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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Chapter.23 魔杖里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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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送走鹭以后,姨婆让铃换掉了客房的床单和被子,好让杀生丸晚上住下来。吃过晚饭,约好了明天出发的时间,杀生丸便早早地回到了客房。坐在新换了床单的舒适大床上,杀生丸难得地露出了疲惫却放松的表情。一连数十天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下,杀生丸很快便进入了睡眠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杀生丸是被一阵“咚、咚、咚”敲打窗户的声音吵醒的。杀生丸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客房的灯还没关,随后警觉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窗户外,有一个小东西在一下一下地撞着玻璃。
起身,来到窗前。只见一只食指长度的小精灵正悬停在窗外,他的腰上系着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很不协调地绑着一封要比小精灵自己大上很多的信。精灵见屋子里的人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激动地飞起,上升到和杀生丸一样的高度,贴着玻璃微微一下,又示意地用手指了指,希望杀生丸放他进去。
看到精灵,杀生丸立刻联想到了小尤,于是打开窗户,放他进来。精灵开心地绕着杀生丸飞了一圈,然后解下腰上的绳子,连着绳子把信递到了杀生丸眼前。
“给我的?”杀生丸不解地伸手接过信,只见信封上用绢细的字体写着,“To 杀生丸”
见信平安送到了收信人手中,小精灵上前轻轻抱了抱杀生丸的鼻子,然后朝他挥了挥手,转身飞走,消失在静谧的夜色中。
打开信封,从里面拉出了一张信纸,还有粘在信纸上的小小的许愿瓶。杀生丸将许愿瓶从信纸上取下,仔细观察,惊讶地发现许愿瓶里装着的金色的丝线其实是一根细长的头发。
打开信纸,只见上面写着:
杀生丸,
希望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还没有离开铃家。我想你应该已经注意到信封里附带着的那个许愿瓶了吧。里面装着的是我的一根头发。它是在血族城堡的地下洞穴中救铃的时候被削断的。我们家族的头发是魔力的来源,因此,我们绝不会轻易断发。这根头发为了铃而断落,那么它便和铃建立了某种联系。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不把头发直接给她,而是交给你吧。因为我觉得,你是可以让铃依靠的人,而你也是我知道的唯一有能力帮助她的人。关于铃的那根魔杖,它拥有你绝对想不到的强大力量,我不觉得这对她来说是件好事。被这根魔杖选中,意味着很多。很抱歉,由于某些原因,我无法直接告诉你更多的信息。带着铃,还有这个许愿瓶,去找魔杖的制作人吧。
另外,如果鹭还没有离开,请你代我告诉她,我不回农场了。
PS,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打算用那块灵石做什么。不过任何违背大地平衡法则的强制转换术,不论成功与否,都会受到可怕的魔法反噬。祝福与诅咒是并存的,愿望达成的那一刻,也是遭受惩罚的那一刻。请在使用前考虑清楚,这笔交易是否划得来。
最真挚的祝福,
尤
杀生丸又将信仔细往复读了两遍,才将信和许愿瓶小心收了起来。看来小尤知道的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不禁又怀疑起她的身份来。虽然通过这些天的观察,他心中已有一些猜测,只是,小尤已经离开,便无从验证了。
第二天清晨,杀生丸是被敲门声弄醒的。没想到在这算是半个陌生环境的地方,自己竟会如此放松地睡了一晚,这着实让杀生丸感到惊讶。
“杀生丸,你醒了吗?”门外铃的声音透过木门闷响地传了进来。
杀生丸转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才不到七点钟,不禁轻轻笑了。看来她对今天行程的期待是显而易见的。
“进来吧。”
铃端着早餐打开门的时候,杀生丸已经迅速地穿好了衣服。一件短袖衬衫和普蓝色的直筒牛仔裤,将平日里总是隐藏在深色巫师长袍下那精壮修长的身材展露地一览无余。
见铃一直呆呆得看着自己,杀生丸感到有些局促,开口问道,“这样穿是不是有些奇怪?这身麻瓜的衣服搭配是不是老土了点?”
“没有。”铃急忙摇头,又认真地补充道,“好看极了!”
杀生丸轻轻笑了,看到铃手上端着的早餐,问,“给我的吗?”
