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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 巧克力蛙 ...


  •   火的余烬连续不断落了好几个小时,孩子们看得打起了盹。大人们则开始喝咖啡,谈论起以前发生的火灾。燃烧的木头香味慢慢盖过了发酵的陈草,和枯萎的树叶的腐败气息。空气像一包夹心的比比多味豆。
      而对于韦斯莱双胞胎来说,站着打盹和冥思苦想仅有一线之隔。弗雷德用胳膊肘捅捅奥德丽(因为乔治正坐在奥德丽的旁边):“嘿。你看,要不要发明清水如泉和缩小咒都灭不掉的烟花?还有显字咒,让它们炸得更厉害……”
      没有回应。树林里只有猫头鹰还是别的什么动物的声音,它们被黑暗中越燃越亮的篝火弄得惴惴不安。弗雷德扭着上半身,把自己的脸放到她鼻子底下:“嘿。说句话?”
      奥德丽把头扭过去不看他,结果忘了旁边还有一个韦斯莱。另一个韦斯莱看见黑暗中她映着火光的侧脸;眼睛像猫一样亮,鼻翼旁边有亮闪闪的水迹。
      乔治很不识相、很惊讶地叫出声来:“你哭了!”
      奥德丽气得要命:“我没有哭!”
      弗雷德再一次扭来扭去试图去看她的脸,接着发出比他的兄弟还要讨打的惊呼:“哇,你怎么哭了!”
      她要跳起来用魔杖指着他的鼻子了:“我没有在哭!”
      “好的,好的,你没有在哭。”乔治妥协地指鹿为马,摸摸她的肩膀。奥德丽觉得自己更生气了。乔治还在摸她的肩膀,像在摸他们家的老猫头鹰埃罗尔或者老鼠斑斑,柔声细语地问她:“所以怎么了?”
      弗雷德也开始拍她。一下,两下,三下。
      奥德丽憋不住喷出笑来:“我是你们的宠物吗?”
      弗雷德越过奥德丽和他的兄弟击掌:“好咯,终于笑了。”
      “我们真的看不得别人哭。”
      “你知道吗,别人的眼泪会折损我们的寿命。”
      “是的弗雷德。所以你再掉一滴眼泪我们就要少活一年。”

      乔治还在等着她的回答。她突然很不好意思起来,一个劲地往自己那杯混着灰烬和蚊子的茶里看,好像在上占卜课似的。四处一直响着魔法火焰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烟雾又甜又呛,把空气折射出的景象歪曲成明亮的一截截。噢,因为太过美好而哭泣,这种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慢吞吞地说:“嗯就是,你们看,我一个人在这里,周围都是你们家红头发的,我一个黑头发的,就——”
      弗雷德忍不住插嘴:“你可以把头发染成红色的呀。你放心,有多难看我们都不会嘲笑你的。”
      奥德丽踢了他一脚:“不是!只是因为……本杰明不在这里,塞德里克不在这里,还有那些我还没有认识的和那些我永远都不会认识的陌生人,都没有在这里看到这场大火——”
      她转过头去看双胞胎。他们抱着膝盖懒懒地蜷成一团,仿佛收卷起尾巴。下巴缩在膝盖下,盯着不远处还没有被扑灭的火焰,模样像个敲门环上的小妖精。两个人如出一辙的动作让他们的脸与身体之间有种微妙的不协调;不适合他们滑顺的长长脊梁和宽肩。
      于是她把后半句改了改:“——有这么多人,而我居然在这里和你们看到了这场大火。哇,真是太倒霉了。”
      弗雷德笑嘻嘻地开口:“那你还要倒霉很久呢。”
      乔治也笑嘻嘻地:“为时已晚!”

