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宫影》足够大眠

10、第十章 春风闹人

　　第十章 春风闹人

　　夜晚，今夜宇文烁，依然翻了蒋瑛的牌子，她依旧不觉得稀奇，毕竟昨天被打断，今夜再次是她也正常。

　　嫔妃第一次被宠幸，都是在清明宫，之后就可以在自己宫中接驾，也可能被召到清明宫伴驾，这次是皇帝驾临揽露轩，蒋瑛有充分的时间准备，她思索后还是佩戴上紫色珍珠坠。

　　这是她自己宫里，不会有人外传，况且宇文烁都把珍珠坠给自己了，他都不觉得逾越，蒋瑛又何必在意这些，她轻轻扶开双夏上妆的手。

　　她与宇文烁难免要肌肤接触，他一触手就是一手粉，她羞也要羞死了，淡描几下眉毛即可,蒋瑛也有小心思，她取出无色口脂和梨子蜜融合调制，点在绛朱唇上。

　　梨子蜜甜而不腻，天然一股梨子的清醇香甜，又与淡色口脂相融合，更让人察觉不到，又取白茶与梨子共同熏衣，蒋瑛嘱咐道：“别熏得太浓，反而刻意，沾染上茶香即可。”

　　在清明宫的一晚，天子宫人自然是不敢泄露陛下爱好，但难免在日常中无声显露，蒋瑛鼻子灵敏，清明宫除龙涎香外，宫人身上再无其他香味。

　　她在清明宫沐浴时，也没有过于香的香料，连寝宫中的安神香，都是无味道，晨昏定省时，她特意看了妍嫔，这位得宠宫妃，她所熏香料又是淡香，想来宇文烁不喜浓香。

　　晚间宇文烁驾临揽露轩，蒋瑛站在殿外迎他，宇文烁的视线，落在蒋瑛身上，她带着淡紫温润的珍珠，他伸出大掌扶她起来。

　　淡淡的白茶气息飘来，宇文烁心情大好，一扫今日疲惫，他赞道：“紫色很适合你。”他揽着蒋瑛走进殿内。

　　他来得晚，两人早就各自用了膳，蒋瑛本就白皙，那抹绯色就更加明显了，宇文烁忍不住逗弄小姑娘，“脸怎么这么红？”

　　他坏心眼地等着回答，蒋瑛娇憨一笑，“还以为陛下不会再来见我，没想到陛下今天就来了。”

　　宇文烁轻抚蒋瑛的面庞，“朕不会让你完璧归赵，早些安置吧。”触手温润光滑。

　　白茶气息勾缠着宇文烁，他俯身亲吻蒋瑛，蒋瑛只得闭眼承受，唇齿交缠间，蒋瑛也尝到梨子蜜的味道，她不是忸怩的人，伸出手环抱宇文烁。

　　睁着眼睛去瞧宇文烁的表情，他轻轻哼笑一声，蒋瑛猫儿似的眼睛，迷离地看着他，没有哪个男人能忍住，宇文烁用指腹研磨着蒋瑛的睫毛。

　　蒋瑛红着脸，埋在宇文烁的颈间，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流珠点点，自是一夜春眠不提。

　　宇文烁指腹间的手茧，硌得她生疼，这人手劲还大，蒋瑛身体一块块青紫，双夏未经过人事，还以为宇文烁有特殊癖好，私下打了蒋瑛。

　　还是语冰看不过眼拉开双夏，叫她去取沐浴澡豆，红着脸帮她清理，蒋瑛累极了，早上宇文烁离开时，她被折腾的都没醒。

　　宇文烁心情倒是很好，也不让人叫蒋瑛，神清气爽的走了，虽然陛下免了蒋瑛的晨昏定省，但是语冰谨慎，还是掐着点，叫醒了蒋瑛。

　　虽然陛下免了，但她一个七品美人，怎好恃宠而骄，确实是身体不舒服，她半眯着眼睛，蜷缩在浴桶中，纯靠意志力，才强迫自己，从温暖的水中出来。

　　比起前一天，恍若透明的蒋瑛，今天她受到的注视更多了，宇文烁就一个人，这宫里的宫妃却这么多。

　　光看蒋瑛眉眼带春的样子，就足够招人恨了，不过几句不痛不痒的酸话，不值得蒋瑛记在心里。

　　吴后一贯和善的打圆场，又不声不响的加了把火，“说起来也不该称蒋美人了，陛下已经晋你为贵人了。”

　　平妃抿唇一笑，轻摇着扇子，“还是长丽宫风水好，我记得妍嫔也是这样，出次就晋了两级。”平妃也不是眼皮子浅，非惦记那珍珠坠，就是谁都知道她要过那珍珠，陛下不给也就罢了，还给了一个新人，她还有什么脸面。

