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碰碰对之玩偶情缘》晶莹琦

3、Tow

　　接二连三的东西掉落声，隐隐约约还听见不安的喃喃声浅碎惶然的颤呤，“不怕……不怕……不怕……”
　　声音是从凌佳佳房间传出来的，凤馨皱眉，端着刚出房倒的水站在凌佳佳的房门前，咚咚，“佳佳，凌佳佳。”不停的敲打着她的房门，过了很久，没人应，也没人开，试着扭动房门的锁把，喀，门应声而开。
　　没有一丝灯光，也没有一丝月光，黑漆漆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唯一听到的只有凌佳佳越来越清晰的低颤，“黑……黑……停电了，妈妈……妈妈不见了……人……很多很多的人……怕……”断续的话，却拼不成一个完整的整句。
　　刚刚家里确实是停电了，黑？佳佳怕黑吗？在屋里翻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凤馨走到凌佳佳身边。
　　嗞，无尽的黑暗迎来了第一束亮光，禁锢在黑暗中找不到自我的灵魂，随着这一束光，渐渐有了方向，凌佳佳看着近在眼前的蜡烛，飘曳的烛光静静的闪烁，然后，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原本黑漆漆的房间顿时烛光大亮，到处，到处都是光明，黑暗不见了，迷茫的眼追逐在不停的将一支支蜡烛点燃的身影上，看着她神奇的手为她创造的光明。
　　将所有的蜡烛点完，凤馨甩灭手中的火柴，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反应，凌佳佳便一个纵身扑向她，身体猛然倾倒，她们双双跌落在摆满布偶娃娃的床上，“你在发抖。”双臂交错在凌佳佳的身后，给予安定的力量，冷冷的嗓音却奇异的给人温暖。
　　“我以为……我以为……只要不停的告诉自己，一切都不是真的，就什么也不会变。”将头深深埋在凤馨的怀中，汲取着她一切的温暖，凤馨抱在凌佳佳腰上的手紧了紧，耐心的听她说：“一直以来，从来没有一天不相信……”泪水沾湿了凤馨的睡衣。
　　“妈妈没有死，对吗？”凌佳佳双手忽又捧上凤馨的脸，急切的问着，她需要一个保证，不管是谁也好，只要告诉她妈妈没死，她就会相信，妈妈没死，没死在她的面前，从来都没有，那一切都只是她的恶梦而已。
　　冷眸平静的看着慌乱的凌佳佳，凤馨眼底的清醒和冷静让凌佳没意识的更加慌乱，不，她不要听她说话，她的话会伤害她，阻止她！阻止她！意识不停的呐喊，可她的耳朵却还是在下一刻清楚的听到了那无情的字句：“佳佳，清醒点，你妈妈已经死了很久了。”
　　“你骗人！你和爸爸一样骗我！骗子！骗子！滚出我的房间，我再也不要见你这个骗子！”疯狂的大叫，凌佳佳拼命的捶打着面前的人，为什么不能好心的骗骗她！为什么要让她这么久来维持的假象破灭！
　　被凌佳佳的疯狂激出了火气，凤馨双手用力钳住凌佳佳狂乱挥打的手：“凌佳佳，你妈妈在你九岁那年就死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怎么还在逃避？你到底在害怕什么？非要一直让自己活在虚无的幻想里！”
　　无尽的悔意与恨意从凌佳佳泉涌的泪眼中迸出，为什么要活在幻想里，因为不这样活着，她会活不下去，她可知那个幻想背后所存在的真相是多么的残忍，可知这些年来她忍得有多辛苦，“妈妈是我杀的！是我！是那个年仅九岁的我！”不顾一切的，凌佳佳激喊而出。
　　看着凤馨惊呆的表情，已经哭得无法停止的面容浮现出一个凄凉的微笑，说出来了，她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吗，“坏人把我和妈妈带到了一个小木屋，到了晚上，妈妈乘其中的一个坏人出去买吃的时候弄断了绳子，然后装做肚子痛的把他骗到了身边，那个人刚过来，妈妈就用地下的砖头出其不意的把他砸昏了，他手中的枪掉在了我的身边，在妈妈帮我解开绳子后，鬼使神差的，在妈妈没发现时，我把那把枪捡了起来，然后，我们一起往外跑，刚跑没多久，因为不熟悉路，妈妈和我很快就被另一个人找到了，他朝我们举起了枪，你知道那个年仅九岁的我接下来做了什么么？”
　　空洞的漆墨黑曈静静的直视凤馨的冷眸，嘴角泛起诡奇的笑容，“我开了枪，我举起我手中的枪向他开了枪……”声音渐渐低柔，柔得让人本能的发毛，凤馨想说点什么，可在那仿佛世界都崩塌的空洞眼神中，她张了口，却没发出声音，“你猜到了是吗，呯的一声，倒在我身上的却是我妈妈，我求他们……”发白的唇角颤抖着，空洞的眼神夹杂着悲凄的慌张：“那天夜里来了好多好多的人，我抱着妈妈哭喊着求他们救救她，可是他们每个人都摇着头和我说妈妈死了，他们骗人！骗人！滚开！滚开！我不要他们碰妈妈，也不要他们碰我，都滚开，妈妈没死，不准带妈妈走！”凌佳佳狂乱的挥舞着手臂，像只受伤的小兽目光戒备的看着四周，心痛，丝丝绞痛从凤馨的心里蔓延开来，佳佳怕生人，是因为当年那件事的关系么？
　　狂乱中，手臂划过放在床头桌上的水果刀，殷红的血痕异常的醒目，突然的，凌佳佳安静了下来，她愣愣的自己的手臂，回忆着，“血，她的血染上我的衣服，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那颜色，大片大片的红，就像这样。”凌佳佳抬起手，雪白的胳膊上又长长的被划出两道伤口，她将胳膊举到凤馨的脸边，一滴一滴，温热鲜红的液体落在她洁白的脸颊，蜿蜒滑落，然后掉在她浅色的睡衣上，晕染出花的模样，鲜艳、诡异……
　　“你干什么？！”凤馨大惊，忙夺下她手中的刀，然后扯过她的胳膊，要给她处理伤口，“别碰我，闪开！”猛然将凤馨推落在地，随手在身后抓来一个铜塑的雕像就砸，咣当！雕塑砸到凤馨后落地……
　　忽然，一阵刺眼的白，屋内灯光大亮，来电了……，就在这一切快得凤馨还不知做何反应的时候，更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出了什么事？你、你怎么了？”凌佳佳看着凤馨痛苦的捂着臂膀，惊异怯懦的问，那样子，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