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 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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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8 挑衅之举
因为谁都没有丢东西，级长说没法立案，于是这个可疑的“偷盗”事件也只能不了了之了。众人都只能悻悻回到屋里，一想到在睡前还要收拾好这一片狼籍，大家都忍不住痛骂起这个神秘的肇事者来。
这一晚所有的格兰芬多低年级女生都没睡好，第二天康妮和朋友们窝在扶手椅里下棋的时候，还在不停地打着哈欠。不过，毕竟没有任何财产损失，哈利和罗恩对姑娘们的遭遇只是礼貌性地表达了关怀，事实上，今天哈利从吃完早餐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心神不宁的。昨夜格斗俱乐部里发生的事已经像风一样飞快地传了出去，如今，大半个学校的人都知道哈利·波特对一条蛇下达了指令，让它去攻击一个麻瓜出身的赫奇帕奇的事了。
“我根本没叫那蛇攻击贾斯汀！”哈利生气地拍打着靠垫，把旁边睡觉的史蒂夫都吓了一跳，“我明明在叫它停下，明眼人都该看得出来啊！”
“没错，在场所有会说蛇语的人都看得出来，比如你姐我，还比如——哦，不，很遗憾，只有我一人。”
康妮瘫在沙发上懒散地说。因为和哈利同为“大难不死的双胞胎”的缘故，她现在也被议论得很厉害，索性，她就什么都告诉给罗恩和赫敏了。
她倒是不怕斯内普因此责骂她，毕竟他说的是不要告诉别人——赫敏和罗恩根本不算别人嘛。
与此相对的是，她的两个朋友似乎已经被波特们训练出了强心脏，这样让斯内普耳提面命、全校激情讨论的劲爆大消息，他俩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就继续照常过日子了。
罗恩在棋盘上落下一子，他的主教粗暴地杀掉了赫敏的骑士。“哦，拜托！”臭棋篓子赫敏心情暴躁地对黑头发男孩说，“哈利，如果你把这事儿看得那么重要，就去找找贾斯汀。”
哈利闻言，真的气呼呼地爬出了休息室。康妮则趴在沙发上，觉得自己是心累身也累，于是干脆搂着史蒂夫睡起了回笼觉。
窗户外面，从夜里下起的雪已经转成了暴风雪，风声和大颗的雪花拍打窗户的声音，让这个天气变得格外适合补觉。
然而她的好睡眠没一会儿就被珀西打断了。
“康妮，醒醒！”红头发的级长焦急地摇醒了她，看着康妮揉着困惑的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麦格教授让我来找你——快一点！”
他没明说“出事了”，脸上肃穆的神情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连还在棋盘上较劲的罗恩和赫敏都有些担忧地望了过来。康妮只能硬着头皮爬出了休息室，跟着珀西一起来到一条离图书馆不远的偏僻走廊。
康妮一踏进这条走廊，立刻明白了珀西脸上那种可怕的神色是从何而来的了。
贾斯汀·芬列里就躺在她面前的地板上，眼睛惊恐地张开，面孔惨烈地扭曲着，浑身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在贾斯汀面前，一个焦黑的人形冒着阵阵浓烟，像一艘幽灵船一样漂浮在走廊上空。康妮定睛一看，立刻捂住了嘴巴——那居然是差点儿没头的尼克，只是失去了珍珠白和透明的质感。
旁边，另一个还“活着”的幽灵上上下下在空中游着，不停地朝她唱着自编的歌曲：
“哦，凶残的双胞胎波特，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你们把同学弄死了，自己还觉得有趣——“