　　妍嫔面上也不好看，“姐姐喜欢长丽宫，也住进来吧，长丽宫位置还有很多，不愁姐姐找不到心仪的宫殿。”她有宠姐姐也是高位嫔妃，平妃论起来还不如她，来这里挑拨她。

　　给平妃噎了够呛，她一个一宫主位，住什么长丽宫，“妍嫔妹妹说什么胡话，不过是玩笑话，妹妹怎么就生气了。”

　　妍嫔还不服气，还想说些什么，就被王昭仪拦住了，“平妃姐姐惯爱逗笑，我这个妹妹好较真，平妃姐姐也不要在意。”

　　妍嫔对上平妃到底吃亏，平妃正二品宫妃，妍嫔虽得宠，但是才正五品，要是平妃较起真，妍嫔到底吃亏。

　　贞嫔挺着肚子也来了，她肚子老高，身体也浮肿起来，脸上生着雀斑，她小心地捧着肚子，看得吴后微微蹙眉，“贞嫔有孕，不必每日都来。”

　　“谢皇后娘娘体恤，只是嫔妾也不能太过失礼，况且太医也说，让嫔妾多多走动，也更有利生产。”蒋瑛打量着周芸娘，她倒是和周显阳长得不相像。

　　贞嫔虽因为有孕而显得憔悴，但也因为有孕，平添了几分母性的光辉，她挺着肚子招摇，累了一身汗，侍女在一旁给她打扇。

　　贞嫔眼波流转，在蒋瑛身上停住，“蒋美人，百闻不如一见，真是个标志的美人啊。”她一语双关。

　　蒋瑛微微一笑，旁边李修仪插话，“贞嫔来的晚还不知道，如今蒋美人已经是蒋贵人了。”

　　贞嫔微怔愣喃喃道：“贵人？真是好福气啊。”她入宫多年熬了多年，才成了贵人，还是有孕，才晋为贞嫔，这蒋家的姑娘，才来宫里几天，就已经是贵人了。

　　蒋瑛微微一笑，“不及贞嫔姐姐福气好，有机会怀有身孕。”李修仪点头，“的确，宫里也得两三年，没听到幼儿婴啼声。”贞嫔的确是有福气之人。

　　“不光是这样，贞嫔姐姐还生了雀斑，我母亲说，她怀我哥哥时就是这样，身体浮肿生有雀斑，怀我时就没有，母亲说是女儿体贴，儿子淘气才这样。”

　　贞嫔虽不喜欢蒋瑛，但听蒋瑛的话，也不由生出欢心之意，若她腹中真有皇子，那她们周家，真的是要登天了。

　　生育过大皇子的邓婕妤闻言点头，“是这个道理，我生镶儿时，不光长了雀斑，连鼻子都大了一圈，好在月子里就变回来了。”她是皇子生母，她的话总有些分量。

　　上首皇后闻言，视线在贞嫔腹部轻略一圈，她是先皇定给宇文烁的妻子，年长宇文烁五岁，早就没了宠爱，只是宇文烁敬重皇后，愿意与她事事商量。

　　他说过贞嫔轻佻，要寻一位品性高洁的养母教养孩子，皇后就明嘉帝姬一个女儿，虽然太医并未直言自己不能生育，但女儿都六岁了，她再没有过孕。

　　若是个男孩，吴后不免动了些心思，听到贞嫔可能怀男胎，在场动心思的人可不少，不过是什么心思，可说不准了。

　　蒋瑛身子不舒服，不耐烦和这些女人打机锋，她不去寻周芸娘的晦气，就是她宽宏大量了，没想到贞嫔那个没脑子的，竟同自己搭话讽刺。

　　本来怀着孕，就应该小心谨慎一点，等孩子瓜熟蒂落后，在寻人晦气，既然贞嫔不怕瞩目，那蒋瑛就替她加把火，也不旺贞嫔对她的照护。

　　但蒋瑛说的没错，贞嫔八成是怀了男胎，但宇文烁登基六年，宫中子嗣才五人，昨夜他折腾得蒋瑛半死，也不像有隐疾之人，只怕这孩子是不好生。

　　贞嫔眼里只瞧见康庄大路，那还能看见，鲜花底下的累累白骨，蒋瑛冷眼注视贞嫔，周家早晚得栽一个大跟头。

　　她刚得了宠，又封了贵人，尚膳局也尽心，据双夏说就连她们都伙食都变好了，还有两盘点心吃，蒋瑛就更不必说了。

　　揽露轩都喜气洋洋，自己主子得宠，哪有人会不欢喜，蒋瑛也大方，钱财动人心，她对下面人给足了，才不会被别人轻易收买，要命的差事，她们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干。

　　宇文烁是个大方的人，他赏赐丰厚，觉得珍珠衬蒋瑛，变将苏湖太守进贡的三斛珍珠，全都赏赐下来，另外其他赏赐布匹银钱摆件若干。

　　皇后也没落下赏赐，紧随宇文烁其后，其中一块玉牌，质地尤其好水头特足，蒋瑛一看就喜欢，就连同住长丽宫的宫嫔们，也都送了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