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于尘

8、第8章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雷的身旁，触动了菲利脑海里最深的记忆，并肩而立的一对玉人，似曾相识面容，仔细看时眉眼中所蕴含的性情似乎与记忆中的又有所不同。菲利积极的调动脑中的影像与屏幕上的女子进行比对，相貌如此的相似只是神情略有不同，记忆中的女人是颓废，每天只是挨日子过罢了，可眼前站在雷身边的这个女子，生机又内而外，身上的白纱让她显得愈加的活泼和生动，这是他从来不曾在那个女人身上看到过的。
　　看到雷和龙冬晴结婚的现场录像，菲利产生一点点的怀疑，他手中有何宜晴的基因吗？原本从雷轻描淡写的说词里，菲利以为雷只是想同他们制造的基因人类体验声明，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简单。雷的大手笔，几乎可以用刻意讨好来形容，按照常理基因人类因为他们的愚民政策，并不了解人类的历史和过往的文化习俗，雷这样做对于一无所知的基因人类，应该没有一点作用。可是现在看看新娘子惊喜而后感动的神情，对这一切似乎并不陌生，而且很坦然的样子，让菲利很难相信这是从实验室里孕育成活，平均年龄不到5年的基因人类。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如果不是现在他的成体正处在孕育的关键时期，他真应该到现场好好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菲利脑中模糊的有个轮廓，猜测可能的原因，但是又觉得过于离奇，重要的是除了新娘子本身的可疑之外，雷的领地中没有一点反常现象。这一切很难解释，菲利脑中有闪过一种可能，也许是雷通过他自身的记忆复制了这个女子，又教授她知识，不过这一切都要等他这里的研究完成，亲自从雷的口中得知了。下意识的菲利把雷的领地更加严密的监控起来，这样原本打算把地下的人类先转移到地表的雷和龙冬晴措手不及。
　　也许是婚礼本身的隆重和母亲的话，触动龙冬晴心底的那根柔软的弦，再看雷时龙冬晴没有了听到那血淋淋的事实后的面目狰狞和可恶，心中也竟然会有些小儿女的期待心情，这个人今后就是她龙冬晴的丈夫。但是新婚的夜晚，他们只是躺在床上，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直到浑身戒备的龙冬晴疲倦的睡去。清晨醒来，看着身上完好的衣物，龙冬晴心中戒备终于消失，制作的在精良完美的机器人终究还是机器人，她心底的担心真是有些多虑了！
　　“这是你的早餐！”雷端入亲手按照菜谱制作的美味营养早餐，书上所说女人都喜欢男人为她们准备丰盛的早餐。
　　龙冬晴一脸诧异，她没想到想雷如此高级的机器人也会做饭，转念一想他的脑中弄不好浓缩了整个人类生活的历史和经验，做出一点早餐应该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嗯！谢谢！”龙冬晴看着他期待的眼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的表情就像急需得到大人夸奖的孩子，胡乱的把饭菜塞入口中，口齿不清的说，“好吃！”雷好像如释重负般，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龙冬晴感觉心脏猛地加快运动，象是被他的笑容蛊惑，发现自己心情迅速变化的龙冬晴低头猛吃，掩饰自己的慌乱。
　　“少主！”田峰在两个人微妙的时刻闯了进来，看到屋中的雷，田峰的神情立刻变冷，退回门口，似乎安静的等待吩咐，其实是掩饰心中剥然而起的怒火，虽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但是他感受得到龙冬晴和雷之间那份微妙。
　　“出了什么事？”龙冬晴拼命咽下口中的食物，故作冷静的询问，自觉脸庞因为田峰的闯入飞快的燃烧起来。
　　田峰似乎不愿意在多看两个人一眼，低头沉声道：“与地下的联系突然中断，附近出现强干扰电磁波，我担心暴露地下基地的位置，已经关闭所有的信息连接。”
　　他的话在龙冬晴和雷的心中造成很大的冲击，雷立刻明白这一切有可能是菲利搞得鬼，匆忙的交待龙冬晴几句就冲出去处理；龙冬晴则拉过田峰希望可以了解更多的情况。
　　“少主，和夫人同步进行研究的小组，已经有结果了。”龙冬晴愣一下脑中才反映出田峰所说的事情，“那会怎样？”
　　田峰递过一个芯片，“这是对高级智能机器人又摧毁作用的病毒，不过必须把病毒码放入他得主芯片中才可以。”田峰简单的解释，龙冬晴信中很排斥他们要对雷不利的念头，下意识的询问，“这个会造成什么样的损坏？”
　　田峰似乎捕捉到龙冬晴神色中的不忍，“只是让他暂时不能行动，听命于我们而已。”