“嗯。”铃点头。
早餐过后,一切准备就绪,和姨婆打了声招呼,两人便早早地出发了。
走出农场,杀生丸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便对着铃说道:“抓紧我的手。”
“嗯。”铃笑着上前勾住了杀生丸伸出的左臂。随着意料之中的挤压感,以及一阵头晕目眩后,铃睁开眼睛,发现他们落在了一个小巷子里。铃跟着杀生丸走出巷子,来到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街道两边低矮粗糙的房屋,零散地摆在道路两边的各种贩卖农作物和用具的小摊子,让铃肯定了心中的疑惑,这里不是伦敦!
“我们要去哪?”铃不解地问道。
“在去对角巷前,我们先得去找一个人。”杀生丸回答道,“确定一些事情。”
“哦。”铃应了一声,便不再多问。
没走多久,杀生丸在一间铁匠铺前停下了步子。铃好奇地打量着这间看上去很“传统”的铁匠铺,烧的正旺的炉子旁架着手拉风箱,各种型号的马掌摆在靠墙的柜子上,铺前的位置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农具。
从铺子里走出一驮着背的瘦老头,他见到杀生丸,立刻迎上来,“这不是西泽家的大少爷吗?你来找我总没好事,进来吧。”
两人跟着老头进了铺子后面的小屋。屋子里光线昏暗,四面的墙壁上都靠着大木架,每层隔板上摆着各种奇怪的东西,例如最靠顶上的一层摆着各种密封的大玻璃罐,浸泡在其中的黑乎乎的东西,铃不敢细看,一定是什么奇怪或者恶心的东西吧。老人指了指并不宽敞的空间正中间摆着的圆桌和一旁的椅子,说道,“地方不宽敞,你们将就着坐吧。”
“这位小姑娘是?”老头眯着双眼,看着乖巧地坐着的铃。
“铃。”杀生丸冷冷地看了眼正笑眯眯的老头,道,“把你的魔杖拿出来。”
“哦。”铃从口袋中抽出魔杖,递给杀生丸。
杀生丸拿出许愿瓶,将它和铃的魔杖一起放在了老头面前,“你看看。”
老头拿起魔杖,仔细查看了一方,又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放大镜,研究了起来。过了许久,老头才放下手中的放大镜,又看了眼杀生丸,才开口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这根魔杖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个,你应该去问魔杖的制作人。”老头扶了扶鼻梁上的小眼镜,“我只是个老铁匠。”
“刀刀斋!”杀生丸不耐烦地拍着桌子,道,“我没有那种耐心!”
“这根魔杖,从制作工艺来说,应该是出至很有经验的魔杖制作人之手。英国,也就奥利凡那老家伙有这手艺了。不过全英国过半的巫师用的都是他做的魔杖,这也没什么好猜的了。”刀刀斋瞥见杀生丸那越发不耐烦的难看脸色,急忙又补充道,“不过,这根魔杖的制作方法很是特殊,9.7英寸,橡树枝,卷芯杖。”
“卷芯杖?”杀生丸疑惑道。
“就是在制作魔杖的时候,在杖芯外再包裹一层材料,然后才是杖柄。也可以称之为双芯魔杖。这种制作方法在两百年前曾经流行过,双芯可以保护杖芯,提高魔杖的结实性。如果使用带有魔力的材料作为杖芯的包裹物,会有意想不到的神奇效果。不过这种工艺对包裹杖芯的外芯的材料很有讲究,如果选择不当,反而会减弱魔杖的魔力,甚至会让魔杖变得不稳定。所以,后来随着魔杖制作手艺的改良,这种麻烦的制作方法渐渐被人们淘汰了。嗯——从纹路上来看,这根魔杖的外芯是恐怕是红木做的。”
“如果我没弄错,这种质地的红木在几百年前就已经绝迹了。”刀刀斋轻轻抚摸着魔杖,感到十分不可思议,“可是,单看这魔杖的漆层和使用的磨损程度来说,这应该是去年才做的新杖。”
“新杖?”杀生丸皱眉,这么说,这魔杖并不是什么两百多年的旧魔杖。可是为何奥利凡要用老工艺,制作这样一根双芯魔杖呢?“它的杖芯是什么做的?”
