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3K党的诞生 ...
-
一连休息几日,周一老爸送我去学校的时候,我竟有种久违的激动,完全告别了以前对学校的厌恶感,我变得想念那里的树,那里的花,还有那个人,想再次见到,迫不及待。
途经火车道时,发现才短短几日,那里已修起了栏杆,看来老妈找保险公司索要的保险额很有效地侧面促进了城市的完善和建设。为造福后来人感到高兴的同时,我却郁闷地看到,栏杆边立着一大幅警示牌:“此处曾发生头撞火车的巨大事故,请路人务必注意安全!”看来,我的事迹已作为重大火车事故记录在案,空前绝后的行为将就此不朽于铁路史里了!照肖医生所说,我还得不朽于医学史和进化史里,看来我现在活着就已经注定要成为历史人物了!
我拄着拐杖走在校园,那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感觉再度将我包围,却毫无负担之感,只是为曾经的自己感到一丝丝好笑。我曾是一只背着重壳的蜗牛,不堪重负,于是有天跳楼摔碎了自己的壳,突然,我发现,其实,我原来还可以做一条蚯蚓!(作者:你生物及格了吗?)
我望向周围的人,边笑着向他们打招呼,边一步步前移。众人见我微笑,反倒微露惊疑之色。我以为自己笑得不够温柔,使劲地将嘴角咧得更大,却见一女生后退两步后,拔腿便跑。
这时,我看到不远处的钱立,他此时正回头望着我,正要同我打招呼,可在和我眼神交会的那刻,钱立却是停顿住,慢慢地合上了已微张开的嘴,消沉之极。可见到钱立的我,正正相反,心中却是一热,伸出单拐,第一次笑意盈盈地冲钱立打招呼:“小丽!小丽!”钱立先是一呆,随后愉悦瞬间点燃了他的表情,他喜不自禁,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来。
钱立先是主动地搀扶住我,随即才反应过来,不满道:“怎么叫我小丽啊?听着和女生似的。”
我眉毛一立,蛮横地说:“就叫你小丽!当初你开学第一天就叫我小红的时候,你有征求过我的意见吗?”钱立立时憋了词。钱立的无以应答,竟让我也呆了一下。看来人不需要太伶牙俐齿,只要把道理说正,总是最有力的言辞。我心中暗爽,泪,神妈们,我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就出师了,不行,就凭这个,我得去申请全国十大杰出青年去!(作者:可怜的孩子,本来还呆呆的,话说我多么的耐啊,可由于我写作时孕妇的不稳定情绪,她已经发展为芙蓉+泼妇的综合体了!)
只是去教室的那一小段路程而已,钱立滔滔不绝的架势,好像我们几百年未见似的。不过,我却真切地感到了他对我们之间和好如初的那份大喜,所以一路上我只是微笑着倾听,偶尔应和几句,绝对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考虑,怕他说得喘不过来气,被自己一口气憋死。
我和钱立有说有笑,可在到达教室门口的那刻,我们同时停下脚步,教室中叽叽喳喳的同学也立时息了声。这次大家议论的话题并非是我,而是此时正一动不动、望着窗外的蒋涵,而他,竟也成了光头!
教室内异样的安静,蒋涵缓缓地转过头来,他的视线先是落在我的拐杖上,随后凝固在我那打着石膏的脚上,不再移动,怔怔地望着,瞬也不瞬,可始终未曾将视线落于我的脸上。
我从未认真地想过该如何面对蒋涵,也更未想过如何面对光头的蒋涵,一时间也只是呆立着。钱立眼睛微眯,对蒋涵毫不掩饰的露出怨恨之色,随后轻推了下愣住的我,继续扶我前行。小心地扶我坐下,放好拐杖后,钱立转向蒋涵,语带嘲讽地问:“天气很热吗?”
蒋涵面容平淡无色,却语气认真地回答:“不,很冷!”然后慢慢垂下头,望着我的腿,眼眸中浓浓的歉意,迷离氤氲着,化不开似的。
看不到蒋涵那招牌似的笑脸,本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此时毫无生气的他却也让我心生不忍,并伴着一种苍凉的落寞。我回想起面试当日蒋涵给我的善意解围,安抚首日爆了钱立头的我,群架时的袒护,一切为我所做的事情,最后,却只因一个误会,一时的失语,使事情到了我们都从未想过的地步。其实,这原本就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望着蒋涵的光头,我释然地笑了,佯装怒状,“我命大,没死,而且脚也不会留下残疾,以后能跑能跳。”我说出让蒋涵安心的话,果然见一直都没望向我眼睛的蒋涵,此时缓缓抬起头,凝视着我那带笑的眼睛。
我继续戏谑:“你可就惨了!从此要活活地被我奴役,用来偿还命债!”蒋涵那凝望着我的眼眸终于眨动了下,随后脸上艰涩地、缓缓地爬上了一丝笑意。
我指着蒋涵的光头,带着几分玩笑口吻:“我俩可以组成光头党了!”
“什么你俩?”钱立立即提出异议,“那我怎么办?”钱立用眼角冷瞥了蒋涵一眼,不悦道:“我不同意!”
“什么怎么办?我管你同意不同意!要是喜欢,你也去剃呗。”我无所谓地说,钱立哼了一声,赌气地扔下书包,跑出了教室。
课上了有十分钟左右,钱立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教室,此时的他没有毛的光头上闪着大滴大滴的汗珠,任课老师大张着嘴半天才反应过来,让钱立回了座位。
待钱立坐下,我低声问他:“小丽,你热吗?”
钱立重重地点头,压低着声音,骂咧咧地说:“TMD的热死人啦!一着急,脑袋上还划个口!”说着,歪着脑袋向我展示他的伤情。我忍不住扑哧笑出声,这一刻,我开始感到幸福……
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也算是否极泰来了。几日没来学校,情况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是,班主任被调任其他年级,新班主任是个看起来迷迷糊糊的老先生,感觉好像就要退休了的年纪,虽然同是和前任班主任教语文,却可说是一天一地了!
二来,不知是否因班主任的离任,还是老妈努力的结果,虽然钱立揭发了很多人,但是并无一人因此受到处分。
三来,群殴事件的处分已经下来了,所有人均为最轻的处分,我、古杰和钱立这等重犯亦是如此。
大概是因为学校这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明显态度,于是出现了我在学校有后台的风言风语。而我自己,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好运,也是有些不适应,捏了捏脸,不相信地嘟囔:“我开始走运了?”
“是啊,你走狗屎运了,我们也都沾光了!”钱立生怕我自己捏的不够力似的,又在我的脸上狠狠地补捏了一把。
我眼圈一热,原来,所有的未来都是值得期待的!
中午,我和钱立去了医务室,校医先给我简单查看了下旧伤,然后瞥了眼钱立,取出几个画着机器猫的创可贴,几下就糊到了钱立的头上,钱立的脑袋立时变得滑稽无比,钱立刚要抱怨,校医便说:“校长指示了,让把所有医用品能换成卡通的全换成卡通的,看你们以后还打不打架!”
“老师,我头上这个不是打架弄的,她那个才是!”钱立冤枉地指了指我。
“谁管你!我早上骑车摔到,不也是一样!”校医愤怒地卷起了自己的袖子,那胳膊肘上也赫然地贴着一个白雪公主!
⊙﹏⊙b汗!校长你可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