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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偷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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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陈敬衷是不打算让黄岐主人俩人在陈府住太久,倒并不是自己怕添麻烦,他是真心想留俩人居住,一是因为确实是自己有过错在先,虽然平时自己也爱出些过错,但是伤人倒是头一回,二是因为难得遇到黄岐这样相谈甚欢的人。
他是怕父亲责备自己私下带人到府中居住,父亲一向对待陈敬衷严加看管,偏偏陈敬衷又生了好玩的性格,京城贵公子们玩的,吃的,游的,陈敬衷一个都不曾落下,虽然知道每次玩的过分,父亲都会责备,但是依旧管不住陈敬衷一颗好玩的心。可是私下带人到府中留宿也算得上是头一回。
不料父亲对于黄岐俩人留宿之事,无论在公开场合,还是私下场合都没有表露出不满,甚至还让下人送来鸡汤粥,这让陈敬衷着实高兴坏了,忙让下人收拾好了西厢最好的客房,又安排了做事麻利的仆人伺候俩人的起居,前后忙活了半天,才安心请黄岐主仆俩人入住。
黄岐很是满意新打扫出来的居所,对陈敬衷表示了谢意。
饶弈叹了口气,无不羡慕道:“黄兄,我本以为敬衷这心里眼里就我一人,看来是我沾沾自喜早了,我还未曾和敬衷留宿在同一府中。”
陈敬衷用脚用力踩了一下饶弈说道:“你知道是为何?人家黄兄留宿在我家中,是蓬荜生辉,你跟我,就是我父亲所说的狐朋狗友,这府中有我就够了,再来一个就是那个什么?。”
他一时想不起那个词,就是父亲经常形容他们俩的词,不由地抠了一下脑袋。
饶弈一巴掌拍到陈敬衷的脑袋,“同流合污!”
“对!”陈敬衷恍然大悟,然后又对黄岐道:“许久家中未曾来我的客人来了,等会儿我再让人送些夜宵来。”
饶弈瞧黄岐脸有困色之意,阻止陈敬衷道:“想必黄兄这一日行走,已经困乏了,不如早点儿休息吧。”
经饶弈提醒,陈敬衷才惊觉自己热情过了头,于是俩人一同告辞黄岐,“黄兄早点儿安歇。”
黄岐起身相送到门外,目送俩人离开。
待俩人离开,这转回屋中,才看到素素面色有些痛苦,他赶紧将素素伤口上缠绕的布条撕开,但见伤口虽然初愈合,但是仍留下小指般大小的箭伤,肉眼可见里面的血肉。
黄岐虽见多了这种箭伤,甚至比这惨的伤势也见过,但心生不忍埋怨道:“你不该私自拔下箭,若是血肉再次受损,我也回天无术。”
素素微微低下头,许久才说道:“我怕伤口太浅,不会让他们受惊。”
黄岐顿明了素素的用意,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沉默着重新将素素的伤口包扎好,又从随身携带的包袱取出化瘀止血的药丸让素素服下。
……
夜色静静。
陈府陷入到一片寂静中。
黄岐站在门口,肉眼所及之处都是一片黑色,良久之后,才慢慢关上了房门。
……
接连几日,因素素有伤势,陈敬衷几次相邀,黄岐都借故推辞,陈敬衷不以为然,索性也收起了平日里爱趁父亲外出偷玩的习性,整日和黄岐呆在一起。
虽然黄岐话少,陈敬衷话多。
但是俩人在一起也不会生闷。
因为无论陈敬衷说到什么新奇的玩意,黄岐都会说上几句,甚至是乡野趣事,黄岐也略知一二,这让身处繁荣所在的帝都的陈敬衷耳目一新,更是激发了陈敬衷的好奇心,好奇这位以医师自居的黄岐,究竟还有多少能知道的。
与陈敬衷的频繁造访黄岐对比,饶弈只是偶尔来几次。
一是到底不是自己的府上,来往也不如自家府上自在,二是饶弈是家中的独子,虽然整日同陈敬衷厮混在一起,但是父亲年事已高,不得不收起些许好玩的心,开始学着打理家中的生意。
这日黄岐刚用完早饭,正拿着本医书在庭院中看,饶弈已经满面春风的从外面走过来。显然黄岐未惊觉有客人来访,此时他依旧在认真的研读着医书。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到黄岐的脸上,在斑驳阳光的衬托下,饶弈瞧着他,突然觉得黄岐脸色生动至极。
如若不是事先知道他是男儿身,还错以为是一位娴淑的女子。
他大大咧咧走上前,打趣道:“不知道黄兄家中还有没有妹妹未嫁?”
黄岐这才惊觉饶弈走到跟前,他放下医书起身,拱了拱手道笑了笑,“舍妹还远在清溪,可惜已经有了婚约。”
饶弈故装遗憾的叹了口气,随意找到一个椅子坐下,他方才坐下,环顾四周,问道:“怎么没有见素素?”
黄岐刚想回答,却听到后院传来一阵打斗之声。
俩人赶紧朝后院走去,饶弈腿脚最快,不时便到了后院,黄岐因有腿疾,行动不便,许久才走到后院。
他刚走到后院,就见素素正跟陈敬衷打在了一起,虽然陈敬衷有些功夫在身,但是充其量都是些花拳绣腿,对付下平常的人没有多大问题,而素素虽是一介女流,但是功底深厚,招式更是取女性特有的柔顺而练,招式都如行云流水。
一个回合下来,素素已经知道了对方刻板的套路,不消几下,就破了对方的招式,本以为对方会认输,未料这位陈少爷越挫越勇,连连都不肯认输,打到最后,完全就是猫和老鼠的打架。
当然素素是猫,陈敬衷是老鼠。
猫已经开始不满,老鼠还乐此不彼。
黄岐见状,眉间微微紧蹙,因为他已经察觉素素一贯冷漠的脸有了几许愠色,看样子素素已经开始失去了耐心,刚喊了一声,“素素,停手!”
饶弈便拦住了黄岐,他难得的笑道:“难得敬衷这么开心,就让素素姑娘陪她玩一下。”
他话音刚落,谁料素素就如同鬼魅一般立在了黄岐身边,显然她听到了黄岐刚才喝止她的话,她脸色满是不满道:“刚才,是他偷袭我!”
黄岐温和道:“他是陈少爷。”
陈敬衷喘着粗气来到俩人身边,说道:“不关素素的事情,是我呆在这府里太闷了,今日见素素正在这里练武,本想逗她一下,可未料到我武艺不精,让大家见笑了。”
随后对素素拱了拱手,“没有想到素素姑娘武功如此之高,在下佩服佩服!”
饶弈闻言,忍不住摇了摇头,“自不量力。”
黄岐笑道:“想必是这几日陪我在府中生了闷,不过好在素素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陈敬衷听黄岐这一句话,知道黄岐要说辞行的话,忙打断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住多久都行。”
他说着,用手悄悄往饶弈的后背拧了一下,饶弈强忍着痛楚,撑起笑容道:“黄兄,你不急告辞,今日我到这里就是请黄兄明日到我府上参加我母亲的寿辰。”
黄岐不好推辞,毕竟是寿辰,当下只好同意了饶弈的邀请。
……
饶弈和陈敬衷一同离去的路上。
陈敬衷幸灾乐祸道:“我叫你挽留,你也不必编出这样的谎言,兄弟情谊归兄弟情谊,但是也要看什么事情,看你明日怎么办?”
饶弈一脸无辜,看着陈敬衷道:“是真的明天是我母亲寿辰。”
“真的?”
“真的。”
“好巧。”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