“闭嘴吧，皮皮鬼。”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这才发现满脸严肃的麦格教授带着她被吓傻了的弟弟站在走廊边，旁边还有一些其他教授和高年级的级长们。除了哈利之外，每一个人都用一种复杂的神色打量着她。
麦格教授训完皮皮鬼，向带康妮过来的珀西点了点头，便领着她和哈利离开了走廊，把贾斯汀和尼克留给了天文学教授辛尼斯塔和魔咒教授弗利维去处理。
康妮和哈利被麦格教授带着穿过了几条走廊，又登上了几层楼梯，终于来到一个长得奇形怪状的石头墩子旁边。
“柠檬雪宝糖！”她清晰地说道，怪兽活了过来，跳到了一边。旋转门徐徐开启，露出里面一节通往阁楼的自动上升楼梯。
康妮和哈利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答案：这一定是邓布利多的房间。
*****
他们猜得一点儿没错，这间用石头砌成、摆满了奇妙摆件、墙上挂了一排历代校长画像的圆形房间，确实就是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康妮觉得即使在霍格沃茨，这也算是她去过的最有趣的地方之一，显然，哈利也是这么觉得的。打量着这间办公室，有那么一会儿，那种深重的愁雾都从他的脑袋上消散开了一些。
麦格教授让他们在这里等校长，便兀自离开了。康妮好奇地观察着桌上发出微微响声的、旋转着的银器，哈利则盯着后面架子上那只皱巴巴的帽子沉思了起来。
“你说，”他犹豫地开口，“如果我再把分院帽戴上，问它一些问题，它会回答我吗？”
“你试试不就完了？”康妮随口答道，俯下身去看一只像是大理石洗脸盆的玩意儿。哈利撇了撇嘴，走上前去抓起了帽子，戴在了脑袋上。没一会儿，康妮就听到他厌恶地大喊“你错了”，一边把帽子摘了下来，扔回架子上。
康妮的兴趣总算从洗脸盆上转移了过来：“它说什么？”
“它说……”哈利不高兴地鼓着嘴，“它还是觉得我在斯莱特林会很合适。”
“但它也没说你在格兰芬多不合适吧？”康妮绕过桌子，把分院帽又重新取了下来，“真有趣，我也想玩。”
“……我不是在玩。”哈利无力地反驳道。
然而他那位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姐姐已经笑嘻嘻地把帽子戴上了，过大的帽檐滑了下来，盖住了康妮的眼睛。康妮闭上双眼等待了一会儿，果然听到了那个细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也有想不明白的事儿，康斯坦斯·波特？”
“我没有，”她愉快地在脑内作答，“想不明白的事儿我就不想了。不过我确实有个小问题。”
“你想问我是怎么做出分院的决定的。”分院帽愉快地说，“这很简单，因为做决定的人并不是我。”
“不是你？那还能是谁？”康妮好奇地问道，“总不能是我吧？帽子先生，消极怠工可不好哦。”
分院帽在她脑海里发出一阵吃吃的笑，还未说什么，屋子里突然响起了哈利惊恐的呼声。康妮立刻把帽子从脑袋上拿下来放回搁板上，转过身去，只见哈利紧紧靠在墙根边，注视着一根镀金栖枝上一团燃烧的大火球。
“那是什么啊！”康妮也吓了一跳。
“那、那好像是邓布利多的鸟，”哈利气喘吁吁地说，“我看了它两眼，它就燃起来了。”
康妮震惊的目光转向了他：“你这么不受鸟待见？”
哈利：“……”
邓布利多这时回到了办公室，给他们解释了状况：原来这只叫福克斯的、会自燃的鸟儿是一只凤凰，哈利并没有给他带来坏影响，他们只是恰好撞上了他的重生的日子。
“真遗憾，你们不得不在涅槃日见到他，”邓布利多说，“它大部分时间是非常漂亮的……凤凰是十分奇特的生命，他们能携带非常沉重的东西，眼泪具有疗伤的作用，还是特别忠诚的宠物。”
“这么珍奇！”康妮注视着灰烬中颤颤巍巍站起的小雏鸟，感叹道：“难怪我都没有在魔法宠物商店见到他们。”
哈利一口茶水喷了出来，邓布里多乐呵呵地捂住了嘴巴。
然而，尽管在海格的冒然闯入之下，邓布利多表达了对哈利和康妮清白的肯定，这次与校长的会面并没有解决什么问题。当这位和蔼又可靠的老校长用那双湛蓝的眼睛注视着他们，并问他们是否有任何事愿意告诉他时，康妮差一点儿就全盘招供了，这时，哈利却在背后悄悄地捏了她一把，于是她不得不把到了嘴边的话全部都咽了回去。
