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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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就从小姑娘学习法术开始了。
安琪的身体逐渐恢复过来，人也有了活力，她和史蒂芬在纽约第一个晴天里去喝了一顿下午茶，告诉他最近的一些事情，不过没有说自己在学法术，她想等到自己学有所成后再来展示给史蒂芬看。
史蒂芬和她交流时也没有平日里高傲的性子，安琪虽然年纪小，但知识面很广，两人聊得很愉快，安琪的一些问题能够得到解答，史蒂芬也能从安琪那里得到一些看待事物的新视角。这让用星期五偷听安琪谈话的一众复仇者们感到心情复杂，谁能想到这种好天气里，他们两个居然在谈论哲学呢？听了一大段名词的克林特表示心累。
斯蒂夫帮她规划好学习计划，因为开传送门很方便，所以安琪可以在遥远的卡玛泰姬庭院和复仇者大厦间随意切换，上午和晚上都跟着古一学习法术，下午则是回到大厦阅读书籍，同时也没有落下锻炼。说到锻炼大家挺佩服安琪的，斯蒂夫尝试动员全体进行锻炼，但坚持下来的只有他自己和安琪，她每天早上跟着斯蒂夫出去晨跑，速度当然比不过斯蒂夫，只是沿着湖边跑跑停停，斯蒂夫跑两圈甚至三圈回来了，安琪才跑完一圈。
就这还被佩服的不行，安琪都要怀疑他们在安慰自己了。
对于法术学习安琪也很努力，能够变换的形式越来越多，就是老容易手抖画歪，好好一个圆圈愣是被画成块刚出炉的煎蛋，更别提姿态扭曲的花朵和小鸟了，克林特看过一次，差点怀疑安琪画的是食人花和有着尖嘴利牙吃小孩的怪兽。
把小姑娘打击的看了一个星期的艺术类书籍，什么《世界美术名作二十讲》，还有啥《弗兰西斯培根：感觉的逻辑》，做梦都是挪威画家的《呐喊》，又找斯蒂夫恶补了绘画技巧，后面画出来的东西终于有模有样了。
虽然她跟着古一学习，但安琪基本见不到卡玛泰姬庭院里别的人，她在那里学了快三个月，加起来也就认识了两个人，师兄莫度和管理图书馆的王，算上古一和她，这让安琪一度以为这里就只有他们四个人。
得知了安琪想法的莫度表情十分复杂，他捧着安琪带来的巧克力奶茶解释：“其实还有很多学生的。”
安琪：“可是我从来没看见过他们。”
“是老师说的，他们都在另一个空间学习，只有我和王能够接触到你。”
“这样啊。”小姑娘拧起眉头，“老师为什么要这样呢？”
王翻过一页书，道：“大概有她的用意吧，不过我没见过学习速度能超过你的人，感觉你不是因为天分高才学的快，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莫度想了想，吸一口奶茶：“就好像这些东西你本来就会一样。”
“差不多是这种感觉，有这么一个小师妹压力是不是很大？”王打趣他，一侧头，发现小姑娘已经窝在椅子里睡着了，膝盖上还摊着一本书。
莫度压低声音：“安琪昨天又熬夜看书了？”
“是啊。”王无奈的耸耸肩，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将那本书拿开，莫度很熟练的接过书，转而递了块毯子给安琪盖上。
“看到凌晨两点，小孩子熬夜是不是不好？会不会长不高？”
“可能？我得去查查资料，要是长不高就糟糕了，不过熬夜对身体也不好，会容易生病的。”
“老师还没教她灵魂出窍吗？”
“不知道，按照进度来说，应该已经教了才对。”
两人正在嘀嘀咕咕，古一推门进来，刚巧听见两串话尾巴，便道：“我教了，但是安琪有些特殊，她不能灵魂出窍。”
“不能？”
古一的目光落在熟睡的安琪身上，神情平静，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她尝试过很多次，没有一次成功的。我推断出两种可能性，一是她本身就没有灵魂，或者应该说是身体和灵魂融为一体无法分离，二是她本来就是灵魂出窍的状态，所以法术不能成功。”
两人都震惊的看向安琪，女孩一无所觉，还往毯子里缩了缩。
“但这两种情况都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所以我便让她不要学这个了。这样也并非不是好事，至少安琪在和你们对战的时候，不会受到幻象的迷惑。”
