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鬼杀队之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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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出即使是鬼吃了之后也会赞不绝口的食物的少年——累咀嚼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三千有那么一丝丝的似曾相识。
作为下弦月的他曾经听无惨大人提起过这么一个人。红发的少年，安静又乖巧，明明一无是处连血鬼术都不会，却因为厨艺获得了留在无惨大人身边的机会。但是这个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在某个早晨主动去到了阳光下面，化成了灰烬，就此消失。
可是，三千很厉害，也有自己的想法，会的东西那么多，怎么会是无惨大人提起过的那个人呢？
累咬着筷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到：“三千，你知道无惨大人吗？”
“无惨？知道啊。”三千回答得非常自然。
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累的心脏瞬间提了起来。他一分神，没注意力道，险些直接咬断一截筷子。
三千又说：“鬼杀队内部都是以无惨为最终目标的，我好歹呆过那么久，多少知道一点。”
原来是这样，那就……还好。
累的心里在担忧的事情是如果三千真的是无惨大人说过的人，他就必须要告诉无惨这件事情，到时候三千会怎么样？是被无惨大人带走吗，又或者无惨会直接杀掉这个“背叛”他的鬼。无论是哪一种，一个结果是既定的——三千会被从他手里夺走。
“三千。”累看着他的眼睛，“以后就一直在我身边吧。”
我不会告诉无惨大人你的存在的，所以别离开我，好吗？
小孩的眼泪还没干，眼眶湿漉漉的。三千有些心软，但是他没有答应累，而是用含糊其辞的态度带过了这个话题：“嗯，我现在不是在嘛。还有啊，累都觉得好吃了，你们快尝一下。”
就像之前和伊之助一起的时候，他也从没有承诺过留下。三千从来都不愿意对身边的人说话，承诺太重了，他承担不起。
累半天才回了一个字：“……好。”
他说过话之后，其余的“家人”终于稍微放开了动作，伸出筷子开始尝试食物。
这是他们的第一顿饭，下一顿也不会太远。
——当然，离最后一顿也已经不远了。
*
这一天终于来了，鬼杀队找到那田蜘蛛山，发现这里似乎是一批鬼的根据地。先前也曾经有零零散散的鬼杀队员追着鬼进来，但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如此大规模地赶来，显然是以剿灭为目的的。
当夜，诸多年轻气盛的鬼杀队员痛苦地在那田蜘蛛山永远地安眠了。
鬼杀队进来的瞬间累就已经察觉到，趁着这场屠杀开始之前，他找到了三千。
他用撒娇的语气命令到：“三千，今天晚上我有事要离开，你在家里多睡一会儿，等我好不好？”
做饭是在中午，对于嗜睡的三千来说相当于已经是熬夜了。如果不是为了陪累，他或许会一睡一整天的时间，但习惯让他在黄昏时刻迷迷糊糊睁开眼，听到了累的话。
“好，”不疑有他，他合上眼睛，又进入了梦境，“晚安。”
*
三千来了那田蜘蛛山之后就没怎么做梦了，或许是因为累几乎不睡觉，自然也没有梦境，于是就顺势影响到了三千。
久违的，今夜他做梦了。
他又梦到了以前还在鬼杀队时的事情，这一次，梦里难得地没有义勇。
蝴蝶忍站在他的身边，指向蝶屋最角落的一间房子：“三千，你看到那间房里的那些人了吗？”
那间房里传出来一阵死气，安静得像是坟地。进进出出的人都是沉重的表情，一言不发，匆匆来，又匆匆离开。
三千点头：“看到了，他们的伤太重了，还能好吗？”
“好不了了。”蝴蝶忍的笑容掩盖不住她的疲惫，“他们都是为了杀鬼牺牲的鬼杀队员，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被带回来、在蝶屋里闭上眼睛，都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很多人没有回来的机会，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里就会死掉。”
三千知道她想起来了姐姐蝴蝶香奈惠，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低下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蝴蝶忍揉了揉三千的头发，她的眼睛看着远方，目光坚定而决绝，藏着心事：“鬼杀队之名并不是只是几个文字，还包含着责任。有一天我也会死的，如果可以杀掉……一定拼尽一切也会去做到。”
