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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阳州城 ...

  •   “又在想甚么呢”

      一个身着水蓝色襦裙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一双眼总是柔情似水。

      “娘。”辛芜荑回过神抬头对着眼前人叫到。

      辛婉把端来的汤放到一旁,挨着芜荑坐了下来。

      辛婉:“跟娘说说吧,我家阿芜近来是怎么了”

      芜荑:“娘,我能怎么了,不过是乏了罢了前几日的会试耗了些精力,乏了罢了,您不信,我现在就蹦几下给您看。”说着便要起来。

      辛婉:“行了行了,你这脑袋瓜里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我清楚的很。娘知道,你个重感情的人,你还在想着世子和青黛,嘴上不说,心里可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娘不是要怪你的意思,只是要你知道,我们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去到数不清的地方,你不可能永远呆在这潜江台上禁锢自己。相遇不易,错过了也不可惜,至少你们在一起的时光是快乐的,不是吗”

      “空青七岁上潜江台,我与你爹待他与你无一不同,十年的感情任谁都难以割舍。可如今他已经回到了属于他的地方,他终究要走一条与我们无关的路,你明白吗?”

      “如今你已及笄,很多事也用不着我们操心了,娘只希望啊,阿芜能平安喜乐,这便足够了。”

      不知什么时候辛婉便握住了芜荑的手,芜荑只觉得有一股暖流顺着指尖传了过来。

      “好啦,好不容易才拿到凌纹牌,就这么搁着岂不是可惜了我听你爹说,过几日要派你苏师兄们下山去,你便同他们去好了,头次出去,难免新鲜,你便多呆几日,我已经和你苏师兄说好了,放心,你爹那儿啊我替你兜着。”

      芜荑:“娘,谢谢你”

      辛婉:“好了,记得把汤喝了啊,趁热。”

      芜荑嗯了一声,抬碗当即一口闷。

      辛婉也没有再逗留,又嘱咐完几句便离开了。

      ——————

      院外。

      连钱草“喝完了”

      辛婉笑了笑:“喝完了,好多了,你啊,担心还不如亲自去看看。”

      连钱草:“我去怎么能行那丫头啊...诶诶诶,夫人慢点走,夫人这端着重不重我来......”

      芜荑懒洋洋地靠在窗上,望着两人慢慢远去的身影,心里仿佛有什么注入,一点一点慢慢填满。

      ————————

      辛芜荑:“苏师兄”

      苏木:“蛤,那个...师妹抱歉,是师兄走神了...”

      芜荑:“......”

      苏木:“咳...只是...没想到师妹穿上这男装是...这般英姿飒爽...”

      芜荑:“师兄说笑了,现在起就得唤我师弟了,以免招来麻烦,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吧。”

      苏木:“嗯,师妹...师弟说得是。”

      搭上芜荑一行五人。过了江心便要步行一段路程至迎风亭,许是为了照顾第一次出门的芜荑,一行人走得不快。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到了迎风亭。

      远远望去便见两个门神样的弟子站着那必经之路。他们穿的不是普通的弟子服饰,倒是和芜荑后来在京城见到的侍卫穿戴相似。

      一行人一一出示了凌纹牌,便相继放行。

      只是到芜荑的时候,其中一个门神对着芜荑愣是看了好几眼,看得她差点发毛,欺负新人嘛这不是,好在他并未说什么,终是让人走了。

      “好险,这迎风亭的人果然不好对付”其中一个弟子突然说到。

      芜荑不以为意。

      出了迎风亭,便是另一番景象了。

      只见脚下是大小错落有致的屋舍,隐隐看得到道路上行走的人与赶路的马,城中心更有高耸的楼阁,城边的几片矮屋已经飘起了缕缕炊烟,一切都像在诉说着人间烟火气......

      一行人清晨出发,行至此已将近正午,在苏木的提议下,便先在路旁稍作停留,以自带的干粮先充饥。

      太阳已升至头顶,好在是春日里,并不觉得灼人。

      再次出发,苏木确定了芜荑可以行动才提出继续赶路。

      俯瞰时不觉有多遥远,真正走起来确是另一番滋味了。

      进阳州城时已近黄昏,余晖映在城墙上,散出金色的光芒,有稀疏的光线透过来正好照在少女束起发上,到真真似个翩翩公子了。

      “那几个,要进城就赶快,马上要上闸了。”城墙上站着约莫五六个人,都穿着厚重的盔甲,其中一个对着芜荑他们喊道。

      再晚几刻钟,城门便要上闸了,那时再想进城,就不容易了,一行人不得不感到庆幸。

      进了城,首要目的便是先找个地方歇息,大家也都没耽搁,不一会儿便到了灯火最明亮的区域,想来找个歇处应该简单些。

      芜荑:“为何这街上这般寂静”

