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情深不自知》司徒追云

37、突入事来

　　过年这几天，使我和肖澜的感情迅速升温，因为我俩早晚都在一起，还没有两个小拖油瓶的拖累，偶然约约会，逛逛街，再找个不受人打扰的地方耳语厮磨一番，他对我非分的要求逐渐习以为常，更会在我俩独自相处时，与我好好“较量”一番，我步步为营，但成果丰硕，天时地利人和，我需要一个契机，因为我和爸妈的生日都在年里，生日就在一起过，我订了一个大蛋糕，我大儿子盯着蛋糕奶油馋的直流口水。

　　生日宴上，我多和了一些红酒，仗着酒劲儿当着全家的面儿亲了肖澜的脸，我爸以为我俩哥俩好未曾多想，我妈则暗暗警告让我别过分，而肖澜的反应则是把没吃完的蛋糕，涂到我脸上，他这么大的玩闹动作让我很开心，晚上，我硬要缠着他玩“游戏”，在得到我肯定不发出动静的前提下，他勉强同意了，他的底线被我一点点攻破，胜利曙光已经看到了。

　　我早上起的很晚，完全是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的，我烦躁的开门的时候，肖澜正好在开门，他面色慌张，匆匆越过我，进屋开始收拾行李，我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怎么，澜澜。”我拦住他的手，只见他两眼通红，“我舅舅打电话，说我妈病了，而且有些严重，让我赶快回去”他用手臂抹了下眼睛，继续低头收拾行李，“阿姨，什么病啊，看我能不能帮忙。”我家里都是这方面行家，“不清楚，他们只说肝脏上的毛病。”他哽咽道，“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我急道，“不用，孩子你帮我照顾下，阿姨给我买了最近的飞机票，我马上就要去机场，你送我一趟好吗”他开始穿外套，我也开始着忙穿衣服，“妈、妈”我扯着脖子喊，“干什么，满屋子听你叫魂，孩子还没醒呢”我妈扎着围裙进屋，“你们咋不叫我呢”我还没心没肺的睡呢，“还有机票吗，我要一起去。”我已经穿好了袜子，“我也是临时托人加价买的机票，就一张，还不是直飞。”我妈道，“记得帮我把机票钱给阿姨”肖澜给我扎上围脖嘱咐着。“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个。”我妈摇手道。

　　我亲眼目送肖澜上了飞机，马上买了最近一个航班机票，我给他发短信，让他随时保持联系，要不我容易迷路，肖澜说不用，我说机票都买完了，我就直接在机场等着航班了，他没回话，估计已经飞行模式了。

　　等我到了肖澜老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肖澜没来，是他舅舅找朋友来接的，我顺便打听了一下，肖澜母亲的病症，他说，肖澜母亲得了肝癌，突然昏倒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据说换肝能救，他们全家都在医院陪着呢。当我心事重重的到医院的时候，就确定这医院根本治不了这病，三楼病房外面，我看到肖澜时，他估计一夜没怎么睡觉，因为长的白，黑眼圈尤其明显，他看到我的时候，不顾周围人的眼光，踉跄的和拥抱在一起，然后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我心都快碎了。

　　“小李啊，肖澜一天都没吃东西，没说话了，这是见到你来，他才发出点儿动静，你快带他出去走走吧”肖澜舅妈看到我连忙劝到，我点点头，拥着肖澜的肩膀和他一起下楼，我在外面找了一个铺子，我俩都没吃东西，我点了儿饭菜，他说他吃不下，我喂他吃了点儿东西，我从来没见他这么脆弱过，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哭，我只能靠着他，抚摸他的后背，哄着他，“是我不孝。”肖澜自责道，“我妈因为知道我离婚艰难，不舒服也不敢告诉我。”他抽泣道，“她遭了那么大的罪，也不跟我说。”我安抚他，“老人永远都是报喜不报忧，我妈也这样，所以她们最大的谎，就是我挺好，你别自责，我们想办法，我和我爸认识很多这方面的专家，而且还有专门过器官移植的”我给他吃着定心丸。

　　肖澜妈妈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美人，即使因为生病形销骨瘦，依旧能看到曾经的风采，肖澜继承了她的酒窝，她一见到我亲切的握着我的手，嘴角的酒窝跟肖澜的位置一模一样，“你是肖澜的朋友吧，我听他提起过你，你一直很照顾他。”我有些惭愧，“是他一直照顾我。”而且您也别对我太好，你眼前这个人是打你儿子坏注意的不良人，她看了一眼肖澜“肖澜朋友很少，亲近的更是没有，他内向不善于言辞，总是怕做错事，你要多担待啊”她嘱咐道，“您放心阿姨，我一定会对肖澜好的，您要养好身体，我已经联系医院了和医生了，咱们尽快转院，这里的条件无法让您病情康复。”我是出于专业的判断，“康复什么啊，多活一天，少活一天的事儿，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她消极的道，肖澜在一边咬着嘴唇，控制自己没出来，我拉着他的手，手指刮蹭着他手心，他回握我。

