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结善缘，怎抵桃源?》荒漠苦竹

16、第十六章 归南乱世

　　在归南大国这方水土之下，随着时代的更迭，渐渐形成了令人惊叹的四大避难所。
　　曼曲之乐，广缘之善，桑田之沃，冰雪之城。
　　这四方城池分别位于归南国的东南西北，然而中便是皇城楠城。
　　这四方土地之所以被称为避难所，这一切都要从楠城说起。
　　百年前，楠城，这片官员聚集的土地上，一个接一个的官员在睡梦中痛苦地死去，太医察看的结果，纷纷为中毒而亡。
　　这一串串命案吸引了当时天子的注意力，立刻命人严查。但没几天，天子又撤命不再追查。
　　众官员听闻疑惑不解，本来应与他们无关的，但死者纷纷为做官的，思量起又胆战心惊。
　　就在众官员提心吊胆地等待着凶手下一个目标时，一天清晨，所有官员收到了被针插入木桩的一封信，对，是一根针没错。
　　“一切脏污将在梦魇中死去。”
　　众大臣逃窜入朝，纷纷跪下请天子一定要严厉追查严惩凶手。
　　然而天子却只笑笑，“众卿清明廉洁，怕那些魑魅魍魉做什么。”
　　众大臣心里咯噔，了然。
　　百年前，归南国，这是一方令人称奇的太平盛世。
　　而那位神秘杀手，也在楠城创建了一个夜幕下的杀手组织，名曰“梦魇”。
　　随着时代与君王的更替，一切都在渐渐变化着。
　　官员开始富可敌国，百姓开始不能解决温饱，梦魇不再只杀贪官污吏，这便是如今的归南国。
　　富可敌国的官员雇高手护卫自己，免绝被梦魇盯上之患。但莫非走投无路，愿意庇护官员的江湖人依旧占少数。
　　加之越有权有势的官员遇上的杀手便越是诡谲狠辣，并上梦魇以后，被人纷纷效仿，皇城已成了杀手窝。千金难求，杀手们愿意牺牲一切，仅为了金钱与自由。
　　这时，官员们便四方逃窜。
　　归南国以东，曼曲城，拥有着浩瀚无际的蔚蓝沧洋，车水马龙，笙歌鼎沸，这里便是商乐之乡。
　　曼曲国本是一方曲乐之城，随着曲乐技艺的成熟，达官贵人来此采购丝竹管弦，被当地曲艺氛围所感染，此地便成为官员的消遣之地。为了留住贵客，与之相生的便是曼曲城的秦楼楚馆。
　　渐渐的这里汇聚了归南国来自四方的商人，有着归南国最繁荣的集市。来到这里的商人，余音绕梁中如同坠入了温香软玉的怀中，目眩神迷，流连忘返。
　　伴随着逃窜入曼曲城的官员增多，秦楼楚馆也渐渐形成了他们这独具特色的服务，提供安全的场所让官员们在逃避灾难时还能享受与在府邸一般的歌舞升平，软玉在怀。
　　这里面的翘楚，名为“醉蔓楼”
　　几乎没有杀手能从醉蔓楼的设彀藏阄之下全身而退，渐渐的醉蔓楼成为梦魇杀手的不存之地。
　　……
　　归南国以南，瑞永城。这座城大多都住着归南国老百姓，但有一个特例。
　　‘世人皆说卓府好，空肚皮来饱肚了。
　　十五三十发善粥，神仙到了都说好。’
　　每到十五三十那天，这首打油诗都会被瑞永城小乞丐们成群结队的从广缘东西街转无数个弯到广缘南北街，穿街走巷地有板有眼的吟诵着。以至于瑞永城的家家户户长期受此熏陶，卓府这"广缘善堂"的美称也传开了。
　　十五三十那两天的粥对于小乞丐们自然是雪中送炭，可两天后仍旧挨饿，饿得快倒下了怎么办，那就去敲卓府的偏门吧。卓学士不是真的活菩萨下凡能够普度众生，便只能尽力而为。
　　广缘善堂是老百姓口中的一段佳话。
　　广缘善堂不仅仅接济小乞丐，还接济江湖人士，不管你是修罗还是活佛，在这里将会得到相同的待遇。谁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因，只有卓学士总是解释说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到了哪一辈都不能改。
　　不改好啊，有多少大侠是从那些受接济的小乞丐变来的，没有人能数清楚。有多少魔头受过广缘善堂的接济，更是没人敢去问。他们只知道，在广缘这条若大的街上，汇聚着瑞永城□□成的乞丐。在这里，小乞丐们能吃上饭，能活下去，也能有盼头。他们心中总盼着，有一天能有一位大侠能将自己带走。广缘街的小乞丐，不知从何开始成为江湖人士的重点培养对象。