“这个可不好说啊。奥利凡在卖给你魔杖的时候没有告诉你吗?”刀刀斋惊讶道。
铃摇头。
“我可以试一试这魔杖吗?”刀刀斋询又问道。
铃对着刀刀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刀刀斋拿着魔杖小声念叨着咒语,用魔杖尖在空中画了个小圈,又一抖,只见一个金色的小圈从魔杖尖端冒出,绕着魔杖慢慢往下走,然后再到达末端前消失了。
“这真是太奇怪了。”刀刀斋一脸困惑,挠了挠脑袋,说道,“没看出什么任何特别的地方。我可不觉得奥利凡会因为怀古而做这样一根魔杖出来。”
“可是,它其实……”铃刚想对刀刀斋解释说,在这根魔杖上的确发生过很特别的事,却被杀生丸打断了。“那这个许愿瓶呢?你有何看法。”
刀刀斋拿过许愿瓶,又是一阵打量,若有所思道,“别看这许愿瓶看似普通,这瓶口的设计很精巧啊。只有精灵才会喜欢做这种华丽花哨的东西。我对这个可没多少研究,我只是个铁匠,不是工匠,也不是艺术家。”
又是精灵,杀生丸不禁想。不过这东西既然是小尤给的,那和精灵扯上关系一点也不奇怪,只是,“你觉得许愿瓶里装的是什么?”
“这个嘛。”刀刀斋将许愿瓶举高,对着光线处,仰着脑袋看了又看,最后说道,“这不就一根金色的头发嘛。”
“刀刀斋!”杀生丸双手握拳,青筋暴跳,显然对于刀刀斋这种敷衍的话表示强烈的反感。
“小伙子,对老人家要有点儿耐心,听我把话说完。”刀刀斋急忙从桌子旁跳开,远离杀生丸那恐怖的气场,解释道,“我只是一个平凡的老铁匠啊,不是百科全书。你应该去问给你许愿瓶的人。”刀刀斋不觉暗自给自己擦了把冷汗,他明显感觉到他的话刚说完,杀生丸的戾气又加重了一重。
“杀生丸。”铃突然拉了拉杀生丸的手臂,说道,“我想刀刀斋爷爷可能真的不知道吧。我们还是去找奥利凡先生吧。小尤不是让我们去找他吗?”
“走吧。”杀生丸冷冷地站起身。
“老爷爷再见。”铃对刀刀斋道了声别,跟在杀生丸后面出了小屋。
直到杀生丸的身影完全离开了小屋,刀刀斋终于松了口气,“呼……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冲动。一定也不懂得尊重老人。不过那根魔杖还真是特别。”
“放在精灵的许愿瓶里的头发,双芯魔杖。”刀刀斋摸着小胡子,思考着,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难道是这样?看来这世道又要不太平咯。”
出了昏暗的铁匠铺,光线又一下明亮了起来。
“我们现在去对角巷吗?”由于不适应突然的明亮,铃用手挡着阳光,问身旁的杀生丸。
“走吧。”杀生丸向铃伸出手示意道。
“铃!”当对角巷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再次传来戈薇那熟悉的声音时,铃刚开始其实是很高兴的。
“戈薇!”随后,铃又看到了另外两人熟悉的身影,“桔梗、犬夜叉?你们三个怎么一起?”
“我们一回家就收到新书单啦。想想马上就开学了,还是早些做准备的好。结果我们在破斧酒吧就遇到了犬夜叉,于是就一起啦。”戈薇一手拉着桔梗,又瞟了眼站在桔梗旁边的犬夜叉,继续说道,“有犬牙叔叔——犬夜叉的爸爸陪着妈妈和爷爷在那边的书店里,我们三就乘机溜出来了。然后就一眼看到你们俩个了。”
“喂,你打算在铃那赖到什么时候才回家?”犬夜叉见到杀生丸第一眼,就没好气地说。
“与你无关。”杀生丸冷冷回答道。
“你!”犬夜叉气结,又愤愤道,“你知不知道老爸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不知道有多想你回家!”