　　医院旁边的旅馆，肖澜倚在我怀里，正在小睡，他从我家回来就没合过眼，他疲惫的样子让我心疼极了，于是就近找了一个住的地方，请肖澜舅舅舅妈帮忙照看一下肖澜妈妈，我带肖澜过来休息一下，他俩双手赞成，肖澜是个会照顾人的，但也经不起日夜不休息，不怎么吃东西。他睡的极为不安慰，偶尔还会蹬被子，我手机来了条短信，银行进账20万，我悄悄放开肖澜进卫生间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妈，钱我收到了，我大概算了一下20万加上我手里有的可能不够，到时候麻烦您再帮帮忙吧”我恳求道，电话那头发出冷哼“色令智昏的家伙，你俩连个证都机会领，就20万、30万的往外掏，将来再弄个鸡飞蛋打，有你受的。”我妈警告道，

　　“鸡飞蛋打我也认，我不能不管肖澜。”我有些不乐意，“咱家钱是大风刮来的啊”我妈损我，“我向你借的，我将来会还的。我爸那边儿联系的怎么样了。”我急切的想知道结果，毕竟这边儿愿都许出去了，“这边转院没问题，但是，□□需要等，肖澜的妈妈能等得了吗？”我妈担忧道，“肖澜打算捐肝，匹配结果还没下来呢。”说实话我是真不想让他做供体，我宁愿花钱到外面买，我这人自私，肖澜妈妈即使再难受再等着救命，我也不希望肖澜去做供体，如果需要我签字，我是不可能签字的。“你儿子想你了，跟你说说话。”我妈突然说道，手机换人，“爸爸，你和爹地啥时候回来啊。”我一听嫩嫩的声音，欢喜又心酸，“爸爸和爹地，很快回来，果冻儿乖乖等爸爸回来，回来给你举高高”

　　我哄道，“好”我的儿子和他爹地一样贴心懂事。我走出卫生间，肖澜已经醒了，他侧着脑袋望着我这边，我轻轻的爬上床，在他身边卧下，把他搂在怀里，以前都是我赖在他怀里，如今我应当成为他的依靠，“你帮我联系医院，我已经很感谢了，我不能用你的钱。”他低声道，“傻瓜，那是咱两的钱，我借我妈妈的，将来大不了咱俩一起还。”我摸着他的头发，发现他耳钉摘了，摸了摸他的耳洞，“这样不对，李博”他突然道，我疑惑的望向他，“你是指的哪方面不对。”我直直的看着他，“哪方面都不对。”他不敢看我，我捏起他的下巴，“因为什么不对。”他不说话，“告诉我理由，是你本身不愿意，还是害怕别人不同意。”我一语双关，但也害怕他给出我难以接受的答案和理由，“这会让我们关系变的不纯粹，我很在意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为难道，他有的地方想的和我是一样的，比如我和向雯如今也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我姑娘去找她我不拦，但我不会和她有任何牵连，随即，我又恐惧，我将来和肖澜也分道扬镳，我抱紧他“不准你瞎想”在他脸上亲了又亲。我知道我没有从他嘴里得到想要的答案，却引发我们共同的担忧，钱财的事儿我没有多想，我最担忧的是他害怕外界的眼光，不想跟我继续走下去。

　　我们在这边县城医院呆了三天，我浑身都臭了，肖澜也不好过，他每天还要准备吃的还要照顾病人，还要担心我这里，我感觉忙没怎么帮上，乱到添了一大堆，肖澜的匹配报告下来了，我很闹心，结果是可以做供体，我侧面的埋怨，“你不是还有一个异父弟弟吗，他怎么没看到，而且这两天你继父我也没看到啊。”都是娘家人这边张罗，我忍不住抱怨，说什么正是高考关键冲刺不能扔下，离考试还有四五个月，妈都快没了，就指望肖澜献肝呢是吧，人我还没见过，偏见就已经有了，当我正在肖澜家换衣服时，我分别得到两个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好消息是我爸那头联系完了，准备就绪，就等办手续转院，坏消息是，肖澜妈妈突发昏厥，正在抢救，她压力过大，在医院突发脑干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