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盛世（女尊）》日星隐曜

35、快活至死

　　借由李袨和崔清凌之手，将清倌堂中小倌跳楼而死的事情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之后，李裕才命令夏颜着手将近几年搜集的官员贪腐和清倌堂背后的利益链条内幕，层次有序地公之于众，一举拿下了二十几位有品级的官员，并且流放了许多参与的下属和帮手，其中包括男官，也不乏女官。
　　这些男官大部分都是承袭父母辈爵位，或者借由父辈的权力和威望，得以加官进爵的二代子，多数有残有着看轻女子的旧习，养瘦马贿赂长官，买卖官爵的行为多不胜数。
　　而这些女官也多是凭着父母辈的支撑和提携，才得以成为一代和二代女官，但在成为女官之后，并没有为女子长威望的心态，反而凭着自己的权位，染上了包养小倌，抢夺良家男子的恶习。此外，她们因为忌惮平民女子的晋升会触动她们的既得利益，反倒与一些男官一同勾结，阻止平民女子的晋升。
　　然而，令夏颜意外的是，尽管她之前找到的很多证据都指向了奉圣夫人，可是却都被奉圣夫人翻盘，最终全身而退。而清倌堂背后的主人不仅变成了何首乌的父亲，他也成了所有事情的幕后推动者，包括强买强卖穷人家的小男孩，迫使其在清倌堂供事，利用这些小倌打听官家情报，并作为威胁她们的把柄，借此为自己人升官铺路，或是买卖官爵。
　　待夏颜将这一切向李裕禀告之后，她只是淡淡地让她将何首乌的父亲按照规定处置了，即秋后斩于午门处。而对于奉圣夫人的处置，只字不提。夏颜也不敢多问，便退下了。
　　待夏颜走后，李裕以出去走走为由，避开了起居郎樊篱，只身一人来到了宫中的一处名叫“镜春斋”的院落，这是奉圣夫人的住所。
　　李裕推开里屋的门，屋内一副糜/烂的景象，两个娇媚的二十多岁的男子正在尽心尽力地服侍高氏，屋内另一侧的座位上还绑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年岁稍大些的，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但相貌姣好，比那两个年轻的还要俊美。
　　高氏见了李裕进来，微微一怔，随后从容地合上自己的衣衫，从床上走下来，摆手驱散了身旁的两个男子，并朝李裕行礼。
　　这两个男子在向李裕行礼之后，便温顺地离去，并为那绑着的男子解了绑，期间轻手轻脚的，一言未发。一看，就是被调/教的服服帖帖的人了。
　　不过那被绑着的男子走路着实奇怪，每走一步都颤抖着。不过，李裕也没作多想，她从不管这些事情。
　　待到屋中只剩下李裕和高氏二人。
　　李裕才缓缓开口道：“夫人，你以后该收敛点了，朕实在是不想追究太多。”不经意间已将屋内的摆设都看了一遍。
　　“老身谨记陛下提点，不过，陛下要如何处置那何老头？”
　　“只有死人是最会保守秘密的。”李裕淡淡地说着，“所以，还请夫人把这最后一件事也处理地妥当。”
　　“陛下尽管放心。”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朕不管，不过，你也不要太过火了。朕恐怕到时候保不住你。”李裕若有所指地说道，过了半晌，又漫不经心地说道：“夫人你进宫快三十年了吧？”
　　“陛下下个月就要过二十九岁的生辰了，老身也就在这宫中待了二十九年了。”高氏低声回答道，其实她早已猜到李裕想要她做什么了，现在的她对她而言，已是无用之人了。
　　果不其然，李裕顿了顿，道：“这么多年了，夫人就没想过回老家看看？”
　　“老身也正有此意，人老了，总要落叶归根。待为陛下做完这最后一件事，老身便想着回老家了了这后半生。”
　　“夫人若是想回来，这镜春斋永远为夫人留着。”
　　“老身何德何能，能得陛下如此厚爱。”
　　“乳母对朕有哺育之恩，朕一直都记着呢。”李裕将称呼转变，意思是明摆地告诉她，自己不会对她下手。
　　言毕，李裕便要离开，又道：“朕出来的也有一段时间了，该回去了。”
　　“老身送送陛下！”
　　“不用了，免得叫人看见多心，况且，那几个人估计还在等你吧。”
　　高氏目送着李裕离开，直到她迈出镜春斋的大门，突然喊了一声：“阿靖！”
　　李裕没有回头，但是停下了身子。
　　高氏快步跑向她，但毕竟是老了，只是几步而已，便有些气喘吁吁。但她也不敢叫李裕多等，而是蹲下来，为李裕整理了她的衣摆，道：“陛下的衣服有些皱了。”顿了顿，又哀伤地说道：“老身刚才只是突然想起来陛下小时候了，不由自主地就叫了出来，还望陛下恕罪。”
　　李裕又岂非铁石心肠之人，心里也有些触动，不过还是冷冷地说道：“无妨，乳母还是快些进去吧。”
　　高氏缓缓起身，看着李裕毫无感情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没了女儿，虽然恨，但拿她还是当了亲生女儿一般来喂养的。不过，她始终是一个下人。这些年来，她利用她做这个靶子，她也就做了，现在她要扔了她这个靶子，她也只能乖乖地滚得远远的。她也知道自己绝不是个好人，自己利用她给的权力，阳奉阴违地做了那么多恶事，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更或者说，回老家养老已经是她最好的结局，否则，她真是活该万死。
　　高氏突然凄厉地大笑起来，但在这院落中养着的十几个小郎倌竟无一人出来过问。
　　是啊，这就是她一手调/教的结果啊！
　　她迈步走到一间偏房中，只见，他又被原封不动地绑好了。
　　高氏低声冷笑，这些人倒真是乖巧听话的像一群木头人，不过，她竟一点快/感也没有。
　　她抬眸看向被绑着的那人，这些年来，他是待在她身边最久的，也唯有他是最难驯服的，但就连他也学会了表面上的顺从。
　　高氏拿起了自己常用的鞭子，踱步至那男子身旁，她看着他眼中的惊慌和恐惧，以及他想要闭上眼睛，但又努力睁开的样子，心中微微一沉。因为，她勒令他们不得闭眼，否则打的更重。
　　不过，她并没有给他想象中的一鞭子，而是握着鞭子，挑起了他的下巴，沉声道：“下次还敢不敢了？”
　　那男子紧咬着下嘴唇，摇了摇头。
　　高氏的鞭子一路向下，来到了他的小腹处，使劲按了按。那男子痛的直冒冷汗，却还是紧咬着嘴唇。
　　“痛不痛？”高氏厉声问道，加重了力道。
　　那男子顿了顿，换了一副柔媚的表情，哀声道：“请……主子……饶了……奴吧，奴……好痛。”
　　高氏冷笑了一声，为他松了绑，带着他到了床上。
　　“过段时间，我带你出去游山玩水，你可愿意？”
　　“主子去哪，奴就去哪。”
　　闻言，高氏冷笑了一声，觉得自己问的可笑，什么真心不真心的，都是笑话！自己这把年纪了，就这么快活地死去，又如何呢？

作者有话说

　　奉圣夫人背后是有人滴