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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权倾天下篇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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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里妇人远远便看到孩子牵着一女子而来,民风淳朴的村落,妇人也没多想,招呼他们回家吃饭。
饱餐后,问起我来自何方,将要去往何方,这一问倒把我难住了。
“娘子可曾听闻元仲谋一人?”
“某不曾听闻。”
妇人仔细想后摇头,两人说话间,小童们已经出门玩耍不见踪影,妇人开始收拾碗筷,独留我一人坐在榻上发愣。
这个时代若是没有元仲谋,变数少了许多,元仲谋的存在是福是祸对半分,我可不想用我那可怜的运气去赌一个没有危险的分身。
向妇人道谢过后出了门离开村落,不料听到争执声音,原本不打算插手管的,毕竟世事难料,可那呼救声似乎是那小童,也顾不得别的往那源头跑。
男娃娃已经躺在地上,女娃娃哭得梨花带雨,他们迎面站着的同样是小童,怕不是小孩间起了争执动了手,没收住力便成这样了。
“阿姊,阿姊!”
女娃娃看见我直往我身上扑,小孩子看着小还挺沉,险些抱不住她,那可要糗大了。
“你,你你你,打不过,喊救兵!你,你耍赖!”
哟呵,对方那小童头头还是个结巴。
“我,我,我也要,喊人!旺财!”
妈呀,我以为是狗,本能搂起男娃娃,抱着女娃娃就要跑,没有狗叫声便大着胆子回头,谁料一个少年突然从后面窜出来,挡在小童面前,虎视眈眈看着我们。
元仲谋!
这下比看到狗还恐怖,我像只兔子,搂起两娃娃跑的飞快。
“旺财,咬她!”
妈呀!元仲谋你做人不好非要做狗!
元仲谋紧咬着我不放,我还抱着两个小孩,一会就没力气了,眼看就要追上,心一横准备猛地站住给他来一下,巷间突然跑出的大娘一扫帚拍在元仲谋脑袋上,直把他拍懵了。
借此机会我赶紧开溜,把小孩送回家就往村外跑,真的是走血霉,到哪都能遇到他元仲谋!躲得远远的好!
“站住。”
声音再熟悉不过,硬生生把我伸出的脚叫停,我颤巍巍回头,看见他站在村口抱臂,斜睨着我。
“干,干嘛?”
“你刚才叫我元仲谋?元仲谋是谁,你是不是认识我?”
“啊?”
这孙子脑子不会坏了吧,元仲谋是谁他自己不知道?
“喂,元仲谋,我说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没事追着我不放干嘛啊?”
见他只是脑子坏了,没什么敌意,我收拾收拾勇气,大摇大摆往回走,一边偷偷观察他的表情,一有不对劲我就跑!
“我叫元仲谋?”
少年一脸茫然地指指自己,露出不解地神色。
“对啊,你不是元仲谋你还能,”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这孙子,不会失忆了吧?但这不可能啊,遇到致命打击,元仲谋只会陷入沉睡,没听说对记忆会有损伤啊?
或者说,失去记忆的过程并不致命?
“你不认识元仲谋?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心翼翼靠近他,感觉到少年浑身紧绷,似乎已经进入战斗状态,他又带着不确定,蓄势待发的身体绷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没听过元仲谋,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太好了!如果真的失忆了,就当作这个世界没有元仲谋好了,不记得我正好,免得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风险。我暗搓搓地想着,打好了如意算盘,见他好像还没缓过来,脚下打滑准备开溜,这腿刚伸出一半,人就被扯住了。
“你不能走,把话说清楚!”
也许是这个时空中的元仲谋力大无穷,这随便一扯,感觉从此手臂不属于自己,那疼的钻心啊。
“行行好行行好,你先松开我,我不跑,不跑了。”
我从未见过元仲谋这般样子,宛如小学生一样乖乖地坐在旁边,对这个世界所有知识都懵懵懂懂,眼睛干干净净的,不谙世事。
在我刻意引导的解释下,他缓了一会知道自己大概的过去,虽然那部分过去都是我编的,只要把名字解释清楚就行了,跟我没什么关系就行了。
元仲谋不厌其烦地追问,问的我焦头烂额,这要是放在现代,一定是个勤奋的学生,那质朴的纯粹的求学精神,在下自愧不如。
村里都升起袅袅炊烟,天色已晚,该说的都说完了,我要走了他还把我扯着,拉拉扯扯中,村口冒出了一群人,他们视线环绕一圈最后定在元仲谋身上,本能告诉我大事不妙,必须开溜,可这孙子把我拽着啊!跑不动啊。
“旺财,老爷找你半天,原来你在这私会女人!怎么,你还要同这来历不明的女人私奔!”
元仲谋皱了眉,嘴巴抿着不说话。
“旺财,最后再问你一次,回来做老爷的狗!要是不知好歹,你和你姘头都得死!”
我就纳闷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封建思想真的要不得!
“我在这里,我看谁敢动她!”
元仲谋扯着我手臂把我拉到身后,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不过,话说元大爷,我们才认识吧?你这哪里来的理直气壮?
“上!给我活捉了把他们浸猪笼!”
可能即使是在不同的时代,哪怕是不同的元仲谋也无法改变他本身就很能打这件事,加上时代对他的增益,也许速度是不够快,但是一力降十会,对付这些小喽喽,不费吹灰之力便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你,你等着!”
那一开始叫嚣的人跑得飞快,村口又恢复了平静,只听到不断地呻吟声。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我正想偷偷溜走,却没想到。
“咔擦。”
清脆的声音,我回过神来元仲谋已经把现场处理了,那些一开始只是被他打趴下的人,全都被他扫荡后扭断了脖子。
零零散散的尸体,就在前几分钟他们还是活生生的,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活蹦乱跳的人,现在无一不断了呼吸,口鼻处渗出血沫,个个表情狰狞,死不瞑目。
“你,你为什么。”
少年的手干干净净,整个人除了沾了些灰尘并无其他不整,他站在尸体中央,听到声音侧头,嘴角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你,你不要过来。”
那略带褐色的瞳仁看上去不再清澈,少年踩着尸体间的空地一步一步走来,他脸上是天真的表情,似乎那些人命跟他毫无关系。
像被施了定身咒,我双腿发软,眼见元仲谋越走越近,竟然不争气地跌坐在地,浑身如同糠筛一样发抖,那是来自本能的恐惧。
“哭什么。”
元仲谋走到女人面前跪下,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语气轻柔如同哄孩子,一只手悄悄绕到她颈后,对着皮肉一捏,女人倒在他怀里,眼角还带着泪痕。
当大批村民回来时,看到的只有满地的尸体,其中不乏他们的丈夫,儿子,有的甚至已经做了父亲。
“是谁!是谁啊!天杀的啊!”
那天整个村庄陷入巨大的悲愤中,几乎是家家都办着丧事,欢声笑语不在,夜晚寒冷地过于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