“没有，”她听见哈利说，“什么也没有，先生。”
邓布利多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便让他们回去了。
出了校长室，他们一直沉默地走到格兰芬多塔楼附近，康妮才小声地问他：“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告诉邓布利多教授？”
“我不知道，”哈利苦恼地揉着自己乱糟糟的黑发，“我只是——咱们现在藏着的秘密已经太多了，我不想让邓布利多发现我们打破五十条校规熬复方汤剂，就是为了入侵斯莱特林的休息室。”
“有道理，”康妮沉思了一下，点点头，“最好能抓到关键证据再告诉他。”
这样一来，他们便觉得时间变得紧迫了。差点儿没头的尼克和贾斯汀遇袭的事件再一次在学校里引发了恐慌，每个人都开始争先恐后地抢购回家的火车票，康妮差一点儿就没订上。放假前的这一段时间里，康妮每次出门都会遭到不少议论和白眼，似乎有一部分人认为他们不得不小心度日完全是波特姐弟的错，而这部分人的数量还不老少。好在康妮脸皮比较厚，并且她知道这不是她的问题，因此日常起居行走完全不受影响。
她的态度多少影响到了哈利，因此当他再一次踏出休息室的大门，走在人们的目光之中时，已经没有像之前那么窘迫了。
圣诞假期前两天，康妮匆匆穿过一条走廊，像往常一样，沐浴在众人的注目和窃窃私语之下。这时，韦斯莱双胞胎突然一边一个从后面包抄上来，架着她昂首阔步地朝前走着，嘴里喊道“给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让路，最邪恶的女巫驾到……”
弗雷德和乔治似乎觉得这个传言十分有意思，每次在走廊里见到波特姐弟都会玩上一回。珀西对这种行为非常不满，认为这不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事，不过康妮和哈利都觉得韦斯莱双胞胎这种荒诞不经的行为反而消减了不少这个传言的严肃性。于是，康妮配合地昂起头颅，露出狡黠的笑容：
“我忠诚的左膀右臂啊，最邪恶的女巫现在心情很不好，打算随便抓一个小孩儿宰了祭天。”
“哦，康妮女王，你说吧，我们去宰谁？”双胞胎立刻一唱一和，旁边围观的人见到这出拙劣的短剧，反而兴趣寥寥地把目光移开了。
康妮见状嘻嘻一笑，目光投向了刚刚推开魔咒课教室门的一群斯莱特林二年级女生。
“喂，格林格拉斯！”
她朝韦斯莱双胞胎打了个招呼，走了过去，在斯莱特林女孩儿们惊讶的目光中。用肩膀撞了一下达芙妮，露出一个找茬儿的笑脸。她们——包括平时跋扈的潘西和米里森——看起来都吓坏了，一时竟然忘了像平时见到她那样开口骂人。
“你干什么啊，愚蠢的波特！”达芙妮不愧是跟她交手过的狠人，只是愣了一秒，便立刻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啊走路不长眼？”
“这么生气干什么？”康妮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去，捏住她的头发，“我不过是想跟你——”她手上微微用力，便拔下一根金色的长发，“——唠唠嗑罢了。”
达芙妮气得也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波特，你想打架就直说，别使这些小伎俩！”
“哎哟，这话说的，”康妮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我以为咱俩不打不相识，已经是好朋友了呢。”
“谁跟你——”达芙妮看上去快吐了。这时她的斯莱特林同伴们也如梦初醒，纷纷面色不善地围了上来。康妮朝她们看了一眼，知道自己要见好就收，于是笑笑地举起手里那根头发：“达芙妮，最近是不是太用功了，我在走廊那一头都看到你有少白头了。你瞧，哦——”
