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丧的霸道总裁文》共云齐

5、婚礼

　　我感觉我这人嫁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实在是不太好意思声张。倒是顾琛一板一眼的行使着做丈夫的权利，不明就里的还以为他真的找到了命中注定。我们出去喝咖啡，顾琛不太喜欢吃甜的，自己出去抽烟，留下我一个人在床边吃马卡龙，吃了一个又一个。另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凑过去，跟顾琛打招呼。顾琛敲敲玻璃，我隔着墙跟顾琛的朋友看了个对眼，彼此都有些尴尬。老男人坏笑着说话，我猜他是在问这个小女孩是谁。
　　顾琛笑眯眯地说，我的太太。
　　我很明确他说的是这四个字。
　　我茫然地垂下脑袋，把拿铁上的拉花搅得稀巴烂。顾琛好得简直过分，我无权无势的，他图什么呢？他可能是想要我的心脏，或者是一个肾吧。好运来的过分突然，我没办法不胡思乱想。
　　顾琛谈完，进来找我。咖啡和甜点已经一干二净。顾琛问我还要不要。我傻乎乎地说不要，已经够了。
　　已经够了。太多了。
　　顾琛摸着下巴，严肃地问我：“你是不是不太高兴？”
　　“嘿嘿，没有。”我冲着他，半死不活地一笑。
　　“不可能。”顾琛说话从来不拖泥带水：“你最近都不太高兴，我看得出来。”
　　“这倒没有。”我困难地措辞：“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然后，从小我就是个没什么好运气的人。呃，你明白吗？我到现在都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娶我呢？应付家里人的话，完全可以找个更门当户对的吧。你看起来也不像是贞//操观念特别强的人，不存在什么被我睡了让我负责的情况。总之吧，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做。越来越想不明白。我害怕。”我一脸正气地望着他：“你要卸我的腿还是怎么样，我都随便，留我一条小命就行。你肯定得图点什么吧？没关系的，你可以早点告诉我，我不怪你。”我的手紧紧捏住大腿：“真的，我不怪你。”
　　顾琛促狭地一笑：“娶你是因为喜欢你啊。”
　　我悲伤地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不肯对我说实话。”
　　“看吧，说了你也不信。”顾琛无奈地摊手：“想不明白就不用想了，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可以了。结婚很忙的，你最好把你的小脑袋用在考虑婚礼上。”

　　婚礼吗，我没有什么要考虑的，因为我恨不得领个证，悄悄搬到顾琛家里就完事。但是顾琛执意要办得隆重而正式。我只好跟着他，看他兴致盎然地挑婚纱，选戒指。我麻木地在镜子前转来转去，在顾琛和策划推敲细节的时候神游天外，甚至在见顾琛家里人的时候都有点心不在焉。好在顾琛的家里人并不是很难应付，看到儿子终于带了一个人回来，还是个女人，这就足够让他们开心了。这些天我都生活在一个晕眩的世界里，又虚弱，又心烦意乱。我二十二年的人生里过得清心寡欲，我不由得相信盛大的惊喜背后往往埋藏着致命的陷阱。我从凌莫的拳头中跳出来，又跳入另一个谎言。周围越热闹，我就越凄凉。我日夜恐惧，怀疑我，或者是顾琛，会死于一场人为的意外。神经质一天比一天严重，结果就是我在婚礼前的一个晚上大汗淋漓地醒了过来。
　　顾琛已经毫不见外地把我接到了他的床上。我的呼吸声吵醒了他。他迷迷糊糊地把我揽到怀里，小胡茬蹭蹭我的脸，用鼻音很重的声音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老毛病了。”我喘着气坐起来，跑到卫生间，吞下两片罗拉。
　　有一件事情我隐瞒了他。我有抑郁症，顾琛不知道。

　　婚礼气派得吓人，顾琛的亲朋好友满满当当地塞了一草地，好像咩咩叫着的一群羊。我跟顾琛进展得很快，他说要娶我的那一天就拽着我领了证，然后见顾琛家里人，操心婚礼，顺便让助理张罗收购我们家公司的事——顾琛家是我难以想象的那种有钱，我们公司只是顾家流水上的小小的一笔。一切有顾琛打理，我便毅然决然地切断了和沈家成的关系。那个没有人气的监狱我早就呆够了，妈妈和公司都属于我一个人，沈家成一个白了头发的老头子，带着他的情人，和女儿，守着空荡荡的老房子，熬日子去吧。
　　我家里没有一个人过来。当初我也怕过顾琛脸上挂不住，结果顾琛很爽快地说他没有意见，一切都随我。
　　顾琛简直体贴得要命。
　　婚礼的流程又臭又长，我想不到顾琛这么惜时如金的一个人会爱这种乏善可陈的古老仪式。不过，顾琛体贴，我也不愿意刻薄。所以我安分地牵着老管家的手来到顾琛身边，听他宣誓，和他接吻。接吻的时候顾琛的嘴巴在抖，搞得我也紧张起来。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用口型告诉我：“我会对你好的。”
　　我有片刻的感动，害羞地嗯了一声。
　　周围的人在鼓掌在尖叫。敬酒的时候，他的发小和亲戚们开玩笑，说以为顾琛要做一辈子的孤老头，没想到遇到了我。七七八八的玩笑开下来，顾琛都有点不好意思。我偷偷戳他：“没想到你也会不好意思。”他也偷偷戳我：“人一辈子总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更何况旁边还站着你。”旁边人看我们挤眉弄眼，嬉笑得更加厉害。顾琛连忙把红着脸的我护起来，打趣着说：“都客气点！小黛要不好意思了！”
　　谁也不听他的，硬是按着他，把他灌了个七荤八素。我原本以为有钱人家的婚礼会文明一点的，没想到最后顾琛还是醉醺醺地上了床。我把一切安顿好，准备睡觉。顾琛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嘴巴霸道地强取豪夺。我身体僵直地任由他摆布。我们两个早就睡在了一张床上，他都绅士地没有动，我以为他会一直这样绅士下去……唉，我无法奢求更多。他想要，那就随他吧。不然花了这么多钱，真的娶一个花瓶回来吗？
　　反正和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伏在身上忘情地喊我的名字，我喘着粗气，木讷地回应了一声。我感到顾琛的身体在一点点地僵掉，冷掉。顾琛慢慢地动也不动，沙哑着嗓子问，你不愿意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我不回答。顾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身体的某个部位也瘫软下去。他翻了个身，闷闷地告诉我：“睡了。”
　　新婚之夜摆谱，有点对不起人家。我强撑起半截身子，在他身上蹭了蹭，说，我可以的。顾琛没有吭声，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他绵长而均匀的呼吸。他睡着了，不太愉快。我摇摇头，晃晃悠悠地去卫生间吃药。镜子里是我红润的、年轻的脸——他是不是因为年轻貌美才娶我呢？想到他出于莫名的目的做了这么多，而我却什么也没做，心头涌起强烈的悲伤和愧疚。他可以去找别的女人，他可以，明天我就告诉他，我不能让他活得像个鳏夫。
　　我赤脚走到阳台上，整个人卧倒在冰凉的地面上，拨通了赵经纪人的电话。

作者有话说

　　剧情走向逐渐奇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