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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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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琪琪这个寒假并没有在家呆着，一过完年，就和朋友一起出发去了北海道。如果不是有程苏凌，周绛才不会让自己女儿跑去那么远的地方。
他们一行八个人，除了她周琪琪之外，个个都是家里开公司的大土豪，不过她这次所有的费用都是程苏凌付的。
那天他打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周琪琪那会儿在犹豫，直到对方说他包揽所有费用的时候，她就一口答应了。同行的有她要好的三姐妹，陶桃的男朋友慕稳，还有两个是程苏凌的发小，也在威德读书。
冬天的札幌很冷，却也很美。周琪琪喜欢日本，虽然历史老师每次上课都要痛批一顿这个国家，但是她喜欢的是这里的风景还有美食。
凑巧碰上札幌的冰雕雪祭，他们租了和服，准备去那里拍照。
这个点子是周琪琪想到的，她早就想拍一套和服写真了。这次机会难得。
毕竟是冬天，大家伙都在和服里穿了厚厚的衣服。不知道程苏凌动用了什么关系，居然找来了一个日本摄影师，全程帮他们八个人拍照。
今天大概是周琪琪这半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了。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正宗的日料，她今天喝了好多清酒，周琪琪靠在上官静身上：“镜子，我好想你们呀！”
上官静用手拍了拍她的背：“想我们就和你爸说呗，反正你这次期末考试全年级倒数第一，就回来威德呗。”
于丹也凑过来：“琪琪，你怎么哭了啊？”
可能因为喝了酒，情绪就会无限放大。
她呜咽着说话：“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失败呀！苏岚那些人，尤其我们班，真的每一个都好聪明！你们说，我怎么这么笨呀！居然还是苏岚校长的女儿！”
一直没开口的程苏凌看着正在抒发情感的女生，安慰道：“但是琪琪你跳舞有天赋啊。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读书。别哭了，哭了妆就花了。”
陶桃也感叹：“是啊，我也不是读书的料，但人有目标就行，现在我的目标就是和阿慕一起考出国！”
目标，周琪琪擦了擦眼泪，她忽然有些迷茫了。
跳舞吗？可她只把它当成一个从小到大的爱好兴趣罢了，拿过那些奖之后，心里好像并没有很大的喜悦。
可是她走到哪，拿得出手的大概只有跳舞了。
算了，她愁什么呢？自己还这么年轻！二八年华怎么能苦大仇深！
周琪琪夹了只天妇罗，来了句：“亲爱的朋友们！祝我们以后每天都能无忧无虑！情谊不变！地久天长！”
她醉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头晕晕的。上官静和她一个房间，看她醒过来了就指了指手机：“那个摄影师拍的照片苏凌哥今天早上都发我们八人群了，你饿不饿？我们已经在楼下餐厅吃过了。你饿的话，我帮你点些吃的过来？”
周琪琪现在满脑子都是昨天拍的美照，赶紧拿出手机：“我还好，等会去哪？”
上官静从箱子里翻出一条碎花泳衣在她面前晃：“本来说要去滑雪的，谁知道你一睡睡到现在，改变计划，我们去泡温泉！”
泡温泉！大冬天的泡汤不要太爽哦！
周琪琪跟着他们出发前，把群里所有的照片都保存了下来，挑了九张自己特别满意的就发了朋友圈。
还配了段文字定了位：友谊万岁！
在日本的这段日子，周琪琪朋友圈就没停过，泡温泉的朦胧照，去滑雪的各种照片。
朋友圈上百条的评论，但却没有靳昕一的。
连点赞都没有。
最后一天，他们找了个小店购买伴手礼，于丹最先发现周琪琪不对劲，便敲打了她的后脑勺：“想什么呢？你这手机看了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来看的，有秘密？”
周琪琪把手机放回兜里，心情很down，她摇摇头，她起手边的书签把玩：“我能有什么秘密，我就是在想，我回去之后，还有一大堆寒假作业要写！而且一个礼拜之后就要开学了！”
确实，她说的也是事实了。
于丹打趣了她几句，就被喊走了，周琪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该买些什么东西比较好。
“负能量爆棚了啊？琪琪，你以前不这样的。”