“还轮不到你这笨蛋给我说教!”杀生丸脸上闪过一丝厉色。
铃担忧地抬头看着杀生丸,冷俊的面庞,两道剑眉微微拧起。其实你也很想回家的吧,杀生丸。只是昨天农场里,犬牙叔叔接走了犬夜叉,却留下了你,那种感觉一定不好受。
“我偏要说!”犬夜叉不知哪来的脾气,竟越发大声了起来,引得路人纷纷扭头看向他们,“老爸总是说,你是他最优秀的儿子,从来不用他操心,把你放开,就能闯出一片自己的天空,不想束缚着你。可是你还真是一走就不回来了?圣诞节不回家,暑假不见人影,给你写信,捎礼物也从来没回音。你有必要这样冷酷吗???”
“呀,呀,呀,这上演的是哪一幕苦情戏码。”奈落那一向倜傥的语调突然飘入耳中。
“德鲁伊学长!”铃转头,就看到奈落正挥着朝大家走来。
“奈落。”桔梗微笑着朝他打了个招呼。
“我说,我太伤心了。你们这么多人聚会居然不通知我。要不是我今天也正巧来对角巷,还被蒙在鼓里。”奈落故作伤心状,却也很巧妙地将转移开。
“我们也是碰巧在这里遇到的。”铃解释道,“没想到大家都选了今天来。”
“既然如此,那么大家一起吧。”奈落提议道。
“好啊。”桔梗笑着赞同。
犬夜叉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戈薇刚要说赞同,却听到铃犹豫地开口道,“可是……”铃一边说一边抬头用询问地目光看着杀生丸。他们今天来对角巷,除了购置新学期的书和文具,更重要的是来找奥利凡先生询问魔杖的事的,如果这么多人一起……
杀生丸微微皱眉,他本来就不喜欢热闹,而且关于铃的那根魔杖,还有太多的谜团要解开,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和这些人一起这里逛逛那里看看的。想到这,杀生丸本就冰冷目光越发凝重起来。可是这个表情,在众人看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还是不要了吧。”戈薇突然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们都已经买了好一些了呢。犬牙叔叔和爷爷他们在书店里应该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赶快过去吧。”说着戈薇拉着犬夜叉和桔梗掉头走了,还神秘兮兮地呵呵笑着地回头偷偷看了眼铃和杀生丸。
奈落也语气古怪地对两人说,“我识趣,我跟他们走。”说着小跑着去追已经走远了的三人。
铃不禁觉得脸热热的,“他们好像误会了。”
“无聊的人。走吧。”杀生丸看了眼四人离开的方向,转身朝另一条路走去。
两人就这样沿着鹅卵石小道一前一后地走着。杀生丸不紧不慢地走在前头,娴熟地在少有行人的偏僻小巷里快步前进着。看来,他对对角巷的街道十分熟悉。
在穿过第三个小巷后,奥利凡伍德魔杖店就这样忽得出现在了街对面。推开店门,相比一年前来的时候,店里显得十分冷清,没有其它客人,也没有见到那个亚麻色头发的小伙计。
“有人在吗?”铃轻声呼唤道,“奥利凡先生?”
没有人回答。就在铃以为没人的时候,一个佝偻着背的身影从储存着魔杖的一长排高木柜后面走了出来。
时隔一年,奥利凡先生突然老了许多,苍白稀疏的头发,缓慢而吃力的脚步。他朝两人打了声招呼,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原来是你,伏姬小姐。这不是杀生丸吗,怎么你们两一起?“奥利凡又抬头看了眼铃身后的杀生丸,突然面色一沉,说道,“如果你来找我还是为了之前那件事,我的答案还和上次一样,不可能。”
“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天生牙的事。”杀生丸冷冷说着,从口袋中取出许愿瓶,又示意铃拿出魔杖,才说道,“我们想知道这根魔杖的事。”
打量着铃和杀生丸许久,奥利凡最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们跟我进来。”
一天两次被请进老人家的屋里,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刀刀斋的小屋又暗又小,架子上的东西大都又恶心又恐怖,而奥利凡的里屋却光线明亮,架子上各种精致的小物件看得铃目不转睛,好是漂亮。
“这是传递纸条的小筒子。”奥利凡见铃一直看着架子上一对精致的小竹筒型挂饰,露出慈祥的笑容,又解释道,“将纸条塞进其中一个小筒,再默念咒语,纸条就会被传递到另一个竹筒里。”
“它们好漂亮。”
“是啊,它们是我见过的手工最精心的传书竹筒了。”奥利凡一脸得意。
这时铃注意到,在放置竹筒挂饰的架子同一层上,摆着一个大铃铛。
“这个铃铛……”铃一眼便认了出来,一年前,她第一次推开奥利凡魔杖店的店门时,这个铃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发出悦耳的叮当声。可是桔梗却对她说,这个铃铛是因为她的出现才发出声音的。
“这个铃铛是为你手中的魔杖提供杖芯材料的人给我的。”奥利凡那幽深的眼睛看着铃,“他告诉我,这个铃铛会我带我找到适合这根魔杖的主人。”
“奥利凡先生,我的魔杖的杖芯是什么?”铃问道。
奥利凡没有立刻回答铃,而是示意两人坐到手扶椅上。两人急忙坐好,等等在奥利凡的回答。
奥利凡无奈地看着一脸期待的两人,开口道,“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们。”
又是这个回答。得不到答案,铃不禁有些焦急,“可是,为什么呢?”
