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长夜未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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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发现……”走在如水晶一样晶莹的夜空下，身穿长裙的黑发女生就像普通的少女那样仰头望着星群，“原来晚上也这么好看啊。”
跟在她后面不远的青年见状微微一笑，抬起头，蓝眸也被星海所覆盖，“嗯，在木叶，天天都可以看到这样的景色。真是百看不厌。”所以他决心尽可能保护这里的所有人，让每个人都可以天天享受这样的夜晚，直到寿终正寝。“这么美的景色，一定要让大家想要看的时候随时都可以等到啊——我一直是这么想的，所以每到感到力不从心的时候都会告诉自己坚强一点、坚持下去，梦想就一定会实现的。”
泉竹回头看看走到身旁的金发男人，不由得抿唇一笑：“还是头一次听水门说这些。这就是你的梦想吗？保护木叶的所有人？好艰巨的任务啊……”
水门低头也笑着望她：“嗯，在忍者学校的时候就这么想了，以成为火影为目标，以后要保护木叶的大家！”
“咦？真好啊。”泉竹暖暖地瞧瞧他，没有掩饰自己的欣赏。眼珠一转，泉竹又露出狡猾的笑容：“那以后岂不是要给你打工了？”
水门一乐：“小竹想说什么？”蓝眸弯成两道明媚的海岸线，打量少女时又露出愉悦的神情。
“啊我想要是不用经过上忍考试就能晋升就太赞了！”泉竹捧着脸半是开玩笑地说到。
水门睁大眼扬起金色的双眉，带着笑意问到：“你为什么想晋升上忍呢？”
“唔，我也说不太清楚吧……”泉竹想了想才又开口：“我觉得我的实力足以啦。”她脑子里的概念很简单，就是能者上位，用实力说话，“而且感觉我要是也能当上忍的话，应该就不会再有人敢小看我了！”
“小看你？”水门不禁疑惑。虽说面前的女忍几个月以前才刚刚从忍校毕业，但是无论从毕业时所伴随的天才之名，还是之后多次任务中的评价与众人目击之下的表现，水门认为应该不会有人敢轻易地小看她，“我不明白。”
泉竹侧重的却是别的方面，她轻轻一翻眼：“就是不会再有人把我当成小屁孩。”
不了解内情的水门一阵失笑。
沿着木叶的主干道又走了一会儿，英俊的蓝眸上忍又开口：“若是成为了上忍之后，小竹又有什么打算呢？”
“之后？”泉竹惊奇地抬起头，正巧撞见对方也转过头来目光诚恳温和地瞧着她。
愣了愣：以后？泉竹真正陷入了迷惑。对于一个一直以来从未肯考虑遥远事情的人来说，对于像她这样自以为看透了“活着”才是人生赢家的真谛的人来说，关于未来的思考其实早已被她撇在思维之外了——曾在长达数百年的时间里，小夜木泉竹，一个以灵体形式存在的生命，一直将不可测的未来当做无用的烧智商的垃圾排除在大脑活动之外。
然而水门此刻却突然重新将这个几乎被她遗忘的问题重提了，不但如此，泉竹居然诧异地发觉她并不讨厌他的“提案”，没有排斥也没有预想当中的任何程度的鄙夷——毕竟她早已在日复一日为生存和职责而战斗的过程当中，意识到不能活着便没有一切。在她的认识当中，生存被摆放在一切逻辑的优先地位。
“之后……？”泉竹又一次重复道，大大的黑瞳对着眼前汪洋一般的蓝眸发怔，有一瞬她竟感觉自己就像大海中的一只海蜇、轻盈渺小且飘忽。
人真是……一种不断引发惊叹的奇妙存在。
“对啊，以后小竹想做什么呢？”水门微笑着再次询问。
在星野下的长裙女生是那么纤柔小巧，披散开的长发在微风中左右飘摇，无人安抚下那些青丝既看似杂乱无章、又隐含着温顺柔和，跳动着，隐没在浓浓又晶莹的黑夜里。
“做……忍者吖。”泉竹点点自己的下巴，傻傻地回答。
对面比她高出许多的人一愣，蓝眸中似乎闪过一丝诧异，不禁笑容渐温柔：“是嘛。”便没有再多说，水光一样的眼眸却愈发深刻地端详着眼前黑发女子的模样。
