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魂》泡泡虎

10、收复心腹

　　“说吧，今天早上，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帝面无表情的问道。
　　地上跪着十几个人，都是早上我见过的。汗，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
　　就在刚才，我终于确定，皇帝再也听不到我说话了。因为柳大叔出去以后，他换好龙袍，一直在房间里找我，轻声呼唤‘魂儿’‘小魂’。我拼命跑到他身前晃荡，大声叫他，他却是毫无反应，一脸茫然无措。
　　看着他难过的表情，我也很难过。他一定以为我抛弃他了。可是，我一直都在啊！后来我才想起，之前听不到别的声音，现在却可以清楚的听到其他人的说话声，而不用靠唇语来读懂，连那些杂音，我也可以很清楚的分辨。是不是，有得必有失？
　　但是，我宁愿皇帝可以感知我的存在，而不是我可以感知周围世界的存在！烦……
　　心情郁闷的飘在一旁，看着那群宫人侍卫唯唯诺诺的，却都是一致咬定，柳将军是被刺客杀死的。至于过程如何，众人都说没看见，因为那个时候只有那三名死者跟皇上呆在御花园里，其他人都是留守在花园入口，不能擅自入内。最后听到柳将军大叫一声，众人冲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副惨状了。

　　柳大叔一脸阴霾，凶恶的瞪着底下跪着的众人，碍于皇帝也在场，没敢严刑逼供。他隐忍的怒气，连皇帝也感受到了，更不用说那些怕死的宫人。但是，皇帝的脸色更阴沉，简直可以冻结周围的空气了，那些宫人更是不敢说出实情。
　　问不出什么，只好让众人散去，柳大叔也告辞。只是在离宫之前，他要求见自己的女儿柳贵妃一面，皇帝欣然应允。
　　大殿内安静下来，皇帝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静立在自己身前的三男两女。那是我今天帮他挑的人。
　　没等皇帝出声，他们就恭恭敬敬的跪下，朝皇帝磕头行礼。
　　“皇上！我等誓死效忠皇上，愿为皇上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
　　“奴婢愿随侍皇上左右，尽绵薄之力，为皇上排忧解难，万死不辞！”
　　皇帝十分诧异，却又满腹狐疑，脸色十分复杂，大概是不愿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会儿，没准他心里认为他们是柳大叔派来监视他的吧！
　　虽然人是我挑的，但是无法跟他交流，确实是一大难题。希望那几个侍卫能跟皇帝解释清楚。
　　“这是何故？你们原本就是皇宫里的人，难道，不效忠我，还会效忠别人不成。”皇帝的声音冷了几分。“说！谁派你们来的！”
　　“皇上！”那名身形健硕的侍卫说道，“周全一直效忠于皇室。自先帝还在世时，就曾嘱托属下务必保全陛下。陛下是否记得，当年曾有刺客潜入太子府，欲取您的性命，最后被人赶跑的事？当时太子府死伤七名侍卫，差点让那刺客得手，伤了您的龙体……”
　　皇帝激动的坐直身体，颤声问道：“你，就是当年替朕拦了一剑的那名黑衣人？”
　　“正是！”说着他捋起左手的袖子，露出上臂，一个狰狞的疤痕展现在众人眼前。看那疤痕的形状和曲扭的程度，想必当时刺得一定很深。
　　皇帝走下龙椅，扶起他，对着其他人说道：“都起来吧。”只是他也有疑惑，“为何之前一直不跟朕说明情况，好让朕把你们调到身边呢？”

　　“陛下，奴婢名唤粉黛，之前一直都是宫中的掌事姑姑调用宫女们，只有她看得上眼的，愿意为她做事给她好处的，才会抽调到皇上身边侍候。姑姑还指使奴婢来监视陛下的一举一动。”一名宫女朝皇帝深深一拜，接着说，“只是皇上的生母淑妃娘娘对奴婢姐妹俩有救命之恩，还伸手援助，奴婢亦在娘娘面前立下重誓，一切要以皇上为重。”
　　另一名宫女也朝皇帝跪下叩首，“奴婢名唤紫苑，一直想找机会接近皇上，无奈宫中柳相的眼线太多，奴婢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今日寻得机会，这才敢向皇上道出实情。奴婢有淑妃娘娘的绢纸手书一封，请皇上过目。”说着，恭恭敬敬的献上一条薄薄的手绢。
　　皇帝伸手接过，仔细辨认，终于忍不住热泪盈眶。他声音哽咽着说道：“是母妃的字迹……”