“秘密不可说咒。”杀生丸突然开口道。
奥利凡先是惊讶,接着赞赏地朝杀生丸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被施了不可说咒的人,永远无法说出施咒者不允许他说出的秘密,也不能说出任何与秘密有关的提示信息。”见铃用不解的求助眼神看向自己,杀生丸又补充道。
“奥利凡先生。”铃担忧地看着奥利凡。
“谢谢你的关心,伏姬小姐。”奥利凡微笑着解释道,“没有人胁迫我,我是自愿接受不可说咒的。虽然我也不是很认同他们这样的做法。”
“有人告诉我们带着这根许愿瓶来找你,就能知道魔杖的秘密。你却什么都不能告诉我们。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杀生丸冷哼道。
奥利凡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铃突然意识到,任何与秘密有关的提示,奥利凡都无法说出来,所以他只能摇头。
一时间,屋内的三人都沉默了。
“这根魔杖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啊……”铃一时间感到挫败,似乎所有和这根魔杖有关的信息都被严严实实地保护着,让人完全寻不到头绪。这明明是她的魔杖啊,而她却被排斥在秘密之外,连自己的魔杖是什么做的都不知道。
“孩子。”奥利凡慈爱地摸了摸铃的脑袋,说道:“在这世上,有些事情不知道的人要比知道人幸运。”
“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做不了。”
奥利凡看着铃因为烦恼而皱起的额头,又安慰道:“一切自有命运的安排,时候到了,你就能知道了。”
“这种被命运掌控的感觉真不好。”铃无奈地感慨了一下。
“哦,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奥利凡微微笑道,起身走到架子前,“虽然我帮不了你们,不过我有东西想送你。”奥利凡从架子上取下那对精致的小竹筒,又回到座位前,将它们放在铃手里。
“我不能手下这么珍贵的礼物。”铃犹豫道。从刚才奥利凡和她解说这对小竹筒时的表情,铃知道,这一定是奥利凡最喜欢的藏品之一。
“精灵只喜欢把他们的作品送给真正喜欢它的人。他们做的东西虽然花哨,但是每一件都会是有用的。这对传书竹筒放在我这,只能是一件摆设。我想它们的制作人会希望它们被用在更有价值的地方。你只要告诉我,你喜欢它们吗,铃?”
“嗯”铃双手捧着小竹筒,很认真地点头道。
奥利凡笑了,就像慈祥的老爷爷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女,急切地把自己手上最好的东西都塞在孙女手中后,心满意足的笑容。同时,他又像不能言语的老人,急于想要表达一些东西给面前的孩子,却无法开口。
看出了奥利凡心中的矛盾与挣扎,铃露出一个笑容,说道:“谢谢您,奥利凡先生。我一定会好好使用它们的。”
“我们走吧,杀生丸。”铃又转头说道,“不打扰奥利凡先生了。”
杀生丸看了眼奥利凡,点头表示同意。
“你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天生牙的事,可惜我还是不会答应你的,杀生丸。这本来就是不符合魔杖使用条例的。”奥利凡送杀生丸和铃到店铺时,突然语气一变,将许愿瓶拍在杀生丸手中,大声说道。
杀生丸握了握手中的许愿瓶,放回口袋中,语气生冷地回应道,“你还是一样固执!”