周琪琪看向程苏凌，又叹了口气：“苏凌哥，你不懂，我现在…心情好复杂！”
程苏凌刚就在她身后，自然听到她说了什么，于是在她头上揉了揉：“别想了，不还有我吗？回去我帮你补习寒假作业，现在，你就高高兴兴挑礼物吧！”
周琪琪听着周遭的欢笑声，想想也是，自己为什么这么多愁善感了呀！明明以前都很无忧无虑的。
都怪靳昕一！扰她心绪！
周琪琪挑了好多礼物，唯独不知道该买什么送给靳昕一。
他的爱好是什么呢？
篮球？也不见他经常打啊。
画画？这里也没什么工具可以买的。
脑中忽然想起他经常翻看的那本建筑力学。
他喜欢建筑？
快赶不上酒店送机的车了，周琪琪随手拿了一个要是挂坠，东京塔的，虽然礼物小，但是以后靳昕一把钥匙挂在这上，每次回家拿钥匙开门肯定会想到她的！
那天回去的飞机上，短短几小时，周琪琪就做了个美梦。关于靳昕一的。
出去旅游了一趟，周琪琪才感叹还是自己家舒服，那天她起床后才发现离和程苏凌约定的时间只剩十分钟了。
她打电话过去，男生语气带笑，说他在她家客厅等她呢。
于是周琪琪也不着急了，洗漱化妆扎头发，又挑衣服，一个小时之后才下了楼。
程苏凌正在和小瓶子玩乐高。
“橙子哥哥，你不行呀！姐姐的同学特别厉害！一会会就拼好了的！”
程苏凌摸了摸周正平的脸蛋：“你姐姐带同学来家里玩了？”
小瓶子点点头：“对啊，就春节前，那个哥哥……”
周琪琪生怕周正平说些不该说的，连忙走过去：“苏凌哥，我好了！我们走吧！”
程苏凌看了眼周琪琪，起身，伸手过去帮她拎包：“给我吧，里面装了不少书，估计挺沉的。”
确实沉，周琪琪露着牙齿笑：“谢谢苏凌哥！”
两人中午在捞王吃了一顿，才找了家咖啡店。
今天天冷，周琪琪一进咖啡店就暖和的舒了口气：“苏凌哥，那边有位置！我先去占位！我要喝雪顶咖啡！”
程苏凌拎着她的Obag，对着周琪琪的背影宠溺一笑，他走到点单处，看到男生的时候不觉一怔，笑道：“好巧。”
靳昕一没有任何表情，程苏凌以为他忘了，补充了一句：“我们在健身房见过。”
靳昕一怎么会不记得，不过他并不想理会，他用手点了下电子屏：“喝什么？”
程苏凌没想到男生态度这么冷淡，倒也没再继续攀谈，点了两杯雪顶咖啡。
他在等待区等了一会儿，男生娴熟的做好了两杯咖啡放到了他面前，礼貌的来了句：“慢用。”
程苏凌也点头：“谢谢。”
吃好饭回来的陈美拍了拍靳昕一的肩膀：“小老弟，你美姐我回来啦！你快去吃饭吧！”
靳昕一把刚接的单子递给她：“客人要热的。”
这家咖啡店在苏城挺有名气的，来这边的大多是办公的白领或者追求小资情调的学生。那天他不过是路过买了杯咖啡，陈美就来了句：“小帅哥，长这么帅啊？快放假了吧？有没有兴趣来姐的店里兼职啊？像你这长相肯定能吸引一波女客人啊！工资好商量哟！”
他会答应完全是因为他在等咖啡的时候，看到陈美信手拈来的做了几杯咖啡拉花。
靳昕一在员工休息室吃完了午饭，刚出来就听到旁边一个女声委屈抱怨：“好难好难！到底谁发明的数学物理化学呀！太难了！”
其实，刚刚周琪琪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到她了。
陈美喊她过去帮忙，靳昕一走过去，几个年龄和他相仿的女生站在那脸上带笑的互相咬耳朵。
陈美和他小声说了句：“这几个姑娘最近经常来，估计看你长得帅，果然我眼光不错，你这颜值真的赚钱！等会儿你拉花的时候姿势一定要帅哦！让那些小姑娘春心萌动吧！”
靳昕一瞥了眼陈美，轻笑：“美姐，记得给我加工资。”
“啧，臭小子，说你一句你就傲娇上了？行行行，现在帅还真的能当饭吃！小老弟，你还有没有大你七八岁的哥哥啊？介绍给美姐认识认识啊？”
靳昕一拿过一只马克杯：“没有。”
店里现在人手不多，之前有个长期的店员回了老家，东北的，雪下的太大回不来，春节过后店里客人太多，两个人忙的不得了。
总算这会儿能休息一下，陈美打量着在擦料理台的男生，心想，这种男生没有女生喜欢才奇怪啊。
“小老弟，你说你长这么帅，本来不应该干这种粗活的啊，你怎么这么识人间烟火啊？你在你们学校肯定有无数女生追求吧？”
靳昕一把抹布放好，耸耸肩：“差不多吧。”
“我就知道，那你谈过没？”
“没有。”
听到这俩字，陈美哎哟了一声，随后叹气：“太浪费了，真的，我要是个男的还长得和你这样帅，我天天把妹！”
靳昕一呵呵，想转身，陈美则一个用力扣住她肩膀，表情变的异常严肃：“靳昕一，我说真的，遇到喜欢的，一定要试试，不然以后真的会后悔。”
陈美人如其名，确实是美的，不过现在快三十岁了，皱纹什么的仔细看也是有了痕迹的。
大概是想到了过往，陈美恍然回过神又恢复了笑容灿烂的大姐姐，她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害，你别当真了，你美姐最擅长吓唬小孩了。”
靳昕一看了她一眼，很久才来了句：“我不是小孩。”
陈美没再说话，只不过表情又暗淡了下去，靳昕一从架子上拿过一只马克杯：“给你做一杯。”
