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见习生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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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客人不多时，逃过掌柜的耳目，闲着就蹲在大门口远眺，盼着楚公子能再来。豆子就在一旁不屑地磨牙：“李安安，又在这望夫呢？”
我脸一红，狡辩道：“我帮掌柜的招揽生意呢！”
“切，都不看看你自己脸红得像个猴屁股似的”豆子撇撇嘴“再说，满目含情的在这揽客，你当咱们开妓院呢？”
呃，理智！不跟这小屁孩一般见识，要不早晚给他气死。
豆子见我不理他，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你的心上人难得出来一次的，你就算望断了脖子也等不到。”
这个小鬼，难不成还掌握了全镇人的信息不成？
豆子看我不信，急道“你以为就你迷他，这方圆百里哪个大姑娘小媳妇不中意他？连青楼花魁都都是他的老相好，你算个屁！”豆子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不过，他家里虽也富贵但倒是遭了不少难的，难得他到如此开怀。”
“你什么意思？”我发懵。
“说了你也不明白，你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见识？”我气极，甩头不理他。掌柜的又开始在里面嚎叫。我赶忙吆喝一嗓子“客官，您里面请呢！”
正前方隐隐的两个人影吸引了我的视线，一男一女，女的二十四五的样子，容貌清秀，颇有小家碧玉的姿态。她身后的男人，三十出头的模样，看着忠厚老实，并无特色之处。
我看着他们二人，转眼已到了我跟前来。女人对我一笑，“跟着来吧！”转身往楼上走去，男人并未多说，只是友好的冲我点点头。我跟着伺候“二位客官要些什么？”
“别磨叽了，坐吧。”女人不耐烦地说。我也不客气的坐下。掌柜的不知又从哪个角角里冒出来，“你个死丫头，又想偷懒？”说着便要揪我的耳朵。
女人“砰”扔出一锭银子，“让这个小哥陪我聊聊吧，我们夫妻初来乍到正好要人来介绍这附近的名胜呢！就随便来两小菜吧~”掌柜的满脸堆笑，带动着脸上的肥肉都跟着一抖一抖的，“好！聊聊，死丫头，好好陪客人啊！”弓着身子退开。
“你们也是勾魂引？”我小声问道。
“嗯”女人慵懒地应了声“我们俩都是邻镇的，我叫谢静雯。这位是魏世忠，判官叫我们来带带新人的工作，你的帕子呢？”
帕子？这两天我都还没看过它，从怀中掏出来。纯白的缎面上忽然之间隐隐现出两行淡红色的小字来。“未时、城西口、男、张之游，二十五、噎死。”
“上面写什么？”我递给他们看，“除了你别人是看不见这帕子上字的”谢静雯喝了口茶“念给我听。”
我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看不见？魏世忠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帕子上的字只有帕子的主人能看到，要是给凡人看去了那还了得？”
“哦”我恍然大悟。
给他们汇报了内容，谢静雯说时候还早，吃完这小壶茶，才动身。城西还远得很，我正想问来不来得及时，谢静雯突然动手挟着我的胳膊，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回首时已看到城西的楼牌了。
“你们会法术？”不是说都按常人标准来吗？
“我工龄三十多年，这位五十多了，你说呢？”原来这就是狐狸大叔说的“每十年的奖励”啊！那我得熬到何年何月去，来这的天数扳着指头都能数得清。还要媳妇熬成婆，难啊！
“你开始吧。”谢静雯命令道。
看着路口那么多人“我怎么找到那个人啊？”我急了。
“你不会问啊！”谢静雯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
“你可以按照条件排除后再问，一般死前一刻钟都会出现在这个地点了”魏世忠替我解答。
这要怎么问啊，大哥，你是不是快死了？有没感到哪痛哪痒啊？一闭眼，抓着个人就问“你是张之游吗？”态度好的说个“你有病啊”，态度差的“你放手，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喊非礼啦！”还非礼？我一小姑娘有那个能耐么？
问了五六个人，没一个对的。“死因给你是干嘛的？找先兆啊！”谢静雯看不下去我在这丢脸了，终于发了个善心。噎死的，那就应该在吃东西了？
再找一遍，正好一小孩手里抓着两个包子边走边吃从我身前走过，这个年纪不对啊？我还在犹豫时，小孩给对面的一个大块头挤了下，包子没拿稳，两个包子骨碌碌地就滚到了路边两个乞丐的脚下，乞丐一看，连忙你争我抢起来。
小孩不敢要，瘪着嘴哭着喊妈去了。乞丐中一个年纪大点，跛着一条腿，但壮些，三两下就把另一个瘦小的踢一边去了。抓着两包子就一起往嘴里送，是他？“你是张之游吗？”我过去问他。“烦不烦啊，找我干嘛？”是他，我一阵欢喜，接下来怎么办呢？
“用手触到他，集中精神，心里想着收魂便是” 魏世忠的声音密密传到我脑中来。集中精神，收！张之游一把扒开我的手，嚷嚷到“干什么干什么啊！”
我一惊，难道没收到？“这是残存意识罢了。魂魄已经离体了，待人死后就会显现出来。”魏世忠跟我讲解道。
那张之游扒开我后继续往嘴里狂塞，我一想他马上要噎死就想提醒他慢慢吃，却被谢静雯眼神一瞪，没敢动。
果然，吃着吃着，就开始翻白眼，拍自己胸口也咳不出来，脸被憋得通红，一口气没喘上，就一头栽到了地上。旁边的乞丐赶忙过去查看，一摸已经没气了，大惊下喊“死人啦，死人啦！”
路人们都围过来，一看死的是个乞丐，又都嘘了一声散了。只有那小乞丐叹了口气“早知如此，又何必跟我争个包子？好歹你也做了个饱死鬼，不知道我死时能不能吃上口饱饭呢？”
张之游的鬼魂在他的尸体旁呆呆地听着小乞丐这番话，连我听了也唏嘘不已。这乱世害死多少人啊！
张之游的鬼魂走到我跟前，面色平静，“你能给他点吃的吗？”我看着他，点了点头。黑衣的鬼差从地下升起，带走了他的魂魄。
我看看谢静雯和魏世忠，他们二人似乎早已见惯了这个场面，并无表情。掏出我好不容易攒的点小费，过去递到了那个小乞丐手里。“你葬了他吧！也去找个事做，总不至于饿死的。”
和他们二人告别后，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店里，免不了又是掌柜的一顿臭骂。只是想起谢静雯临走时对我说的话“你心太软，将来总是要吃亏的。干这行就要看破生死，要不然拖累的是别人。”
心太软？活生生的人死在我面前，知道他要死却不能救，这又是个怎样的心情？这就是天命难违吗？那我岂不成了刽子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见习生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