铃被两人没来由的对话弄得一愣,随后心领神会,拉了拉杀生丸的袖子,安慰道:“没关系的,杀生丸。我们下次再来。”
“哼,不需要!”说着杀生丸转身出了店门,气冲冲地走了。
“打扰了,再见,奥利凡先生。”铃冲奥利凡眨了眨眼睛,转身去追杀生丸。
“杀生丸!”
听到身后铃的呼唤,杀生丸停住了脚步,等她追上来。
“我们现在去哪?”铃迷茫道,她本来以为到了奥利凡魔杖店,就能知道一些事情,可是到头来还是一头雾水。她突然感到不知所措,不知下一步要做什么。
“买书。”杀生丸回答地十分精炼,他的手还放在口袋中,不自觉地紧了紧还握在手中的许愿瓶,以及可以用手明显感觉到的,卷在许愿瓶上的羊皮子。
喜欢逛街是女孩子的天性。但杀生丸从来没有陪人一起逛过街,他虽然对对角巷的街道十分熟悉,但大多数时候,也只是匆匆路过,街道两边琳琅满目的店铺大多没有进去过。他只是耐心地跟在铃身后,看着她兴奋无比地钻进一家店铺里,转了一圈,出来,然后拐进下一家店铺。
“你真有耐心。”一家卖魔法小道具店的店员见杀生丸静静地站在店门口,便上前打招呼道,“陪女孩子逛街就是这样。要不我给你搬把椅子坐着等?”
“不用,谢谢。”杀生丸回绝道。
“你妹妹?”店员顺着杀生丸注视的方向观察着。
“不是。”
“女朋友?”店员一脸坏笑。
“不是。”
“也是,她看上去还是个小女孩。”店员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
杀生丸瞟了一眼店员,没有说话。
这时,铃一蹦一跳地从店里走了出来,看到杀生丸,笑着说,“不好意思,又让你等了。我们走吧。”
“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店员看着两人一大一小并排而行地的背影,女孩兴奋地在说着什么,高大的男子只是静静地听着,阳光勾勒着男子平静而英俊的侧脸,说不出的好看。“是谁说的来着?男人最帅的就是这种感觉的时候了!”
逛街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一眨眼已快到了傍晚。看着长长的书单上最后一个条目被划掉,两人手上也都提了不少东西,两人决定往回走。回去的路上,杀生丸没有用幻影移形直接送铃回农场,而是带着她进了地铁站。
正值下班高峰,地铁站里人潮涌动,铃手中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吃力地跟在杀生丸身后。忽然的,走在前面的身影停了下来,一只手伸了过来。
“东西给我。”杀生丸低声说道,“去买票吧。”
“哦。”铃这才反应过来,暗叫自己真笨,杀生丸肯定没做过麻瓜的地铁,自己却没考虑到。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幻影移形送自己回去,而选择坐麻瓜的交通工具呢?铃带着疑惑,向自动售票机走去。
取出自动售票机中吐出的车票和零钱,铃转过身,对着依旧站在原地等她的杀生丸挥了挥手,一边朝他走去。就在这时,铃突然感到侧身被撞了一下,手中的零钱和车票划着抛物线飞了出去。
“噢,真是对不起!”戴着黑色长鸭舌帽,耳朵上钉满银色耳钉,打扮潮流的黑衣男子一边道歉,一边蹲下身捡散落在地上的零钱。
“没关系。”铃也急忙蹲下身。
“噢!”忙着趴在地上捡硬币,慌乱中,两人的头重重地撞在了一起。两人忙抱头分开,却发现铃的几根头发卡在了男子复杂的衣服装饰上,一拉,扯得生疼。铃窘迫地摸了摸脑袋,抬头见那男子也是一脸窘迫地看着自己,两人不禁相视而笑。
(m:为啥我觉得这段越写越有JQ???)