　　这个约定俗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最初的人们总会带着自家小孩在广缘街闲逛，碰碰运气看看自己的孩子能否成为那位幸运儿。但江湖人士行踪飘忽不定，来的时间也各不相同。就算真有烧了高香的老百姓们带着自家小孩遇见了某位江湖人，也从没有发生收普通孩子为徒的情况。老百姓们渐渐也就放弃了，去看看小乞丐们的热闹了。也许人们多年后回忆起津津乐道的，便是一代大侠或能人的前缘。
　　不管啥年代，当官都是氏族大家心中的头号理想，再加上天生四肢不发达的，感叹江湖也太脏乱差了吧，还不如回家躺着逗鸟呢。所以，想躺着当官的人加起来依旧举袖为云。
　　人多，是非也多。人心像天，阴晴不定。老百姓的是非，吵吵骂骂就过了，急了拿刀砍也有父老乡亲们在旁边收场子。达官贵人们的是非，既然碍于身份，吵吵嚷嚷不是本分，那么就送他上西天吧。还不能明着送，要悄悄送，不然多毁官员们宽厚清廉的名节。
　　这时，广缘善堂就像一个洞天福地，谁都想去沾沾灵气。为何因为江湖人心中有一条亘古不变的准则，皇帝能杀，宰相能杀，但是广缘善堂里就是一只老鼠也命不该绝。所以所有官员们都幻想着有一天能去广缘善堂占一角，那么就再也不会有梦魇了。
　　官员们如果能把自己女儿和儿子嫁进去或者入赘进去，那就再好不过了，因为再也不用担心自家绝后了。
　　……
　　归南国以西，桑萨城。这里住着一群农民，但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农民，这是一群药农。
　　药农不是普通农民且听我娓娓道来。
　　桑萨城，这本是一个聚天地灵气为一方所成的土地。这里曾经是一个国家，名曰“巫国”。
　　百姓传闻，自巫国开国，巫师巫医诞生，一到巫医更代，巫国的山水间就会增加据巫医自身的运势少至几种多至几十种的奇花异兽。
　　自巫国消失后，这里再也没有生出新物种，但依旧是那么祥和美好。
　　这里的土，能够孕育天地间所有的生灵。这里的奇花异兽数不胜数，但依旧能在巫医典籍里找到他们的名字。
　　自巫国灭亡的好长一段时间里，这里渺无人烟。直到一名姓澜的青年领着一群农民来这里扎根，在这里研习巫医典籍，这里便成了药农的天下。
　　这里药农们自成一体，不允许任何杀戮的存在。
　　药农们只是一群采药的农民，有什么资格阻止杀戮的发生？
　　当然有资格，毒便是药，药便是毒，这就是他们的资本。
　　如果有官员来到桑萨城避难，药农们如果觉得官员们并不是罪不可恕的，就会让他躲进他们的庇佑之下。
　　所以桑萨城便又一成为了杀手们止步之地。
　　……
　　归南国以北，雪城。正如它的名字，这里冰天雪地，寒风呼啸。在天寒地冻之下，如果没有雪城人的带领，外地人很难存活。
　　有官员能得到雪城人的帮扶，便再也没有忧患了。
　　官员也许没有这么多钱财一生住在醉蔓楼避灾避难，广缘善堂也没有这么多席位让给归南国达官贵人。桑萨城的农民也没空养一个吃闲饭的人，雪城人也不会长期管一个外来人，如果不能适应环境就自生自灭吧。
　　所以，避难所依旧只是避难所双。
　　但不同的是，桑萨城和雪城对官员来说是一双净化灵地。
　　如果官员能够被当地人接纳并抛却富贵荣华，那么就可以凭自身努力存活下来，成为两城人民中的一分子。
　　这两地人民没有锦衣玉食，没有舞榭歌台。但有的是大城市所没有的，那便是淳朴和希望。
　　富裕不能长存，但希望可以不灭。
　　没有人天生是坏人，一切都可以得到原谅。
　　没有好人是天生给坏人开涮的，一切都可以得到希望。
　　贵南楠城是鸣珂锵玉之地，有权就可住。
　　曼曲醉蔓是醉生梦死之地，有钱就可进。
　　广缘善堂是广结善缘之地，有缘就可来。
　　桑萨药城是世外桃源之地，有因就可去。
　　北国雪城是冰魂雪魄之地，有骨就可眠。
　　太平盛世不会持久，乱世总会来临。
　　但吾更愿相信，乱世不会太久，太平盛世将会来临。
　　乱世出英才，盛世显明君。
　　曼曲商妓，广元乞丐，桑萨药农，雪城傲骨，楠城杀手，江湖侠客。
　　谁会成为这乱世的佼佼者 ？谁又会成为时代的引领者 ？
　　谁能推开盛世之门 ？谁又能寻到传说中的桃源
　　让我们在黑暗中追寻希望之光，希望在哪目光所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