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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一个小可爱(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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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走了狗屎运才能碰到接二连三的碰到小光球。
可是,茶茶用食指点了点桌上为数不多的铜板。没钱啊!!!
她一个瞎子,在去养一个……茶茶思考一会儿,推算着他现在的年龄。
呜呜,一个十三岁的瞎眼姑娘,要挣钱养一个七岁的孩子。这真的是太难了。
那天摸他的手,小小年纪,手皲裂严重,皮肤粗糙得很,一定要好好养养。之前听长辈说过,是药三分毒,吃药不如食补。而且,照她现在这样,也不是买的起药的人呐。
茶茶犹豫着,选个什么技能好呢,唉,她沮丧着。
“我想要药膳精通,”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哎呀不成,她现在可是看不见呢,药膳肯定跟做饭一样,不行不行,她突然想起之前吃的烧饼,“糕点类的。”
她砸吧砸吧,糕肯定比做膳食简单,嗯!
赚钱,养家,养小齐光!
她为自己定下目标。
——
茶茶把新做好的莲花糕放在篮子里,提着出门。
目标,梁城最大的酒楼——福寿楼。
对没错,就是原身父亲所在的那个酒楼。
她前几天试了获得的技能,做了一盘红枣糕。
“嘶~”好吃的快让人窒息了。她流着泪吃完了那盘红枣糕。又赶紧重新做了一盘新的糕点。她准备向着梁城的大小酒楼推销自己的糕点。
她第一个目标就是福寿楼,当那掌柜吃了一口红枣糕,表情和茶茶差不多,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个糕点能给他带来多少好处。他稳住茶茶,连忙给这座酒楼的幕后主人传递消息。
……
他们原本是想买下这个方子,无奈后院的厨子们实在不懂药理,他们也不敢胡乱的把药材和食物一起蒸煮,只好放弃。
退而其次,让茶茶每天换着不同的糕点和功效来酒楼。
掌柜注意到了茶茶脸上的发带,颇为谅解她的不便,大手一挥,冲茶茶开口,以后缺什么食材或者药材,尽管跟他说,他会派人安排好的。
茶茶把篮子递给掌柜,掌柜尝了一口后急匆匆的往阁楼跑去。
她随意的找了个凳子在大厅里坐着。
算上今天,已经七天了,这七天里,她都没能在遇到小齐光。茶茶心情有些沉闷。她发着呆。
店小二跑过来把篮子给茶茶,转头便点头哈腰的在客栈门口迎着客。
来来往往的客人,透过缝隙,店小二望着茶茶的背影,他真的好羡慕她。
他已经在这待了十几年 ,却还是一无是处,啥也不会,不像她。
茶茶摸了摸发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故,她直接拿发带遮住了眼。她不想听见,上一秒还在夸赞着她的眼睛有多么多么好看,下一秒就极为惋惜的说她是个瞎子。她还得面带微笑的接受,不然就是不识抬举,不懂礼数。
真是令人烦躁。
茶茶驾轻熟路的走在巷子里,眼睛看不见又如何,走了这么久的路,她早就熟悉得不得了,怎么可能会……
“哎,嘭~”茶茶一声惊呼,狠狠摔在地上,发带摇摇欲坠。
好疼。眼睛里倏地一下弥漫着雾气。
茶茶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摸索着篮子。她忍着痛,尽力的不让自己哭出来。
发带松了,茶茶取下,睁开没有焦距的双眼,太阳有些刺眼。
嗯?小光点,是他!
茶茶惊喜的一步步挪过去。
等等,不对劲,他怎么……
她从地上拉起他,双手一撑,一下子将他背在背上,回家回家,大夫大夫。茶茶心里这一个念头。
背上,明齐光微微颤动着睫毛。
“茶丫头,爷爷这身子骨都快吃不消了。”张爷爷随着茶茶急急忙忙地迈进屋子。他缓了缓,这才上前为床上那孩童把着脉。
“怎么样怎么样?”茶茶问着。
“嗨,”张爷爷把手放回被子里,盖好,“只是许久不曾进食,外加身上有些皮肉伤罢了。”张爷爷还以为是有多大的病况,结果就只是为了一个小小少年。
茶茶有些心疼,他现在才七岁。小孩子的身体有多么稚嫩,柔弱。何况长时间不曾吃饭,身上还有伤,她担忧的眼眶都红了。
张爷爷也算是从小看着茶茶长大的,可他怎么不知道茶茶还有个弟弟啊。这个孩子到底是?都快给他整糊涂了。
“张爷爷,我爹娘不在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我还是个瞎子,”茶茶啜泣,“他是我从巷子口捡回来的,我想让他做我弟弟。”
“唉~”张爷爷叹口气,之前茶茶莫名其妙突然双眼不能视物后,他翻遍医书也没能找到法子治好她,着实愧疚得很。
茶茶:……别问,问就是活该。
他倒是想照顾茶茶,可到底得避避嫌,诸多不便。茶茶想养个弟弟也成,以后定能照顾好她。
“也算是缘分吧,若是这孩子醒来后愿意当你弟弟,就带他来找我。”赵爷爷打开门,忽又转身,“等会记得来拿药。”
“啊?”茶茶不解,找赵爷爷作甚?
“难不成你只是嘴上念念,让他做丫头你弟弟不成?”赵爷爷白了茶茶一眼,“户引自然得准备好,爷爷还能帮忙的。”
“哦哦。”茶茶这才明白过来,她惭愧,不是赵爷爷提醒,她根本就不记得这回事了。
赵爷爷回到隔壁,配着药。
茶茶靠在床边,虚握着小齐光的手,粗糙得很,茶茶怔怔的,真的是很苦呢。
“前两次你那么捉弄我,我很不高兴,那么这次,”茶茶抿唇轻笑,“为了报复你,你就做我弟弟吧。”
明清光复杂的望着身侧的茶茶,他都听到了。
其实早在她背起他的时候,他便清醒了。只是腹中的饥饿和身上的伤口,让他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以为,她是背着他去见官,他有那么一瞬间想利用身上的布条勒死她的。
但是却没想到,她背着他回了家,妥善安放在床上,还去请了大夫给他看病。
她还说,想让他当她的弟弟。明明他都已经这么坏了,为什么?
三次见面都不美好,她为什么还要瞒着那个看起来对她很好的老大夫。
第一次相见:他骗走了她手里的烧饼。
第二次见面:他利用她的善心抢走了她的荷包。还有那次,她好像说,想让他当她的弟弟。
第三次见面:明明是他害得她摔倒在地,明明她可以说出来的,但是这个人却闭口不言,试图略过此事。
他都那么……
为什么,还要对他满怀期待。
明明所有人都将他踩在脚下,他们永远只会用厌恶,鄙夷,不屑的目光注视着他。他走在悬崖上,彷徨恐惧。脚下的深渊像只吃人的怪兽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
他挣扎过,努力过。没用的,全都是没用的。
小小年纪,大起大落。以前他还能说出哪家的糖不够甜,不好吃,可是现在,糖?他已经不记得那是什么滋味了。
从云端跌落沼泽的感觉,没人知道。
当他快对这人世间失望的时候,她却出现了。
……
那他再相信她一次,赌上最后的所有对温暖的渴望。
如果这次他能迎接光明,那么,他将永远行于阳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