“铃。”
铃闻声抬起头,正见杀生丸高大的身影俯下身来,拉起自己。一个转身,巧妙地将那男子和铃间隔开来。
男子见状,挑眉一笑,对着被杀生丸紧密地护在身后的铃说道:“刚才真是抱歉了。后会有期,可爱的小姑娘。”说着,男子抬手压了压鸭舌帽,快步走开了。
“杀生丸?”铃不解地拉了拉杀生丸的手臂,后者正一脸戒备地注视着男子消失在人群中的方向。
过了许久,他才回答道:“走吧。”
铃虽然满是疑惑,但看着杀生丸一脸的凝重,也不知如何开口。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从地铁到汽车站,再到公共汽车,直到两人步行着回到了农场。
“终于回家了!”铃提着东西,加快了步伐。
“铃。”
转身,只见杀生丸依旧站在农场的入口处,并没有进去的打算。铃将提在手中的袋子放在了地上,走向杀生丸,问道:“你要离开了吗?”
“嗯。”杀生丸一愣,点了点头。
“你要回家了吗?”
“嗯。”
“犬牙叔叔一定很想你了。”
“嗯。”
“等回了学校,我可以经常去找你吗?”
“……”这次回答她的却是一阵沉默。
“你是不是又要装作和我不熟。”铃不禁撅起的小嘴。
“不要太频繁。”
“真的?”铃又高兴了起来,“你可答应了哦,不许反悔。”
杀生丸沉默地注视着铃迈着愉悦的步子走回农场,在走进主屋前,又转身努力朝他挥了挥手,才关上门。杀生丸这时才取出奥利凡偷偷塞给他的羊皮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如果铃或是那魔杖出了事,带着许愿瓶里的头发来找我。
注视着手中的羊皮纸在蓝色的魔法火焰中渐渐化为灰烬,杀生丸又想起了昨天巴里克离开之前在他耳边的低声告诫:“经过这次的事,那孩子怕是不能再置身事外了。我要是你,与其和她撇清关系,倒不如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还是说,西泽,你根本没这个能力?”
当最后一点羊皮纸的灰烬随着风飘散在空气中没了踪影,杀生丸收起魔杖,一个闪身,身上的麻瓜衣服瞬间被漆黑的巫师长袍所替换。他抖了抖长袍的袖子。紧接着,只听见碰的一声,只留下夕阳下尘土飞扬的道路,似乎从未有人出现又离开一般。
这是一座保留完好的纯白色古堡,隐秘在大森林的峡谷深处,四周的古树苍翠高大,形成天然的屏障。若非从正上方鸟瞰,恐怕连城堡最高塔楼的尖形顶部都难以发现。
杀生丸站在城堡外,抽出了魔杖,对着正前方空气的某处轻轻一点,伴随着重物扫过地面的摩擦声,一条延伸向古堡内部的长廊像巨蛇的尾巴一般忽地甩到了眼前。杀生丸快步踏入长廊,在他长袍的最后一块布料也进入长廊范围时,后方的景色便开始迅速变化起来,长廊似乎正在飞快地移动着,尽管身处其中的人什么也感觉不到。
长廊的尽头,奈落身着一身绛紫色长袍,冲他微微一笑,打招呼道,“等你好久了。”
杀生丸望了一眼紧闭着的纹路复杂的雕花大门,不禁皱眉,问道,“里面有人?”
奈落摊了摊手,解释道,“巴利克在里面做报告。”摸了摸下巴,他又补充道,“你说他会不会打我们两的小报告?”
杀生丸斜了眼奈落,“你害怕了?”
