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祂最爱的黑山羊》山倦

30、Chapter.30

　　“男人强/奸了女人，女人生下了孩子。男人是个没用的废物，花光了家中的钱后取了女人。他的样貌并不出众，甚至算得上平庸粗鄙。女人不爱他，但是爱他身体里的孩子，所以同意了嫁给他。”

　　“在最后的结局中。”他将双膝屈拱起，背脊蜷缩呈现弓形状。像一只有了灵智的泰迪熊，腹部漏缝中漏出棉花。它太有自尊心，所以要将伤口都遮掩住。丝塔尔看着这副模样，心底丝毫没有被触动的感觉。这个世界让人悲伤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穆刻也算不上是可怜的。

　　如果要为所有的悲剧都动容流泪，那这个世界早就要被“难过”给淹没了。丝塔尔眨起眼睛，正要为之出言所评判。

　　下一刻，穆刻面上的神情却有所变换，“最后的结局……”他幽幽地声音像幽灵一样的满出，毫无目的性的肆意飘荡在她的耳边。敏锐的直觉令她感到有哪里是错误的，便在几口吞咽下炸鱼条后握拳拟出法杖在身后。

　　心神一动，与眷族的组成所低吟：小心点。

　　蜷缩起的男孩，在无人可视的角落捻弄起五指。他的确状似疯癫，抬起头眼中的明光仅剩下病态可言。他忽然恢复出冷淡的模样，微微翘起嘴角，给予着丝塔尔一份令人不安的笑。无比平和的稚嫩嗓音消弭于袅袅热风之中，最后一柄刽子手的长刀一斩而下——下一章的序曲，就此展开：

　　“他获得了新生。”几乎在一瞬间，她感受到了与出入艾普时全然相同的视线。粘稠的，线状感知将她收紧。近在咫尺，充盈恶意与奢求。穆刻身后有一片深夜熬住成的熔浆地狱，以迅猛之势弹射出的黑影将她的抵抗瞬间绽出的防御法阵所打碎，身体掀翻砸上墙体。

　　沉沙碎石砸在眼睫，她跌跌撞撞地站稳身子，甩头甩净干扰视觉之物。“嘁，听说黑魔法师都很狡猾。”她摊开双掌，横置在上方有着花纹繁琐的长杆法杖。黑影中走出的人对此不置可否，“很显然，您也是个黑魔法师。”提奥尔刻被这陌生人所攫取了视线，那一身价格不菲的黑袍令他尤为像不可见光的恶鬼。

　　杀了他、杀了他……血液在体内暴涨，对于杀戮于索取的渴望在瞬暴涨。提奥尔克感到舌根的剧痛，他深知躯体产生此类变化的缘由，那是源于自身的部分正在祈求着回到所有者的怀抱中。收拢的手指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料，他再无法遏制灵魂中的亢奋。

　　“丝塔尔。”突然出声，正漫不经心整理衣袍的魔法师寻声发出单音。他轻笑了一声，接到：“他身上有我的东西。”

　　动作一滞，她伸手将耳饰拽下抛向毫无战斗力的提奥尔刻。被自身器官所吸引的他，在此刻具有实体，能够被轻而易举的伤害。

　　纵火犯投掷的汽油，接触烈火瞬间膨胀翻卷滔天怒浪。气氛烘烤到紧迫，余下丁点儿可供歇息的水分，也被蒸发殆尽。

　　千钧一发之际，率先打破对峙的是敌对一方的家伙。他抬起手臂，露出兜帽内蔚蓝的双眼，隐约可见的耳链煽动着银弧。魔力的因子在信仰之力炼化下归人所有，从对方掌心瞬时，迸发出无数毒蟒粗细的锁链，以刁钻角度铺天盖地卷来。

　　丝塔尔忙于躲避，踮脚踏上其中一根。持平在掌中的魔杖充当平衡木的作用，杖尖涌动着的耀斑灼灼、金光灿灿，她对着敌对着扬起笑，口中言语却是对着丰饶之神化身的委托者：

　　“早说。”
　　重音克准，凿凿出声。眉梢顿然压实，阴霾涌卷出暴戾。所含腥锈的厚重，仿佛从深渊中苏醒的身体中优雅道出的——杀机丛生：

　　“这不就好办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