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睡前和花裤衩 ...
-
这个场景出现的频率是不是有那么亿点点高了。
距离上一次黑时宰爬床具体过了多久，你不知道，但关于那个瞬间依旧历历在目。
空调的屏显在此时显得很亮，至少能够让你看清他的脸。
没缠绷带的脸上干干净净，先前在Port Mafia工作时受过的伤也完全好了。在你看来，他早就没有了缠绷带的必要，鸢色的眸子完整地裸露出来倒也是可行之策。
不过你倒是一直没有如此提议，毕竟不怎么受伤的幼宰也习惯洗漱完后缠好绷带，虽然有时会弄得乱七八糟，但他从来没有质疑过这个行为的意义，仿佛这已经成为刻在DNA里的规定。
“太宰くん？”
你有些理解他的反常行为。
首领宰握着的是印有织田作之助的硬币，这一点黑时宰无疑是知道的。他的大脑没有一刻忘记织田作，而被紧握的硬币几乎是把他还未来得及奔赴的结局摆在他面前了。
“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诶……”
“是不是太冷了？虽然是夏天、开通宵的话26度果然还是太低了吧？”
他不说话，你也不好意思哪壶不开提哪壶，开门见山直戳他让他异常的点，于是东扯西扯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终于，他向你提出疑惑，这或许是他第一次认真地向你提问：“浅上さん，如果我现在回去，会怎样？”
想回去救他。
想在知道结局后再一次拼尽全力。
想看看有他在身边的未来是怎样。
想要有一个「崭新」的世界。
“他们依旧还会在那里，我想是这样。”
你这样回答。
“他们”究竟指的是谁，你没有说。可能是无赖派三人还能在那里喝酒，也可能是回去之后无济于事照剧本走完、未来的太宰治依旧是如今的模样。你知道这和没回答差不多，但你希望他能够按照自己希望的来理解你的答案。
你也不知道到底怎样才好。
失去织田作、加入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过得并不差，忙碌的首领宰虽然全是刀但至少让织田作活了下来……如果某条「书」中都不存在的新的线因为两个世界的交织而出现，很久之后在Lupin酒吧的会面依旧可以存在，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如果守恒的话，太宰治又会失去什么呢？
“或许吧。”他没有告诉你他的理解。
但这样就好。
一时间也无法回去，多想无益。这个念头早就充斥在黑时宰的脑海，现在只是稍微淡化了一些而已。
你搂住他似乎在略微颤抖的身体，像在哄一个将要哭出来的孩子。
好冷的身体，冲过冷水澡之后就一直这么低温吗，刚刚吹风机的热量貌似没怎么传递给他。
拜托了。
——别让他在这里也要感受那种痛苦了。
你觉得，他的绷带不需要在那样的时刻永远的解开。
如果能够避免极大的悲伤和痛苦，你宁愿他将鸢色的右眼藏在绷带下直到死亡。
你很清楚，这和希望他们一直留在这里一样，是不可能的事。
“浅上さん对织田作了解多少呢？在这个世界远远地看着我们、就和看戏一样吧？”他的尾音上扬，似乎想故作欢愉，但这一次你没有被他骗到。
“太宰くん……‘只是个头脑过于精明的孩子，是个被独自一人留在比我们所看到的世界更加长远的虚无之中、在哭着的的孩子’。”
突然听到对自己的评价，他有些怔愣，抱着你的手松了松：“浅上さん？”
“这个、你应该还没有听他讲过吧？”你趁机拉开距离，伸出手碰上他的脸，指尖碰上他平时缠绷带的地方，“织田さん有些后悔没有涉足你周围的孤独。对于他，我了解得不会有你多，只是听到了更多他不曾对你说过的、却围绕着你的话而已。”
“只有这句吗？”他抓着你睡衣的手微微用力。
“一天只能一句噢。”你露出温柔的微笑，“太宰くん该休息了，对吧？”
“……拜托了，浅上さん。温暖我吧。”他并没有下床的意思。
你直接表层理解，伸长了手在床上摸索：“知道了知道了！空调遥控器……啊找到了。”
“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诶——”
“现在的情况想甩锅给‘吊桥效应’是不成立的。”尽管觉得他可能看不到，你还是很用力地翻了个白眼。
他毫不犹豫地回应，仿佛刚刚的脆弱模样都是一场梦：“这方面的事情我最看不起甩锅的行为了。”
于是你选择与黑时宰同归于尽。
你抱着他滚下了床，然后自己爬了回去。
但是你显然低估了你睡着时的行动力。
*
