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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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皇后冷声道，“皇上面前，岂容你大呼小叫？”
唐甜伸出手，示意皇后让桃红说下去。
“你，继续说。”
“回皇上，皇后娘娘为了贵妃之事夙夜辛劳，想着良妃精通医术，于是将她叫来想要请教一二，可没想到良妃娘娘以为皇后娘娘怀疑她，因而十分恼怒，当场翻了脸。还扬言让皇后娘娘莫管闲事，不然......不然......”
“不然就怎么样？”唐甜拧眉。
“良妃娘娘说......”桃红看了一眼皇后，愈加悲愤道，“就莫要怪她不客气！”
“还请皇上为皇后娘娘做主！”
“良妃竟然如此嚣张？这般不将皇后放在眼里？”唐甜将信将疑地看向皇后。
一旁的柳绿也附和道：“皇上有所不知，良妃娘娘性子高傲，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依奴婢浅见，就该将良妃抓起来严加拷问......”
“放肆！”皇后凌厉的目光看向柳绿，冷声道，“良妃好歹是主子，岂容你如此置喙！”
柳绿悻悻地闭了嘴。
跪在地上的桃红却哭着道：“娘娘，就算您责罚奴婢，奴婢也要说。”
“皇上，您有所不知，良妃一向自恃甚高，从不将娘娘放在眼里，就算是每日晨昏的请安，也是想来就来，想不来便不来，想来是娘娘心善从未追究，所以她便愈发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
“此次贵妃娘娘中毒，娘娘从一开始是想让良妃过来帮忙的，但是她非但不出手相助，还出言讽刺。方才娘娘说怀疑良妃，实际上只是为了打消皇上的疑虑，因为娘娘知道，以皇上的明察秋毫，定然会第一个会想到良妃，毕竟良妃刚入宫那会还曾因医术了得获得过陛下的称赞，娘娘主动提及良妃，也是为了维护良妃。”
唐甜：“......”
等等，怎么有点乱，让她理一理。
“皇上，您莫要听丫头们胡说，良妃妹妹为人是孤傲了些，但是性子不坏，臣妾是断然不相信她会做出如此事情来的。”
“娘娘！”桃红欲要再说，被皇后一个眼神制止。
唐甜自然也没那么傻，听人一面之辞便妄下定论。良妃她倒是不曾了解过，但看眼前的皇后，做事面面俱到，滴水不漏，想必也不像她看见的这般软弱。
“朕心里有数。”
唐甜示意桃红起身，她拉着皇后的手，宽慰道：“皇后辛苦了。”
“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职责，一点都不辛苦。”
“贵妃怎么样了？”唐甜朝里面望了望，在这门口站了许久，还未曾进去探望过贵妃。
皇后闻言，眸中暗淡起来，她叹了口气道：“经过太医的诊治，妹妹性命无虞了，只是对身体的损耗巨大，接下来需要漫长的时日调理。”
“朕去看看。”
说着，抬腿便往里走去。
一旁的桃红张了张嘴，本能地想要阻止，但触到皇后的目光，便也默默地选择了闭嘴。
待皇上进去之后，皇后也紧随而去。
*
房中只有一个丫头静立在旁，见皇上进来欲要行礼，被皇上示意免礼，并摆手让其退下。
与上次进来时所见的纷乱不同，此时房中有些幽冷，安静得仿佛能听见贵妃微弱的呼吸声。
透过纱制帷幔，唐甜依稀可见里面躺着一个人，她放轻脚步朝床榻走去，静静地立在床头。
“贵妃。”唐甜轻唤出声，伸出手轻轻地将帷幔的一角掀开。
贵妃仿若无物地躺在床侧，单薄的身子仿佛和要和床榻融为一体，苍白的脸色几近透明，只有那一头墨黑的头发整齐地铺在一侧，有些许鲜活的朝气。
几日不见，贵妃更瘦了。
听见声音，贵妃缓缓地睁开眼睛，眸中由迷茫转为惊讶，再由惊讶生出淡淡地悲伤，她苍白的嘴唇动了动，轻启：“皇上。”
她虚弱地伸出手，想要握住皇上。
唐甜见状，立马接过贵妃的手，触感的冰凉瞬间传了过来，让唐甜心中一惊，手中不真实的触感更令她有些心痛，饶是这闷热的天气，也觉得周身冰凉。
都是她害了她。
“是朕对不起你。”唐甜自责道。
贵妃却是笑了笑，虚弱得像是说话也用尽了全身力气：“皇上何出此言，只是臣妾以后都没有办法伺候皇上了。”
说到此处，贵妃抿了抿嘴唇，缓缓将头偏向了一边。
“爱妃勿要伤心，你且安心养病，朕......朕会时常来看你的。”唐甜不知该说些什么，看着贵妃如此模样，想必她的心中一定十分难过，虽居贵妃高位，但往后只能卧床养病，在这拜高踩地的后宫，未来情景可想而知。
贵妃闻言，消瘦细弱的手微微一抖，她极力地控制住身体的颤抖，带着哭腔道：“皇上日后不必来了。”
“臣妾......不想让皇上看见臣妾这幅模样。”
说着，贵妃抽回手，纤细的手指捂住自己苍白的脸庞，无助的呜咽声从指缝中断断续续传出。
“贵妃莫要伤心，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你都是朕的妃子，朕会时常念着你，想着你，并且过来看你的。”
她可不是什么喜新厌旧，见异思迁，凉薄无情的男人，她后宫的花骨朵们，她都爱。
皇上话音刚落，贵妃貌似哭得更大声了。