“哎？”泉竹自己也一惊：她刚刚说啥？以后还要接着做忍者吗？不对呀，明明早就想好了等以后攒足了钱就脱离忍者的身份去整个世界吃喝游玩……等死。
为什么她要说自己希望继续做忍者？
“不是……”她想收回刚刚的言论，但是自己却又阻止了自己。她突然意识到，在过去的空间里，死神是合理而正统的力量的象征；在这里，似乎忍者也是这个空间力量的所有者。难道说她要拥有一个不平凡的力量，就必须融入一个群体吗？这是否是一种无形的交换？
“怎么？”水门偏了偏头看她，目光逐渐认真。
泉竹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困惑中，扶着脑门无力地摇了摇头：“好吧，你难倒我了。”
金发青年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只是隐隐意识到：自己原本的打算看来变成了一项长久性的任务，只能慢慢来了。
只是为何他竟感觉不到一丝哪怕是他也会有的懊丧，而是十分期待这个过程：这一次三代火影大人给他的任务为他提供了一个完美的理由去亲近眼前的人。
人真是莫名其妙。
而之后的事情也发生地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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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叶的街道上人烟逐渐稀少乃至万家灯火也逐一熄灭时，年轻的天才男女忍者也各怀心思地回到了住处。在走廊里道别，相视一笑推门走进相邻的公寓房间，锁上房门后各自进行大同小异的睡前洗漱整理活动，然后在相似的时刻关上门口或头顶的电灯开关，趿着拖鞋走到床边，掀开一早铺好的铺盖脱鞋上床。
印花被窝中，身穿棉质睡袍的女生翻个身搂住自己的双臂，乌黑透亮的眸子睁得大大的，全无睡意般怔怔地看着昏暗中的一处思虑着自己的选择。
就在她的隔壁，平躺在墨蓝色床单上的金发男青年若有所思地盯着夜色下的天花板，借助公寓楼下的水银灯散发出的冷色莹光，依稀能看得到墙壁上尚且年轻的斑驳。
为什么……要说做忍者呢？
几乎是同时，两个一墙之隔的人分别想到。
没有别的想法吗？仅仅是做忍者，就这么简单么。这就是水门所思考的了。而泉竹，则蜷在被窝里，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看窗外：夜幕中的星光似乎变暗了，然而为什么天空却显得亮了不少呢？
难道要天亮了？不，午夜才刚刚开始呢。
蓝眸上忍抬眼，感知力灵敏地捕捉到窗口掠过的身影，敏捷如夜行的猫科动物，但毕竟不是真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俨然是木叶众人眼中的年轻英雄上忍、水门不顾身上还穿着单薄的分体睡衣，从铺盖下钻出“倏”地消失在了卧房内。
果不其然：公寓三角形的屋顶上，微风鼓动着印染碎花的长袍睡服，将纤瘦的背影衬得愈发单薄；原本及踝的裙摆被掀动，露出白皙骨感的小腿，连着精细的脚腕和双脚都暴露在风中：披着及腰黑发的女子轻飘飘地立在瓦片上，好像要隐匿在夜色里一样看上去既纤弱又神秘。
眨眨眼，水门含起浅笑，金色的半长短发在微风中被吹得有些凌乱，柔软发丝蹭在颊边、额前却并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有种淡淡的舒适。“小竹，”他用平和悠扬的声音轻轻说道，既提醒了他人自己的存在又不至惊动出神的某人，“穿得太少啦！就算是在木叶，大半夜这样出门也是会有感冒的风险的哦。”
泉竹毕竟还是被惊动了，抬手按住翩翩起舞的长发，回头时太过松垮的长袖滑落到小臂上，漏出半截光滑洁白的肌肤。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出现在身侧的金毛邻居，英俊礼貌的精英忍者同样光着脚丫、穿着睡衣，不禁笑了：“还好意思说我，水门不一样是这副招风寒的打扮？”