很快，一杯澳白呈现在她眼前，上面的拉花是一个美字，她没有教过他。但这男生居然三两下就弄了出来。
当年，也有这么一个男生，为她这么做。
“感情的事虽然我不懂，但，这杯咖啡应该很好喝。”
陈美不禁笑了起来，她这辈子喝过的咖啡大概能有吃过的饭还多了，便宜的贵的，好喝的难喝的，都喝过。
等等，感情的事，呵，这臭小子还挺会察言观色的。
她端起来喝了一口，眉头一皱，放下杯子就往男生身上来了一拳：“臭小子！你知道这咖啡粉多贵吗！你丫的！”
靳昕一没躲，倒是笑了出来：“你刚没阻止我，我以为你默认了。”
陈美刚脑子里一直在回忆过去，根本没留心他用了什么咖啡粉。
“臭小子，从你工资里扣！”
不过，她都这么大了，自然不会和他计较。
她摸了摸鼻子：“工资的事我瞎说的。”
靳昕一颔首：“我知道。”
顿了顿，他又说：“美姐，你值得更好的。”
陈美都没和他说心底的事，这男生就来了这一句，果然是双商高啊，她叹了口气：“姐当然知道啦，不过你小子要是有什么哥哥甚至叔叔长得不赖还有点小钱的，一定第一时间给我安排上啊！”
靳昕一耸耸肩：“行。”
周琪琪从卫生间出来，觉得嘴巴有点寂寞，准备去点两个蛋糕，可谁想居然看到了靳昕一！
她用手捂着嘴巴一脸震惊的看他，等他帮客人做好咖啡之后她才走过去：“你……在这打工？”
男生点点头，脸上并没有惊讶的表情。
周琪琪放在下面的手勾在一起，纠结的问：“你早就…看到我了？”
她两个小时前进来压根都没看这边，直接就去占位了！天哪！她刚还和程苏凌一起探讨作业……
他可千万不要误会了她呀！
靳昕一并不想回答，正好陈美从员工室走过来，他看着面前的女生来了句：“喝什么？”
周琪琪咬了咬唇，用手指了指玻璃柜台里的一款巧克力蛋糕：“我要这个。在这吃。”
周琪琪看着男生动作熟练又细致，在他把放着蛋糕的递过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一句：“那个，寒假作业太难了，我让我朋友今天陪我做来着。”
她说的时候头是微微低着的，但她说完男生并没有什么表示，周琪琪这才抬起头看他，男生此刻正在点着电子屏，她以为他有事忙，于是端着盘子轻声道：“那个，我回去做作业了！你…加油哦！”
接下来的时间，周琪琪一点学习的心思都没了，眼神时不时往点单台看，程苏凌看她开小差，在她耳垂上捏了捏，力度不大刚刚好。
“再不专心点学，开了学你们数理化老师估计要让你罚站了。”
周琪琪看到靳昕一和那个女人说了什么，把身上的棕色围裙脱了下来，她收回眼神看了眼手机，已经快五点了。
她把桌上的作业本一合：“苏凌哥，我这临时抱佛脚还拉上你，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下次我一定请你吃饭哦！今天太晚了，我也学的好累了，要不我们撤了吧？你不是晚上还要参加一个饭局吗？”
程苏凌也看了眼时间，觉得差不多是该走了，出了咖啡屋，他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不用送你回家？”
周琪琪用力点头：“嗯，苏凌哥，你快去吧。我去对面商场给小瓶子买个玩具，然后就打车回家！你放心好了！”
等程苏凌走后，周琪琪又折回了咖啡店，正好看到靳昕一穿着自己的衣服朝她这边走过来。男生看到她的时候眉毛有些微的挑起。
周琪琪笑嘻嘻的朝他挥手：“靳昕一同学，你要回家了吗？”
靳昕一挑眉：“门被你挡着了。”
就这一句，周琪琪就连忙侧身让道，还很狗腿的把门推了开，一股冷风扑面而来：“正好，我也回家，我们一起出去！”
那个男生不见了，靳昕一发现了，但并没有问，毕竟这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过女生却一直跟着他，在她旁边问东问西：“我说，你有完没完了？”
周琪琪被他这一句话吓得腿都差点没迈开，不过她并不打算偃旗息鼓：“打工一定很辛苦吧？我…前段时间去北海道玩了，比这冷好多呀！哎你怎么不走了…这里是公交车站吗？”
靳昕一没兴趣了解她的事，对于她后面那句话，他更多的是嗤笑。
在他车来之前，女生喋喋不休的讲着在北海道好吃好玩的事迹，靳昕一则在脑子里想着回家要把建筑模型剩下的一半做完。
车来了，他上车刷卡，女生依旧跟着他，靳昕一回过头阻止了女生跟上车这个愚蠢的行为：“你别上来，这车不到你家。”
周琪琪看着车门被关，车子起步从她身边开走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坐在公交车站的凳子上，打开手机打车软件。
她想，一定是他打工太累了，才会对她这么这么冷淡的。
对，肯定是这样，之前他还送她礼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