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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算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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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中午，人先给睡蒙了。
迷迷糊糊间听见他爸敲了两下门，又听见他妈说：“好不容易初三毕业了，让他多睡会吧。”
没人打扰他自然睡得香，中午的时候有人给他打电话才把他给吵醒。
“喂，肖哥，这边的人让你过来一趟。”老大声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来了。
他正想问谁呢，那边就给他解释了：“昨天不是打了林屹吗？他们说这事得要个说法。”
肖於这会倒是不困了，坐直身子问：“你在哪呢？”
“医院呢，”说完他紧张的咽了口水，昨晚打的人正躺在病床上盯着自己呢。昨晚医院接人的时候不过把人安排进了普通病房，一晚上过去了人却转到了独立病房，怕真不是打了不该打的人。
“他们怎么说？”
“说是见面谈，不然就叫父母。”
“没直接告诉你家长？那你去医院送人头干什么？”
“这不是不来就告诉我爸妈呀，我哪敢不来啊。”朋友正委屈呢，压低声音凑近了手机：“肖哥，我就说咱们动手的时候得戴个口罩吧，要不就把人套麻袋里打，你昨晚动手的时候人还清醒着呢，这小子……”他回头望了眼躺床上盯着他的病人，“这小子看起来精明死了。”
肖於在心里骂他，那家伙能不精明吗，不精明上辈子能把我害死？这小子能凭一己之力把精明这两个字带上贬义。
林屹听着他们谈话逐渐偏离重点，提醒性质的咳了一声。
肖於能听不到吗，开始接电话的时候那么大声，肖於就知道对面开了免提。他故意放大声音对着手机开启嘲讽输出：“怎么，我昨晚打了他脖子吗？喉咙这么不舒服。”
小弟这边开了免提，林屹自然也能听到肖於的嘲讽。
“肖哥，你还是先过来吧，我一个人在这呢，有点怕。”说到底他也是第一次打架，而且他们都没有怎么动手的。
昨晚上本来是班里在离学校比较近的一个KTV开了个包间，肖於说不太舒服去卫生间，回来就不对劲了。
上厕所之前是麦霸，上完厕所之后连话都不怎么说了。活动接近结束之后，肖於靠上来说让他找几个有力气的。
直到肖於带着他们在KTV门口堵人的时候，他们才后知后觉：哦，原来我们是要打人。
要真说起来他们也没动手，躺床上那个人也清楚那一点——昨晚是肖於带着人截他的路，也是他自己跟着肖於走的，连问都没问真的跟着肖於走了。
带到小巷子里面的时候，也是肖於直接动手就把人给打了，他们当时甚至好像有点劝架的意思……
肖於那边沉默几秒，问：“对方来了几个人？”
“一个，看上去脾气还行的样子。”他凑近了手机轻声说：“看着比躺床上那个好说话多了。”
肖於这时候已经下床准备去洗漱了。
“我先洗个澡，昨晚回来太困了，你一个小孩，他们要是对你凶你就哭。”
“啊，我是男的呀。”朋友突觉他要挂电话，刚嚎了一句，人那边真挂了。他一急，眼泪差点飙出来，说话也着急得像绑架正要被撕票的人质：“肖於，肖哥，哥，我怕，……他盯着我……”
没说一句重话的林屹，默默地把眼睛闭上了。
肖於应该会来，等着就好了。
肖於近一点的时候到的医院，到楼底下的时候打电话让朋友去接他。
“肖哥，你还是上来吧，他不准。”朋友努着嘴对着电话说，“为什么？……他说他怕你跑了。”
肖於提着吃的从楼道里走上来了。
“你还带了东西看他啊？”朋友听见了声音，像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出去接他，顺手带上了病房的门，却见肖於把吃的给他了。
“怎么个说法？”
肖於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早上被喊过来的吗，你现在吃饭了？”
还真没有。
他当即就感动了：“谢谢哥，那哥我在外面吃完再进去吧。”
“别呀，”肖於从门上的透明口子看见了正半躺着的林屹，两人对视了。少年版的林屹脸色惨白，看过来的眼神稍微有点惨兮兮的意思。
肖於把林屹指给朋友看：“彭涵易，去哪，去里面吃。”
彭涵易提着东西看他。
“怎么，他不是怕我们跑了吗？我们只是正大光明的告诉他，打了就是打了，我们会承担后果的。”肖於脸红心不跳的胡扯。
肖於带着人进去了，是林屹又怎么样，他现在可不是十多岁的小孩了，林屹还得反过来叫他哥。
“咳咳，关于我们昨晚的事，我很抱歉。”肖於把彭涵易按在桌子旁让他放心吃，他就靠在桌边跟林屹保持着距离。避开林屹的目光，这个道歉也没有多少诚意。
“你下手挺狠。”病床上的少年展开一个虚弱的笑，“不过我也挺耐打。”
这是什么奇妙的话语。肖於忍着没让自己嘲笑出来，很快林屹又接着说：“你填好志愿了吗？”
“……我不记得了。”肖於愣了一下，他是昨晚上突然重生到了这个身体，志愿还没有报，不过要和上一辈子一样的话，估计还得和林屹一个班。不行，这个志愿得改了。
这时候吃的正香的彭涵易好死不死插了一嘴：“肖哥，你别担心，以你的成绩，还进不了学校前十吗？你肯定能进市一中。”
肖於想手动把他的嘴给闭上。
他们学校每年毕业生的成绩都不错，市一中怕生源跑了特意跟他们学校签了协议，学校每一届前十可以有直接进入市一中的资格，而他们学校的前五十名第一志愿必须填市一中。
他以前就是以学校第七的成绩免填志愿直接进入市一中的，在进入市一中分班考中跟林屹分在了一个班。
彭涵易还在嚷嚷：“你不会是想让我们没书读吧。别吧，我们就算打了你，我们也知错了，我们伺候你，但是你别拿我们未来说事啊。”
吓吓他们也好。林屹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打架斗殴是会写进档案里的，你们考试前填资料的时候班主任应该告诉你们了吧。”
肖於道：“档案地方不多，就别什么都写上去了吧。你昨天也看着的，全都是我打的你，他们没动过手，他吃完就让他回去吧，你要报警我认，本来就是我错了。”
“报警就别了吧……”彭涵易喊着口饭，刚说了半句就被肖於瞪了回去。
林屹看着有点凶的肖於，很熟悉，现在又很遥远，要不，直接告诉肖於吧，他将说未说的时候，有人把病房门推开进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