“对于她来说，所见即所得，所得即所闻，所闻即所想，所想即所见，她的心灵不会被幻象蒙蔽；但有时候，清醒反而是痛苦，这就是当一个‘节点’所需要承受的东西。”
莫度没在意她后一段话，倒回椅子上嘬奶茶：“我就知道，所有小师妹都是来完虐师兄的。”
倒是一旁的王忧虑的看了看古一，最后等到她离开也还是没有说什么，低头继续看书去了。
睡饱了的安琪神清气爽的醒来，在地板上做体操活动身体，她坐久了有点不舒服。Bee停在她的肩上，拿喙亲昵的蹭蹭她的脸颊，向她打招呼；安琪也偏头蹭蹭它的翅膀，然后继续开始在书籍的世界里遨游。
她一边看一边捞小饼干吃，莫度和王都不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安琪也不在意，她嚼着饼干里头的夹心，心情很好的翻过一页。
“安琪。”
古一出现在她对面的那把椅子上，安琪已经熟悉自家老师出现的方式了，从一开始的惊吓变成现在的平静，她合上书本，坐直身体听古一接下来的教授。古一讲解的知识大多浅显易懂，剩下的就是要学生自己勤加练习，安琪很喜欢这种教导方法，每回上课都很认真。
不过今天古一没有讲课，她拿出了一块青绿色的宝石放在桌上，说道：“这是阿戈摩托之眼。”
安琪看了看：“确实很像眼睛。”
“它能让使用者到达任何一个时间点，无论是久远的过去，还是遥远的未来，使用它的力量可以观看或是体验任何时代，甚至是操纵时间和因果。”古一示意安琪可以将阿戈摩托之眼拿起来。“我看过很多种未来，但是只有这一个未来里出现了你，而在你出现了之后，所有未来都发生了变化。”
“安琪，你记得我说过的‘节点’吗？”
安琪点点头，阿戈摩托之眼散发出来的光芒照亮了她的眼睛：“我记得。”
“你像是一个突然插进来的意外，将所有时间线都打乱了，现在我即便是使用阿戈摩托之眼也没办法再去观测未来，它们已经沉入了迷雾之中。”
古一注意到安琪的气质发生了变化，她放下宝石，道：“因为我？”
“因为你，或者说，你们？”古一试探了一句。
“老师，你能猜出我是谁吗？”
“并不能，在注意到你后我就尝试过，我看不见你的过去，也看不见你的未来，安琪也同样如此。”
“你应该知道的，老师。”小姑娘摇摇头，“我的所有一直都在你的眼前，包括未来和过去。”
古一一向淡定的表情都崩裂了几秒，她从‘安琪‘的话里明白了什么，才在惊讶中冷静下来：
“原来是这样。”
“我只是一种保护机制，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出来保护她，她很快就会用不上我了。”
“但你会一直存在，安琪的记忆都在你的身上。”
“不完全，一部分在我这，其他的都被洗脑破坏掉了。”
古一看着她：“不能恢复？我可以用阿戈摩托之眼试试。”
“老师，时间回溯对她没用，这具身体是真实的，不可逆转的，给她时间吧，她总有一天会自己想起来。”
“安琪知道你的存在吗？”
“不知道，因为保护机制的作用，她感觉到我出现后就会陷入沉睡，忘记刚刚的那些事情。”
“我还是想知道你的目的。”
“老师不也早就看见过那个场景吗？五年后的那个死局。”
“我明白了。”古一点头，看着‘安琪’慢慢缩回椅子上陷入昏睡，一闪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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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迷迷瞪瞪的醒过来，自己怎么又睡着了……等等，睡着之前老师是不是还在跟她讲课来着？完了，自己乖乖学生的形象碎成渣了。
她哭唧唧的揉Bee的毛：“怎么办为什么我会睡着啊…之前不是刚睡醒吗？感觉好对不起老师呜呜呜…”
教导完一群师弟师妹回来的莫度安慰道：“没事的安琪，老师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
王看见小姑娘整个人都萎了，将图书馆里的一个小盆栽放到她面前：“你要不要来试试养点小植物？”
“这是什么花？什么也没有？”
“好像是向日葵吧？这地方能种出啥玩意，不被风干就不错了。”
三个人都默默的看了看窗户外面大雪纷飞的景象，默默的打个哆嗦。
雪山什么的，接受起来还是很难以适应啊。
被转移了注意力，安琪也不伤心了，她开传送门回大厦拿零食，顺道和托尼他们打了招呼，又窝进图书馆的椅子里。
