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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补窟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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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模糊的肩头让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本白玉般的肩膀,锁骨下方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戳出个两指宽一指长的大窟窿。翻卷的皮肉像是一张裂开嘲笑的大嘴,依稀可见白色的骨头。从里边还断淅淅沥沥地流出鲜血来,虽说不是很多很快,但却一直在流。
这死小孩难道都没有神经,没有痛感么?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心疼,越看越怒火中烧。忍不住一个爆粟敲上他的秃脑门。
“你是白痴么?这么重的伤,你不先去治,却跑这来睡觉,你是猪啊?!流这么多血还有闲心跟我这儿掐架,你血很多么?你当你是大象么?死小孩,真应该让你流血流光变成木乃伊算了。”
“我比你大!”
“厚!这时候你还有空说这个?你是鹦鹉么?就只会说这一句。想做大人就应该有大人的样子,就不要做这么幼稚的事。”
“我止过血了。”
“那这是什么?”指尖沾上些血迹凑到他眼前,“你流的口水么?”
他抿唇不说话,我怒瞪他一眼便不再理他,只是故意动作粗鲁地扯下他还半披的中衣,却在褪下受伤的右侧时放轻了手脚。
由于手中什么也没有,所以我先将他的中衣扯成一条一条当作纱布。他的中衣是由最上等的细棉纱制成。这等衣料质地细腻、柔软、吸汗、透气,是制作内衫极好的材料,并且价值不菲,不是普通人家可以穿得起的。而且这死小孩的气质也绝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我拿过比较大的一片衣服,在溪水里浸湿,然后回到他身边给他清理伤口。
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一点一点的,深怕一不小心会弄疼了他。我紧蹙着眉,抿着唇,一脸的阶级斗争。
我可不是医生,也没学过什么疗伤包扎,不过好在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电视里这种桥断可不少,我也是依着葫芦画瓢。
简易绷带在他的肩膀上缠了一圈又一圈,还在胸前绕了两圈,直到最后把所有的绷带全部绕完,才再肩头打了个结。
我满意地看着我的完成作品,实在是不能不说一声:巨丑啊!好好的一个膀子,怎么我处理完就成肘子了呢?想我老人家,菜刀在手里这么随便一挥,再难看的萝卜我也能刻出最美的花来,这实在不能不说明我在做护士这方面是完全没天分。
妖孽从我开始折腾就一声没吭,哪怕是我因为要止血而用力拉紧绷带也没听他哼上一声。就好像这个被扎成漏勺的膀子不是他的似的。直到我都缠巴完了,也只是瞟了那么一眼。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像见了屎的苍蝇...啊!不对!呸!呸!呸!是看见了鲜花的蜜蜂一样死盯在我身上。那诡异的眼神让我禁不住一阵腿发颤、眼发懵、尾巴根上冒凉风。这丫的该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我有些不敢看他,磨磨蹭蹭地收拾一下,又慢腾腾地到溪里洗净了手,最后实在没什么可干的只好又转回来,在他身边坐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随口问道。
等了好一会也没听他回答,我不禁偏过头看向他,正好对上他异样的目光。
被他盯得有些心虚,我刚想转开头,他却开口了:“天狼!”
“天狼,天狼,”我喃喃地在嘴里叨念了两遍,“这名字真酷啊!”
“...裤?”他皱眉。
“哈哈...就是很好听,很厉害的意思,嘿嘿...”我干笑两声。
“你呢?”他问。
“敬然!我叫敬然!”我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