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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皇子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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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钧看着陪在身旁的女子,准确的说是小女孩儿,七八岁的样子,心里郁卒。
不久前他还陪在二哥身旁“寻草问柳”,如今却只能孤身一人,下山回家。
“阿阳,我还有事,你先回。”
离别的话仿若还在耳边,欧阳钧咬咬牙,回头看着无量山,盘算着硬闯进去且活着的概率有多大。
然身边的小女孩儿却不给他机会,小小的手拉起他的衣袖,施展轻功,生拉硬拽的拖着人走了。
山上,君陌一看着采摘的一节蝴蝶草,惯常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将人皮面具摘下,用溪水仔细清洗后收了起来。
再次瞥了一眼那花儿,转身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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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你也太不中用了。”韩惜面露可惜,郁闷的趴在苑中石桌上。
同样苦着脸的韩玲也好不到哪去。
“我又有什么办法,你姐夫一声令下,谁还敢将蛐蛐露在我眼前?”
宫宴结束后,韩玲四处搜刮着能够与送给韩惜那只有一战之力的雄壮蛐蛐,可奈何,由于太过热情了些,驸马爷表示被忽视了很不开心,于是乎,侯府小厮连夜出门,前往最大的娱乐场所,宣称:不论谁的蛐蛐,但凡被侯府夫人所察,一律不饶。
这在天子眼前称得上嚣张的举动,并没有被乾元帝制止,相反,皇帝有一日竟召了蒙科,表示他做的很好,赏赐白玉珊瑚一座,这令姐弟俩敢怒不敢言,只好相见暗中诉说心中的委屈。
这斗蛐蛐是斗不成了,那只被斗的,韩惜只能命人随便找个地方,要么放生,要么送人,反正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
这日,韩惜给皇后请安,顺便和皇后又控诉了蒙科的所作所为,皇后罕见的没有站在他这边,语重心长的叮嘱道:“以后少跟你皇姐闹,这会儿她可受不住你。”
韩惜拧着眉,不服气:“母后怎知不是皇姐来找我?”
皇后展眉:“不会,你皇姐她啊,不是一个人了。”
韩惜还想再问,门外通侍禀报:“皇后娘娘,太子求见。”
皇后微敛笑容:“进来吧。”
韩闻板着一张脸,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又和对他行礼的韩惜打了声招呼,才在皇后的示意下坐到右边的靠椅上。
“闻儿瘦了些,怎么,事情可是棘手?”
半月前,南方突发水灾,当地官员急忙向圣上求救,皇帝借由历练太子的名义,将韩闻调至南方,昨日夜间方才回来,因此也错过了皇后的生辰宴。
但大胤治水经验足的人还是有那么两三个,却为何偏偏派了没有任何基础的太子前去,大臣心里没什么数。
当然,皇后知道原因,不过不会说罢了。
“回母后,儿臣安好,水患也已解除,母后不必担忧。”
皇后点头,没在说话,韩闻也不是多话的,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韩惜和这个自小便被当做皇位继承人培养的嫡长兄没有什么很深的交集,自记事以来,唯一的接触,是韩惜六岁时,被韩玲带着去见那正忙的脚不沾地的太子皇兄。
韩闻住的升旭宫历来都是太子的居所,里面极尽繁华,可以说是除了皇帝住的乾清宫和皇后的凤兮宫外,最奢丽的宫殿。
然韩闻搬入后,一顿清扫,将大部分珍宝古董收入库房,只剩一些必须摆设的,孤独的立在偌大殿内。
当年的韩惜远比现在调皮,他趁韩玲与偶遇的好友寒暄之际,偷偷潜入升旭宫麒麟殿,也就是太子的卧房,打算一探究竟。
可就是在那时,那地,韩惜不小心打碎了摆在床头的一个青花瓷瓶,那瓶子有些丑,不端正,花纹也很凌乱,怎么看都不像是值钱的。
本以为砸了去认个错,皇兄便会放过自己,可谁知,当韩惜告知了这件事,韩闻竟揪着他的领子,双目赤红,要他赔命。
韩惜自是十分委屈,用力甩开疯癫的韩闻,脚步匆匆的去凤兮宫告状了。
最后究竟如何,韩惜并不知晓,只是以后再见到韩闻,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可行事作风却愈发果决,赢得朝堂上下不少称赞。
也是至此,韩惜与韩闻本就不亲近的关系更加雪上加霜,虽不至于针锋相对,可到底是如陌生人般客气。
当时韩惜觉得他的皇兄简直不可理喻,可当一切揭开面纱,他才知道,自己当年的莽撞究竟是如何的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