　　“这么简单？”龙冬晴有些怀疑，张元老这个人面慈心恨，应该不会这么简单的处理雷吧？“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还说什么时间太紧研究不出更完美的病毒了。”田峰装作与己无关的表情，龙冬晴犹豫一下，雷如此全力的帮助她，她实在不忍心做出对雷不利的事情。
　　田峰看出龙冬晴的不忍，心中又涌起张元老说过的话，如果龙冬晴得到雷的帮助，地委更见稳固，那么他的身份最多还是她的部下，她的目光永远不会落在他的身上，田峰不愿只能守在龙冬晴的身后默默的注视，他要为自己拼搏一份未来。“我还接到了夫人的传信。”田峰成功的引起龙冬晴的注意力，“夫人的研究完成了？”龙冬晴有几丝兴奋。
　　“不是，听夫人讲好像他们把过多的能源投入研究中，目前地下的情况更加恶劣！夫人让我不要告诉你，可是我觉得实际情况应该让您知道。”龙冬晴没有注意道田峰恭敬的有些过分的语气，母亲和雷摆在面前她的心很快做出决断，如果不控制住雷，一旦情况出现任何变化，她们的生死等于完全被菲利和雷这两个机器人所左右，片刻间龙冬晴的心中已经有了抉择。

　　用女人的方式色诱雷，龙冬晴很快打消这个念头，昨晚的一夜安然，让她怎么能用普通的手段，窗外微风轻吹，却吹不走龙冬晴满心的烦闷和混乱。看着树下吻颈交欢的鸳鸯，想起雷昨日双手托起递到她眼前，眼中流露的期盼和真诚，如果可以选择生命，龙冬晴宁愿化身成这样一对人工培育的鸟类，至少没有烦没有忧，如今肩上背负太多只觉心累。
　　“你还在这里？”雷的语气惊喜，他不自觉中已经越来越像人类，他不会用自己身上的功能来探测周围，而习惯用眼见看到周围的事物，体会生命。“我们遇到麻烦了！”
　　雷的话打断了龙冬晴的沉思，突然见到雷龙冬晴仿佛害怕被看穿一样，掩饰着自己的慌乱，“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跳！”
　　“我进来有一会儿了，只是你没有看到我。”雷感觉龙冬晴似乎和刚刚不太一样，可是事情急迫让他无暇细想，“菲利用强磁场监视和干扰我领地内的通信，但是我要求和他通话，却没有任何反应！”
　　龙冬晴却仿佛没有进入状态一样，呆呆的问，“那会怎么样？”雷觉得龙冬晴的情绪似乎有些奇怪，仔细的端详又看不出什么问题，只好解释，“这样情况下我答应你的把部分族人转移到地面上的计划便不能实行了，我们还差一点没有布置完，不能这个时候引起菲利的怀疑。”
　　“就这样？”龙冬晴波澜不惊的样子，让雷怀疑他是不是有些紧张过头，生怕龙冬晴向前一次突然对他不理不睬。“对就这样！”而龙冬晴平淡的反应到让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站在她的面前不知道改做些什么，这就是在乎一个人爱一个人的反应吗？雷在心里轻轻的问自己，认识龙冬晴之后他好像体会到许多特别的感觉，这就是真正的生命吗？雷沉迷的望着她眉眼中的风情，昨夜在脑中无数边的描绘她，看这她放松熟睡的样子，他小心的抱抱她，却不敢做得更多，害怕惊醒她，也怕引起她厌恶的眼神。
　　“雷除了必须要消除菲利的怀疑，你为什么非要娶我？”龙冬晴问出心中的疑虑，虽然她必须如此做，可是她还是希望给自己找到借口，也许人都是如此的矛盾，明明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做的，却仍是要找一个借口让自己心安。
　　雷并不了解龙冬晴这时的复杂心理，更没有想到这些必须依靠他才能活下的人类暗地中算计他，但是他知道这之前龙冬晴对他们机器人小小的排斥，微笑着说：“当然只有着一个原因，我哪里会有其它的想法。”
　　不知为什么雷的话竟让龙冬晴的心里泛起微微失望的感觉，“是呀！你能有什么想法！”你只是个机器人！龙冬晴在心中补充道，田峰给她的芯片，在她的掌心中变得不那么烫手，对将要进行的事情龙冬晴意外的多了一份心安理得。“雷！”龙冬晴笑的妩媚，细语轻声的呼唤，让雷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她，似水的眼眸，挑逗着雷敏感的神经末梢，他比人更加清晰的感受龙冬晴蓄意释放的温柔。“我们昨天已经成为夫妻了是不是？”
　　不知觉的被龙冬晴蛊惑，雷几乎可以听到全身因电路飞快旋转微电子碰撞发出的“噼啪”声，“啊！对呀！”头脑中本来清晰的思路变得混沌，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的心里也承认了这个婚礼？
　　“曾经我对自己起过誓，这一生我只接一次婚，而且要像我的父母那样幸福！”龙冬晴出神的凝望树下的鸳鸯，象是自言自语一般，雷听到这样的话却觉得他的思维逻辑都要混乱了，宛若溺水的人，死死的攀附这最后一根稻草，眼睛紧紧锁住她的身影。“却没有想到，最后和我举行婚礼的人竟然是你！”雷几乎可以捕捉道龙冬晴语气里那缕轻愁，却没有料到龙冬晴语气一转，面向他时已是一副笑语盈盈的样子，“老公！我还一点都不了解你！”