“贵妃莫要如此激动，朕一言九鼎，说话算话，定不会叫你失望的。”
唐甜又趁热打铁地给贵妃许诺，贵妃这般模样，同样作为女人的唐甜自然是十分清楚，在自己脆弱无助的情况下，若是有人给予这般温暖的关怀，必然是要感动得痛哭流涕的，更何况，她还是帝王。
帝王的关怀，对于后宫嫔妃来说，弥足珍贵。而帝王这般的承诺，是千金难求，更是一往情深的爱意。
“皇上，贵妃需要静养，切不能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皇后行至榻前，担忧地看着贵妃。
唐甜明白皇后的意思，于是退了退，任由皇后上前安抚贵妃。
说来也怪，不知皇后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渐渐地贵妃竟真的不再哭闹。
见贵妃平静了下来，唐甜想问问她自己的想法。
还未开口，便听见贵妃已经开门见山：“皇上想问什么？”
“贵妃可有怀疑之人？”想了想，唐甜还是直截了当地问。
贵妃垂下眸子思索一阵，望着皇上轻轻摇了摇头：“臣妾实在不知谁会下此毒手。”
“那爱妃你与良妃的关系如何？”
“良妃妹妹？”贵妃疑惑地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皇后，虽然疑惑，但还是如实回答，“臣妾与良妃关系甚好。”
“甚好？”唐甜强调道。
“甚好。”
贵妃笃定地点点头。
见皇上沉默下来，贵妃小心地问道：“良妃妹妹怎么了？”
“良妃妹妹虽然会一些医术，但是却从不张扬，她性子柔弱，心地善良，平日里对待牲畜都格外的好，皇上还是莫要再胡思乱想，冤枉了良妃妹妹。”
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贵妃明显有些体力不支，她胸口一起一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皇后本是坐在床头的，现下更是近水楼台般地先皇上一步，将她扶了起来，用枕头靠在她身后，使得她呼吸更为顺畅些。
“皇上，贵妃需要静养，臣妾看还是等贵妃再好些再来吧。”
皇后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唐甜见此也问不出所以然，于是也就起身准备离去了。
唐甜又与贵妃说了几句，无非是叫她宽心之类的话，话毕，她站起身，望着一动不动的皇后，疑惑开口：“皇后不走吗？”
“请皇上先行一步。”皇后微笑地看着她。
唐甜看了看虚弱到闭目养神的贵妃，又看了看一脸悠然的皇后，然后带着小栓子离开了武秀宫。
*
是夜。
窗外弯月高悬，树影婆娑，窗内人影晃动，全副武装。
小栓子看着一身黑衣的皇上，摸不着头脑。
“皇上，您这是扮江洋大盗？”
唐甜却不管小栓子的打趣，将黑色的方巾包裹住自己的口鼻，完成最后的步骤。
然后她丢给小栓子一套黑色衣服，命令道：“穿上。”
“奴才也要扮？”小栓子指了指自己。
待小栓子换装完毕，才又挤在皇上身边，神秘兮兮地问：“皇上，咱们这是要去哪？”
“去采花！”
唐甜带着小栓子避过巡逻的侍卫，躲在宫墙的拐角处。
今夜是她特地吩咐过，减少值班的侍卫，所以守卫相对平日来讲，较为松懈。
“皇上，为何不白天去？”小栓子凑近唐甜，弱弱地问道。
唐甜白了他一眼：“你傻啊，你见过暗中查探白天去的吗？”
“可是为什么不能白天探查呢？”
“因为人白天会伪装，黑夜会令人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小栓子拉着唐甜的衣摆，四处乱瞟：“皇上，可是奴才一点都不放松。”
“皇上，兴许这真的跟良妃娘娘没有关系呢，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都说了，良妃娘娘是个好人。”
“你懂什么？”唐甜拍开小栓子的手，“这其中一定有鬼。”
“啊？有鬼？”小栓子闻言，整个人仿佛都挂在了唐甜身上，瑟瑟发抖，“奴才最怕鬼了，皇上咱们还是回去吧。”
唐甜警告地看了小栓子一眼，在微弱的月光下，凌厉的眼神比鬼更可怕。
小栓子默默地从唐甜身上下来，但一手仍是拽着她的衣摆。
“一个大男人，居然如此胆小。”唐甜低声讽刺。
“皇上，奴才不是男人。”小栓子弱弱地反驳，声音在静谧的夜中略显委屈。
唐甜：“.......”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唐甜：“碧萝宫还有多久到？”
小栓子：“马上就到了。”
“你刚才不就说马上吗？”
又过了一会儿。
“你这怎么越走越偏？”
唐甜拉住前面的小栓子，心中有些害怕，看着四下荒凉，甚至连巡逻的守卫都不见往这边来，周围更是昏暗无光，不见前路。
“良妃娘娘喜静，住得偏。”
就在唐甜在心中打着退堂鼓之时，终于见前面的小栓子停了下来。
然后听他道：“皇上，我们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0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