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情深不自知》司徒追云

46、贴心、赚钱两不误

　　这两天闹心事儿一个接着一个，下午开庭的时候，主审法官以我是实习律师为由频发打断我的发言，把我憋屈够呛，这个案件我主任重头到尾不熟悉，尤其在辩论环节，许多专业术语上主任根本没有敏感度，对方是个行家，我也是这顺风顺水的大半年里第一次遇到一个在专业领域棋逢对手的，但是，因为实习期未果，先天上就处于弱势，主审法官也对我烦躁的时候刚直语气很反感。

　　所以，这个庭把我憋的够呛，庭审结束后，师傅刚安慰完我，倒头给我上眼药，他让我去做肖澜工作，他说大老板真的很看好肖澜的专业程度，能受到这么好公司的直接领导赏识，是个千载难遇的机遇，这个公司将来有可能上市的，如果伺候好领导并被引为心腹，将来是有机会拿到原始股，那是能迅速实现财富自由的事情，更可气的是他还让我做肖澜“老婆”工作。说真的我的理智告诉我，肖澜难得有机会一展才华，这时有一个平台供他大展身手让他实现个人价值，我应该全力支持他，我太自私，只顾着个人享受不顾肖澜的职业规划，我在从法院回单位的路上，一直就在反复纠结这个事情。

　　当我把代理词发到师傅邮箱里后，已经快六点多了，我趴在窗户上看到家里的灯是亮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是我爸的电话，“喂，爸。”他一般不给我打电话的，都是通过我妈联系我，“你在哪呢。”语气不对，“在单位呢。”我尽量小心说话，别哪里不对又刺激到他，“这周六回来，我有事儿跟你说。”好吧，正好我把孩子接过来，“我.....”“你自己回来。”意思说不带肖澜，我怎么经管两孩子啊，“爸.....”“嘟嘟嘟”老头把电话挂了，我大概察觉出什么事儿了，心情更低落了。我皮厚虽老头怎么收拾，我把肖澜给连累了，若是受了委屈跑了怎么办。

　　进屋的时候，我的鞋带还和我作对，我一来气使劲一蹬，鞋子砸在鞋架上，我也懒得捡，进屋看到肖澜又和那个查理视频，我郁闷把包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砸的沙发发出吱嘎的响声“什么破玩意，扔了得了。”我砸了一下椅背。肖澜对视频那头道“我男朋友回来了，就这样，拜。”他起身走到我身边，帮我把包捡起来放到一边，然后坐到我身边，我抱着肩膀语气不太好的问：“我是你什么？”他没有急着回答我，而是，对我招招手由拍拍膝盖，我没抵制诱惑，俯身枕在他膝盖上，“老公。”他回答道。
　　“对，我不是你男朋友，是你老公。”我抱着他膝盖道，“今天遇到不开心的事儿了。”他帮我按着脖子，“没有。”我在说谎，我不想传递负能量了，我多少还知道什么叫踢猫效应的，“那是不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同样的意思变了一句话，“今天下午开庭......”我俯在他膝盖上，啰啰嗦嗦的说今天庭上的事儿，我知道这个是很正常工作上的事儿，谁也没错，但我就是憋屈，“你真的很厉害，能在医学和法学两个领域都有建树，全国都很少见吧。”他抚摸着我后脑勺，就像撸猫似的，但我就是舒坦，“哪有。”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从不正面硬怼我，有些闹心事儿他也做什么开解和分析，而是变着法儿夸我，“君子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未来必将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你的品质的吸引，而寻求你的帮助。”我翻过身与他四目相对，他严重没有一丝做作，他知道我这个时候想要什么不是分析和开解，而是认同和鼓励。

　　我想搂着他脑袋和他亲热一下，又突然想到，师傅今天交代的事儿，我又闹心的翻过身，看着餐桌上盘子扣着的菜，我觉得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去，“看来今天还有一件让我老公更烦心的事儿缠着他。”他弯腰亲了一下我的脸，我蹭了蹭他膝盖，不想说，我现在讨厌自己的自私自利，“让我猜猜吧。”他拎着我耳朵，往里瞅，“我给你抠抠耳朵吧。”他拍拍我，让我去取掏耳勺。

　　我赶忙起身去找工具盒，回来后脱离西服结了领带又重新趴到他腿上，他静静的帮我打理着耳朵，“你那个女同事又向你要我联系方式了？”他问，“没有。”孙婷婷倒是不烦我了，有几个男同事想约肖澜出来喝酒时怎么回事儿。“那...你师傅....”他拉着长音，“他让我劝你去公司上班......”我按着师傅说的，把好处一一道明，我还加上一个因为他是硕士学历，到公司月薪就可以按副主管级别，那个公司经常国外派遣考察，这是我和公司法务聊天知道的，全程我没有看他，内心又解脱又难受，“然后呢？”他问，“没然后了。”我语气生硬，暗恨自己。