由于当了几年的社畜，被工作所迫的首领宰成为了起床最早的人。
他穿着武侦宰的衬衣，然后去阳台检查昨晚青时宰帮忙丢进洗衣机清洗的衣服，尽管天很热，但短短几个小时并不能让衣服干透。
“浅上さん？”他敲了敲门，声音不大，却足够把你叫醒。
你迷迷糊糊地眼睛都睁不开，感觉床好像睡了一觉变硬了些，明明没有带等身抱枕过来，现在却好好地抱着一个、而且结构还蛮复杂——这些都是很令人困惑的地方，你却完全没脑子来思考。
“门、没锁——再睡一会会……”虽然常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被闹钟叫醒，你还是会赖一下床，就和平时早上被妈妈叫醒的孩子一样。
你始终觉得这像极了在和闹钟撒娇，有那么亿点点愚蠢。
听到你的允许，首领宰便轻轻推开门：“那我进来了……啊。”
他眼前的画面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
你抱着黑时宰躺在地上，被子被你们踹在一边，只有被子的角落稍微遮住了你们的腿。你的腿和黑时宰的叠在一起，缠着对方像是怕他逃走一样。床铺上空荡荡的，被子有大半都掉在地上。你的头发乱七八糟地散开，有些被黑时宰压到了，你却毫无感觉。你睡衣上的蝴蝶结散掉了，领口大开着，黑时宰的睡衣也是，被你扯着一边，另一边几乎要露出肩膀。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误解了你们的关系，当然也顺理成章地将这场景理解成了完全不同的东西。
“……打扰了。”首领宰决定等你彻底醒了再把衣服还给武侦宰。
门又被重新关上了。
这时候你突然醒了、或者说是赖床时间结束了，你终于强忍着睁眼的不适，强迫自己醒过来。
你想伸手揉揉眼睛，却发现惯用的手抬不起来。
你倏地意识到自己的姿势有多糟糕，立刻花大力气将手拿出来，腿也松开了黑时宰。如果说本来只是强迫自己的□□醒过来，现在的场景无异于给你沉睡的灵魂当头一棒。
“唔哇！——！！”
你没有想到的是，你的惊叫除了吵醒黑时宰，还给首领宰脑海中关于你们的故事多了一段。
明明之前也有让黑时宰在自己的房间打地铺，但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黑时宰揉着眼睛醒来，看到你手忙脚乱地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地铺上，他就已经猜到是什么情况了。
光是滚下来是不会变成这样的，大概是……
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错过了什么极棒的场面。
没等他开口，你就抱着被子跑回了床上，把蝴蝶结打好，然后踩着拖鞋去洗漱了，逃避对话的意图显而易见。
“那个、太宰さん？不对、是首领吧？”沙发上的人穿着武侦宰的衣服，但左眼的绷带让你改变了答案。
“嗯。早安，浅上さん。”他很自然地和你打招呼，完全没有提衣服的意向。
你犹豫了几秒，终于提出了疑问：“请问、为什么要穿他的衣服……他昨天晚上应该是有去买……的吧？”面对他，你好像没法一上来就不用敬语，你总觉得以后也改不掉。
“但是除了贴身衣物，这些、不太像是给我穿的样子。”他无奈地开口，举起沙发上的东西。
你在心里想着“首领宰居然能用‘贴身衣物’来替换‘内裤’，不愧是成熟男人”，当他将“这些”举起来时，你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了。
花花绿绿的大裤衩，图案恶搞的T恤，边缘挂了一个狗头的袜子，配色和装饰都充斥着中二味的外套……
别说不般配了，任何一件拿出来都槽点满满，穿出去妈见打。
武侦宰抢着出门还带了个“女孩子晚上出门不安全”的证据理由时，你就应该猜到的。
“真是辛苦你了，首领。”你拿过那一堆穿在一起可能是精神污染的东西，脸上写满了同情。
然后你踹开了武侦宰的房门，将这堆东西甩在被你吵醒、还不明所以的武侦宰头上。
眼睛都没睁开的武侦宰抓到什么穿什么，靠触觉判断衣物种类，准确地对应上身体部位，流畅地换好了那一套衣服。整个过程中他感觉手感有些不对劲，但又懒得睁眼，想着“能有什么问题”。
……于是，他穿上了自己买的花裤衩、恶搞T恤、狗头袜子、中二外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睡前和花裤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