　　雷被她快速转变的情绪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条件反射的回答，“那你像要了解什么？”
　　龙冬晴状似思考了一下，飞快的回答，“你是X射线的电眼，我的一切你肯定都看透了；而你我除了你这外面一层的人皮之外，什么都不知道，夫妻不都是该坦诚相见的吗？”龙冬晴语气中的娇羞，容不得雷深思熟虑，像所有的热血男子一般在深爱女人的撒娇、媚眼中彻底败阵。“行！行！我让你看还不行吗？”
　　雷被龙冬晴半真半假的语气和神态弄昏了头，完全没有想到对于人类，看着眼前一个真假难辨的人，突然悉索的脱下外面的人皮好像一件普通的外衣，露出银白色的合金骨架。龙冬晴几乎是强忍住才没能失声尖叫，因为雷一直像是普通人的在她身边，让她都产生幻觉，雷就是真正的人雷，可如今亲眼见到真实的雷，虽然他的皮肤不是产自基因人类，但是那种恶心的感觉却萦绕不去，勉强挤出笑容，“震撼！”简短的表达她的想法，雷感觉到龙冬晴的恐惧，虽然她不曾挪动脚步，可是却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突然变远，咫尺天涯应该形容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吧？“我还是穿上这层皮肤吧！”雷想要把皮肤重新穿上，这种坦诚的感觉并不美好。
　　龙冬晴伸手制止，神情又恢复如常，“别担心，我只是第一次见，需要些时间调试，一会儿就好了！我还想看看你的思维主体是什么样子的？”感受到龙冬晴的接近，鼓励的眼神，雷无法拒绝，只好被动的点点头，“我的构造和人类一样，父亲完全按照人类的结构来设计我，头部是神经系统的枢纽，胸部是我动力的源泉。”龙冬晴顺着雷的解说，顺利的了解雷的构造，因为雷对她的不设防，让她轻易的接触到心脏位置的永动机，耳边响起雷的声音，“这是永动机可以源源不断的供给我所需要的全部能量，那里不可能碰……”雷的声音嘎然而止。
　　龙冬晴小心的抬起头，看到雷的确停止的工作，摊开手心拿出几乎要被她捏碎的芯片，轻轻的放入雷脑部的接口，顺利的把病毒代码传入雷的系统深处，这是一种雷无法自行删除的编码，想要清除病毒必须配合龙冬晴手中的这个芯片。龙冬晴又仔细的检查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问题，重新启动了雷的动力，摆出内疚的模样，等待雷醒转的瞬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刚刚不小心碰了一下，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儿！”原本心存疑虑的雷，听到龙冬晴的说辞，看到她眼神中的紧张，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你看我一点事情也没有！”刻意忽略了停止永动机的位置并不是不小心碰一下就可以停止的。

　　近处看时与记忆中的样子更加相似，也许那个女子只是菲利永恒的生命中的一粒尘埃，可是她身边的那个男子却是他今日如此模样始甬者。菲利看着坦然注视自己的一对男女时，心头涌上的一丝说不出的感觉，似甜似苦似喜似忧。
　　“你如何而来？”
　　当菲利的话如巨雷般在雷和龙冬晴的耳边响起，龙冬晴心神一颤难道努力掩饰的一切败露了？身形一晃几乎跌倒，雷则亲昵的挽住她臂弯，及时的掩盖住了她的慌乱，“您为什么这样说？地表所有的人类不都是您制造的吗？”雷谦卑的反问。
　　龙冬晴也迅速清醒，知道菲利一定是发现什么而又所怀疑，装作惶恐的低下头，她知道基因人类的智慧被限制，对于这些上层的机器人是被视为神一样的人存在着。
　　菲利若有所思的品味着龙冬晴的惶恐，些许的不同，较之那些对他来说并为开化的人类，这个女人于记忆中的那个人相似的让她恐惧。
　　雷不知道为什么对菲利专注的目光感到害怕，那是细研和探索的，还有他不明白的情绪在里头，他也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什么样的纰漏会引起菲利的怀疑。
　　“她可以留在我这里吗？”菲粒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却让听到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王上，求您不要！”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龙冬晴虽然不以为然，但是迫于形势也卑微的随之匍匐于地。
　　“雷将军，你这是干什么！”菲利急急的趋步向前，欲扶起雷，一边似乎解释理由，“我只是取出她的基因研究一下，怎样的基因突变能出现如此相似的人！”