　　“这和我有什么关心。”他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我起身看他，“这样的就职机遇可遇不可求的，错过了没有后悔药的，宝贝。”“你是觉得我的工作没有职业前景赚的不多吗。”他语气中有些委屈，“怎么可能。”我急忙道，“宝贝，你即使一分钱不赚我也有能力养活你啊”他目光下垂不看我，我暗自打了一下自己嘴巴，“我是说，如果你想要去我不会拦着你的。”我感觉他整个都不好了，“你想让我去那里上班吗，可我不太会交际，经常会被人排挤，做事儿不会变通，只能翻译个文件，写个文章，和人打交道的活儿我真做不来啊，我不去行吗。”他反过来求我，“而且孩子还小，在他俩上幼儿园前，咱俩需要对孩子长期陪伴教养啊”他抱着我肩膀，“你也不想总麻烦叔叔阿姨的吧。”他小心翼翼问我，我怎么说好呢，“呃...咳，你说的有道理，你在外面工作我也不放心。”我暗自鄙夷自己，把他搂到怀里，“我只是担心家里会不会太无聊了。”说这话亏心死了。“怎么会呢，翻译文献既能增长学识，又给家里赚些零花钱，挺好的一点儿都不无聊。”你那是零花钱吗，一笔就我一个月工资多，如果不是把师傅给的奖金奉上，多少挽回些颜面，否则我这一家之主的位置还真不好意思做。“老婆，你只要开心就好。”他高兴的让我重新躺下去抠另一侧耳朵，“那个查理......”“他已经结婚了”抠的可真舒服啊。

　　“我爸给我打电话让我这周末回去，我顺便把孩子给你接回来吧”我一边吃饭一边道，肖澜在餐桌上支着笔记本对着材料，“你太忙了，还是我去吧。”他没抬头，“你赶紧吃吧，饭都有些凉了。”我把饭碗推到他跟前，“我母亲走后这段时间，我许久没工作，压了很的工作，我朋友都已经催我了。”他一边儿吃着饭一边儿划着鼠标，“你看你那么忙，我自己回去吧，你如果有功夫，把小屋收拾出来呗。”俩孩子在屋里打扰我俩亲热啊，“他俩会不会害怕。”他担忧道，“除非半夜醒，你几乎都在身边，他俩有彼此挨着，不能害怕。”我给他夹了一口菜，喂到嘴边，“好吧，都听你的。”他张嘴把菜吃了，真听话，轻松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回来了。

　　“李博，你小子别耍花花肠子，你确定把我的话儿全带到了吗？”我师傅对我挤眉弄眼，大老板自己续了一杯茶轻轻吹了吹，“我都说了，不信，这是他电话，您自己联系问问。”我光棍的把手机一摆，手机备注“老婆”，“行啦”大老板打断我师傅说话，“那样的人才，基本都有猎头盯着，估计早心有所属，看不上我这小公司。”心有所属是真的，但看不上就严重了，“肖先生，给我挽回了几千万的损失，我很想感谢感谢他。”他看了我师傅一眼，我师傅赶紧拿了一个信封推到我面前，我去，比我上回那个信封两个厚，我闭眼，莫名的看到我给肖澜敲腿的滑稽画面，“这是一点新意，请帮我代为转交。”大老板望向窗外。

　　“公司开展国际业务势在必行，第一单就被人盯上，让我心有余悸，窝里是否都是混着狼崽子，我正在调查，不过，外聘个监察，也让里面的人心里有个数，别各个的自以为是，同行相轻。”他看向我，“老板，需要个鲶鱼。”我师傅道，“还是一面镜子。”大老板走近我，“这样的人不好找，你电话随时保持通畅，如果有不放心的东西，拿个肖先生过过目，发现了问题，我给他两倍的报酬。”他是坚持外聘肖澜啊，这老头怎么那么犟呢，“老板.....”“老板的意思是，按件儿给钱，像前天那样，可以算咱们所的绩效。”师傅鼓动道，“这么点小要求，肖先生不会也拒绝吧。”大老板坐到沙发上，将剩下的半杯茶倒掉。

　　“谁又会跟钱过不去，请告诉肖先生，他虽然与香港那家公司有保密协议，但我的事情，决不会让他难做的。”大老板调查过肖澜，“把协议给肖先生过目，成与不成做个朋友。”我没关注别的，只是匆匆看了眼合同标的，我觉得自己还应该更加努力才对一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