      不远处的火焰小了一点,还在抖动,好像要推开那从四面八方像铅块一样压过来的黑夜和寒冷。
      卢修斯·马尔福站在帐篷门口看着这场大火,于是他的眼睛有了倒映,看起来就目光灼灼的。德拉科说他要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卢修斯由他去了。而西弗勒斯已经到了他不耐烦的极限(卢修斯对于他能够陪自己和德拉科看魁地奇到现在,已经感到肃然起敬),骂了铂金父子俩几句蠢货巨怪芨芨草之类就回了蜘蛛尾巷。
      大火的起因是保加利亚队的球迷闹起事来,“正巧路过”的黑暗公爵随手就给了他们一个黑魔法性质的火焰熊熊。他们要花好一会儿才能灭掉那来路不明的火焰。此时罪魁祸首正撩起帐篷的幕帘——
      卢修斯似乎对汤姆·里德尔的突然造访一点都不惊讶,慢吞吞地说:“如果德拉科知道你也来这里,他就不会这么高兴了。”
      鬼才知道在白天的时候,只有那么一点贵族教养才按捺住德拉科看比赛时想要在头等包厢上蹿下跳、去找波特还有大声尖叫的念头。
      里德尔挑起眉毛等着他解释:“是吗?”
      “你总是让他太紧张了。”
      里德尔突然笑了:“哈,德拉科。”
      卢修斯也被他弄得紧张起来:“我只是觉得你确实对他有些严苛了……”
      “我不能对魁地奇有点兴趣吗?”
      卢修斯不知道他又在拐弯抹角地指涉什么,干巴巴地说:“——当然可以。”
      “虽然我要承认这是个很粗鲁、很愚蠢的运动……”里德尔开始亲吻他的脖子:“噢,卢修斯。我很感性,我可以肢解一条狗却不会动它的宝宝。”
      伏地魔快乐地感受到他亲吻的脖颈绷紧了。每次一提到他的儿子,卢修斯就有如惊弓之鸟;里德尔总是很吃这一套——卢修斯在伏地魔舌喙般的抚摸下发抖、打颤、闭上他的眼睛。细小血管隐约可见的薄薄眼睑在紧张地眨动。
      有时候里德尔甚至觉得他们双方都是故意的。他知道卢修斯被自己的施暴所慑服,而卢修斯又可能会潜意识地诱导这种效果,以此来让他内疚。狡猾的马尔福!

      里德尔的嘴唇还停留在他的脖颈上。卢修斯觉得自己气也没法喘,喊也没法喊。他开始后悔自己放西弗勒斯走了。过了好一会儿卢修斯·马尔福才幡然醒悟,里德尔是在指责他没有请他看魁地奇世界杯?
      黑暗公爵在指责他没有请他看魁地奇世界杯??
      就算是精明的马尔福也愣住了。他开始怀疑西弗勒斯是不是知道什么才急急忙忙离开的。里德尔的威胁提醒他回神:“既然全部的痛苦都源于你的想法,那你就得改变你放荡的——”
      卢修斯想也没想地回击:“那您也不要因为懒惰不收拾,就一把火烧掉所有的东西。”
      这时候德拉科回来了。他急急忙忙一头扎进来,担心他的父亲因为他离开得太久而责骂:“我回来了!”
      卢修斯只来得及听到轻微的爆破声。
      他幻影移形离开了。

      相比之下,远处韦斯莱家的拥挤帐篷和马尔福家的营地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不论在外观上,还是实质上——
      唉,穿着贵重的人不论在游戏还是爱中,都会失去很多的快乐;因为他们的华服会绊着他们的步履。
      弗雷德和乔治在勾着手臂跳一种麻瓜的舞蹈,好像脚下的土地烫得不得了。
      弗雷德冲火光张开双臂尖叫:“我爱魁地奇!”
      乔治被迫做出同样的动作(因为他们有一只胳膊还勾在一起):“我爱魁地奇比赛!”
      奥德丽正在拆开一只巧克力蛙:“我也爱魁地奇——前提是开学的时候伍德不要再逼我做体能训练了。”
      其他人突然骚动起来,原因是哈利突然消失了一会儿,把亚瑟·韦斯莱急得团团转。但没过多久他又出现了。大家都问他去了哪里,他突然结结巴巴起来,摘下了头发上的树叶:“哦,没、没什么,我就去转了转……”
      韦斯莱们也就不再过问。只有哈利看见了高他两个年级的奥德丽·荷恩冲他眨眨眼睛。哈利心惊胆战地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弗雷德接上前面的话题,和乔治勾肩搭背起来:“你不是喜欢魁地奇,你只是喜欢飞来飞去。”
      乔治搭上他兄弟的肩膀:“对噢,有些人到现在可能连规则都没有记清楚。”
      奥德丽冲他们挥挥拳头:“下一次我要让哈利吃呕吐糖换我上场,希望你们不要被我抢了风头。”
      弗雷德一拍手:“哈!上次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球就进了斯莱特林的球门!”
      乔治:“我们都要怀疑这是你为改善学院偏见做出的牺牲了!”
      在“消除学院偏见”联盟的奥德丽突然高兴起来。“我很开心你们能这么想……”
      弗雷德和乔治异口同声地打断她:“这并不是我们的本意。”

      几个学期之后奥德丽将会了解到,这段记忆会在她使用守护神咒时出现。晚上的风吹动树林,还吹起一大蓬篝火的火星,让它们在空中飞舞。
      她有点想问弗雷德和乔治:“呼神护卫”的时候你们是否会想到我?是否会想到漆黑火热的夜晚,笼罩着快乐而莽撞的孩子?
      但最终她还是没有问。因为夏日滚滚不尽的青春荣耀和自由还延展在他们面前,急躁而年轻的激情,没有给她一点时间怀念青春期的小忧郁——这时候她还没有预料到,下一个学期韦斯莱双胞胎就在禁林里点起了篝火载歌载舞,差点烧掉了气急败坏赶来的海格的胡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 巧克力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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