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扯》两颗方糖

10、小女孩与博士1：报纸

　　小女孩趴在地上，托着下巴看报纸。
　　博士在望天。

　　小女孩觉得报纸很大。
　　博士觉得天也很大。

　　报纸四四方方的。
　　天也四四方方的。

　　小女孩：“财经，娱乐，科……这个字没有印清楚。”
　　博士：“科学。”
　　小女孩：“这些，包含了所有类型的新闻吗？”
　　博士：“不完全吧。”

　　小女孩：“那没有包含进去的怎么办？”
　　博士：“没包含进去的，是不重要信息，被筛选掉了。”
　　小女孩：“谁来筛选？”
　　博士：“可能是报纸编辑吧……不过上周报社被轰炸了，现在，谁知道呢？”

　　小女孩：“按照什么来筛选？”
　　博士：“是否重要。”
　　小女孩：“这很难判断。”
　　博士：“不，这很好判断，吸引人的就重要，不吸引人的就不重要。”

　　小女孩：“为什么？”
　　博士：“刊登吸引人的新闻，可以增加销量，卖出更多的报纸。”
　　小女孩：“可是，是否真的吸引人，需要刊登之后才知道。”
　　博士：“那你认为呢？”

　　小女孩：“应该把非常非常多的新闻一起印出来，贴在墙上，让人们围观，人们在哪个地方停留的时间长，谈论的话题多，就说明哪个吸引人。”
　　博士：“你要怎么记录时间长短和话题多少？”
　　小女孩：“站在人们旁边，装作自己也是看新闻的人，暗暗观察人们停留的时间，顺便听听他们在谈论什么。”
　　博士：“主意不错。”

　　小女孩：“也有不小的问题。”
　　博士：“等到我们知道什么吸引人，这一批新闻已经过时了。”
　　小女孩：“嗯。”
　　博士：“需要在墙上放一个装置，通过捕捉‘目光’，记录人们的阅读时间，通过捕捉‘对话’，记录话题的多少，装置可以对比两条新闻的阅读时间和话题数目，时间长、话题多的新闻，会被自动排在前面。”

　　小女孩：“像是新闻擂台赛。”
　　博士：“没错。”
　　小女孩：“可是，这有个前提。”
　　博士：“什么？”

　　小女孩：”吸引人的，就一定重要吗？”

　　博士：“你认为，什么吸引人？”
　　小女孩：“冬季节日宴会上，有人不穿衣服躺在冰面上，最后被河里的鲨鱼吃掉了。”
　　博士：“为什么不穿衣服？为什么躺在冰面上会被冰面下的东西吃掉？”
　　小女孩：“吸引住你了。”

　　博士：“真的呢。那你认为，什么重要？”
　　小女孩：“尖顶帽子势力向圆顶帽子势力发出了挑战，他们向圆顶帽子区发射了500颗炮弹。”
　　博士：“这有什么重要的呢？我们是不戴帽子的人。”
　　小女孩：“可是有一颗炮弹发射路径有误，将会在今天X163时逆向3分19秒，落在我们的房顶上。”

　　博士：“现在是什么时间？”
　　小女孩：“逆向3分27秒。”
　　博士：“……赶紧把伞撑开，我们又要开始避难了。”

　　小女孩把报纸折好。
　　博士把天空折好。

　　伞撑开，将整个房子笼罩其中，自外向内看，像是包裹了一层巨大的帆布。

　　小女孩拿起望远镜。
　　博士也拿起望远镜。

　　远处出现了一个黑点。

　　博士：“河里为什么会有鲨鱼？”

　　小女孩：“可能是我喂它们的时候，不小心丢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