安琪做咸鱼状：“我觉得这种生活就挺幸福的。”
“我也觉得，安琪你下回帮我多带一杯奶茶过来，一天一杯已经满足不了我了。”莫度赞同她的话，冲她摇摇自己已经空了的塑料杯。
王举手发言：“还有蛋黄味的小饼干谢谢，我绝对我可以吃到下辈子。”
三个人达成共识：“啊，这堕落的生活。”
安琪用毛毯将自己裹成一条：“传送门可以传到任何地方吗？”
“当然，只要你想，哪里都可以去。”
“阿斯加德呢？”
莫度疑惑：“那是哪里？”
“噢，你可能不知道，是神域。”安琪比划了一下。“那个地方很特殊，好像只有他们特有的传送路径才可以进去。”
“要不你试试？我感觉还没有我们传送门到不了的地方。”莫度被勾起了兴趣，他搓搓手，跃跃欲试。
安琪被他煽动了，就掀开毯子跳下来画传送门，赤金色的光圈打开，里面却没有映出任何景象来。三个人都围着那个圈探头探脑的观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安琪你是不是画错地方了？怎么啥都看不见啊？”
“才没有！我才没有画错，只是不知道光圈出现在哪里了而已。”安琪凶巴巴的反驳，但内心还是有点底气不足，她正准备合上光圈，那片黑暗里突然响起了细细碎碎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将锁链拖在地上行走一样。
王说：“这是开在哪了？怎么还有人在走？有点像午夜恐怖片噢。”
他们在这头叽叽喳喳，那边骤然传来一声听起来很不耐烦的低喝：“闭嘴！”
三人瞬间安静如鸡，安琪小心翼翼的开口：“嗨？”
“地球的小蝼蚁？”那边安静了一会，终于明亮起来，烛火明灭间露出一张男人俊美的脸，看着还带了几分阴沉。他有着一双和安琪相似的绿色眼瞳，只不过安琪的颜色浅，看起来通透，而他的则要深邃很多，也造成了气质的不同。
“你是谁呀？怎么开口就喊蝼蚁呢，那是骂人的话。”安琪问道。
光圈那头的男人饶有兴趣地盯着她，挑眉微笑：“哦，那我该叫什么？”
“叫名字啊~你好你好，我叫安琪，你呢？”
“洛基。”他在说出这个名字以后仔细观察着对面三人的反应，不过可惜，对面两大一小都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的神情，他顿时感到索然无味。“你们没听过这个名字？”
莫度和王诚实的摇头，他们很早就在卡玛泰姬里面待着了，这里消息闭塞，压根不知道当初纽约大战的事情。洛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他又将目光落在没出声的安琪身上，发现她正在冥思苦想。
“怎么？看起来小蝼蚁你还没有那么孤陋寡闻？”
安琪朝他做个鬼脸，她想了一会，终于从脑海里挖出了和这个名字相关的记忆：“你是索尔的弟弟对不对？”
不能怪她要想这么久，安琪有记忆的时候纽约大战早过去一个月了，后面复仇者们也没有提起过这些，她还是从索尔那里听来的。
“我想起来啦，索尔每次给我讲故事，除了他在阿斯加德的所见所闻以外，就最喜欢说你了，我不会记错的——洛基，Loki，L-O-K-I对不对？是不是你？”
莫度悄悄挪到安琪身后：怎么感觉认出他以后这个人更生气了啊！
洛基脸色很不好看：“他跟你讲故事？”
安琪看着他，歪歪头：“你是不是不高兴他跟我讲故事？”
“没有。”洛基否认。“你和我那蠢哥哥是什么关系？他连孩子都有了吗？”
“你肯定是不高兴了。索尔是我的监护人之一，他还没有结婚哦，好像也没有女朋友，当然也没有孩子。”
安琪伸手递了块布丁过去，她并不害怕这个在纽约掀起战争的诡计之神，就好像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要吃点布丁吗？芒果味的。”
洛基看了看布丁，又盯着安琪打量了半晌，笑起来：“你很有意思，小猫咪。”
旁边的莫度头皮都快炸了，最后洛基还是接过了那盒布丁，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吃，优雅的气质一览无遗，可惜没人关注这个；他自己还被关在牢里，光圈那头能交流的又是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姑娘，所谓的贵族风度还不如他手上那盒布丁呢。
他吃完了又将盒子还给安琪，这是小姑娘要求的：“就算是神也不可以乱丢垃圾的。”
