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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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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虑了,我不过开了个玩笑,难不成他还真能与那位长辈推杯换盏?”八王爷讥笑一声,眼里闪过一抹不屑,却碍着维护自己的谦谦君子,只得又假惺惺的关心道。
“还请八王爷以后莫要开这种玩笑了。”严正立马跪下,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朝着慕寒拱手作揖。
“你瞧你,还较真儿了,本王以后不说了还不成嘛。”慕寒抓起严正的手,拍了拍,示意他站起身来。
顾留之瞧着严正一副憋屈模样,只想着冲上前去与那该死的八王爷决一死战,可他不能,他知道这是当朝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杀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就算他不怕死,他也得为严正考虑,为寨中的兄弟考虑。
想到这儿的顾留之,语气稍微放软,朝着慕寒恭敬地说道:“还请王爷不要与我这等人一般见识。”
“自然自然。”慕寒眼眸闪过一丝冷意,转身朝着侍卫说道:“今日是我与顾小公子开了个玩笑,你们也就听听。”
“是,王爷。”侍卫齐声喊道。
慕寒把玩着手中的红玉,许久都未曾讲话。顾留之也不知道这个表面温和的八王爷在想些什么,只想着这位王爷能高抬贵手,放过严正的膝盖。
“怎么还跪着呢,快快起来。”慕寒将手中的血玉揣进怀里,正想拉起严正,没想到却咳了几声,本来咳嗽没什么大事,可他身边的侍女倒是吓了一跳,立马上前,先是拍了拍他的胸膛为他顺气,又倒了杯水小心地朝他口中喂去,好像怕伤着他一般,动作谨慎。
“王爷保重身体。”严正打着官腔,假意示好。后者倒也真吃这套,吩咐身后站着的侍卫将严正扶起来。
“今日也吃饱喝足了,本王先告辞了。”慕寒接过侍女递来的锦帕,仔细的擦了擦嘴,又想到些什么,开口道:“本王还会在此停留几日,顾小公子若有时间可来迎春楼相聚。”
“王爷慢走。”顾留之没正面应承,只想着怎么才能将这尊瘟神快些送走。
八王爷在顾留之这里讨不了趣,自然也就不愿多做停留,立马着手吩咐几十号人摆驾回去。侍卫们忙慌着去抬轿子,侍女们忙着打包几份八王爷称赞的糕点,好一阵忙活。就这样,一群人拥着八王爷浩浩汤汤地来,又浩浩荡荡的离去。看得顾留之是艳羡不已。
“这变态王爷前呼后拥像个皇上一样,这还没当上太子,就这幅做派,要是有一天当上了皇上还得了。”顾留之一脸嫌弃地瞧着八王爷那一行人。
“这话不能乱说,太子之位不是他想当就能当的。”严子淇虽说对这个八王爷不怎么在意,没什么好感,但也知晓这太子之位可不是谁都能爬上去。
“是啊,圣上的子嗣本就少之又少,十几年前那个小太子你们还记得吗?自从生下来,咱皇上是宠爱有加,更是小小年纪就被钦封为太子之位,若他还在世上,这八王爷哪能如此嚣张。”店家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因为常年奔波劳碌,尽显一副老态模样。此时的他惋惜不已,倒不是说对这位小太子有什么崇敬之意,只不过是小太子在薨逝前做了件令百姓称赞的好事儿。
这当年闹蝗灾,江南粮食颗粒无收,恰巧朝中奸人当道,广陵是每日都有人饿死在知府门前,上至年迈老人,下至襁褓幼儿。
朝廷的赈灾粮是迟迟没有下发,恰巧小太子身边的小婢女还是小伴读来着?我也记不清了,只知道他家是广陵人士,因着家中表亲被活活饿死了,终日郁郁寡欢。待这位小太子问清缘由后才恍然大悟,立马上书皇上,请求严查此事,这才将朝中那些害虫给打了一波,平静了一段时间。赈灾粮才如时发了下来,为了让粮食安全送达,小太子跟着身旁的王公公亲自押送。
不过这王公公也是命不好,随着小太子在那一年也都逝了,也不知晓是忠心护主还是郁郁寡欢而亡。”
“哦?这么说来,皇上这么久没立太子是对小太子还抱有希望?”秦情听着点门道,立马厚着脸皮凑上前,想着能从老板嘴里套出些京城秘闻,若是再来个妃子与大臣的闺房私事便更加让人热血膨胀了。
“谁知道呢,这小太子都去世这么多年了,皇上也老了,这江山该换人了。”老板打着算盘,清算着账本,无暇顾及。
严正没好气的说道:“不该问的别问,这不是你能插手的。”
“这可是关乎咱们老百姓的事,以后到底是哪位皇子坐拥天下不干系众多江湖好汉吗嘛,就比如咱们留风......”秦情想到些什么,立马调整状态,停下来不再多言。
“怎地不说了?”严子淇贴耳过去,又道,“你小心与我说,我不告诉旁人。”
“......”秦情满眼不可置信,只觉着眼前这个傻子未免也太八卦了吧,而后又想着留风寨是朝廷缉拿的重点对象,也不敢再与他多说,只得拿起手中的折扇敲了敲他的头,调笑道。
客栈看戏的人也随着八王爷的离去,纷纷散了。一时之间,竟只剩下顾留之他们一行人。忙活一天的顾留之实在忍受不了肚子咕咕直叫,吩咐着店家小二送了几碟小菜。待到饭菜上了桌,顾留之才放下心,回想着今日发生的稀奇怪事。
这几日顾留之白天忙着去寻线索,晚上回来还得忍受张萌萌的呼噜声,心中对那个八王爷更是怨念颇深,更想着此时拿把刀能一刀劈死这个病药罐子。躺在床上的顾留之盯着红帐子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身旁的严正倒是睡得安稳,为了不吵醒他,顾留之只好小心翼翼的越过去,想着去外面散散心,这一去吧也就没回了,直到大天亮严正左右寻不着他,才轻飘飘的从房顶飞下来。
自然,又少不了一顿臭骂,严正虽说笑着张脸,嘴巴还是一如既往毒,顾留之受不了他,忙慌着找了个由头,想着能快些逃离这个碎嘴子。
正当这个玩世不恭的小霸王想去大堂找些吃食时,严正住了嘴,想着自己是太过担心而失了分寸,立马拂袖摊手,一脸我不与你计较,你快些哄我。
顾留之见此,擦了擦鼻子:“其实吧,昨夜是在想今日怎么将月叔的事说给阮云安,毕竟我们与他不熟,是将所有的事托盘而出?还是只挑些重点?”
严正不作答,顾留之继续道:“毕竟咱们这个寨子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地方,况且这官府的人每年都派人想灭了我们,这个阮云安高低是个大将军,若是知晓我们的身份,他会抓我们去见官吗?我只是个半吊子可打不过上阵杀敌的大将军。”
“你多虑了,这阮云安与白月是旧时,若他有心抓我们,我想白月是不会让你来寻他,让你来大抵是因为他信任这个人,今日他不就回来了吗,我们先去探他虚实,不要告知他太多事情便好。”严正朝着顾留之点了点头,寓意着让他放下心来。
顾留之见严正已然没了追问的心思,于是乎这位平常散漫的小霸王自然又恢复了往常那般作天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