她看着达芙妮惊恐地去抚摸自己的秀发，又故作深沉地周皱起了眉头：“不好意思看错了，是反光。”
说完这话后，她转过身拔腿就跑。
因为自己的头发还被达芙妮捏在手里，她又溜得快，难免也被对方拽了几根下来。不过康妮确信她们不会用到这头发，因此也不怎么在意。倒是达芙妮在后面极其败坏地叫道：“该死的波特！！你知道一个女孩儿的头发有多珍贵吗？！”
“我怎么知道？”康妮回头去做了个鬼脸，“毕竟我头发多得很。”
斯莱特林的女孩中颇有几个秃头少女，她们见到她这不要脸的挑衅行为，都忘记了斯莱特林的矜持和校规，拔出了魔杖，开始朝她发射恶咒。顿时，这整条走廊看热闹的人都纷纷避开，给她们留下了一片战场。康妮心下一喜，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她灵活地避开了那些咒语，在逃跑的过程中回过头去，挥舞着魔杖大喊：“除你武器！”
这次她的咒语成功了，一道红光飞去，达芙妮和潘西的魔杖都脱了手。两个人赶紧骂骂咧咧地跑去捡飞出去的魔杖，结果转身太急，一下子撞在了米里森身上。康妮趁敌军军心大乱的时刻窜上了一条隐蔽的楼梯，韦斯莱双胞胎就在那楼梯上向她招手。她刚刚在两人的帮助下躲藏好，就听到下面传来麦格教授大发雷霆的声音。
“你们怎么敢在走廊施恶咒？公然违反校规，斯莱特林扣二十分！”
“不是啊，教授！”她听到达芙妮气急败坏的声音，“明明就是波特先来招惹我！”
“哦？那请问这个波特现在在哪里呢？”
“她——”
达芙妮的目光在走廊转了一圈儿，然而到处都看不到那头灿烂得让人生气的红毛。麦格教授叉着腰严厉地看着她：
“到我这来关禁闭，所有人——即刻开始！”
她说完后，踏着怒气冲冲的脚步声扭头走远了。
顺利脱身的康妮笑嘻嘻地和韦斯莱双胞胎一起登上了格兰芬多塔楼，弗雷德和乔治一路上把康妮夸了个没完。
“太精彩了，几乎赶上我和乔治的水准了。”弗雷德说。
“听说令尊在校时也是捣蛋大王，我们在费尔奇的禁闭记录上总能看到他的名字。”乔治说。
“爸爸的在天之灵一定会非常欣慰的。”康妮内心暖洋洋的，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他们在胖夫人画像之前的楼梯口分道扬镳，康妮借口自己忘了借一本书，从另一条路下到了三楼，来到桃金娘的盥洗室前。因为有了更多的事故发生，这条当初因为发现了洛丽丝夫人遭袭而炙手可热的走廊也冷清了下来，临近放假，这里更是空无一人。康妮小心地朝左右两边都看了一眼，然后推开了盥洗室的大门。
她在隔间的小门上轻轻一敲，赫敏为她打开了门，她的脸上全是亮晶晶的汗水。在她的身后，坩埚里的复方汤剂冒着咕嘟咕嘟的气泡，已经变成糖浆一样浓稠。
“计划成功了。”
康妮举起达芙妮的头发，赫敏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只希望你不要再闹出更大的动静了。”
“没有很大的动静，只是在走廊上打了一架外加让斯莱特林丢了二十分而已。”康妮耸耸肩膀，“别这么看着我，咱们格兰芬多上一次斯内普教授的课就能不明不白丢二十分呢。再说，我给咱们争取了至少90分钟的时间。麦格教授要关他们禁闭，米里森也在里面。”
“好吧，好吧。”赫敏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皱着眉头道：“哈利和罗恩怎么还不来，按理说克拉布和高尔最好搞定了。”
她话音刚落，两个男孩就推开了盥洗室的门走了进来，胳膊下还夹着克拉布和高尔的鞋子。
“成、成了。”他们气喘吁吁地说，举起了手里粗硬的短毛。
赫敏像个真正的领导人一样，威严地点了点头。
“很好，康妮那边也进行得很顺利，而我从洗衣房偷出了斯莱特林的校服。”她朝地上一个竹篮指了一下。“我们的时间不多，现在就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chapter 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