莫度已经离开去执行大师兄的职责训练师妹了，临走前让王看好安琪，他对于洛基这个危险的男人还是很不放心的。
“小猫咪，你把本王从这里带出去怎么样？”
“洛基，我不可以那么做，带你出去的不应该是我，我不觉得你会永远待在那里。”
“哈，难道要我自己走出去？”洛基嘲讽的笑了一声，“小猫咪，你太天真了，他们不会放我出去的。”
“为什么呢？”安琪盘腿坐下，一边翻书一边递了杯牛奶过去，那是王刚冲好的，她分了一半给洛基，摆足了自己要听故事的架势。“你干了很多让他们不喜欢的事吗？”
洛基看着杯子露出了嫌弃的神色，但没有拒绝，他浅饮几口，将它放到一边：“这个说法，好像也没错？不过，你不应该问我是否做过坏事吗？中庭人都是这样想的。”
“我没那么想，你到底做了什么？”
“这会是个很长的故事，但概括起来也只需要一句话，我失败了。”
安琪：“这句话就不能再具体一点么？我觉得你肯定经历过很多很多的事情，它们都在你的眼睛里留下了痕迹。”
“痕迹？”洛基下意识的反问，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可没人这么说过，我的代名词只有疯狂、邪恶、狡诈的两面和分辨不清的谎言。”
他压低了声音，倾身靠近了一点，唇边勾出一个轻柔到近乎看不见的微笑：“他们说我来自地狱，本该死去。”
安琪和他对视一会，道：“但你现在不在地狱，你在阿斯加德，你的身边没有岩浆和火焰，只有漠视与孤寂。“
她伸手指指他的衣袍：“牛奶打翻了哦。”
“你可真够特别的。”洛基坐回去，用法术清理掉打翻牛奶留下来的狼藉，显得兴趣缺缺。 “你比大多数中庭人都聪明，小猫咪。”
“索尔是你的哥哥吗？”
“不，当然不，我不是他的兄弟。”洛基道，他又把头偏过去了。
安琪没追问，她继续之前的问题：“你做了什么？在地球上，以及在阿斯加德。”
“用你们的话来说，大概就是我入侵失败，然后被抓回来关在这里。”
“洛基，你知道在索尔的描述里你是什么样子吗？”
“我对此并不感兴趣，也不需要知道。”
“太阳和月亮。你们分别掌管两个极端，但对于阿斯加德，缺少一个都不行。他们不能接受无尽白昼，也不能忍受漫长黑夜，半弧是残缺，只有一个圆才是完整的。”
洛基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安琪便问道：“你爱阿斯加德的子民吗？”
“我不爱。”洛基答。
她再问：“你爱你们的父母吗？你承认他们吗？”
“我不爱，我不承认。”
她最后问：“你爱索尔吗？他是你的哥哥吗？你是他的弟弟吗？”
“我不爱，我不是。”
安琪轻轻摇头：“所有问题你都在说谎。”
洛基闭上嘴，拒绝和她交流。
“我觉得你很像一个单词，Collapsar，黑洞，自我陨落的古老星体，最后一点一点变成一个黑洞。”
一旁的王默默出去了，他怕听到太多秘辛而被灭口，不过他也终于对古一那句话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所见即所得，所得即所闻，所闻即所想，所想即所见。不说别的，安琪会是一个天生的审讯专家，不只是看穿幻术，她能直接看透人心。
图书馆里只剩下安琪一个人，以及光圈那头的洛基。
“洛基？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要如何拧断你的脖子。”
“这句话就像你说不爱索尔一样没有说服力。”
“那是对你，他们可看不出来。”
安琪抓住他话里的漏洞：“你自己承认说不爱索尔是假话了。”
洛基噎了一下，语气凶狠的挥手赶人：“赶紧走吧，本王要休息了，小猫咪。”
“好吧，好吧。祝你有个好梦，洛基，我会再来看你的。”安琪不打算和他第一次见面就把人刺激到，她安抚道，又往光圈里丢了一包糖。“很好吃的，阿斯加德应该没有吧？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吃点甜食缓解，做人要开心，做神也是哦~”
洛基看了看那包糖，伸手从里面摸出一块抹茶味的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道：“假如我是一个中庭人，按你的说法，可能得吃到牙齿掉光。”
安琪朝他微笑，她听出了洛基话里的意思，没再说话，挥手将光圈打散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