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人心弦》浅秋枫

34、心头血

　　顾择没胃口，沈星弦这几天总爱做些平常不吃的菜……
　　顾择吃的不多……沈星弦也不强求，但怕他饿，总要备多点东西……
　　那些日子，沈星弦推了所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在顾择身边陪着……
　　沈星弦又着手重新去碰“树叶”这个项目，不敢让顾择知道……
　　为了这事，那个从来都游刃有余的青年第一次跟沈星河吵得口干舌燥……
　　沈星河心疼他，想劝几句，他却一句都没听……
　　“哥，最近对不起！”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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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嘛呢？”
　　顾择坐在沈星弦的画板前，调颜色……
　　他向那人招了招手：“过来。”
　　沈星弦在他身边蹲下，被他拉着手，握着画笔……
　　顾择看画，沈星弦就看他，一刻都不舍得离开……
　　“顾择……”
　　那人摇摇头……
　　顾择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明明怀疑，但总是不想开口……这几天，沈星弦和他说话的时候，顾择总是避着……
　　他老是在想：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可马上就会有个想法告诉他：那可是沈氏的文件，怎么可能会错……
　　再说了，还有那些人……这又怎么解释？
　　他想等结果出来，就回国。反正不会是最坏的结果……可要是自己想的那样呢？
　　顾择急切地扣住身边人的脑袋，十分粗鲁地吻上去……
　　和着暧昧的气息，顾择含糊不清的问：“星弦，你没有骗我，是不是？”
　　沈星弦明白他的心情，抱着他的腰，回应着他，语气里带着旖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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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择看着眼前的东西，陷入深深的情绪之中……
　　这些日子的情绪全都爆发出来……
　　一遍一遍问着余颂听：“这是真的？”
　　每次得到都是对面肯定的回答：“我都查过了，这些照片都不是合成的！而且，去的人都是最好的人。”
　　多可笑……
　　顾择捏着手机……
　　现在，他之前告诉自己的话，全都成了笑话……
　　顾择撑起身子……
　　桌子上的文件猛地被推开，纸张纷纷扬扬……
　　顾择脚下一踉跄，狠狠地摔倒地下……
　　“这不是真的！”
　　青年嗓音嘶哑，眼底猩红，盯着满地文件，似是想把这些都撕碎……
　　顾择整个人保持刚才摔下来的姿势，趴在沙发上……
　　“你说过，你不会骗我！”
　　“你说过，你会陪着我！”
　　顾择喃喃道，指甲狠狠插入大腿的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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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真的……”
　　为什么？
　　顾择问了自己好多次这个问题，但都没有答案……
　　“你知道吗？沈星弦这人其他都好，就是在生意场上太狠了！”
　　“就是嘛！利益至上者，太可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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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听到这种言论的时候，是在和谢彦他们搓麻将的时候……
　　顾择当时权当听了个八卦……
　　后来啊！顾择从未在那人身上感受到这些东西……
　　沈星弦永远是随和的，在他面前，永远是温润的……
　　那些商场的手段不应该和他联系在一起，那是对他侮辱……
　　可现在呢？
　　顾择不想信，却又不得不信……
　　烟头猩红，正如那人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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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择，顾择……”
　　青年的声音一句一句地唤他……
　　顾择模模糊糊的睁开眼，没有说话……
　　他现在觉得，他离沈星弦太远了……可他们本来应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可顾择看不懂他，看不透他……
　　“星弦……”
　　沈星弦闻到他身上的烟味，正打算帮他把衣服脱了：“你怎么抽烟？出了什么事？”
　　顾择偏开头，喉咙处干涩，说不出话……
　　许久之后，他想是溺水之后抓住稻草的人，紧紧握着那人的手：“星弦，你前些日子去了那里？”
　　“怎么了？”沈星弦担心他，想过去，却被他粗鲁地按住。
　　顾择直直盯着眼前的人，觉得十分陌生……
　　“星弦，告诉我，这几天，你去哪了？”
　　顾择喘着粗气，语气有着些许暴躁……
　　沈星弦轻轻握住那人满是青筋的手，安抚的拍着：“我在沈氏啊！”
　　“顾择，对不起……最近是我不好，我太忙了……又出了这种事。”
　　沈星弦温和的说着，一点点安抚着人……
　　顾择抬头看他，情绪更加失控，捏着他手臂的力气徒然增大，沈星弦痛的吸了一口凉气……
　　“顾择，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顾择手里的力道突然一卸，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告诉你……呵呵……好！我告诉你！”
　　顾择从身边乱糟糟的纸张中抽出几张纸，其中夹带着些照片……
　　顾择手里的力道把东西捏变了性……
　　沈星弦看到这些东西，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和晏华那边的项目……
　　“顾择……这……”
　　“你要解释吗？”顾择紧紧盯着他，沈星弦现在是他最后的希望……
　　“这和’树叶’没有关系……”
　　顾择抓住他的肩膀，语气带着笑意，想是濒死的人的最后挣扎：“星弦，星弦，我相信你……你告诉我，这些不是’树叶’。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你告诉我！”
　　沈星弦现在明白顾择为什么会这样了……
　　“顾择……你不相信我……”沈星弦靠着沙发，颤颤巍巍说出这话……
　　沈星弦忽的抱着他，紧紧抱着，不敢松手……
　　“顾择，我们回国去，我不想呆着这！”
　　“我没有……这不是’树叶’……”
　　顾择心情低到极点，把人推开……
　　沈星弦懵懵的坐在那……
　　他从来没有这么冷漠的对过自己……
　　“不是……好，那你说，这是什么？照片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之前来找你的人？怎么会和’树叶’的泄露有关？”
　　“还有……你这些天到底干嘛去了？”
　　顾择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刀：“还有咖啡厅的时候，你们在谈些什么？”
　　沈星弦一愣，顺着而来的是，浓浓的自责和心疼……可偏偏，他什么都说不出……
　　青年不知所措，想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对不起，顾择。这件事，我不能开口……”
　　“还有，这跟’树叶’没关系……”
　　他竭力撇清关系，却显得苍白无力……
　　“是吗？”顾择低声开口：“那你解释啊！”
　　沈星弦：“我……”
　　顾择抬头，笑了，笑得苍凉……
　　“真可笑。明明都在我面前了，为什么我不信我？为什么我要来问你？”
　　沈星弦跪坐在地上……
　　许久之后，一声清晰悠远的话落到顾择耳边：
　　“顾择，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顾择撇过头……
　　沈星弦在沙发上借力，站了起来：
　　“我们还是分开，冷静冷静吧！”
　　门关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顾择倒在那地方，依旧抽着烟……
　　沈星弦，你不是那种人……我多么希望，你不是……
　　星弦，你只要跟我说，说明白，我会相信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