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百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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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想要保存体力，我进入黑皮诺的实验室时，琴酒老大竟然没有太过难为我，只是让我警戒，监控基地里其他人的动向，就自己在黑皮诺的那台主机前噼里啪啦地操作起来。
本以为一进屋就会面对“掐脖锁喉逼问威胁”一条龙的我悄悄放松了原来绷紧的肌肉。
呼——浪费我感情。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
老大毫不设防地把后背露给了我，但我能想象，只要我散发出一点针对他的恶意，即使不是鲨意，老大也能瞬间进入状态，进行反击。
查看一下老大目前对我的信任值：【70】
不高不低的数字，也就是说，是在赌吗？
赌我的忠诚，赢了，就能提高顺利脱身的几率；输了，就是满盘皆输。
不赌又能怎么样呢？
目前能用的人只有我一个，老大别无选择。
我垂下眼，把之前运动中稍微窜出冒了尖的刀片推回原位。
现在还不是时候。
本次行动，主要是为了端掉这个东京的基地，打击组织的有生力量，使其元气大伤，这样，各国再趁热打铁，就有可能做到彻底覆灭这个据说已经存在了一个世纪的庞然大物。
而要保证这个目的能实现，至少要做到两点。
一、Japan分部的负责人，组织的高层，琴酒要被捕，或者被鲨；
二、要拿到基地里的资料，特别是药物研究方面的。
后者我已经在梅洛的实验室里找到了一部分，剩下的被她交给了黑皮诺，以纸质的形式保存在了基地的某处。
这一部分自然也是最关键的内容。
老大现在就正在破解黑皮诺的电脑，试图找到资料的所在地。
然而作为组织中电脑高手里的扛把子，黑皮诺的电脑显然不是很容易攻破。
不愧是你，黑皮诺，连自己人都坑。
我在心里偷偷给她点了个赞。
【系统，你能找到资料在哪吗？】
【哼哼哼…】系统的声音带上一分得意，【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啦，现在完成这点事，小意思～】
这就是低配1.0和高配升级版plus的区别吗？
爱了爱了。
当系统告诉我地点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句——
好家伙，黑皮诺可真是个鬼才。
把资料放在了自己设计的两套相邻的安防系统的窄窄夹缝里。
她也不怕哪天安防系统运行，qiang管过热把纸给烧咯。
悄悄叩了联络器，把资料所在地传达给田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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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这间实验室所用的备用电路也被外面的警方切断，老大只好被迫放弃纸质档案，带着存有黑皮诺所有研究成果的硬盘准备突围离开。
楼下的田纳西和贝尔摩德已经分出了胜负，到底是徒弟战胜了师父，田纳西的匕首最终在贝尔摩德换dan夹的时候划过了她的喉咙。
在汩汩的血涌声中，我听见田纳西难得换回本音，平静甚至带了些温柔地说：“再见了，老师。”
系统在我脑子里抽抽搭搭：【呜呜呜……贝姐……贝……嗝……】
也知道怕打扰我，它没敢哭的太大声，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泣，时不时还打个哭嗝。
我觉得丢脸，不想理它。
只对老大讲述目前楼里的人员分布，现在，组织里仍存活的幸运儿基本都分布在下两层，要么在警方的围堵下逃窜，要么是找到了某个隐蔽的地方，抱着侥幸心理苟着。
可利用的人员不多，但好在不是没有。
前两天有个体术超强的底层大佬因为受伤而住到了楼下的病房，现在虽然伤没好全 ，但仍能有余力和警方周旋。
老大决定让他掩护我们离开。
他自然是会被毫不留情地利用完就舍弃。
然而，知道这人卧底身份的我默默心疼老大一分钟。
目前好不容易找到的能用之人都是卧底，实惨。
当然，这人也是特地安排好的，故意在前几天受伤，才得以入住这栋楼的病房。
说起来，我忽然想起来之前被我忽略的一件事——
伏特加呢？
系统在哭丧中抽空回答我：【之前为了掩护老琴，自己主动留下殿后，被捕后已经自鲨了。】
果然不愧是对老大忠诚度第一的伏特加。
要是我没有背叛组织，现在可能和他一样了吧。
或者比他还要惨，连自我了断的机会都不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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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大和我与那位大佬接上头，“友好”地安排了接下来的行动。
接下来的一切，都可以说是在那位名为工藤优作的警方顾问的预计之中。