　　雷却僵直的跪于地，他没有想到菲利会是这样的一个理由，他以为……但是雷突然想到一点，龙冬晴是绝对不能被研究的，她的生命波长是最大的破绽，如果菲利拿到她的基因，很快就会发现她的不同，什么样的方法能制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并不是基因突变！”雷突兀的话，惊得龙冬晴的脸瞬时变的雪白，此时她只是懊恼，那个致命的芯片她竟没有带在身上，如今在别人股掌之间的她，想要于雷同归于尽也是不能。
　　菲利被雷的话引出兴趣，“哦！”看着菲利满脸兴趣的坐下，雷的心定了定，又看了看身边的龙冬晴，发觉自己的举动于人类是如此的相似，面向菲利露出笑容，“您还记得为我披上这层皮肤时，说过的话吗？”
　　雷说这番话，却不需要菲利的回答又自顾自的说下去，“您说：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而现在我想说的是，她就是我本来的爱人！我用父亲留下的基因图谱，制作了她！”雷的本意是用这样的说法，给菲利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消除对龙冬晴的怀疑，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的话给菲利带来意外的惊喜和震撼，作为旁观者的龙冬晴发觉雷的说法虽然无可挑剔，但是菲利的愉悦从和而来却让她怀疑。
　　“那是怎样的过程？”
　　雷一时语塞，他怎么知道这样的辩解会引来这样的效果；“怎么你还想对我隐瞒这项技术？”菲利无害的笑容，看在龙冬晴的眼睛里却觉得无比危险。
　　“我是被制造的？！”龙冬晴装作癫狂的站起身，满眼的迷茫，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身份和处境，菲利浅浅的吐出一口气，想起昔日的女子眼中也曾有这样的迷茫，默许了雷极力安抚这龙冬晴告别退出，菲利对她已经失去兴趣，唯一想的是雷手中技术会给他凝滞不前的试验，带来怎样的突破！

　　再一次靓见菲利是雷把龙冬晴安然的送回自己的领地后，收起对龙冬晴的忧心，雷注视菲利的目光是如此的坦然。
　　也许是有求于雷的原因，菲利的语气和缓，如两人初次见面时的那样平易近人，“雷，你妻子可好？”
　　“已经安抚，并消去那日记忆！”雷小心的回答，生怕让菲利抓住一点点的不妥。
　　菲利已经急不可耐的问出下一句话，“你能解释你妻子是如何制造出来的吗？”
　　准备后得雷，回答的顺畅，然又故作谦卑的低垂下头，“这是父亲留下的技术，因他并不是生物方面的科学家，所有的技术全部刻录在一个芯片中，据说是故人给他的，而我在成功的制出晴后，那个芯片内的所有记录自动销毁了！”
　　菲利心神大乱，他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期盼的最后仍是空，雷却在这时捕捉到一个不该在两人之间出现的波动，那是血液急速流过人脑的声音，是在人特殊激动的时刻才会出现的反应。如今他却在他和菲利之间感受到，只是瞬间的失神，那波动已然消失，就如它出现那般突然。耳边却只剩下菲利干哑发涩的声音，“果真如此？”雷的缄默让菲利知道了他的答案，“你退下吧！”只片刻雷看菲利竟似乎老了许多。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被孤独寂寞啃噬，菲利几乎绝望，目前的处境让他不知道这样永生是否值得。这儿是他的禁地，与雷的小木屋一样，这里是不允许任何思维体进入的，菲利不知道雷是出于怎样的考虑建立自己的禁地。但是他知道这样的空间对于他是必需的，没有这样的地方，他永远无法体验自己仍然活着，而不是已经死去。
　　脱去外衣一样的皮肤，看着合金制成的身躯，菲利可以清楚的感知脑中的震撼，他的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拥有这样的一副躯体。小心的启动屋中的仪器，设置好警戒设施，菲利自然的躺在屋中央的操作台上，从墙壁上伸出的如章鱼触手般的机器手臂，熟练的卸下菲利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如之前无数次的一次，最后是头部裂开，取出一个于人脑完全相似的物体。
　　如果雷或是龙冬晴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一定会被惊呆，菲利的头部隐藏的竟是一个真正的人脑，一个密封的容器完美的包裹着它，犹如他们本是一体。机械手小心的把容器放置在一个大玻璃罩中，快速的液体交换让本来趋近危险淡红色的大脑，逐渐变成本来的洁白，快速的波动也变得趋于平稳，宛若熟睡的婴儿，在这房间中孤独、诡异的脉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