忍的身上有淡淡的紫藤花味，是她长期与紫藤花及其制作的毒药的相处之下，已经刻在血液里味道。三千其实不太喜欢紫藤花，但和忍在一起的时候，这种味道就会变成花香。
三千喜欢和鬼杀队的人在一起，是喜欢义勇从而延伸出的爱屋及乌，也是从心底被这些特殊的灵魂所吸引。
他回过头，很认真地看着身边的忍：“有一些牺牲不是必要的，并不是只有以命换命才值得敬佩，能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的人才更优秀，更值得赞扬。所以，忍姐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远方的鎹鸦飞过，不知道又去传递什么任务。
“……有些情况，是没有后路的。你会明白的。”忍说。
说完这句话，忍就消失了，连同蝶屋的所有人。一切归于沉寂，昭示着蝶屋的异常。
三千处于一种很奇异的状态，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无法醒来。难道说是因为没有梦到义勇吗？？
唉，就，虽然他是很想义勇，但是也不是那种不梦到一下义勇就不愿意醒的程度吧。搞得好像在撒娇一样，怎么回事呢！
……就是想撒娇又怎么样啊，反正做梦也没有人看到。
他清清嗓子，扯着大喊：“义勇，义勇，义勇义勇义勇义勇义勇——我——想——你——啦——”
梦里没有回应，连回音也没有。但是三千喊完属实是浑身舒服，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眯起眼睛伸了个懒腰——
视线陷入黑暗的瞬间，铺天盖地的血腥味窜进了他的鼻腔。
蜘蛛网牵着无数鬼杀队员的尸体落下，在地上砸出一声声闷响。三千的笑容僵住了，安静荡然无存，他的耳朵里尽是蜘蛛的爬行声。
那些死去的鬼杀队员有被切割开的，有中毒变成蜘蛛的，有溶解到只剩下枯骨的，有浑身是伤死不瞑目的……每一具尸体都让他觉得熟悉，几乎可以说只要看到就能猜出是谁杀了他们。
……是累和“家人”。
三千知道是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了，是鸦杀的红线里传来累的思想，他即将带着家人杀光那些前来的鬼杀队员。
自从他来之后，累似乎变得格外仁慈，至少从来没在三千面前杀人过。前几夜他折磨两位鬼少女的样子其实就已经让三千意识到了些什么，只是那一份所谓的羁绊让他选择了欺骗自己。
只是杀鬼而已，明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累就说过自己会杀鬼了，没什么好生气的。
那个被他刻意忽略的事实是，对待“家人”都能如此冷酷的累，又会怎么对待人类呢？
灵魂好像逐渐从第一视角剥离了，三千看见自己呆呆地站着，不知道在问谁问题，又得不到回复，自问自答。
——你真的想自甘堕落成为恶鬼吗？
——不。我还是喜欢着这些人类，我不想伤害他们。我还是……喜欢着义勇，我想到他的身边去。
——你把那些鬼当家人吗？
——没有，最在意的家人从来都只有义勇一个人，真心实意对待的最多可以算上其他柱和伊之助。对那些鬼的感情，其实只是为了逃避在风柱那里受挫的自己。
——如果累和鬼杀队起了冲突，你会帮谁？
——其实，在心里一直都是有天平的，鬼杀队永远都是更重的那一方。不需要更多理由，“义勇在鬼杀队”这一条就够了。
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和富冈义勇这个名字紧密相连。
所以……
义勇，我真的想你了，让我再依靠一次吧，我很茫然，你告诉我怎么办，好不好？
他心心念念的义勇终于在这场梦中出现了。他一抬头，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
青年抓着日轮刀，就像是几年前带着他练习水之呼吸时一样，抬手斩断面前的杂物，曾经是木桩，现在是蛛丝。
“三千，你多久没用水之呼吸斩杀恶鬼了？”义勇问，“你是鬼杀队员，别忘了鬼杀队的责任，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去挥动你的日轮刀。”
义勇是不会这么跟他说话的，三千知道，自己只是在梦里借义勇之口来挥散来到那田蜘蛛山之后感到的迷茫。
因为是你说的，所以我一定会相信。
“我明白了，义勇。”
当三千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家里了。好像有什么从天上飞过了，是有点熟悉的身影，但三千此刻并没有时间去追究。
他顺着声音赶往了最近的战斗地，那里应该是“父亲”在和人战斗。
远远的，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猪突猛进！！！！”
？！伊之助？？？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鬼杀队之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