我和老大一路，底层大佬负责走另一路吸引火力迷惑敌人。
“他走了另一条路，果然没有按照计划行动。”
老大扯起个讽刺的笑：“早料到他不可信，他走那条路才正中我下怀，我们去C区。”
我不接话，心说：您现在的行为，才是正中别人的下怀呀。
路过后勤处的时候，我对老大说：“刀片不够了。”指了指不远处的那扇门。
老大却没让我去，反手从自己的风衣内里掏出一把qiang递给我。
这是伯lai塔M92F，老大的常用款。
显然是他的备用qiang。
“来不及，”老大脚步没停，“没时间去补充了。”
我只感觉手中的物件沉甸甸的，像是压在我的心头。
这，这样沉重的信任的交托，哪怕仅限于此时的危急时刻，也让我难以不动容。
琴酒老大……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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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生的事很容易能猜到。
底层大佬在我的故意隐瞒下，成功埋伏在了我们的必经之路的前方，并让老大中了一道暗qiang。
老大几乎是同时回击，射中了对方的肺部。
我也举起qiang——
顶在了老大的后背脊椎上。
“果然，”老大背对着我，声音依旧，“你也背叛了。”
我忽然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张嘴半天，挤出一句嘶哑聒涩的：“抱歉……老大……我，我只是觉得……这么做是……正确的……”
老大冷哼：“正确？谁教你的正确？”
我哑口无言，生我养我，教我训练我的都是组织。
背叛了就是背叛了，唯独我没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冠冕堂皇地说出所谓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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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制镇痛剂的药效快要过去，副作用也早早地涌了上来，我眼前开始出现黑色的斑块，手拼了命才能抓住qiang，嗡鸣贯穿整个脑海。
我知道，目前唯一的选择就是扣下扳机。
以我目前的状态，根本无法和老大僵持到警方的人来临。
况且，我的私心，也不想老大活着落到警方手里。
毕竟，老大这么多年不知处死了多少卧底，落到仇人手里，怕是比死还难过。
哈？！你可真虚伪！
心底有个声音这样嘲笑。
有沉重的脚步从身后传来，这个心跳，是田纳西。
听起来他的状态也不太好。
田纳西从我身后伸来胳膊，握上我扣着扳机的手，有黏腻的触感从交握的地方感受到，他在我耳边咳了咳：“别在这个关键环节没力气了呀，百利。”
声音是可见的虚弱。
没等我和老大谁给他回应，他就手上用力，“砰——”
有温热的液体溅到脸上，我低头，老大已经安静的倒伏在地，鲜红逐渐在他那头漂亮的银色长发上扩散。
老大死了。
凶手是我。
凶器是老大亲手交给我的，他的爱qiang。
这个事实成了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系统在我脑海里号啕大哭。
“咳咳咳……”药物压制不住的身体崩溃，终于来临。
田纳西早就没力气站直，手里的档案袋子滑落在地，把全部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我能感觉到有热流从我的后背上流下。
踉跄的挪到墙边，我俩靠墙坐下，田纳西这个时候还是不改他的话唠本质，开始絮絮叨叨和我讲起话来。
“我第一次见你时，还是在实验室，”他开始回忆起了过去，走马灯已经开始了吗，“我那时是被拐来的，因为想要反抗逃跑，被打了一顿，饿了一天，被带去实验室，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你。”
“明明是个比我还小的孩子，偏偏板着一张脸，不管那帮研究员怎么对你都没个反应。”
大概是回光返照吧，我觉得自己渐渐恢复了点力气。
“我当时就想，我以后不会也变成那样吧，那也太可怕了！”
“后来慢慢……”
我隐隐约约能听见警方赶来的脚步声。
“田纳西……”
“这么快啊……”他心领神会，喟叹一般地说道：“其实我想这么做很久了……”
“彼此彼此。”
我们默契地举起qiang，对准了对方的太阳穴，然后——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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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这么安静，真好呀。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百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