      一路走来,街上鲜少有人走动,起初以为是天色已晚,人不愿外出,只是现在已行至城中心,这寂静却未减少分毫,在周围摄人的明亮灯火映衬之下,反而更甚,不由叫人打一寒颤。

      “大家莫慌,先找个地方歇下再说。”苏木皱了皱眉头,沉着的说到。

      也顾不得多想,抬头便见对街一座名为“忘忧居”的小楼,想来是可以歇脚的。

      苏木大步向里走去,芜荑也跟着走去,却发现余下几个弟子正在门口面面相觑,脸色不是很好看。

      还未等芜荑出声,里边便来了人。

      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缓缓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石榴红的薄纱裙,左手拿着一把绣着一株水仙的圆扇,却不想与她此刻的形象格格不入,手腕轻轻扭动,扇出徐徐微风拂过面颊,一双丹凤眼微微弯起,尽显妩媚。

      芜荑十五年来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愣住了。

      一旁的苏木到是一脸云淡风轻,芜荑不得倒吸一口冷气。

      “那便进来吧。”来人终于发了声。

      芜荑刚想说点什么,就被苏木接下来的话给哽了回去。

      “此事乃掌门所托,苏木不敢有何异议,师妹暂且担待一晚吧。”接着又朝着门口的三人使了眼色。就算是黑店也非住不可了,芜荑心想着。

      那人好像与苏木认识,安排的房间也算清净,也算把从大堂里经过时看到的那些画面给抹到脑后了。

      苏木一共开了三个房间,芜荑一人一间,刚好在被另外两间夹着,这苏木想得也是周到的。

      吃食都是由人送上房,是个模样干净的小女孩,不似前厅那些,反而有些怯生生的。

      芜荑也没多想,接了就罢了。

      只是吃完便觉得犯了困,想来是白天赶路累着了,就着房里的热水,简单梳洗过后便躺下了。

      ——————

      “公子,人不见了。”

      芜荑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话,刚想睁眼,便听到有脚步声正渐渐向自己逼近,每走一步,芜荑的神经就紧绷一分。

      终于那脚步声在床边停了下来,像是在观望,最终兀自说了句“软骨散”

      声音平稳,是肯定的语气,这东西芜荑从前听叶空青说过,只是没大在意,不过此刻想来自己多半是被人下药了。

      那现在这个人又是谁,自己头一次下山,跟谁都无冤无仇的,谁至于给自己下药,而且又不至死,是有甚么毛病做这种事。

      当机立断,还是先对付眼前的人才是。

      早已经摸到剑鞘的手突然绷紧,人随之腾起,剑心直指那人。

      白衣握着茶杯的手骤然一紧,扔向床沿,发出清脆的声响,身子往旁一倾,他速度极快,芜荑甚至没反应过来时,他已至身前,拿剑的手立刻被束缚,轻身一旋,便被人禁锢在了怀里,自己的剑抵在了脖子上。

      芜荑:“......”

      “公子,需要帮忙吗”门外又出了声。这声音不是把自己梦里隐隐约约听到的那个吗,芜荑一时语塞。

      “无须”身后之人缓缓出了声,他的气息带着些暖意,刚好拂过耳郭,有点痒,发声时胸腔的颤动隔着衣服传了过来,芜荑不由得脸颊发热......

      “他人呢”身后之人问到。

      “嗯?他?他是谁?他在哪儿我怎么知道,这人不会把我当成他仇人的同伙了吧?”芜荑内心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不愿意说,嗯?到是个讲义气的。”说着那剑就已挨上下颚,芜荑感到一阵刺痛。

      他扶在芜荑腰上左手终于贴了上来,作势便要拉开芜荑的里衣,却在前胸处停了下来。

      猛然把人往前一推,眉头紧锁,左手不安的悬在半空,头微侧着:“你...你是女人。”

      “抱歉,方才...是在下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见谅,在下...愿...对姑娘负责,只是今夜在下还有要务在身,不便多作停留。方才所说绝无虚言,在下白苡仁,明日巳时定来与姑娘相见,以此玉佩为证。”从腰间取下一枚色泽通透的玉佩放至桌上,转身便推门而去。

      “公子?”

      “走。”

      芜荑“......”

      “这人也是有趣,连人脸都没看清,就说什么负不负责的,不想负责就找这么不找边际的理由”芜荑内心已经把他咒骂了几十遍,不过这人功夫倒是可以......

      整理好衣服,拾起掉落的剑,望了眼那桌上的玉佩,想了想还是一并拿了起来。

      芜荑迅速来到苏木的房间,房门大开,没有人,难道他们刚刚要找的是苏木不对,那另一位师兄呢,仿佛想到了什么,芜荑又赶忙推开另一扇房门,同样,空无一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带着疑惑芜荑静静走向大堂,照理来说,刚刚的动静也不小,不该这么安静才是芜荑不由提高警惕。

      手握在剑鞘上已经出了汗,脚步愈发沉重。

      嘴瞬时被捂住,手臂被人
      一拽,带入了房里。

      待芜荑停止挣扎,那人放开了手。

      眼前屋子与自己住的并无多大不同,只是这烛火要暗淡许多,借着微弱的烛光,芜荑隐约看清了这人的面孔。

      眼角下垂,眼窝凹陷,脸上皱纹隐约可见,双手正捋着那一串胡须,倒也还算和谐。半靠在椅子上,一脸笑盈盈的望着芜荑。

      芜荑突然觉得这老头是不是也和先前那白公子一样又把自己认成了什么人,不由得心里又泛起了嘀咕。

      怎料那老头却又笑着开了口:“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叫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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