　　“皇上，请节哀。”一名肤色黝黑的侍卫说道，“属下是名孤儿，无姓，名叫螣蛇。不是咱兄弟几个不想跟着皇上，之前皇宫大内侍卫统领一直是柳相安插的人手，蔡统领从不为皇上安排近侍，只是每次皇上出游，他就随便调遣几个人，有他的心腹，也有一般侍卫。因此大家都隐忍不发，怕被他找由头杀了。”接着，他双眼冒出精光，满脸钦佩的说道，“要不是皇上今天亲自手刃了那个目无皇权，唯相命是从的蔡狗，让我们看出陛下要力挽狂澜、重执政权的决心，我们也不敢站出来贸然相认啊！”
　　“是啊！”最后一名肤色白净，比较斯文秀气的侍卫也附和，“陛下真是英明果断，不但除掉蔡统领，还把无视皇权、胆敢冒犯陛下的柳强给杀了，顺便收回了兵符，真是大快人心！”

　　皇帝听他们说到这，脸色越来越灰白。于是他颤声问道：“你们说，那两个人，是朕杀的？”
　　老实的周全憨笑道：“那嚣张的两只狗自然是皇上亲自手刃的，另一名孬种是自己给吓死的。只是属下有嘱咐过那些胆小怕事的太监宫女，也恐吓了那些碌碌无为的侍卫，大家一致录了相同的口供，按了手印，都说是无名刺客所为。任柳相再怎么查，也查不出来吧？即使真有人敢到相府告密，人是皇上杀的，柳相又能如何？”
　　“就是！”螣蛇也神清气爽的说道，“就说那柳强想对皇上图谋不轨，以下犯上，皇上一怒之下把他结果了，那柳相再怎么猖狂，也不敢对皇上乱来！”
　　“当务之急，是要重新对大内侍卫进行整编，还有皇上刚刚拿到的京畿侍卫的兵权，以及先帝留给陛下的御林军的兵权，都要重新考核军官，择优录用才是。”那名长相斯文的侍卫及时提醒。
　　皇帝那稚嫩的脸蛋苍白得毫无血色，他挥挥手，沉声说道：“你们先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五个人面面相觑，然后恭恭敬敬的朝皇帝叩首，安静的退下。
　　在大家退到大殿门口的时候，“等等！”皇帝出声唤住他们的脚步，“周全，唤传令官进来。”

　　不一会儿，一名身着官服的男子进入大殿，朝皇帝行了个标准的宫礼，朗声问道：“不知陛下有何旨意要颁发？”
　　“王安，拟旨。”皇帝闭眼沉思，“调周全，出任大内侍卫统领一职。”
　　王安手一颤，恭恭敬敬的说道：“是。”然后在那明黄的绸布上书写。
　　“调螣蛇和——”皇帝拉长语调，目光瞥向那名长相斯文的侍卫。
　　“宁静。”那侍卫会意，立即报上自己的名字。
　　“调螣蛇和宁静，暂时联手接任京畿侍卫军副统领一职，与原先军中的副统领平级，一块商讨京畿布防要务。你们三个人的商讨结果，直接交给朕过问。没有朕的旨意，不能作数。”原来皇帝不笨嘛！他也知道不能完全相信第一次见面的人。
　　“谢皇上恩典！臣，必不负圣望！”三人恭恭敬敬的叩首谢恩。
　　皇帝看着面色沉静的王安，问道：“王安，朕想要两名宫女贴身使唤，是否也要拟旨？”
　　王安微微一笑，“这倒不用。这皇宫里的女人，都是皇上您的，随您调遣和使唤。即便连太监，也归皇上使唤。管事姑姑和总管，不过是在皇上日理万机无暇顾及的时候为皇上排忧解难，处理一些杂事而已。”
　　“那就好。”皇帝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粉黛和紫苑，回去收拾一下，今天朕的晚膳就由你们两个来布置和安排。”
　　“谢皇上——”两名宫女也乖巧的退下了。
　　看来，皇帝再懦弱，被人欺负到这个份上，又被我今天的一番作为推上浪尖风口，他想躲也躲不掉了，必定得有自己的打算。且看他如何应对那柳大叔吧！
　　还有一个人，让我很好奇，就是——柳贵妃。另外，昨天那个新娘子是何许人？我都差点忘记她的存在了！一会儿，得去新房里瞄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