身书写办事的功夫，把纸条扔到了教室后门的垃圾桶。
　　喜欢上一个直男是什么感觉？陆燃在心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