奈落正要反驳,却见杀生丸突然脸色一沉,警觉地眺望着长廊。只见不远处,两个人影正在靠近。渐渐走近,两人脸上不禁同时露出了无比惊讶的神情。朝他们走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走在后面,一身白大褂,右手提着个四方形的医药箱,厚重地如同酒瓶底的巨大黑框眼镜和长的几乎遮住了一半眼睛的刘海让人完全看不清他的脸。(话外音:请大家死命往宅男的形象想。)而让杀生丸和奈落感到惊讶的正是走在前面的女子,她看上去十五六岁模样,黑色的吊带背心,紧身短裤将修长的腿搭配地更加纤细,细长跟的短靴在地上发出咔嗒咔嗒声。如果不是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和这身火辣的打扮与那人相差太大,单看那头乌黑的长发和清秀的脸,杀生丸也会肯定地认为,她是——
“卡多小姐——”身后的大门开了,巴利克做了个请到姿势,却在看到眼前的少女时呆住了,但他很快调整了状态,微笑着说道,“克里利夫大人有请。”
那位叫卡多的少女没有放过三人脸上闪过的惊讶,不由勾起嘴角一笑。紧跟在她身后的医生模样的男人也好奇地看了眼三人,才跟着进了去。
“那个,不会是小尤小姐吧。”奈落嘴角抽搐,一脸难以置信。
“……”杀生丸皱眉,没有回答。
“你们两也进来吧。”见两人站着不动,巴利特开口道。
“好久不见,塔尼亚。”坐在正殿中心座位上的是身穿白色制服的英俊男子,他慵懒地斜靠在座位上,单手托着脑袋,翘着修长的腿。
“你看来过得很悠闲啊,利夫。”塔尼亚摆了摆长发,打望着眼前的人。
“托你母亲的福,我至今都还没有痊愈。”克里利夫一脸哀怨地拍了拍胸口,又补充道,“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的创伤。”
塔尼亚不禁黑线,这男人还真能装!板着脸道,“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卢克,把那东西给他。”
“哦。”医生样的男子愣愣地应了一声,将医药箱打开,从中取出一盛着暗红色液体的瓶子,递给巴利特。巴利特又将瓶子上呈给克里利夫。
“我很好奇,这是谁的?”克里利夫将瓶子高高举起,透过从天井头下来的光观察着瓶子里的液体。
“我父亲的。”塔尼亚说道,“而且,父亲大人要我一定要告诉你,这是他•施•舍•给•你•的•哦~”
眼前这位少女的话令克里利夫十分不爽,他瞟了眼塔尼亚身后那个看不到脸的邋遢医生样男人,不由嘴角上扬,挖苦道,“我说你们母女三人挑男人的眼观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啊。”
塔尼亚斜了眼身旁的医生,不自然地说道,“他只是我的部下罢了!”
“部下?”克里利夫从靠椅上坐起,挑眉,说道,“我怎么记得上次有人说,你是他的病人?”
医生被塔尼亚投来的凶巴巴的眼色吓得缩了缩脖子,结巴道,“我们碰到过他,在地下城的时候……你那时候晕过去了……还有,我好像不是你部……我……我是你部下行了吧……”
克里利夫不禁觉得好笑,想要继续和两人闹闹,却听塔尼亚先开了口,“既然东西送到了。卢克,我们走了。”
“真是无情,难得和我这老朋友见面,也不留下了多叙叙旧。”克里利夫故作伤心状。
“我可没你那么好命,能躲在这城堡里悠闲度日。”
“我若不躲这,你们不就多了一个恐怖的敌人。”
“母亲要我告诉你,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她都谢谢你作出这样的选择。还有,灵石上的怨气虽然可以被洗掉,可是代价是无法被抵消的。想要得到的东西,就要用相当的代价去换取。”
“回去告诉索菲亚,我只是想换回那头美丽的银色长发被罢了~”克里利夫摊手说道,见众人满脸黑线,又补充道,“我说的是认真的。”
“随便你,我会把话带到的。”塔尼亚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卢克医生也急忙跟了上去。
见两人离开,巴利特才开口道,“大人,您认识那女孩?”
“巴利特。你说的那个神秘少女,是不是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是。”
“那个女孩不用调查了。”
“是,大人。”
“杀生丸、奈落。”
“在,大人”
“把你们两得到的东西拿出来吧。我们可以开始做实验了。”克里利夫晃了晃手中的小瓶子。
“可是,大人。”杀生丸犹豫着取出装着灵石的小袋子,“您确定要亲自做第一次实验?”
“感谢你的关心,杀生丸。”克里利夫勾了勾嘴角,深邃的眼眸闪烁着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我的愿望就只有一个,而且我已经准备好了支付代价了。”
杀生丸和奈落一起走出城堡时,发现先前那个叫塔尼亚的少女还站在长廊上。见两人走来,少女冲他们挥了挥手,说道,“看你们先前看我的那副样子,该不会又是认识我妹妹的人吧?”
“原来是小尤小姐的姐姐,幸会幸会。”奈落笑着说道,“不仔细看,还真觉得你们两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呵呵。”塔尼亚笑着哼了一声,说道,“我们两本来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卡多小姐不会是专程等在这里问我们认不认识你妹妹的吧。”杀生丸冷冷问道。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塔尼亚打了个响指,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二人,“你们是利夫挑的人,一定是各有所长吧。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少女笑眯眯地对二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