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非魔》丁丁拔掉

7、第七章 测试

　　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不是那张已经不知到被揉成一团丢到哪儿去了的购物清单。
　　同样质量拙劣的纸面上，是一行行标粗了的“项目”。
　　有关魔力的测试。
　　既然魔力能以凝聚成冲击的形式释放，那么理应也有其他的表现形式。
　　眼前据点里的山贼们就是现成的小白鼠，弱小又迟钝，还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是完美的实验对象。
　　不用白不用嘛。
　　“第一个，我看看……”洛澄激动地搓手手。
　　“魔力射线。”
　　总是将魔力当成掌心雷用的洛澄虽然觉得这样很酷，但是距离上似乎总显得不足，因此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这个。
　　魔力快速在掌心凝聚，感觉随时都要喷涌而出，吓得洛澄连忙紧绷心神。
　　感觉就和在课堂上憋屁一样别扭，只希望别憋过头来个惊天大爆就好。
　　洛澄右手掌心瞄准了前方，摆出了钢铁侠的经典姿势。
　　就这个姿势好了。
　　从指缝之间能够看到正在据点周围闲逛的山贼，考虑到这是一帮乌合之众，把巡逻变成毫无戒备的逛荡，也在情理之中。
　　砰！！
　　一道和往常的喷射相比，明显收拢过的黑柱，唰地穿过两棵树的空隙，轰在山贼的左半身上，然后……
　　然后洛澄就在视野里看不到那个人了。
　　大概就是一道黑影闪过，然后被轰到不知道哪条沟沟里去了罢。
　　那模样让洛澄想起了软趴趴的面条人，飞行的姿势不羁而嚣张。
　　一缕半透明的灵魂在洛澄的牵引下，飞快地落入他的手心，以碎片的形式储存起来。
　　一号小白鼠，GG。
　　“大概有，二十米？还算是比较远……吧。”
　　洛澄不是很确定地说道，努力地想找出这个方案的实际价值，纠结许久最后才懊恼恼地把第一行划掉。
　　命中率感人，威力过剩，射程不足，耗能大。
　　够了够了，别骂了。
　　一号设计宣告失败。
　　“第二个，魔力盾。”洛澄重振精神，看向了下一行。
　　“这个怎么测试？必须得惊动敌人来攻击我的话，后面的测试怎么进行。”
　　洛澄摸摸下巴，换了个蹲姿。
　　设想中的护盾，是小型的塔盾，能够有效地抵挡敌人的远程攻击。
　　尤其是箭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洛澄现在看到弓箭就觉得后背隐隐作痛，头皮发麻。
　　先弄一个出来试试。
　　魔力快速地在左臂上攀爬。
　　不多时，一面像刚从冰箱里掏出的冰棍那样，“哗啦啦”散发着雾气的盾牌就出现在洛澄手中，不过雾气却是黑色的。
　　盾牌比想象中的要小很多，只有脸盆大小。而且因为对魔力的熟悉程度和控制力不足，只能选取最稳定的圆形，而放弃了棱棱角角。
　　双手抱着魔力构成的盾牌，没有什么重量，洛澄不禁感叹魔力的神奇，仿佛凭空造物一般。
　　这样的特性，似乎大有可为啊……
　　洛澄若有所思。
　　寂静的山路上，偶尔有不知名的昆虫或者动物的活动，平复之后只剩下广渺的环境噪音。
　　嘎啦……
　　悄咪咪地从隐蔽的树丛出来，洛澄锁定了一个落单的山贼。
　　一手抓着盾牌，一手拨开拦路的枝叶，从后方悄然逼近。
　　“哈~喽~啊？”
　　洛澄左手扒住了山贼的肩膀，亲切地笑道。待后者一脸懵逼地转头时，就看到迎面呼来一面硕大的黑影。
　　梆！！！
　　山贼蔫了下去。
　　洛澄的脸随着目光下移而皱成了苦瓜，一脸不忍直视的样子。
　　那山贼被洛澄恐怖的臂力拿盾一扇，整张脸跟开花了的酱油瓶似的，一塌糊涂。鼻梁骨甚至都几乎看不到凸起，面骨扁的像个外星人，何止一个惨字了得。
　　二号小白鼠，壮烈牺牲。
　　熟练地抛尸，感觉就像往垃圾桶里扔了只破掉的袜子一样随意，洛澄在第二行前头画了个代表“待定”的圆圈。
　　想了想，又在预留的空白上补上一句。
　　“成型较慢，面积略小，强度还行，实战效果有待考证。”
　　“然后是第三个……魔力标定。”
　　洛澄想起来了，这个天马行空的想法最早来自于他有一天发现，自己释放过魔力冲击的地方，能够很清晰地感知到空气里残存的魔力气息，但是浓度又完全不足以造成任何伤害。
　　虽然他因为没有继承这副身体清晰记忆的缘故，而对魔力的掌控还处于新手阶段，但魔力的品级却不可思议的高，以至于身为半个“元素生物”的克拉米迪，也没能感受到洛澄的魔力痕迹。
　　虽然并不能保证自己的魔力不会被更厉害的存在侦测到，但是对付这群山贼显然绰绰有余，尽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把魔力玩出一朵花来。
　　一股淡薄的魔力缠绕在洛澄指尖，像一只灵活的小蛇。
　　指尖一点，一串翻滚着的淡薄雾气就冲向了十几米开外的另一个山贼。
　　“也许他们需要多一些别的娱乐活动，免得除了赌博斗殴就是漫无目的地闲逛，不过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正好利于我潜入不是么？”
　　洛澄微微一笑，然后期待地看着魔力缠上了山贼的身子，然后扩散到全身。
　　剂量很小，并不足以造成任何影响，却又像是热成像仪中某人放了个屁，在深蓝色的背景里红火火的一大团鲜艳而令人瞩目。
　　不消几秒，一个人形轮廓，慢慢成型，出现在洛澄的魔力视界里。
　　周围的一切都是空白一般的虚空，而那个山贼所在的位置，却明亮得很。
　　迅速从视界中退出，洛澄仍有些不习惯。
　　虽然能够很好地标记对象，但是诸如地形和物品这类的环境要素却都是连成一片，毫无辨识度，行动起来颇为不便。
　　这也是一门有待研究的学识啊。
　　虽然魔法不属于经典科学的范畴，但是在某些地方却是共通的。
　　只懂得丢大火球的法师不是一个合格的法师，就像只会生火却不明白火焰当中蕴含的物理和化学原理的原始人，不比林子里的狒狒高级多少一般。
　　总结、归纳、研究、尝试。
　　求知探索、精益求精。
　　或许这才是那些青史留名的大法师和碌碌无为的施法者的差别。
　　洛澄心里隐藏着的实验之魂又开始熊熊燃烧了。
　　他安静而快速地离开原地，寻找据点附近的制高点，尤其是视野开阔的优势点。
　　经过他的努力，不到十分钟，这个不大的据点周围，相对来说站位比较松散的山贼已经都被标记上了。
　　有几个没有固定路线的山贼，甚至带着魔力标记走进了据点内部的建筑中。
　　而暴露在视界里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二十个。
　　少两个人没什么，但是少十个人，山贼们就是脑子再不灵光也会意识到不对。所以洛澄一旦决定动手，就一定要快速解决战斗，在内围的人察觉之前，一层一层把外面的人拔掉，这样哪怕被发现了，也需要相当的时间。
　　洛澄揉揉眼睛，活动关节：
　　“接下来是……第四个。”
　　“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