水门抿嘴笑了，侧首静静欣赏夜幕房顶之上的女孩，心随着微风一起化在夜色下。
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吧？
“呐，”这时，碎花裙袍里的女忍者出声了，“水门，如果我变成了上忍，会有什么影响吗？”
影响？水门未经多想，很快便答：“多少会有一些吧。一方面小竹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变得不一样了，渐渐地也会参与到村子的机关要务当中来。在以小队为单位的任务中担任队长、甚至在较为大型的战斗或战争中担负起总指挥的责任。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也有可能会像我或者朔茂之前那样，收纳一些资历较浅的年轻忍者，成为指导上忍履行保护与教导的职责……”水门顿了顿，“总之会有很多很多，对于村子来讲上忍的数量增加也说明了军队的战斗力有所扩大。按照小竹的势头，或许以后等你的名声在战场上传开后，也会成为对其他国家及派别的一种威慑。”说到最后的时候便已经是带上了善意的笑意。
“唔，这么看起来我还是蛮有用的哦。”泉竹耸耸肩笑道，眼睫弯弯。
水门淡笑了一下，垂眼再睁开时神情变得晦暗了些。
望着泉竹笑吟吟的侧面，他声线清冷而富有成熟的磁性：“不过，小竹你或许还有另外一种选择。”
于是女方回头，不设防地微笑：“什么？”
蓝眸不由得一闪，幽晦立刻在星夜的感化下散去，眼瞳再次恢复清澈和煦。水门低头笑笑，才又抬起头开口：“我记得你之前来训练场时提到暗部的人去找你了对吧？”
泉竹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对啊。”
水门抿了抿嘴，道：“你可知这之中的含义？”
“哦，白毛告诉了我一些，”泉竹将双手背到后方去，一副乖巧伶俐的模样，“只不过他说的不明不白的我最终也没怎么搞懂。”
没急着接茬，水门先被泉竹话中出现的名词弄得一愣，“‘白毛’是指朔茂吗？”目光对上少女讪讪的笑脸，他不免联想：“那我呢？小竹……私下里是不是也给我取了‘雅号’？”
泉竹掩住半张脸一阵心虚：“呵……呵……怎么会呢？水门就是水门啦~”
这话全无信服力，水门于是了悟：“我叫什么？按颜色来吗？莫非叫‘金毛’吗？”怎么感觉完全不像地球人？“还是什么别的？”并非介意被取绰号，毕竟也被人喊了许多年的“娘娘腔”，他真的是从一开始就不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的。只不过对泉竹怎么称呼他莫名地感兴趣。
泉竹将整张脸都盖住了：“呜，叫外号怎么了嘛……要让人家记住这么多人、这么多脸，不找点特征就算是脑子再好用也会混的啊……虽然说至今为止还从来没有混过……”她以为水门也会像朔茂那样对于绰号适应不良。
“真的是‘金毛’么？”水门哑然失笑，心中一宽，人也放松坦然地一屁股坐在了屋顶上，“对我来说这倒也没什么啦，反正在学校里的时候也常常被人家喊外号。”或许同为天之骄子也还是有着不同的人生经历，朔茂因为他的早年优异而形成了孤傲冷峻的性子，水门却始终以柔和细腻的形象示人——或许这也是前者受人敬而远之而后者更容易融入人群的原因——虽然对于水门而言在他的朋友们当中并没有关系更密或更远的区分。
“真的？”泉竹放下手，“唰”地蹲在金发男子面前求证，兴趣十足道：“他们叫你什么？”菠萝君？橙子君？热带水果君？总之槽点最多就是这头金毛了一定是这样的！
水门没急着回答，抿唇笑了笑。他需要一些时间回到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19.长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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